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和何家也有一番風景,他們連日來大擺宴席,縣裏的官吏、名流匯聚一堂,到底是張家財大氣粗,張啟元也爭氣,名次僅次於王秀,讓張文山驚喜的差點犯了老毛病,一連幾天都是笑的哆嗦。


    張文山本來就有大善人的名頭,兒子前途一片光明,他一高興拿出糧米施舍窮人,算是做了件好事。


    王成也接到了請帖,卻沒有給張文山麵子,而是應了何老道的邀請。


    王秀一點也不感興趣,甚至厭倦你來我往的風氣,大考前哪有時間跟你們玩虛的啊!


    這天,有琴莫言又去居養院,他自然而然地成了跟班。不過,後麵又多了三個小跟班,封元、景波和邱雲,這兩天他們紛紛要求王秀讓他們去學習弓馬槍棒。也成,順路帶他們找邱福,正好把他們倆當作苦力,當然不用推車子了,那也太坑人了,而是雇了輛馬車。


    一大堆的吃食玩具,把居養院的孩子們高興壞了,纏著有琴莫言磨嘰了大半天,王秀依然沒有進去,選擇了在外麵等候,讓有琴莫言頗為不解,你來了就進來看看,在外麵等候算什麽是啊!


    “有琴大姐怎麽還不出來,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啊!”邱雲有點焦急了,忍不住抱怨。


    封元翻個白眼,沉聲道:“你就不能耐心點,別整天唧唧歪歪地,沒個正形。”


    “我怎麽沒正形了,你不也是走來走去嗎?還說我。”邱雲瞪了眼封元,嘴裏嘀嘀咕咕的,他好像打不過封元。


    “你。再呱噪我揍你。”封元眼一瞪。


    “你們別吵了。”景波翻個白眼,他可不怕封元。


    “好了,你們耐心等會,估摸著一會就出來了。”王秀見兩人鬥嘴,不覺一笑。


    邱雲向封元做了個鬼臉,陰的封元就要擼袖子揍他。


    王秀一擺手,道:“今個,先帶你們去認認門,以後你們九個兄弟,都要跟隨邱大叔練習弓馬槍棒,不得給我偷懶。嗯,我也要趕緊編寫那幾個小冊子,讓你們好好學學,也不能給我偷懶,尤其是你們幾個喜歡弓馬的,更要把心思用在讀書上,不知天文地理民俗,就是一個莽夫。”


    “先生,要說我們兄弟裏,大哥和二哥肯定不行。”邱雲笑嘻嘻地。


    正說著話,老蒼頭眯著眼來到王秀身邊,笑道:“大官人還在等有琴小娘子?”


    王秀不知老蒼頭什麽意思,含笑點了點頭。


    “小娘子心善,又是美人,大官人可要善待啊!”老蒼頭眨了下眼,做出你懂的神態。


    王秀一陣慚愧,暗道這已經是我媳婦了好不好,就不勞您老多操心了。正要說話時,卻見有琴莫言出來了,還有十幾個孩子跟了出來,他望著有琴莫言笑了。


    有琴莫言迎著王秀地目光,臉蛋火辣辣地,心下腹誹小混蛋,也不分個場合,讓人誤會怎麽得了。


    老蒼頭看在眼中,猥瑣地笑了。


    。。


    邱福對封元、景波和邱雲頗為滿意,尤其是邱雲性格頗像高升,讓他最是喜歡,又不勝感慨。


    “不知高五哥現在何方!”王秀見邱福目視邱雲,流露出濃濃的回味,知道他的心思。


    邱福長長一歎,寂落地道:“他這副驢脾氣。。哎,但願能平安無事。”


    “五哥吉人自有天相。”王秀不知說什麽是好,要說安慰話,他連自己也安慰不了。


    “這幾個孩子不錯,一個個骨骼清奇,都是好苗子,練上幾年就能馳騁疆場。”邱福顯然不願提傷心事,把話落在幾個孩子身上,看的算是滿意。


    王秀自然順水推舟,笑道:“匹馬奪帥於萬軍中,運籌決策於千裏外。”


    “哦?”邱福詫異地看著王秀,充滿了別樣意味。


    “不知天文地理民俗,就是莽夫。”邱雲沒心沒肺地道。


    王秀咬了咬牙瞪著邱雲,沒看到邱福臉都紅了,這個傻小子。


    “妹子,我們去商水渠劃船,好不好?”留下三個小子,王秀並沒有和有琴莫言直接回城,好不容易獨處的機會,他當然不願意放過。


    有琴莫言頗為心動,但女孩子的矜持,又讓她拿不定主意,紅著臉蛋支支吾吾。


    “好了,今個聽我的,好好瘋一場。”王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有琴莫言的素手便向東北而去。


    天色不早,驕陽不在,日斜天西,王秀玉有琴莫言來到渡口,這裏是商水縣的渡口,各色船隻雲集,頗有一番繁華景象。


    恰巧,碼頭偏僻的地方,有一艘小船停泊,王秀與船主講了價格,船主雖驚訝眼前這廝雇船遊玩,這年月哪有帶著小娘子去水上玩的?


    不過,看在對方掏出幾錢碎銀子的份上,又聽王秀會操船,才勉強答應下來。


    有琴莫言在船主別樣意味的目光中,紅著臉蛋上了船,王秀厚著臉皮招呼一聲,放開韁繩,撐起船杆。


    今日無風,船倒河中,一路向下慢慢而去,王秀沒有刻意去撐船,而是和有琴莫言並坐船頭,就像兩隻比翼翱翔於碧天長空的鳥兒,滿懷著美好的憧憬。


    夕陽正豔,炫目的晚霞灑滿河床,河床閃金耀銀,跳躍蕩漾,將一彎碧水幻化成一條長長的滾動流溢著的彩帶,向著遠方的曠野,無盡無端地延伸,看著那一片片陳州紫。


    船兒悠悠,風兒習習,碧野、群山、茂樹、茅屋融匯組合,任誰也描繪不出的空前絕後的秀麗風景畫兒,令人觸目怡然,久久陶醉其中。


    有琴莫言天賦靈性,李寡婦也悉心教導,頗通琴棋書畫,卻少出城池,躲在女紅上下功夫,即便是琴畫,也不得意境,如同圈養的金絲雀,哪裏能看到如此美景。


    此時此刻她翹首船頭,目觀八方,心馳四野,那流動著的形體與心誌,皆置於天然畫廊之中。她多麽想讓目及的風物景色,成形於紙上。但是,給她逃脫城池約束,是王秀神來一筆,她深知得來不易,哪裏去想那麽多詩情畫意,一顆芳心全落在王秀身上,隻願享受現在,不去做別的非分之想。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為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玉瘦檀輕無限恨,南樓羌管休吹。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


    王秀輕輕低吟,經過幾次引用,他毫無顧忌地借閱後人詩詞,此時此景,正和用在有琴莫言身上。他帶著淡淡地微笑,順水體味天地間的情愫,近一年來緊張憂患的心,突然平靜下來,慢慢體味此時的美景。


    “可惜,可惜又快走了。”他輕輕一歎,想著即將迎來新的人生,總有些隱約的激動。


    “男兒誌在四方,哥哥放心,我會幫著大姐的。”


    王秀深深一歎,悠悠地道:“王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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