?吳何嚐不羨慕,哪怕赴行在也可以,經過兵部講武院培養的將帥,絕對領先一步,無論是資曆還是別的,沒有資格接受培訓的將校,升遷上必然吃了暗虧。(шщш.舞若小說網首發)


    新軍製規定,未經講武院的將校,無論任何理由,都不得升遷都校,也就是說沒有選拔上,在下一批就必須經過層層考試,有人一輩子要止步將校。當然,新設軍都指揮使是都校,但也並非絕對讓都校擔任,也就是說高等將校領遙郡刺史,也能擔任軍都指揮使,但他絕對沒有再上升的潛力。


    他的資曆夠不上軍指揮使,但搞個統製官還是可以的,嗯,按照新軍製,應該是旅指揮使才是。


    當然,能去江南領略風情,也讓這些西北漢子向往,那裏的美酒、美人、美景令人向往啊!他也不能免俗。


    “勝捷、驍騎兩軍內定軍指揮使、旅指揮使、營指揮使、隊將全部赴行在。太尉,末將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曲端何嚐不明白吳的失落,前途定然受到影響,他淡淡地道:“但講無妨。”


    “太尉拒朝廷調遣將校,有三不妥。”吳急促地道,他把曲端當成靠山,自然不希望靠山出事,自己還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三不妥,哦,說來聽聽。”曲端眉頭一挑,他似乎察覺些許不妥。


    “其一,連年戰事,軍製混亂,各地將校編製龐大,朝廷供養不足,改製是必然。各處大臣紛紛奉行朝廷旨意,新軍製順應將帥心意,不可違背。其二,朝廷新軍製勢在必行,無講武院出身,將帥無法升遷,但沒有侍衛馬步軍大小學校操訓,也很難繼續升遷,各地將帥紛紛前往行在。太尉隻讓兩軍將帥去行在,忽視侍衛馬步軍大小學校,誤了陝西將帥前程,流言紛起,極易對太尉不利。其三,太尉身為朝廷大將,公然抵觸朝廷旨意,使宣撫司不能節製都統製司,恐怕會引起兩府猜忌,此非大將善終之道。”


    吳見曲端沉默不語,認為對方聽進去了,至於他能勸說到怎樣的效果,隻能聽天由命了,一咬牙道:“王相公推動軍製,兩府幾乎沒有阻攔,太尉以為兩府會坐視?先不說兩府諸公,單單王相公的手段,恐怕就不是常人能比。”


    “王相公,哦,在朝守喪五年,外放出自杭州。”曲端很不在意地道,他算是很客氣了,要不是王秀有保薦的情分,他早就直呼名諱了,他眼中的王秀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有點領兵的小手段,根本談不上尊重。


    “太尉這樣看王相公,那就大錯特錯了。”吳的將才不如曲端,也不如劉,但政治眼光絕對不差。不然,曆史上也不會為吳家打下蜀川的江山。


    “王相公自利國發跡,哪一次不是赫赫戰功,更兼殺伐果斷,連碧眼相公也毀在他手中。再說,王相公那是以退為進,精忠王事再盡笑道,居中朝控製外廷,可以說名利雙收,王相公聲望如日中天,又對太尉頗為讚賞。”


    曲端吸了口涼氣,這句話相當有殺傷力,他再看不上唐重、王庶,也無法和王秀乃至兩府抗衡。他心有很不情願,卻有點沮喪,寂落地道:“唐卿,容我三思。”


    他是準許兩軍將校前往行在,但分派去侍衛馬步軍大小學校的將校吏士,卻一直壓著不辦,卻沒想到朝廷雷霆之怒,還有陝西六路將士的前程,萬一鬧大了,不用朝廷發話,光是西軍將士就能讓他喝一壺。


    不能不說,吳的話如雷貫頂,王秀表麵上溫文爾雅,實則殺伐果斷。從前他不願去深想,現在細細品味還真是,從鎮壓方臘的狠毒到扳倒碧眼賊,又在危難中斬殺折彥質,率十萬大軍征戰,人家的能力絕對在他之上,更兼對他頗為友善,要真是惹怒了王秀,那也是他自找沒趣。


    行在大內後湖泰和亭


    “張相公的病情怎樣了?”朱璉坐在軟椅上品茶,黛眉間有一絲淡淡地惆悵。


    張去為站在亭外,謹慎地道:“娘娘,奴臣見張相公有好轉,但氣脈虛弱,仍舊不能下床,請罷樞密使差使,說是以免誤了朝廷大事。”


    “病的這麽重,你都看在眼裏?哦,醫官怎麽說的?”朱璉放下精致的青瓷杯,請辭差事,說明病的不輕了,她再也不能等閑視之。


    張去為揣摩朱璉心思,慢悠悠地道:“張相公年邁,殿中省禦藥說,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朱璉若有所思,昨天王秀的密奏,說新軍製推行階段,張叔夜可能借病避事,但張去為帶殿中省禦藥探望,看來真的有病,她有點拿捏不穩了,道:“明天,你帶翰林醫官去。”


    禦藥和翰林醫官是不同的,禦藥那是外官,翰林醫官屬於入內內侍省翰林院。是宦官係統的醫官。


    還去啊!張去為暗暗叫苦,這可不是好差事,名為探病實為窺探,以張叔夜的老道,自然能悟出其中道理,見麵不免尷尬,想想張伯奮送他的表情,讓人情何以堪啊!


    張去為下去,張泉請孫傅、秦檜到來。


    “娘娘,各路禁軍九百五十名將校,三千二百吏士全部到齊。”孫傅例行公事地稟報。


    “嗯,陝西的來全了嗎?”朱璉神情怡然地道。


    孫傅神情肅然,閉口不答,臉色卻極為不滿。


    秦檜是主管兵部的,隻得道:“陝西曲端上奏,虜人盤踞河東,黨項對橫山虎視眈眈,暫不能匯集將校南下。”


    “曲端是腹背受敵啊!孫相公如何看?”朱璉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朝廷旨意,兩府決斷,豈容大將作梗。”孫傅決然道,口吻中顯露出殺機,他是優柔寡斷不假,但對防範武將卻異常堅決,沒有半點猶豫。


    是非上,他還是很堅決的,不能容許將帥專橫跋扈,由於牽連唐重、王庶,他提出大將作梗,掩飾唐重、王庶二人無力節製曲端,把非議推到曲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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