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誰省諫書函4


    “誰敢阻攔,立即拿下。筆%癡#中¥文bi@”盛懷仁見幾名吏士縮手縮腳,大為惱怒,立即下了死命令。


    幾名吏士無可奈何,隻好懶洋洋看著王秀,一臉無辜地慢慢走動。


    “四哥,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拿下。”王秀不再跟盛懷仁磨嘰,立即讓封元拿人。


    封元早就看的不順眼,既然王秀說拿下,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搶上,直接把盛懷仁踢倒,就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把盛懷仁的胳膊扭轉,用腳踩著對方背脊,完全不顧對方痛的大叫。


    幾名吏士臉色恐慌,他們磨洋工不假,但誰也沒想到王秀敢拿開封府官吏,封元下手那麽重,一出手就把人家手臂扭斷。


    “聽著,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你要亂動就行。”王秀對幾名吏士說完,又說道:“四哥,把這廝送到開封府,給聶大人傳個話,就說盛懷仁假傳聖諭,為虎作倀,私闖朝廷節臣私宅捕拿良人,還把.。嗯,待會我親自去拜訪。”


    “是,先生。”封元提起仍在嚎叫的盛懷仁,對幾名吏士道:“還不快帶路。”


    幾名吏士見封元一手拎起百餘斤的大活人,嚇的急忙點頭,生怕封元騰出手對付他們,急忙快步跑出去。


    “王秀.。哎呀,你等著.。”


    “不知死活的東西。”王秀豈能不知裏麵原因,他有恃無恐,心裏已經起了殺機。


    封元像拖死狗一樣,把盛懷仁拖了出去,王秀才溫聲道:“現在沒事了,你們放心。”


    有琴莫言仍在擔憂,心有餘悸地道:“哥哥,四哥扭斷人家胳膊,恐怕開封府那裏不好說話。”


    “對啊!萬一他們真的奉命來辦事,官人脫不了關係,實在不行,奴家願意去開封府。”秦獻容俏臉煞白,忍不住嬌軀輕輕顫抖。


    “三姐,可不要犯傻。”有琴莫言大驚。


    “放心,我心裏有數,待會就去開封府要個說法。”王秀一臉的不在乎,聶昌可是死硬主戰派,他就不行這廝不關,文細君還被關押開封府,得趕緊把人救出來。


    “聽說聶大人脾氣暴躁,官人還要忍讓些。(鄉)$(村)$(小)$(說)$(網).xiang-cun-xiao-高速首發!”秦獻容見王秀殺伐果斷,美人縱然心儀這等有氣勢的男人,卻不免有些擔憂,生怕太強勢會得罪人。


    王秀有點愕然,偷看一眼有琴莫言,見她臉色無異,這才鄭重地道:“放心。”


    有琴慕言玩味地看了眼秦獻容,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卻落到秦獻容眸中,心虛的她不由地漲紅了臉。


    王秀稍事休息,用了點酒飯趕緊去了開封府。


    聶昌本來對朝廷反複十分反感,但他還是忠實執行趙桓聖諭,當封元送斷胳膊的盛懷仁來,他的臉色當即很不還看。雖說,他快要調任開封府,現在還是知府啊!你打了開封府的人還送回來,明顯不給他臉麵,對王秀的到來也很冷淡。


    “雖說這群小人莽撞,製帥下手是不是太重了?”聶昌說的很不客氣。


    王秀就知道聶昌這牛脾氣,絕不會給他好臉色,很平靜地道:“大人,斡離不索要子女也就罷了,那是天子恩準的,但那些女真將帥不經過斡離不,私自向朝廷索要女樂,下麵一些官吏為虎作倀,竟公然破門而入,這和強盜有何分別?”


    聶昌老臉一紅,他何嚐不明白,但幾次要組織卻無能為力,索性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動國本也就隨他去了。


    “小事,但對於民間卻是大事。大人試想胥吏橫衝直撞,什麽事都說是奉了聖諭和大人令,長久下去不僅讓生民失望,還讓人對大人怨恨。”王秀不失時機地加把料。


    聶昌一怔,是啊!任由這幫人胡鬧,遲早搞出事來,他的名聲是小,讓朝廷失去民心是大,遲疑地看了看王秀,猶豫地道:“直閣說的有幾分道理。”


    王秀一看有門,趁熱打鐵道:“現在勤王大軍威逼虜人,把他們壓縮在北壁,軍糧估計也快斷了,正是用命的大好時機,大人應該趁機上奏,團結各路勤王兵馬,一鼓作氣蕩平虜人。”


    聶昌被吸引住了,臉色好了許多,道:“官家的確有意出戰,隻是怕虜人強悍。”


    “他們強悍個屁。”王秀爆了粗口,毫不在意聶昌蹙眉,笑道:“不過五六萬人而已,在下率孤軍屢次和他們交鋒,也沒見他們有多強悍,反倒被我殺的屁滾尿流。這些從山裏下來的野人,就是貪圖錢財,欺軟怕硬,你給他一分他要十分,給他一拳他就老實地把臉湊過去。”


    “嗬嗬,直閣倒是妙人。”聶昌被逗笑了,指著王秀道:“我也知道直閣文人從戎,屢立戰功,京東七十八將的名聲很響亮,光虜人首級就有數千。”


    “這都是吏士用命。”王秀挺謙虛的。


    “算了,哪個盛懷仁是盛章的侄子,直閣既然出了氣,那就罷了他的職事,讓禦史彈劾他,這幫人也該整治一下了。”


    王秀嘴角一抽,感情自己還被聶昌當槍使了,人家早有整頓的意思,就是沒有下定決心,自己眼巴巴送上好機會。


    但他也不矯情,當槍使就當槍使,沒啥大不了的,隻要能辦成事就行,他立即趁熱打鐵道:“大人,我家的文掌櫃還在大獄,一點小事而已,也是盛懷仁肆意誣蔑。”


    “恐怕不是吧!”聶昌也是聰明人,眯眼看著王秀,一臉的玩味。


    王秀大囧,趙桓下旨搜羅民間財帛可恨,但那畢竟是聖諭,和金軍將帥私自索要女樂不同,文細君對抗的真是聖諭,這可麻煩了,他也有點撓頭。


    “直閣,朝廷要出兵,七十八將可願出戰?”


    王秀明白了,聶昌看重七十八將戰鬥力,想要把他推到前台,但聶昌為什麽看重七十八將?他有些疑惑,謹慎地道:“七十八將屬於畿被製置使司,恐怕種相公會用西軍。”


    “那群驕兵悍將。”聶昌臉色不屑,道:“西軍初到,對虜人不太了解,直閣數次和虜人交戰,深知他們虛實,要能協同西軍出戰,必能重創虜人,增強官家信心。”


    王秀慢慢頷首,聶昌算計他不假,但那也是建立在公心上,想要穩妥打次勝仗,讓趙桓樹立信心。但是,讓他切牙的是出戰消息沸沸揚揚,路人皆知,簡直拿打仗如兒戲,他的幾千兵馬在嚴陣以待的金軍麵前,根本就不夠看啊!


    聶昌見王秀遲疑,不免有點焦慮,急促地道:“直閣,你身為畿北製置使,支援宣撫使司也是本分。”


    王秀的牙那個疼啊!但人家聶昌說的也不錯,從開封城向北一直到大河都是他的防區,有守土的職責,雖說有名無實卻也有責任,不但是為了文細君啊!


    他緊蹙眉頭,慢悠悠地道:“還要大人建言,在下盡快出城節製各部。”


    聶昌見王秀答應,不由地大喜,說實話他很看重七十八將的戰鬥力,孤軍奮戰十餘天,大小數十戰,除了上報牟駝崗遭到數萬金軍進攻,不得不火焚糧草退兵,每次都連連報捷,送過來的頭顱多是削發環耳的虜人。


    再說,他對西軍那些世將很不滿,尤其姚平仲等人的驕橫不滿,如果這支部隊能參加進攻,勝算將會很大,也能分了西軍功勞,眼看王秀有求於他,小事情而已,索性開了個價,沒想到王秀稍加遲疑同意,怎能不讓他欣喜。


    “大人,我家那掌櫃.。哎呀,一個嬌弱女流,恐怕受不了陰寒濕氣。”王秀既然答應,毫不客氣地要價。


    “對啊!這群胥吏簡直混賬,隨便抓人進來,來人。”


    有了聶昌的吩咐,一切都好辦了,文細君時不能到開封府會客廳,讓人用車子直接送回家。


    王秀也很放心,聶昌專門交代,一定要用好牛車,不能讓文細君受半點委屈。他在謝過聶昌後,又蹙眉道:“大人,在下還有一個顧慮。”


    聶昌一怔,以為王秀辦成了事想推脫,這不是沒有的事,不由地鄭重地道:“難道軍中有不便?”


    “正是。”王秀在聶昌臉色大變,正要豁然起身之際,輕描淡寫地道:“牟駝崗夜戰,我軍死戰不能退敵,隻好搶出部分戰馬撤入嶽台。為了對抗虜人,又不得不把這批戰馬私自配發,恐怕會被殿前司詬病,所以.”


    下麵的話沒有說破,意思很明白了,聶昌又豈能聽不出來,他見王秀並不是不願出戰,而是因為私用馬匹事,心情一下子轉好,撚須笑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要不是直閣力戰,恐怕天駟監戰馬和粟豆,全部成了虜人囊中物。至於私自配發戰馬,也是情有可原的,戰事緊急,城外隻有你一家兵馬,自然是優先壯大實力為上,我會向官家上奏的。”


    “那就好,多謝大人維護。”王秀達到了目的,但他心中仍然不放心,聶昌馬上升任兩府不假,但終究勢單力孤,他想到了鍾離秋,自己有很多事要請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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