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王秀摟著有琴莫言嬌軀,坐在臥榻上,輕輕嗅著那如蘭似麝的幽香,心中一片寧靜安詳,這是其他人所不能給他的。嗯,或許有,但絕不是朱璉也不是文細君,應該是秦獻容,這位溫柔清麗的歌姬,沒有炙熱的情感,而是把感情深深埋在心中,隻是靜靜地在一旁關注他。


    每次聽到她的琵琶,他的心都會寧靜下來,兩種寧靜全然不同,一種是安祥、一種是陶醉。


    “哥哥,在開封過的可好?”


    “很累。”王秀實話實說,他真的很累。


    “是不是還要回去?”有琴莫言靠在王秀懷中,顯得舒坦極了。


    再聰明的女人,一旦有了愛情,智商就會歸零,哪有那麽問話的,不回去不就是棄官了嗎?王秀想起了這句話,他輕輕地笑了,柔聲道:“當然要回去,可能是要外放。”


    “外放?”


    “可能會去地方擔任主官,也可能是通判,現在不想那麽多,還是先娶了我的娘子再說。”


    “去,那奴家該給你行禮了。”有琴莫言打趣道。


    “那就把你給我。”王秀壞笑道,手還有點不老實。


    “想得美。手,壞死了。”有琴莫言打掉王秀的手,臉蛋紅的像是大蘋果,好在背對王秀,不然要被羞死了。


    “妹子,有個事要給你商量下。”王秀想到了文細君,一陣頭疼,不知怎麽開口,但終歸要說的實在沒辦法。


    “我知道哥哥要說什麽,哥哥在外麵不容易,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懂!”


    王秀還在侵略的手懵然停了,有琴莫言知道文細君的存在,顯然是大姐把他的事都說了。


    是想,一個女人為什麽要和別人分享男人,這沒道理啊!


    這讓他一陣惱怒,但轉念一想王卿苧做的也對,晚說不如早說,看樣子還專門勸慰過有琴莫言,也或許有琴莫言本來就很豁達,並不需要別人勸慰,一位心底善良的女人,總會站在別人角度考慮問題。


    他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說女人是水凝的,那她的心胸不會太寬廣,隨著情緒的波動起伏不平,任意蹂躪泥骨男人。


    無論怎樣說,有琴莫言的姿態都讓他慚愧萬分,尤其那‘我懂’二字,道盡了內心的無奈,有幾個女人能有此度量。


    “哥哥,你不要怪大姐,昨個大姐勸了我一天,我也想通了。哥哥是人中龍鳳,有個三妻四妾很平常,隻要哥哥對我好,我總不會奢望獨霸哥哥。”


    王秀聽著心裏很不好受,下意識把有琴莫言緊緊摟住,愧疚,心中除了愧疚就是愧疚,哪怕是他為了躲皇家婚姻,不得不流連煙花風塵,麵對豁達的有琴莫言,也無法做到自我解釋。


    麵對有琴莫言,一切的話都是那麽蒼白,他升起了要一心對待有琴莫言的決定,哪怕海枯石爛,決不放棄。


    王家忙碌起來,商水縣也熱鬧起來,直秘閣不僅回家探親,還要取有琴家的姐,這可是大事啊!連知縣也過來道賀,唯恐王家人手不夠,調撥幾名土兵聽使喚。


    王秀不太願意使用地方土兵,但人家知縣也是好意,這年頭辦私事用兵丁很平常,沒認為這個說三道四,大家都在做說了等於惹眾怒,沒有那種傻瓜。


    他鑒於王家人手不夠,又想補償有琴莫言眼,婚禮盡可能奢華些,勉強同意使用土兵,並給這些土兵每人兩貫錢,好酒好肉的招待。


    這年月銅錢是不太值錢,如果放在真宗時代,禁軍軍餉不高,也就是一貫多,但那是錢貴啊!中等粳米80文一石,也就是說一貫錢能購買中等粳米十四石,縣裏的土兵軍餉更加微薄,卻也能購買二三石中等粳米。


    如果粳米和糙米搭配,買的可就更多了,他們還有每月口糧六十升,一名禁軍能養活一大家人,土兵也同樣能讓一家幾口人混個溫飽,平時再做點小生意,過個小康不成問題。


    可惜現在軍餉是漲了點,但朝廷濫製銅錢,導致銅錢的購買力下降了,米價幾乎到了兩三錢一石,禁軍吏士還好一點,最低的下禁軍夠一石粳米,廂軍土兵就慘了,每月軍餉不夠一石粳米,怎麽養活全家啊!要不是縣裏用地方財政補貼,土兵也要造反了。


    兩貫錢那也是錢啊!還有酒肉招待,足以讓土兵眉開眼笑了,沒有人抱怨官員濫用人力。[鄉-村--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就在王秀準備婚禮時,東京蔡家也迎娶茂德帝姬,蔡鞗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終於如願以償得到皇家最美豔的公主,他也是沒有大誌向的人,娶了最受寵愛的公主,相當於有了一層保護傘,就算入不了兩府也沒什麽。


    茂德帝姬下嫁的儀式是遵照製度進行,先由太史局選好黃道吉日,成親的那天,由蔡京率一身紅衣的蔡鞗,到大內去迎親,皇家的公主迎娶是很麻煩的。


    他們在東華門內下馬,由禮官引導,恭敬地等待帝姬登上彩車,蔡鞗騎馬先回府等候。


    帝姬彩車前有宮女幾十人,身穿紅羅銷金袍,著玲瓏羅頭麵,發髻上插著珍珠釵,騎馬作前導,每匹馬前都有一名班直衛士牽引。彩車周圍用紅羅銷金掌扇遮掩,車後有宮中女官率領隨從,送帝姬到蔡家門前。


    然後,然後就好辦了,無非是拜天地、公婆再入洞房吃交杯酒,結婚儀式就宣告完成了。不過,皇家沒有鬧洞房的習慣,酒宴過後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總不能留在洞房外偷聽動靜吧!


    趙福金不愧是皇家第一公主,陪嫁端地豐厚,不要說十萬貫的嫁妝,單單那三兩龍涎香就價格不菲。這可是產自西方黑衣大食國的上品,在開封城市價十五萬貫一斤,皇宮裏也沒有幾斤,就別說其他人了。


    趙佶拿出三兩陪嫁,不能不說對趙福金的寵愛,已經到了無複疊加的程度。


    同一天,王秀也舉行了迎親儀式,相對皇家的婚禮,他的迎娶簡單許多,但熱鬧程度絕不下皇家婚禮,主要是鬧洞房,王卿苧就不用說了,左一句大胖小子,右一句趕緊的,讓有琴莫言那張俏臉,從出了家門就沒有恢複過。


    謝氏娘家人也來了,自從王家翻盤,謝家人就恢複了和王家關係。王秀一舉登第,謝家子弟來的更加殷勤,多事巴結著謝氏不放,好讓王秀說句話在縣裏謀個好差事,他雖然不太待見謝家人,但礙於母親的麵子,新婚大喜的不打笑臉人,他也勉強一一拜謝。


    曲散人盡,洞房隻剩下一對新人,有琴莫言美眸似水,羞澀地左顧右盼,不敢去看郎君。


    王秀卻透過紅燭散發的柔和光芒,深情地看著美人,感歎總算修成正果。


    花好月圓夜,一刻值千金,是不是該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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