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恨了,奇恥大辱,此仇不報,我陸天壽誓不為人。”陸天壽恨的咬牙切齒,不斷地向嘴裏灌酒。


    “喝酒。”幾個小菜,兩壺小酒,張啟元冷冷地看著陸天壽,暗罵這廝簡直糊塗透頂,把他也給拉下水丟了麵子。


    “不行,這個蠢材,我要給他點厲害看看,絕不能讓他如此囂張。”陸天壽滿色潮紅,雖然三個響頭沒磕,但那比磕頭還要難受,眾人鄙夷的目光,讓他自尊心大損,把王秀恨到了牙根裏。


    你才是蠢材啊!張啟元抿著酒,心裏盤算怎麽更好利用陸天壽。


    “張兄,不能這麽算了,還是找幾個潑皮教訓這廝一頓。”陸天壽氣急敗環,口無遮攔。


    張啟元暗罵一聲傻瓜,王秀經了一場,所展現出來的睿智,讓人拿捏不透。再說,有了鍾離秋的賞識,用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不要說對方可能有了防備,就是鍾離秋也不會坐視不理,那可是連老爹也忌憚的存在。


    鍾離秋的神秘背景,連他老爹也說不上來,整個商水縣甚至陳州,沒有人敢惹這位縣學教習。


    他在心裏鄙夷一陣,嘴上卻溫和地道:“是要想個法子整整他,這次要他丟盡臉麵。”


    “張世伯那。”


    不等陸天壽說話,張啟元臉色一變,厲聲道:“這事不是你能參合的,不要亂說話。”


    陸天壽嚇了一跳,驚訝於張啟元凶厲的雙目,打了個冷戰,意識到自個犯了忌諱,他有什麽資格說張大善人。


    “我有一招,保管讓挽回你的麵子,又讓王家丟盡臉麵。”張啟元笑的很陰森,目光盡是陰邪。


    “張兄有辦法?”陸天壽一喜,他是恨極王秀,幾乎不折手段。


    “就是這般。。”


    “張兄高明,難怪我那妹子。”


    。。


    整整三天,王秀躲在屋子裏沒有出過門,夜間,屋裏的燭火也沒有熄過,謝氏很是擔憂兒子身子,幾次要規勸不要那麽賣力。


    “官人,大哥發奮讀書這是好事,但日日熬夜,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官人不去勸說,反倒不聞不問,難道大哥累垮了你高興。”一大早,謝氏端了熬好的粥,不斷抱怨一臉灰白的王成。


    麵對自家娘子的抱怨,王成又能說什麽呢!他的直覺告訴他,兒子不會在看書,到底在做什麽?他不是很清楚。


    整整三天,對他簡直就跟噩夢一樣,四處奔走借錢卻處處碰壁,最後他也認命了,實在沒辦法,隻好坐等陸天壽來盤了雜貨鋪子。但他不忍心謝氏知道的太多,強壓心中苦楚,賠笑道:“娘子不要擔心,我心中有數。”


    “哼,大哥這些天忙忙碌碌,三更天也不見熄燈,你又整天在外麵奔波,我。”想想夫君和兒子的壓力,謝氏眼眶微酸,淚水險些掉下來。


    “我還能做什麽,那一攤子事,算了、算了。。”想想這幾日就要失去雜貨鋪,他心裏一陣悵然,跟丟了孩子一樣。


    “大哥,還在寫呢,快把這碗米粥喝了,天幹物燥的,當心心火上來。”謝氏不問丈夫,把燉好的米粥給王秀送來,生怕兒子身子有恙。


    “娘,我不累。”王秀放下筆,把戶籍名冊合上站起身來,每天謝氏都為他親自做可口美食,雖食材簡單,卻融入濃濃溫情,讓他更加堅定奮發圖強的決心。前世未曾去想,不曾去做的孝道,今生要百倍、千倍、萬倍去回饋二老,盡人子之孝。


    “做學問,也得注意身子,哪能那麽拚命。哎,身子累垮了可怎麽辦?”


    “沒。。沒什麽,娘,我身子很壯,沒事。”王秀把戶籍名冊挪到一旁,端起碗深深吸了口,笑道:“娘做的粥就是香。”


    做母親最大的願望,其實並不是子女飛黃騰達,而是讓子女開開心心,最大的滿足也不是鳳冠霞帔,而是兒女喜歡自己做的飯菜。兒子嘴裏吐蜜,讓你個謝氏一掃眼中霧霾,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道:“廚下還有,待會再給你端一碗,看你喝的。慢點、慢點。”


    把謝氏支開,王秀簡單梳洗一下,拿起寫好的便來到前廳見到王成,問安後道:“爹爹,籌了多少錢?”


    王成被問到了煩心事,臉色很不好看,沒好氣地道:“不要多問,你要出去?”


    “我去縣學交戶籍名冊,爹,你也別太。”王秀正要說昨夜考慮的事,卻見謝氏過來,才把剛要出口的咽回去,道:“好了,我先走了,回來再跟爹說。”他同樣不想讓謝氏知道的太多,免得讓謝氏擔憂。


    他到了縣學交書拿錢,又帶了一本空名冊,順著北大街一路出了北門,來到城外的顧家莊,這裏是商水縣招箭社所在。


    “大郎來了,聽丁三說你被幾個潑皮圍了,社長正要約人去看你。”


    剛到校場外,便有一五大三粗的漢子過來,看王秀的眼神很驚訝。


    王秀笑咪咪地,道:“高五哥,社長在嗎?”那漢子是招箭社好手高升,脾氣暴烈但為人憨厚老成。


    “那不是,走,跟我來。”高升豪爽地一笑,拉著王秀就走。


    王秀被人拉著衣袖,還真不習慣,尷尬地用力擺脫,笑道:“五哥,我自個會走,你拽我作甚。”


    “嗤。”高升翻個白眼,鄙夷地道:“真是個婆子。”


    王秀被鄙視,但他了解高升本是直爽人,也就回個白眼,一點也不吃虧。


    校場,村子外一處不大的場子,擺了十餘個箭靶,幾張桌案和幾座兵器架,放置著樸刀、弓箭之類輕兵器,農閑兩季,社中精壯保甲,便在此習練箭術。


    如今是春季農忙,保甲丁壯都在務農,少有人在此練武,僅有幾個頭領人物。


    社長是縣裏的城北巡檄弓手,喚作邱福,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臉鼇須,箭術很高明,一手的好槍棒,在縣裏土軍士卒中頗有名氣。


    他正在調試一把黃樺弓,這可是禁軍製式裝備,看到王秀走來,放下弓箭迎過來,大笑道:“我說你小子這幾天不來,原來被苟三那幫潑皮打了,看來還行,嗯、嗯,挺過來了。”說話間,到了王秀身邊,重重地拍了拍王秀肩膀。


    哎呀哦那力道,王秀被拍的一陣顫抖,呲牙咧嘴的退了一步,道:“邱大叔,小子這不來了嘛!你拍個鳥啊?”


    “嗯,老子遲早要教訓苟三那廝。”邱福讚賞地看了眼王秀,道:“過來,看看你的箭術如何了?”


    “不要了吧!”王秀臉色為難,他可不是來練箭的,應該說要與‘他’做個完美的訣別。


    邱福哪裏知道王秀的意圖,大笑道:“讓老子看看你箭術到底怎樣了,上次你小子竟拉開石半弓,不錯啊!”


    王秀搖頭苦笑,暗想這不作踐人嘛!那哪裏是我拉的,嘴上不得不道:“邱大叔,我這剛好還是免了,今個有事找邱大叔。”


    “胡扯,有事待會說,先給老子看箭術。”邱福笑著道。


    高升早拿來黃樺弓,王秀無奈搖頭接下,感覺弓臂的沉重,隱隱的殺戮氣息,這張弓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給。”高升遞上箭囊,裏麵有三支無羽箭。


    王秀撇撇嘴接過來,當他手持強弓的瞬間,臉色變的蕭殺沉凝,慢慢搭上箭矢,以標準的開弓姿勢,正對百步外箭靶,深深吸了口氣。


    邱福與高升退開幾步,笑咪咪地觀看,臉色玩味。


    在他們眼中,王秀動作不快,卻慢慢地張開二石力道弓弦,邱福眼前一亮,高升卻麵有驚訝,似乎不敢相信。


    卻見,無羽箭如流星般射去,在眾人目光中,正中百步外靶心。沒有喝彩聲,邱福眼珠子瞪的提溜圓,實在不敢相信這小子以二石強弓中百步靶心,有點太扯了,這才幾天啊!


    王秀臉色平靜,並沒有在意高升震驚的眼色,接二連三發射無羽箭。


    “三箭全中靶心。”高升急忙跑過去,大呼小叫的。


    “好小子,藏得挺深,老子就知道你能開二石弓,就沒想到能三箭百步穿楊”


    “可惜第三箭太偏,在靶心紅標邊緣。”王秀驗看箭靶,心下有些遺憾。


    “嗬嗬。”邱福大笑道:“太貪心了,你小子能開二石強弓,又能百步穿楊,絕對可以在戰場上左右馳射,要能投奔禁軍,必是一員猛將。”


    猛將?你還是省省吧!王秀翻個白眼,這年頭猛將還不如個妓女,他把黃樺弓放下,忽然抬首盯著邱福,吃驚地道:“二石弓,我說那麽吃力,邱大叔你陰我。”


    邱福哈哈大笑,道:“好了,再多學些槍棒,對付幾個潑皮,完全不在話下。”


    王秀撇撇嘴,目光凝望邱福,猶豫地道:“邱大叔,我有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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