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吊橋轟然倒地。


    殺啊……


    瘋狂的蟻賊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死亡!也許對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百姓而言,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脫,最好的歸宿!


    殺呀……三十多個大漢大吼,推著撞車朝城門疾馳而來,人們紛紛躲閃。地上散落的草袋被撞飛,塵土飛揚;碾過屍體,血漿飛濺,腦袋、內髒迸裂,躺在地上還沒斷氣的士卒出一陣陣慘叫。


    殺呀……撞車巨大的衝擊力將河岸堆積的屍體和草袋撞開一個豁口,車頭掛著殘肢斷臂衝過吊橋,鑽進城洞,奔向厚實的城門。


    轟……一聲巨響,城樓都晃動起來,城門兩側的土塊劈裏啪啦的掉落。


    咻咻……露在城洞外麵的大漢接連中箭倒下。


    轟……撞車又動一次猛烈的撞擊。


    城門晃動,土塊飛濺。


    “潑滾水!”


    一桶桶滾燙的開水從天而降,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


    轟……城門再次出吱吱呀呀的悲鳴


    “拋油罐!”


    燒毀吊橋、撞車,也有可能燒毀城門,燒塌城樓,但別無選擇!


    嘭!嘭……一個個陶罐砸到吊橋上,碰到盔甲、撞車上出沉悶的響聲,清亮的火油四處飛濺。


    蓬!一個火把從天而降,火焰騰起,四處蔓延,煙霧彌漫,一個個火人飛奔,撕心裂肺的慘叫……


    吊橋和撞車熊熊燃燒起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一隊隊蟻賊抬著雲梯,踏著崎嶇不平的“屍路”衝到城腳,地上堆滿燒焦的屍體、石頭、木頭和各種兵器,十幾個士卒就將雲梯架在屍體上,用身體壓住雲梯……


    騰、騰……一個個盾牌兵踏上雲梯。


    轟、轟……


    石頭、木頭鋪天蓋地,蟻賊紛紛從雲梯上摔下,出陣陣慘叫,雲梯斷裂,腦漿迸裂……


    城牆下,粘著血跡和腦漿的石頭、木頭,血肉模糊的屍體、殘肢斷臂,冒煙的雲梯、滿地的軍械等堆起三尺多高……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又一批蟻賊抬著雲梯,踏著屍體衝了上來,成百支箭矢迎接他們,鋪天蓋地的石頭、木頭傾泄在他們身上……


    人們已瘋狂,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咚咚……


    轟轟……修好的兩架武鋼連弩又出怒吼。


    粗大的箭矢貫穿軀體,留下一個個血洞,鮮血從胸腔、腹腔湧出,滋潤大地。


    蟻賊驚呆了!有人開始後退。


    咚咚……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人群又掉轉頭朝城門衝來……


    中校尉林奮身邊的弓箭手隻剩下一百餘人,大家各自為戰,他躲在屍體後麵,朝城牆上射擊。又一批刀盾手從他身旁衝過,他直起身怒吼:“衝上去,為死去的兄弟們報……”


    “嗤……”他熟悉這恐懼的聲音,一個個熟悉的下屬和朋友被這種聲音帶走,他機靈的躲過了一次次死亡,身上一陣冷。這次,他竟然忘記了躲閃,眼睜睜的瞪著箭矢飛來,大腦一陣空白,心好像被掏空似的,竟然沒有痛苦。彌留之際,他仿佛看見了熟悉的山林,藍藍的天空,自家的茅草屋,頭花白的母親、嬌小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向他招手、微笑,終於解脫了……


    “賢侄,老夫又射死一個蟻賊!”劉表惡狠狠地喊道,劉靖剛準備拍馬屁!猛然抬頭,一支長矛從城下飛來,直奔毫無防備的劉表!


    “大人快躲開!”大吼一聲,一個箭步,推倒劉表。


    “嘭!”的一聲悶響,一股鈍痛從背部傳來,巨大的衝擊力,身體向前撲倒,壓在劉表的腿上。


    “大人受傷了!連弩快射死他!”韓段用手指著一名中年漢子惡狠狠地喊道,他手上已沒有了弓箭,隻能求救於身邊的連弩。


    簌簌……


    連弩出怒吼,三十支弩箭魚貫而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撲哧、撲哧!”兩支弩箭貫穿大漢前胸,當場氣絕身亡。


    “保護大人!”韓豐、陳誠帶著士卒奔過來,用盾牌護住上空。


    “大人……”焦急的喊聲在耳邊響起。


    頭有些眩暈,劉靖搖搖頭,告訴他們自己還沒死!背後鈍痛,長矛竟然插進了鎧甲,被防彈背心擋住,感覺沒有血流出來,應該沒有多大問題,肯定青紫一大片。


    防彈背心又救了劉靖一命!


    “賢侄、賢侄!”劉表坐了起來,焦急的喊道。


    “叔父大人,小侄多有得罪!”劉靖用手撐起上身,跪在地上,望著焦急萬分的劉表,心頭湧現一股暖流。


    “賢侄救了叔父一命!”


    “叔父大人言重了!”


    陳誠上前攙扶起劉表。


    劉靖讓韓豐拔掉長矛,他猶豫片刻,雙手握住,輕輕拔出,沒有鮮血噴出。


    眾人舒了一口氣。


    是一根木矛,要是鐵矛的話……


    “大人站起來了!”張成的淚水流了出來。


    大人站起來了……義從們歡呼起來。


    殺光蟻賊……


    長矛、箭矢、弩箭、木頭和石塊一股腦的潑了出去,城下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


    殺光蟻賊……


    吼聲如雷!


    --------


    “副帥,下令收兵吧!薛將軍戰死、張校尉戰死、鄧校尉戰死、林校尉戰死、薛軍司馬戰死,軍司馬和軍侯幾乎全部戰死!樓車營不見了,弓箭營也不見了,我們死了八千多個兄弟!官軍越來越多,兄弟們盡力了!大帥,撤吧……”黃光榮悲痛的喊道,淚流滿麵,他身上中了兩箭,被義從從屍體中搶了出來,身上像是被血水泡過似的。


    孫中麵色灰暗,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凝望喊殺連天的城牆,漫天的箭矢、長矛、木頭、石塊沒完沒了地往下傾瀉!自己的士卒一次次衝到城根,永遠的留在了那裏!城牆上的官軍越來越多,士氣旺盛,這樣打下去,就是攻破城牆,身邊的老兄弟還能剩下幾個?


    “鳴金收兵!”孫中眼睛一閉,痛苦的下令。


    鐺鐺鐺……金鑼敲響,士卒們如釋重負,潮水般退了下去。


    士卒們歡呼雀躍,熱淚盈眶。


    城下一片狼藉,屍體、呻吟的傷兵、滿地的軍械、還在冒煙的樓車、撞車,燒焦臭的屍體……


    北風呼嘯,為人間的殺戮而哭泣!


    黃忠、蔡瑁、王密、陳武、萬裏、田武和龔心等眾將趕過來探望,眾人一身血汙。


    “漢生,蟻賊已退卻!你多帶士卒和民夫出城,把屍就地埋起來,避免瘟疫生!收集軍械,疏通護城河。不準傷害那些受傷的蟻賊,讓元化帶人包紮一下,派人把他們送回蟻賊的大營。”


    趕緊收集軍械,為下次攻城做好準備。把傷員送回敵營,既增加敵人的負擔,加劇恐懼,又彰顯劉靖的寬宏大量,避免敵人死戰!


    “這……”黃忠猶豫了,麵露不滿。


    “難道想違抗本官軍令?”劉靖麵色突然陰沉下來,手扶劍柄大聲嗬斥,渾身散一股殺氣!他一改以往溫文爾雅的神態,眾人大吃一驚。


    這一仗過後,劉靖就成名了!再也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庶民了!


    “末將不敢!”黃忠慌忙單腿跪地。


    “告訴將士們,本官的軍隊不準傷害傷員和俘虜,違令者斬!”劉靖大聲說道,讓士卒們都聽見,也讓劉表聽見,他不是個屠夫!他和你們都不一樣!


    “末將遵令!”


    --------


    “回稟大人,屬下吳阿滿、揚州丹陽郡人,十九歲,隨父母逃難到了郴縣,從軍已一年,現為弓箭營、連弩隊什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吳阿滿,魁梧,方臉濃眉,皮膚稍黑,一雙大手,剛才用長矛襲擊劉表的敵將就是被他用連弩射殺的!


    “弓弩隊還有幾架連弩能用?還剩多少弩箭?多少士卒?”


    “回稟大人,還剩兩架能用,還有五百多支弩箭;剩下十七個人。”


    “拜見大人!”連弩隊率吳啟成聞訊慌忙跑來拜見。


    吳啟成是吳阿滿的同鄉。


    “吳隊率,本官命你組建一屯連弩營,拜你為屯長,吳什長遷為假屯長,隊率由你指派,需要的人找周都尉,需要的器械找韓假軍司馬,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兩人大喜。


    周明、黃忠、韓琦和馬斯帶領士卒和民夫出城打掃戰場。


    哪個解剖老師喜歡屍體?除非他精神有問題!


    已是下午三點了,不知不覺廝殺了二個半個時辰


    劉靖帶著義從營和劉表回到營帳。


    義從營死了九個士卒,傷了五十七人,傷員都已包紮;還有二人重傷(被長矛刺穿胸部),抬到了醫館。


    張成、韓段、龔豪、牛威、許浩、劉雙和桂平都掛了彩,皮外傷!


    韓豐、王儉和張思卿沒有破皮。


    經曆一場血戰,韓豐他們一個沒死,劉靖感到十分欣慰,他們現在是自己最親近的一群人。


    陳誠帶著四十個縣卒回府了,死了五名,剩下的幾乎都掛了彩。


    脫下鎧甲,現護龍甲背後破了一個窟窿,看來這東西沒有一身鐵甲牢固,但輕五成,打戰時穿在身上容易暴露目標,以後平時就穿他,打仗換鐵甲。


    劉靖讓韓段吃完飯,帶它到軍械營去修補一下,不能穿著破洞的銀甲到處逛,影響自己高大的形象!


    洗了手和臉,張成端來熱呼呼的飯菜,劉靖真的餓了,三下五去二。


    劉表也食欲大增!


    “賢侄,今日一戰,蟻賊死了八千人不止!叔父將上奏聖上,賢侄已成了劉靖大漢的英雄!叔父看到將士們對賢侄非常敬重,叔父放心了,有賢侄在,郴縣已無憂,叔父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多謝叔父大人栽培!”


    送劉表出轅門。


    ------


    孫嵩走進營帳。


    “賓碩,南麵敵情如何?”


    “回稟大人,大家又斬殺了五名暗探,繳獲了五匹戰馬,蟻賊都已退回營寨,斥候也退了。”


    “傳令手下都回城吃飯,休息半個時辰,分成兩組,日夜監視蟻賊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向本官報告!”


    王英來報,蟻賊已撤退,北麵五裏沒有現敵斥候,劉靖讓他派出斥候,日夜監視蟻賊動向。


    鮮於雨進帳拜見。


    “公常,城內有何異動?”


    “回稟大人,城內秩序井然,百姓都已聽說大人殺死蟻賊上萬人,大獲全勝,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沒有生打架、鬥毆!”


    “這樣就好,但也不可大意,注意偵查,難民中是否混進了奸細?一經現,先斬後奏!”


    劉靖派出曹軍、馮國才和李子分別去通知吳啟成、吳阿滿、蒯明和韓琦到張記軍械營,本官在那裏等他們。


    --------


    張記軍械營。


    張藝帶著眾人早早的在門外等候。


    “今日血戰,武鋼連弩功不可沒!但本官現它也有缺點,守城可以,不便野外作戰!你們能不能想辦法將它裝在一輛大車上,變成移動連弩車,跟隨步卒移動,你們看!”


    劉靖說著蹲下身子,大家馬上席地而坐。


    劉靖抽出軍刺,寒光一閃,眾人眼露精光。


    識貨!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軍工產品!


    劉靖用軍刺在地麵畫了一個草圖,解釋怎樣支撐?怎樣推動?做成四輪馬車,雙馬或雙牛拖動。


    現在還是兩輪馬車!


    “太好了!大人想法精妙,末將認為可行!”吳阿滿先話,這時代的人的話語中時刻不忘讚揚上級。


    “屬下看也行,就是需要很多人,花費較大!”張藝也認為可行。


    “人員不成問題,可以大量招募木匠!”韓琦表態。


    “錢不成問題!”蒯明麵帶微笑。


    官大好辦事!


    “這二日,吳屯長、吳假屯長把事情安排一下,就住在這裏,和張假軍侯一起把移動連弩機做出來!”


    要趁熱打鐵!


    “末將遵令”


    “張假軍侯,韓大人派來的兩個管事來了沒有?”


    兩個管事在已等候多時,一叫馬上就到了!


    “叩見大人!”


    “從今日起,遷郭濤為隊率、曲波為假隊率!”


    官太小,不好管事!


    “叩謝大人!”


    “韓假軍司馬,給他們派五名手下,負責軍械的登記和保護!”


    “末將遵令!”


    “大家都聽著,我們製作的兵器,要避免奸細知道!用的工匠都要知根知底!閑雜人員嚴禁進出!這些軍械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連親戚朋友都不準告訴,違者以奸細懲處!不得有誤!”劉靖把二十一世紀的保密條例帶過來了!


    跪倒一片。


    ------


    軍營醫館。


    醫館靠近營房,兩間二百平米的木房,隔壁的四間營房也清空,現在住滿了傷員,汙穢不堪,輜重兵來回走動,幫助照料。


    第一間診療室,生有炭火,受傷的士卒或坐或躺,等待救治,是一些輕傷的士卒,有說有笑,還在談論今天的戰鬥;樊阿帶著五名郎中,上藥、包紮、止血,手忙腳亂。


    剛一邁進屋內,有士卒看見,急忙跪地叩見,劉靖讓樊阿繼續診療,不能耽誤治病。


    第二間是重病治療室。


    輜重兵抬著擔架進進出出。


    掀開門簾,一股熱氣和皮膚燒焦的臭味迎麵撲來,一陣一陣的慘叫聲傳出。


    房間中間和四周擺放著四個木台(劉靖設計的手術台,郎中們總不能長時間的跪地治療),木台旁生有炭火,火上架著幾塊烙鐵,華佗、李當之、曹行和一個不認識的郎中,一人占據一個木台,每台上還有兩名郎中幫忙,大家衣服上沾滿血汙,麵露疲倦之色。


    一名手臂中箭的士卒抬上木台,華佗麵色平靜,先讓傷卒咬住一塊木條,再用一把尖刀將鐵簇周圍的血肉挖開,取下箭矢,鮮血噴射而出,華佗拿起燒紅的烙鐵,朝傷口靠近。


    磁磁……青煙飄起,一股焦臭味。


    受刑?


    止血、消毒,一舉兩得!傷口愈合加快,不足之處就是劇痛、瘢痕較大。


    劉靖這個現代人想得太理性,士卒受傷能活下來,就很幸運了!


    華佗不是明了麻沸散嗎?為什麽不用?


    麻沸散是世界最早的麻醉劑。


    據說有曼陀羅花、生草烏、川芎等藥。


    張成拿著醫藥包隨劉靖走進房間。


    眾人見狀,急忙跪下拜見,傷員坐在擔架上拜見。


    華佗帶著郎中跑過來拜見,滿身血汙,臉上也汙穢不堪。


    吳普不在,可能帶其他郎中到城外救治那些黃巾軍的傷員去了。


    “大家辛苦了!”


    “大人辛苦!”


    “華軍侯留下,其他人繼續診療!”


    眾人陸續離開,回到崗位,房子裏又傳來慘叫和磁磁聲。


    看著士卒受傷後又受此酷刑,劉靖頭皮有些麻。


    “華軍侯,治療了多少傷兵?還剩多少?”


    “回稟大人,輕傷員有一千六百多名,多是皮外傷和箭傷,大多已經包紮,還剩兩百多人等待包紮;重傷員有五十四人,七人已死亡,全都得到救治;這裏的傷員都是些較重的箭傷和刀傷,還有二百三十多人。”


    傷亡近三成,還在心理承受之內,好在大多人是箭傷!這時代的人耐受性很強,像韓豐,背部受傷還沒拆線,還能連續打仗。


    “本官聽聞華軍侯有讓人暫時失去心智的麻藥?”劉靖謹慎地問道。


    華佗一驚,臉色突變!大概華佗的麻沸散還沒公開?奇怪劉靖是怎麽知道的?


    “大人明察,末將是有使人麻藥的方子,但其中有一味名叫曼陀羅花的草藥在城中沒有買到,故末將沒有用它!”華佗急忙解釋,生怕劉靖懷疑他有而不用。


    “救人如救火!華軍侯,你去忙吧!本官自己看看!”


    “屬下遵令!”


    劉靖要是就此離開,有點不近情理,要是士卒們知道劉靖會治療,不知道怎樣看他們的上官?劉靖貿然出手救治,會不會幹擾話華佗他們的工作,是不是不務正業?


    想得太多了!外有周明、黃忠負責,蟻賊經此一戰,元氣大傷,不會造成多大的威脅。


    劉靖幫些忙,能救治人算幾人吧?再說這時代的人知恩投報,多救幾人多幾個忠實的手下!這些經過戰火洗禮的士卒也是寶貝!


    劉靖來到一名躺在氈上的傷員的旁邊,大概十七、八歲,一雙清澈的眼睛,麵色俊秀,臉色蒼白,右小腿內側挨了一箭,箭矢已拔出,血液已浸濕包裹的麻布,從布的顏色表明傷口還在流血!


    “你們兩人去搬一張台子來!你們兩人去端盆滾水(開水),去拿一匹麻布來!”劉靖吩咐旁邊幫忙的士卒。


    “末將遵令!”四人驚訝不已,急忙跑了出去。


    劉靖讓張成出去喊韓豐、王儉進來幫忙,不一會,一身戎裝的韓豐和王儉跑了進來。


    “你們兩人都脫掉盔甲,把兵器交給別人拿著。”


    “末將遵令!”


    “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家中還有什麽人?”劉靖俯下身子親切地問道(是不是太做作)。


    “回稟大……大人,屬下叫吳……吳坤,十八歲,孤……兒,十五號才從的……軍。”吳坤結結巴巴,身上有些顫抖,低頭,不敢正視。


    兩個士卒抬著一張木台走了進來。


    兩人把吳坤扶起,躺在木台上。


    一個士卒端著一盆冒汽的熱水,另一個抱著一捆麻布,快步走進來。


    “你們再去端兩盆滾水進來!”


    “末將遵令!”


    從包裏拿出鑷子、止血鉗和針放進開水裏,攤開麻布,用剪刀剪開口,撕成了二十條備用。


    讓張成穿上線,讓韓豐和王儉按住吳坤的小腿。


    劉靖讓吳坤咬住木條,告訴他會很痛,要忍住,他連連點頭。


    劉靖解開麻布,鮮血湧了出來,趕緊綁緊上端,血不流了!用布沾熱水擦淨傷口,靜脈破裂,問題不大,劉靖用針把裂開的肌**了兩針,皮膚縫了三針,撒上白藥,包紮好,鬆開上端,血止住了!


    “過七日,記住找本官來拆掉傷口的線!”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士卒們扶著吳坤下台,慢慢走出房間。


    第二個傷員叫鄧、二十歲,是蔡瑁手下一個隊率,瘦長,好像弱不禁風,但一雙眼睛露出堅毅的神態,左臂被長矛擊中,傷口直達肱骨,血液已浸濕包裹的麻布,麵色蒼白、神誌有些恍惚,失血過多的緣故。劉靖先綁緊上端,解開布,雞蛋大小的傷口,鮮血還在湧,用布擦淨血跡,暴露傷口,看清肱動脈破了、肱靜脈斷了!幸虧碰見了劉靖,不然就用烙鐵一燒,雖然血不流了,但左臂可能廢了!


    室內光線太暗,劉靖叫士卒拿來一盞油燈,仔細結紮肱動脈破裂處,縫合肱靜脈、肱二頭肌、皮組織、皮膚,用過期的活力碘擦拭,撒上白粉,包紮妥當,係了一條繃帶,將左臂套在頸上,讓士卒給他多喂些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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