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魚離大陣緩緩挺進,兩萬金軍步跋子徹底崩潰,站立在戰場的人越來越少,一些人早就精神崩潰,身子發顫,兩條腿猶如千斤重,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如同行屍走肉般,要麽跪伏在地上,要麽仰躺在屍身上,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腦海中一片空白,任憑宋軍吏士獰笑著收割他們的頭顱。[燃^文^書庫][].[774][buy].](鄉)$(村)$(小)$(說)$(網).xiang-cun-xiao-高速首發!


    甚至,一些金軍步跋子臉色蒼白,狂吼著橫斷切喉,自我了斷,免得落在宋軍手中。


    不要認為是玩笑,麵對如鐵山鋼淘般壓下的宋軍,被分割包圍的滋味可不好受,單憑那份恐懼的孤獨,就能讓人精神失常,從凶悍的戰士變成待宰的羔羊。


    兀術被驚的目瞪口呆,他絕對不曾想到,兩萬精銳如同被大水湮沒,連個水漂也沒有蕩起,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當然,並不是被全軍殲滅,被卷入宋軍軍陣的是小部分,隻是金軍正麵防禦完全崩潰,各部隊分崩離析,再也無法組織強有力的反擊。


    他憤怒了,的確是憤怒了,整整三萬金軍投入戰鬥,被羞辱似地摁著頭皮打。這些他眼中的大好男兒,帶著滿腔熱血、高昂戰意踏入戰場,準備去收割宋軍的頭顱。在踏上戰場的一瞬間,他們肆意拚殺,隻為大金再創新的功業。


    他們是淩雲壯誌,是誌得意滿,最終卻悲哀地發現,他們的對手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無情地碾壓過來,他們被無情的殺戮,一片片的倒下,就像一個個被人碾死的爬蟲,勇猛在絕對有限空間的鋼鐵優勢下,簡直就是笑話。


    戰場是絞肉機不假,但對金軍士卒來說,絞殺的不僅僅是人的軀體,而是人的意誌,沒看到那些騎兵的驚愕嗎?


    “馬隊,對我進攻,打垮他們。”


    該死的王秀,該死的軍陣,該死的蔡水。王秀列出的是魚離軍陣,但又不完全是,似乎是魚離陣的某種變種,還帶有右翼的散兵線,軍陣龐大又不密集,可以交替掩護前進,各小陣的間隙能讓馬隊馳騁。


    隻是,騎兵一旦衝入,就會受到全方位威脅,打擊他們的散兵線,又會遭到主陣的側翼射殺,實在讓人難以下口。筆`¥`癡`¥`中`¥`文.bi~


    就是這該死的變種陣型,不僅直接碾壓步跋子,還從側翼死死拖住他們,讓他們幾乎沒有退卻的可能,眼睜睜看著鐵林般地魚離大陣肆意壓過,金軍士卒絕望的呼喊。


    散亂的金軍步跋子,想要重新集結起來再戰,今天是不可能了!打仗不是演電影,隨你一窩蜂的衝殺,讓觀眾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哪怕一把手槍發射上百子彈不換彈夾。


    戰場是嚴肅的,有著人類社會行為最高級別的協同,戰略戰術動向、軍陣和軍陣、速度和隊形,士卒和士卒、士卒和將校之間的協調;根據不同的任務,各種遠中近器械的合力搭配,還有它們之間的配備位置轉換,各兵種的比例和位置,他們之間相互協調的能力,進攻或防禦隊形的搭配,無一不要求很高。


    如果是重騎兵一陣衝殺,步跋子還有機會彌合軍陣,有能力再組織進攻防禦,就算是金軍拐子馬,也不可能一次性擊潰整個軍陣。但是,軍陣對軍陣就兩說了,一旦軍陣對敵方軍陣衝亂或是吞沒,基本上戰鬥也就定型了,至少你沒有機會重新整隊,因為步跋子的最終占領性,達到你的進攻陣地被占領,絕對沒有時間重新整隊,就算給你時間,你也沒有機會重新選擇進攻防禦陣地。


    進攻或防禦陣地很重要,二者是一體的,你丟了進攻防禦陣地,基本上也就差不多敗了,隻能實施戰略戰術撤退,重新建立新的陣地,可不會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先秦時代,秦大將樊於期攻伐趙,被李牧出奇兵奪取進攻營寨,喪失戰略主動權,虎狼之師成了病貓,被打的一退再退,最終兵敗如山倒,本人也不得不出逃燕,可見軍陣戰中進攻陣地的重要性。


    王秀深深地歎息,他很滿意目前的戰況,悠悠地道:“怎麽樣了,四哥他們也該來了!”


    “算算官塘上的時間,他們應該在虜人背後。”宗良跟隨在王秀身邊,充任書寫機宜文字,對他而言絕對是一次鍛煉,旁人難以得到的經曆。不僅是他,如李長昇、劉仁鳳、薄章、秦敏、高堪及上百名成年學子,也加入了軍隊。


    用王秀的話說,要珍惜生命,卻不要吝惜生命,給你們機會自己把握,隻有從血和火中走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有資格去評論天下。死亡,隻能算你命數不好,但那也是生命的另一種開始。


    “感覺如何?”王秀瞥了眼宗良,他舒暢地笑了。


    “先生用兵犀利,神鬼莫測。”宗良何嚐不知,王成秀給他還有他們多大的機會,勤王救駕、中興之功,對於曆史來說或許是不菲的賞賜,還有光宗耀祖的談資,但對他們這些士子,意義大的幾乎不敢想象。


    “嗬嗬,在外麵多年,你小子學的油嘴滑舌。”王秀淡淡一笑,目光重新轉到戰場上,道:“什麽狗屁用兵犀利,你記住了,虜人並不可怕,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牛鬼蛇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哦,新戰術的運用也是重要原因。”


    他的確運用了新戰術,魚離陣是進攻陣型,但麵對金軍騎兵還是太弱。所以,他以蔡水為左翼,輔助數千水軍和警戒部隊,基本杜絕金軍從左翼進攻的可能,變相減弱拐子馬威脅,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右翼,全力向開封挺進。


    當然在這支大軍的後方,還有萬餘人的輜重護衛部隊,保護由十萬民夫組成的輜重運輸隊,保障戰爭高強度的消耗,以免陷入彈盡糧絕的尷尬境地。


    爭奪開封,等同於涿鹿中原,在陰風颯颯的天氣中,虛空,開始降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陰寒越發地濃密。


    金軍上萬騎兵發動驚天一擊,一隊衝過又來一隊,標準的抄掠戰術,麵對嚴陣以待的宋軍軍陣,三次決死的衝鋒,留下一大片屍體。他們非常吃虧,騎兵之所以犀利,不外乎正麵突破和兩翼包抄,由於蔡水的天然屏障,宋軍在水中百餘戰船,讓金軍無可奈何,隻能在右翼纏鬥,逐漸陷入了陣地戰。


    馬軍一旦陷入陣地戰,境況是相當尷尬的,不是被強有力的弩箭射殺,就是陷入軍陣中,被人家摘了腦袋。


    在兀術的指揮下,高升的銅頭猛安自然甘當軍鋒,但一仗打得非常委屈。麵對宋軍堅如磐石的軍陣,他連續兩次率隊衝鋒,可惜馬軍就沒有發揮的餘地,連他也差點被幾個小軍陣裹住,嚇的他不得不後退。


    “真的不行了,攔不住他們!”


    兀術隻能率領不足萬人的殘兵,狼狽撤離戰場,任由宋軍不斷地靠近開封。


    粘罕和斡離不臉色蒼白,三萬人啊!整整上萬馬軍和兩萬步跋子,僅僅一天的戰鬥,就折了四層步跋子,怎能不讓他們震驚。兩萬步跋子可不是漢兒雜兵,那都是大金的精銳啊!就算是半數漢兒軍,卻都是當年常勝軍的精銳。


    “王秀太殘暴不仁,戰場上敢於抵抗的人,一律斬殺,不留一個活口。尤其是常勝軍,他們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還要在臨死前割去下體。”


    粘罕咂咂嘴,倏然道:“果然是萬人屠,當年傳來的軍情不假,在河東時他就殘殺士卒,讓軍中人膽寒。”


    “這種人有勇無謀,隻能激起反抗。”斡離不很不在意,他在王秀手中吃虧不少,很不待見之。


    “不然,他對不曾反抗的人,並不嗜殺,竟然有幾支漢兒謀克全軍投降。”兀術搖頭歎道。


    粘罕冷冷一笑,道:“瓦解我軍意誌伎倆而已,無妨,任他來自能對付。”


    兀術撇撇嘴,不滿地道:“如今一敗再敗,我軍已經無兵可調,如之奈何?”


    粘罕不否認兀術的話,金軍兩路大軍合圍開封,但要分兵鎮守河東、河北占領軍州,他們的部隊能到開封的,也不過十餘萬人而已。圍住諾大的開封城,還能分出三萬人迎戰,已經很了不起了,能抽調的兵力實在不多。


    “難道真要讓王秀進入開封?他也不過十萬人而已。”斡離不很不甘心,臉色極為難堪。


    “但他運用地形,組織新型陣法,我們的馬軍威力不能發揮一二。”兀術作為負責南線的大帥,他感觸最深。


    “還有什麽辦法?”斡離不望著兀術,老四在兄弟幾人中很有謀略,他希望兀術能拿出辦法。


    “以目前形勢來看,他兩三日內就能抵達城垣。”兀術很不樂觀。


    “嗯,看來我們行動要快些,催促南朝把他們的太子交出來,隻要咱們手中抓住趙家父子,就立於不敗之地。”粘罕非常冷靜,不然金主也不會讓他率主力進攻河東,直接和大宋西軍對抗。


    “嗯,應該的,決不能再給孫傅幻想。”兀術非常同意地道。


    “老四,那個女人怎麽還沒死?”斡離不盯著兀術,雙目露出殘忍地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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