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意濃要請客吃飯,楊晚當然不會拒絕了,自己這一趟走的不容易,也是要好好吃安意濃一頓。


    大飯店,楊晚和安意濃已經是坐在裏麵了,點了洋酒,這一瓶酒就夠安意濃肉疼了。


    “你怎麽突然想要喝酒了。”安意濃記得楊晚以前是不喝酒的啊。


    “怎麽,心疼了。”楊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不至於。”心疼倒還不至於,安意濃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他剛剛將劉薇送回來,也沒有換衣服就出來了,楊晚同樣是剛剛從報社出來。


    “你這一次出去,怎麽樣?”安意濃問的模棱兩可,因為他不知道楊晚出去究竟做了什麽,所以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問?


    “我說九死一生你信嗎?”楊晚將酒杯放下,抿了一下嘴說道。


    安意濃點頭說道:“我信。”


    他們這樣的人,九死一生不是和玩的一樣,隻是說完之後,楊晚就直勾勾地看著安意濃不說話啦,弄得安意濃是有些尷尬。


    他找了一個話題說道:“情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聽說了,你們做的是好買賣,一個情報賺了我們兩次,生意人。”楊晚帶著一絲諷刺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第一次我從你手裏搶走的情報就是一個假,真的情報是我冒險弄出來的,說來還是我幫了你們吧。”安意濃說的這個倒是真的。


    他第一次雖然是從楊晚手裏搶走了情報,但是那個情報是假的,這真的情報,是安意濃和孫曉龍他們冒險搶過來的,他們當然是幫了軍統的大忙。


    “你們也不是白幹啊。”這是交易,楊晚怎麽可能不明白。


    “好好好,交易。”安意濃同樣知道楊晚想要說什麽。


    吃了一口菜,安意濃突然問道:“你們上麵還不知道我吧。”


    其實安意濃比較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軍統的人雖然是友軍,可是就怕有叛變的。


    如果軍統的人叛變了,來日本人這裏第一個投名狀就是自己,那麽自己不是倒了血黴了。


    “沒有。”楊晚不耐煩的說道,她就知道安意濃請自己吃飯,除了給自己接風洗塵之外,一定還有這方麵的擔心。


    “我說你是不是請我吃飯的。”楊晚心裏有些不滿意。


    “當然了,我當然是請你吃飯的。”安意濃可不想得罪楊晚,不然楊晚一氣之下,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那就完蛋了。


    楊晚冷哼一聲說道:“那就吃飯。”


    可是剛吃了兩口,安意濃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為了我,故意隱瞞他們的。”


    安意濃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楊晚將自己當成朋友,她也希望自己安全,所以這件事情,她隱瞞了王琥等人。


    這一點是說得通的,安意濃覺得如果自己在楊晚的這個位子上,自己可能也會幫楊晚隱瞞,畢竟他們都不容易。


    聽到安意濃的話,楊晚好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劉薇啊,我幫你隱瞞我吃多了?”


    “如果不是上峰不讓我說,我早就說了,還能讓你將上一次的情報搶走。”


    楊晚雖然是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其實是有點不想告訴老鷹他們這些人的,一方麵是因為上峰的要求,還有一方麵和安意濃猜測的一樣,她和安意濃是一類人,而且知道老鷹等人的行事風格,所以很多時候,她想要保護和幫助一下安意濃,她知道安意濃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你上峰到底是誰?”安意濃心裏真的很疑惑,楊晚的上峰到底是誰?


    為什麽她的上峰知道自己,而且還讓楊晚保密自己的身份,這一切感覺好奇怪啊。


    剛開始安意濃以為是楊晚想要保護自己,上峰是她胡言亂語的,但是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人。


    但是為什麽?


    軍統的人為什麽要保護自己,上一次因為情報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揭穿自己。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麽,為什麽感覺都說不通呢?


    看到安意濃低頭深思的樣子,楊晚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你知道?”安意濃突然抬頭,眼中直勾勾的看著楊晚,他以為楊晚不知道。


    因為上峰的一些想法,下麵的人你不一定知道,可是楊晚剛才說的是什麽?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這句話說明什麽,說明楊晚知道,隻是不想告訴自己,安意濃心裏已經明白了。


    看到安意濃這麽看著自己,楊晚也知道自己剛才可能說錯話了,她將筷子放下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麽好心請我吃飯。”


    確實安意濃請楊晚吃飯,是有一點私心,但是更多的是關心她,隻是現在因為楊晚說的這個上峰,讓安意濃的心思難以平靜下來。


    “你告訴我。”安意濃對楊晚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楊晚反問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安意濃覺得自己應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朋友?你現在和我講朋友,當時讓你給我情報的時候,你怎麽不給。”看來楊晚對上一次的事情,心裏還是很介意的。


    因為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自己居然輸給了自己徒弟,作為師傅臉上的麵子掛不住,心裏可不就惦記著嗎?


    看到楊晚不告訴自己,安意濃直接問道:“張啟年死了之後,我想要找我們的接頭人,但是找到了你,你為什麽知道我?”


    “哼。”楊晚沒有說話,繼續吃飯。


    可是安意濃沒有停,他繼續問道:“一定是你的上峰告訴你的對不對?可是張啟年都沒有將我告訴我們的組織,為什麽你的上峰會知道?”


    “我不知道。”楊晚直接說道。


    安意濃的眉頭皺了起來,當時組織是安排了一個人和張啟年接頭,可是那個人來到上海之後,發現張啟年死了,那麽和張啟年接頭的行動就取消了。


    因為他們不知道安意濃的存在,而且當時安意濃也不知道他們的接頭行動取消了,所以就想盡辦法想要找到接頭人,可是最後找到了麵前的楊晚。


    但是楊晚不是自己組織的接頭人,她是軍統的人,可是為什麽軍統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自己和付長生討論過這個問題,付長生的說法是什麽,是軍統的人在上海,張啟年也在上海,所以他們可能知道了一些張啟年的事情。


    這個說法剛開始安意濃是認同的,因為張啟年和軍統的人都在上海,張啟年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不給組織匯報,那麽軍統的人不管你匯報不匯報,他們可能會調查你,所以他們知道還說得過去。


    但是現在這個觀點,安意濃突然發現不成立了,因為上海的人是誰?


    是老鷹,是王琥,但是他們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自己身份的是楊晚的上峰,可是楊晚的上峰又不在上海,這個就說不過去了啊。


    就算是要知道,也是老鷹他們先知道,這才符合付長生給的解釋。


    可是現在好像都解釋不了了,安意濃覺得這個疑點一直伴隨著自己,他真的很想要弄明白,可是楊晚反而是一副我不會說的樣子。


    讓安意濃是幹著急,沒有辦法,安意濃現在是一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因為你覺得有些事情,你搞不明白,你心裏當然是會不舒服了,就比如現在的安意濃,他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用上帝視角看著,可是自己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種感覺,能好受嗎?


    “你別吃了行不行。”安意濃頭疼的不行。


    楊晚沒有將筷子放下說道:“這麽多菜,不吃浪費。”


    “大姐,我求求你還不行,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安意濃是真的想要弄明白。


    “你別問了行不行,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人,我怎麽可能就這麽告訴你。”楊晚看到安意濃著急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開心,她就是要讓安意濃著急,報複他一下。


    安意濃心裏就和裝了一萬隻螞蟻一樣,楊晚吃的開心,可是他一口都沒有動,他心裏都是在思考,在將自己來到上海,遇到的所以事情都回憶了一邊。


    他想要找到所有細節,他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是陰謀嗎?


    如果是陰謀,他必須要盡早的發現,不然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喪命。


    安意濃不能死,不管是因為他的工作,還是因為即將要成為父親,安意濃覺得自己都不能死,所以他必須要小心,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他必須弄清楚。


    看著楊晚,安意濃的目光漸漸模糊起來,第一次見楊晚是被楊晚跟蹤會家裏。


    那個時候自己是去張啟年的墓碑上刻字,當時自己覺得自己的這個辦法,是神來之筆,非常好。


    可是現在看來是愚蠢至極,是貽笑大方,因為當時楊晚可能早就盯著自己了,就是想著怎麽樣才能和自己接頭。


    她可能一直在跟蹤自己,然後自己留下來了線索,她就順水推舟的出來。


    可笑的是,自己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是自己的聰明和才智,當時還是年輕,毫無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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