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為了那些紅粉骷髏放棄權力,真是太沒人生境界了!


    要說被韓家捉了女婿,他還不太情願,懾於韓家是官宦世家、名門望族,他不得不低頭,現在他可不那麽考慮了。韓家是沒有幾個太出眾的人物了,更沒有天家的榮耀,但它的大家族底蘊猶在,韓氏子弟隨時能一飛衝天,也能培養出代理人,他有信心讓韓家不遺餘力培養他。


    有了趙桓的欣賞,韓家的支撐,他還沒有一飛衝天的機會?他和王秀那點齷齪事,現在看來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太可笑了,那個層次的爭鬥算什麽啊!


    “要是有機會,應該和王秀聯手,得到我需要的助力。”張啟元淡淡地笑著,心裏有自己的夢想,甚至不惜和王秀聯合,鬥爭是手段,上位才是主流。


    耿南仲的心思可就活了,他急著要回去稟報趙桓,哪還有心思吃酒啊!


    蔡易對王秀的虧欠之情更深了,麵對沈默也很難為情,他決定找王秀和沈默好好聊聊。


    此時,王秀卻在沈默的別院,悠閑自在地品茶,那種閑庭若步的味道,讓沈默有種蛋疼的感覺。


    來東京將近一年,王秀的感官層次的確升華很多,就是上輩子也沒有這種舒暢的體驗。


    完全是兩個層次、兩層界麵、兩種眼光看事情了,如果說一年前的沈家在他眼裏,還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時至今日他有了淡定的從容,不再是那麽高山仰止。


    一年前風起雲湧的沈大少,不再是瀟瀟灑灑,而是一副心事重重,完全和他平輩論交的存在。


    “怎麽了,不就是一房的主事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沈默看了眼王秀,腹誹這廝站著說話不腰疼,沈家擁有大型福船,海外貿易在家族生意中,站著很大的比例,市舶管勾房對於沈家的意義不言而喻,一旦失去不僅老祖的布局大打折扣,他在家族嫡係的地位也大受影響。


    “難道識之兄真看不出來先生用意?”王秀白了眼沈默,這夥計平時挺聰明的,怎麽到頭還想不通,看來利之所在,蒙蔽人的判斷。


    沈默眉頭一動,眨了眨眼道:“先生用意?”


    王秀拍了拍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也不想想,蔡攸要幹什麽?先生建議撤你的職事官,把我外放又把各房主事考功降三等,這是什麽意思?”


    沈默瞪大了眼睛,吃驚地道:“難道先生是拋磚引玉.”


    “引你個頭。”王秀翻個白眼,搖頭道:“先生是在布局,蔡攸看是占了上風,他能得到什麽?你的階官轉遷一等,去江寧工行銀行擔任從事,你說誰得到的多?”


    沈默的頭腦也不是蓋的,他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說蔡攸費勁得來的是空架子,實際上的實權衙門,都在先生掌控中?”


    “還算不傻。”王秀笑嗬嗬地道。


    沈默吸了口涼氣,瞪著王秀道:“你就甘心去一個縣,或是當個判官廳公事?太浪費了吧!”


    “你也應該去郡縣幾年,沒有州郡曆練,你想都別想入兩府。”王秀淡淡地道。


    “切,酸死了!我這輩子最大的期望,就是成為天下第一豪商,天下的錢都是我的。”沈默說著話,目光的熱切充滿靈動。


    “那還不好辦,從銀行入手,掌握天下櫧幣發行,你就是昊天上帝。”王秀說的很認真,一點也沒戲謔表情。


    延福宮的石山上,趙佶緩緩地步行,不時地停下步子觀賞風景,一副閑散模樣。


    “官家,一批湖石明天就能抵達陳州門,行宮萬壽山的進度也在加快.”宦官李彥在一旁謹慎地說著,湖石的差事,讓他撈足了油水,做夢都被笑醒了,但他現在有點不高興了,各軍州餘款一旦收入銀行,由銀行支付費用,他還撈個屁啊!頂多跟在楊戩屁股後麵****。


    趙佶哪裏知道李彥的怨恨,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好了,事辦的不錯。”


    得到趙官家的讚譽,李彥再不爽也一陣興奮,看了眼同樣是大宦官的楊戩,一臉的謙虛,他可不敢在童貫和梁師成、楊戩麵前賣弄,這三個人都能決定他的生死前途。


    童貫看了眼李彥,眼瞼裏閃過一絲輕蔑,他是軍旅出身,在外節製兵馬的權宦,靠的是堂堂的軍功,最看不起楊戩、李彥這樣的內廷宦官,整個就是屬狗的,而且是舔腚眼子的狗,至於梁師成嘛!人家似乎比較特殊。


    “官家,奴臣奉旨整頓陝西六路係將兵馬,隻要官家一聲令下,十萬大軍旦夕可至燕山。”


    趙佶搖頭笑了笑,道:“良辰美景,不要談那些殺伐事,太煞風景了。”


    童貫咂咂嘴果斷地閉上了,暗自腹誹鄧洵武老東西能耐,竟然讓趙佶心生遲疑。不過,他可不願觸黴頭,反正有時間等,不在乎一時半會。


    梁師成看了眼童貫,細聲細氣地道:“官家,太師侄蔡耕道居喪滿,吏部北曹擬京東青州、徐州知州事缺,不知放在何處?”


    “蔡耕道,嗯,倒是個人才,去地方上是不是委屈了?”趙佶有點漫不經心。


    梁師成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道:“蔡耕道久在中書門下,缺少大郡曆練,放出去也是官家為他好。”


    趙佶笑了笑,道:“也罷,就讓他去徐州做上一任知州,要是能把徐州治理好,也不辜負朕的期望。”


    “想必太師也了了心事。”梁師成笑了,笑的極為溫和,讓人看著起雞皮嘎達。


    童貫暗自腹誹,梁師成國真是反手雲雨,一麵給蔡京侄子求了個知州,賣了個大大的人情;一麵又不鹹不淡地打壓蔡京,讓趙官家心裏吃味,其心思縝密令人畏懼,他不由地多看梁師成兩眼,隱隱有些畏懼。


    蔡攸有點氣喘地過來,笑眯眯地道:“陛下。”


    “卿家有事,看你上個山也喘成這樣,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啊!嗬嗬。”趙佶開心地笑了。


    蔡攸並不以為意,反倒是感受到天子的恩寵,當下嘻笑道:“陛下赫赫天威,臣唯恐趕不上步子。”


    “你啊!”趙佶龍顏大悅,指了指蔡攸開懷大笑。


    “陛下,沈默已罷去主事,不日將隨鍾離直閣去江寧,各房主事也個個簽押,就是王秀.”蔡攸沒有說下去。[鄉-村--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趙佶眉頭微蹙,沒有說話,眾人都在暗查天子臉色,個個明白趙佶不太想放王秀。


    梁師成瞥了眼蔡攸,淡淡地道:“公署是王秀首唱,貿然離任恐怕不妥。”


    蔡攸心裏恨不得咬梁師成幾口,但他沒那個膽子,他和王黼、李邦彥雖然得寵,但人家梁師成也是老牌寵臣,連老爹也要讓他三分,王黼都認了人家幹爹,就別說他了。


    “為官者豈能固守一隅之地,讓他去陝西六路曆練幾年,再回來為官家效力。”童貫陰森森地道。


    趙佶看了眼童貫,笑道:“他可是個書生,你給他一個縣還差不多,讓他去沿邊幹什麽?”


    童貫臉皮微赫,道:“王秀是書生不假,但也能上得了駿馬,挽得硬弓。”


    楊戩在一旁輕輕笑了,細聲道:“官家,以奴臣看都不合適。”


    趙佶來了興趣,眉頭一挑道:“怎麽不合適?”


    “聽說王秀還是獨身,開封有大族許他小娘子,卻說家中已經有定親了,要真出去幾年耽誤了人家,外麵那些人要說官家勵精圖治,也不能耽誤人家的大事。”


    “嗬嗬,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我們的新科進士及第,還沒有小登科,罪過、罪過啊!”趙佶撚須笑了,自從熄了把茂德帝姬加給王秀的打算,他也就把王秀的事看淡了,隻是看中王秀的才能,說話間隨意了幾分。


    “是啊!王秀登第就沒有歸鄉,朝廷也不好太奪情了。”蔡攸見楊戩知趣,大喜過望,也不用自己說了,人家楊戩把他想說的都說了。


    “也好,給王秀三月假回鄉完婚,至於.嗯,檢詳諸房文字就由蔡卿家選人代理。”趙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蔡攸。


    蔡攸內心狂喜,整整三個月啊!讓他選人代理職務,時間很寬裕了,足夠他徹底掌握公署各房,他壓下胡思亂想,臉色平靜地道:“遵旨。”


    梁師成、童貫等人心知肚明,趙佶是放棄王秀的第一步,不然也不會讓蔡攸選檢詳諸房文字,這小子還是讓官家不太爽,看來官家要給他個小小教訓。


    楊戩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他和王秀無冤無仇,但存在利益上的糾紛。王秀籌建的總理各國事務公署,其中有一個是田畝賦稅管勾房,監督括地所的三萬多傾田地山澤的賦稅,這下子撩了他的虎須,他每年從括地所得到數十萬貫的好處,這要是被王秀那廝分走,那不是割他的肉嗎?


    能把王秀擠走讓蔡攸主持,方便他們的利益交換,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蔡攸,王秀和鍾離秋組合才讓他忌憚。


    王秀的離開,鍾離秋的南下正和他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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