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能和我單線聯係。”


    對於張啟年的話,安意濃表示很多餘,自己也就隻認識你一個人,我不是和你單線聯係,我還能和誰聯係啊。


    看到安意濃不回答自己的話,張啟年自顧自的接著說道:“諜海多凶險,於無聲處聽驚雷,所以我們要處處小心。”


    這一次安意濃說話了,看著一副過來人老前輩樣子的張啟年說道:“比如,你昨天晚上抱著兩個姑娘回家。”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張啟年大義凜然的說道:“我是要麻痹敵人。”


    安意濃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你要麻痹誰我不管,你自己小心就行。”


    “說說吧,辦公室裏麵,他們的行為。”張啟年交給安意濃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安意濃去觀察他們辦公室裏麵的所有人,細節特征,這一點安意濃覺得自己還是很夠勝任的。


    將自己觀察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張啟年表示很滿意,安意濃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覺得,我們辦公室裏麵有壞人?”


    張啟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安意濃說道:“這棟大樓裏麵有好人?”


    被人鄙視了安意濃也不開心,不滿的說道:“那你還讓我觀察他們?”


    張啟年得意的一笑說道:“不懂了吧,這種地方,一般都是我中有敵,敵中有我。”


    “那你找到了?”安意濃問道。


    “當然沒有了,好了你下去吧,對了這周末你去學校一趟。”這裏的學校指的不是複旦什麽的,而是一所日本人創辦的,裏麵教的都是大東亞共榮和日語之類的。


    “去學校幹什麽?”自己都從學校畢業好幾年了,你難道讓我去上學?


    張啟年知道安意濃想的是什麽,好笑的說道:“放心吧,不是讓你去上學,去幫我看個人。”


    “誰?”安意濃問道。


    “我女兒,她在裏麵上學。”張啟年說起自己的女兒,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看起來很喜歡自己的女兒。


    安意濃兩手撐在桌子上來,伸著脖子看著張啟年,問道:“你不會真的打算做漢奸吧,送女兒去那種學校。”


    “滾蛋,知彼知己你懂個屁,叫張小蘭去幫我看看。”張啟年懶得和安意濃囉嗦。


    “張小蘭,這名字俗。”安意濃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回憶嘎然而止,因為當安意濃再一次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張啟年死了。


    說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可是安意濃心裏總覺得怪怪的,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為什麽張啟年那一天讓自己去學校看他的女兒,安意濃總有一種張啟年故意支開自己的感覺,還有就是將他有一個女兒的事情,告訴自己。


    因為在這裏半年了,安意濃從來沒有聽過張啟年說自己有一個女兒,而且辦公室裏麵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啟年有女兒的。


    張啟年為什麽突然在那一天要告訴自己,當時安意濃以為他隻是想要自己偷偷去看看他女兒過的好不好,可是現在看來,安意濃覺得他當時有一點交代後事的感覺。


    為什麽自己當時就沒有發現,安意濃坐在雨地裏麵有些惱火,是誰殺了張啟年?


    當時張啟年告訴安意濃諜海無和平的時候,安意濃是相信的,但是感覺不強烈。


    可是短短半年時間裏麵,先後自己遇到的兩個人都死了,他現在才明白,諜海豈止是沒有和平,簡直是凶險萬分。


    看著張啟年的墓碑,安意濃在想自己要不要逃跑,反正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張啟年也已經死了,自己要不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他很猶豫。


    殺害張啟年的人會不會已經懷疑自己了,自己如果現在跑的話,是不是就坐實了自己和張啟年有關係。


    而且自己就算跑,自己能跑到什麽地方去,到處都是日本人。


    自己跑了這裏怎麽辦,現在張啟年死了,自己也跑了,新政府辦公大樓裏麵,可能就沒有他們的人了。


    可是自己留在這裏又能怎麽樣,自己也聯係不到組織,自己隻知道張啟年一個人,現在張啟年死了,自己的身份誰幫自己證實。


    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安意濃告訴自己,自己現在不能跑。


    第一,跑了可能就會被人盯上,以為自己和張啟年有關係。


    第二,自己雖然聯係不到組織,但是可能張啟年將自己的事情和組織匯報過。


    第三,自己走了,情報網可能就真的斷了,辦公大樓裏麵想要安插進來一個人不容易。


    第四,張啟年前一段時間說過,組織會從延安派一個人過來加入工作,現在人已經在路上了,恐怕還不知道張啟年死了。


    想了好久,安意濃決定留下來,安意濃看著張啟年的墓碑說道:“我不管是誰害的你,我一定會找出來,但是能不能報仇我不敢說。還有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女兒我會幫你照顧,你安心去吧。”


    找出是誰害的張啟年,對安意濃也很重要,因為他要小心提防,他現在懷疑的是,可能是辦公室裏麵的那幾個人嗎?


    站起來,撐著自己的雨傘,安意濃走出了墓園。漫步在這時候的大上海,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到那一步,他不知道自己結局是不是和張啟年一樣。


    但是這一刻他決定走下去,半年的時間安意濃得到了改變,他變得更加的小心,可是內心變得更加的熱血。


    可能是張啟年的死刺激了他,也可能是每天死去的那麽多人刺激他了,總之人在一步一步的改變。


    路上的人都對安意濃側目,這個人什麽情況,明明打著傘,還弄得全身濕漉漉的,而且還有泥巴。


    回到自己的住處,是一處小院子,張啟年告訴他這裏是他們以前的一個聯絡點,但是在日本人進來之前就已經廢棄了,所以很安全。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安意濃坐在桌子麵前。


    拿出鋼筆,鋪在桌麵上,“林旭”“王天放”“段紅”“徐之明”“許慧佳”


    安意濃將辦公室的人的名字,一個一個的寫在紙上,然後思考了一下,安意濃將自己的名字,也寫在了紙上。


    他們辦公室不大,負責的東西也不多,就是整理整理文件什麽,所以辦公室隻有七個人。


    當然了現在張啟年死了,辦公室就剩下這六個人了,對於他們五個人,安意濃觀察過好長一段時間。


    林旭三十多歲,已經結婚,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但是喜歡在外麵花天酒地,有一個情人,長期的。


    王天放和林旭年紀差不多,不過是單身,對女色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不過嗜酒如命,每天都要喝幾口。


    段紅,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身材火辣,長的也妖嬈,聽說和大樓裏麵的李主任有奸情。


    徐之明,和安意濃的年紀差不多,二十來歲,還是什麽名牌大學畢業的,一般不和辦公室裏麵的人過多打交道,聽說家裏有點本事。


    最後一個許慧佳,二十來歲的年紀,長的很漂亮,在大樓裏麵追求者很多。就算是不喜歡和辦公室裏麵的人來往的徐之明,都對許慧佳很殷勤,但是許慧佳依然單身。


    紙上的字越來越多,安意濃認真的寫著,因為如果張啟年真的暴露了,那麽最有可能發現他身份就是一個辦公室裏麵的人。


    這幾個人,無疑都是很可疑的,但是看來看去,安意濃依然是沒有頭緒。


    揉了揉腦袋,安意濃將紙撕碎準備扔在垃圾桶裏,不過覺得不對勁,拿出一個打火機,將紙片點著,看著他們化為灰燼。


    抬頭一看表,安意濃急忙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跑了出去,雨已經很小了,就沒有帶傘。


    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沒有人出來,安意濃鬆了一口氣。


    大東亞共榮學校,安意濃是來找張小蘭的,不一會穿著學生裝的少女就從學校裏麵三三兩兩走了出來。


    單馬尾,雙馬尾,披肩發,青春洋溢。


    時髦的還有燙個頭發的,穿著圓頭小皮鞋,黑裙子,藍上衣,年代感十足。


    沒有男生出來,因為這是一個女子學校,安意濃不知道張啟年是怎麽想的,送在女子學校,擔心早戀啊。


    確實早戀,張小蘭今年才十五歲,看著走出來的張小蘭,安意濃揮著手喊道:“這裏。”


    張小蘭紮著雙馬我,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是哭過。


    張小蘭和張啟年一點不像,因為她很漂亮,用張啟年的話來說就是隨了她媽媽。隨了她媽媽好,隻要不是隨了隔壁老王就好。


    看到安意濃,張小蘭悶悶不樂的走了過來,張嘴第一句話就問道:“埋了嗎?”


    “埋了,今天早上,你不用擔心。”張啟年的死是瞞不住的,因為辦公大樓裏麵死了一個人,張小蘭想要知道太容易了,所以安意濃也沒有瞞她的意思。


    “能帶我去看看嗎?”張小蘭雖然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卻沒有辦法,她也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做一個漢奸。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他的父親就是一個漢奸,所以她要和自己的父親斷絕關係。隻是讓張小蘭沒有想到的是,父親真的同意和她斷絕關係,每個月除了給生活費之外,真的是一次都不來看她。


    張小蘭心裏傷心,不過也堅強,一個做漢奸的父親不要也罷。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前幾天,一直不來看自己的父親,居然打發了一個人來看自己,就是眼前的這個名字和女人差不多的安意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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