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那麽一切的一切就很恐怖了,鄭莽撞看著眼前的安意濃。


    看著傷心欲絕,一臉憤恨的安意濃,鄭莽撞覺得自己是不是小瞧他了。


    對於安意濃剛才的質問,和特高課課長有些變化的眼神,鄭莽撞緊張的喊道:“安意濃,你來之前我已經給課長解釋過了,我去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準備逃跑,是我將他打傷的。然後他逃回去了薑處長的包廂,在裏麵點火了,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


    晴天霹靂,明明是大白天,而且還站在房間裏麵,但是安意濃感覺有一聲驚雷在自己耳邊炸響。


    震耳欲聾,安意濃感覺自己的耳朵裏麵嗡嗡嗡的響,已經聽不清外麵的聲音了。


    安意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你說什麽?”


    “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薑處長已經被人殺死了。八具屍體,都在包廂裏麵,燒的麵目全非。”鄭莽撞喘著氣說道。


    林青也是站出來給自己老大說道:“酒店的工作人員可以給我們作證,我們沒有時間殺人的,我們是看到了凶手。凶手當時躲進了包廂裏麵,這個時候可能包廂裏麵已經是一地的屍體了,我們老大打傷了凶手我們是可以抓住他的。”


    “可是那個人是個瘋子,他在包廂裏麵居然將自己身上全部都倒上酒,然後想要活活將自己燒死。我們踹開門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火人一樣,慘叫聲讓人心裏發寒,他向著我們衝過來,被製止了。”林青回憶起來當時的場景,現在心裏也是心有餘悸,殺人什麽的林青不是沒有見過,他不在乎。


    可是一個人,想要活活將自己燒死,自己倒酒,自己點火,那慘叫聲,林青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


    活活燒死?


    麵目全非?


    慘叫嘶吼?


    安意濃覺得自己身體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了,安意濃的眼淚從臉上劃落,讓看著他的鄭莽撞心裏一驚。


    安意濃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他衝上去抓著鄭莽撞的衣領喊道:“你個畜生,你活活燒死了我們薑處長,我們薑處長居然是被你活活燒死的,你是不是人,是不是?”


    鄭莽撞想要將安意濃弄開,可是安意濃現在像是不要命一樣,死活不鬆手。


    特高課的特高課喊道:“放肆,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陳家樹和林青都是上去,將安意濃和鄭莽撞拉開,不過安意濃一屁股坐在地上。


    剛才他們都是看著安意濃的表演,覺得安意濃演的不錯,可是如果現在來看的話,他們隻能說安意濃演的出神。


    就安意濃現在的演技,很多人都是自愧不如,不單單隻是走心了。


    傻不傻?


    你說你傻不傻?


    你為了我,你居然活活將自己燒死,痛不痛?


    烈焰在皮膚上燃起,可是靈魂卻不會在烈火中重生。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就連付灰都發出了非人的慘叫,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


    安意濃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付灰為什麽要這麽選擇,付灰不想讓自己受到牽連。


    他到死,還是在完成他們的計劃,他不讓日本人查出來他的身份,同時他想法設法將這件事情,栽贓在鄭莽撞身上。


    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付灰,這個計劃是自己自大,無知,是自己弄出來的。


    付灰原本是不需要執行這個任務的,是自己,都是自己,自己就是一個害人的廢物。


    梅花刀死了,張啟年死了,文多多也死了,現在付灰都死了。


    自己到底是什麽,掃把星嗎?


    前麵幾個人的死,安意濃心裏是難受,可是都很快調整好了。


    可是付灰不一樣啊,付灰執行的這個任務,完全是因為安意濃。


    組織上麵是沒有給付灰這個任務的,所以付灰是可以避免的,是自己讓付灰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兄弟?


    恨我嗎?


    安意濃就這麽坐在地上,大家都看著安意濃,章芸明心裏想說演過了。


    劉薇看著安意濃,不知道安意濃什麽時候,和薑處長的關係已經這麽好了。


    鄭莽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去理會安意濃,對特高課的課長說道:“課長,薑處長當時去酒店的時候是帶了六個人,加上他是七個,但是我有八具屍體,有一個就是凶手。”


    特高課的課長看著地上的安意濃,其實如果安意濃突然這樣,他心裏一定會懷疑的。


    可是安意濃從進門之後,就先渲染自己悲傷的情緒,然後情緒一步一步的加強。


    最後爆發,在特高課的課長看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他心裏知道安意濃不是真的悲傷,應該隻是為了讓自己同情弱者,給自己取得一些優勢。


    特高課的課長看的很明白,這個年代,怎麽可能有人會為了薑處長的死這麽悲傷,可能薑處長他家裏人都不會。


    那麽安意濃自然是演的,而且安意濃有演的必要,這對他有利,但是特高課的課長現在想說的是什麽?


    演的真的太像了。


    演技這種東西,他見過很多,但是安意濃這麽走心的,他覺得不可多得。


    “課長,還我們一個公道啊。”安意濃死死的瞪著鄭莽撞,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鄭莽撞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安意濃現在是真的想要殺了鄭莽撞,恨不得千刀萬剮,恨不得扒皮抽筋。


    他從來沒有這麽想要殺死過一個人,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這麽強烈的願望。


    就在鄭莽撞準備反駁的時候,特高課課長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課長拿起電話然後掛掉。


    “酒店傳來消息,他們在酒店客房裏麵發現了一個已經死去,但是被人扒了衣服的服務員。”特高課課長的話音剛落,鄭莽撞立馬說道:“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是穿著服務員的衣服,你們看。”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麽鄭莽撞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其實特高課的課長也知道鄭莽撞不敢真的殺人。


    “好了,鬧劇一場,讓人家看笑話。回去告訴你手下的人,分清楚什麽是自己人,什麽是敵人。”特高課課長對鄭莽撞說道。


    鄭莽撞急忙點頭說道:“是是是,課長,一定一定。”


    然後就讓鄭莽撞離開,鄭莽撞看到自己可以離開了,立馬就帶著林青走了,安意濃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後。


    鄭莽撞感覺如芒在背,回頭就看到了安意濃嗜人的眼神,讓鄭莽撞心裏很不舒服。


    看到鄭莽撞走了之後,特高課的課長對安意濃說道:“可以起來了吧。”


    安意濃知道不能太過,太過是會被懷疑的,所以從地上起來。


    “你們76號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希望你們兩個可以聯手讓76號更好,雖然凶手死了,但是背後的人還是要找出來。”聽到特高課課長的話,章芸明的眉頭一皺,這麽簡單嗎?


    就這麽簡單,就讓安意濃坐在處長的位子上了嗎?


    因為他讓章芸明和安意濃聯手讓76號更好,那麽不就是將安意濃代理處長的位子,變成了處長嗎?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安意濃的麵色上出現了一絲喜悅,不過立馬隱藏了起來。


    但是還是被特高課的課長撲捉到了,與其說是被他撲捉到的,不如說是安意濃故意給他看的。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都不表現出來一點開心的話,一定會讓人懷疑的,隻是那一絲開心的背後,深深的心痛與悲傷,並沒有被人看到。


    章芸明還想說什麽,覺得是不是太簡單了,可是看到特高課課長的樣子,他就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是課長。”章芸明說道。


    他心裏明白,日本人是不會讓他一個人掌管76號的,薑處長死了,自己其實是可以整合76號的。


    日本人也擔心這一點,所以看到安意濃出來,自然是扶持一把,讓他站穩腳跟,和自己分庭抗禮。


    章芸明看了一眼旁邊的安意濃,以後交手的機會還多,不用急於一時。


    安意濃也說道:“是課長,我一定會找到殺害薑處長的凶手和背後的人。”


    課長已經說了,凶手死了,可是安意濃還說要找出來凶手,明顯就是對鄭莽撞還有敵意。


    不過課長覺得這個到沒有什麽,揮揮手讓他們都離開了,一場鬧劇。


    出了特高課課長辦公室的門,章芸明還想要和安意濃說兩句話,但是安意濃已經是快步離開了。


    上了車,安意濃說道:“走。”


    陳家樹剛才在裏麵很是緊張,不過現在放鬆了,笑著說道:“處長,你剛才演的很不錯,我都差點信了。”


    演的不錯,差點信了?


    安意濃也希望自己是演了,可是是嗎?


    從鄭莽撞的那些話中,安意濃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付灰,因為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兄弟,你就這麽去了嗎?


    你也不等等我,你說走就走,是我害死了你啊。


    安意濃心裏現在是深深的自責,和無盡的悲傷,剛才在日本人麵前,安意濃死命忍著,可是現在他有些忍不住了,有些要崩潰的感覺。


    “送我去江邊,我想去走走。”安意濃突然說道,雖然不明白安意濃都這會了,已經大晚上了去江邊幹什麽,不過司機還是掉頭去江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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