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把槍能威脅到築基修士嗎?”


    不由自主地,陳默腦海中冒出了這樣一個疑問,同時林君澤的身影浮現。


    雖然對方沒有任何殺他的理由,但身為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陳默要考慮到所有情況。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便被他放棄了,築基修士不說體內靈力是練氣修士的好幾倍,光身體強度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就算麵對沒有修煉過身體的築基修士,且對方毫不設防地讓我打,這槍也隻能重傷對方,甚至有可能六槍全中都打不死!”


    想了想,想要威脅到築基修士,還是需要升級火藥!起碼得升級到十九世紀後期的無煙火藥!


    “但是,那個火藥到底是叫硝什麽來著?”


    陳默很確定公選老師講過,但那些化學名稱既拗口又意義不明,他是真的記不住!


    還是那句話。


    悔不當初啊!


    正在陳默暗自後悔之時,忽然身下突然傳來猛地一震!巨大的衝擊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彈起!


    “我靠?”


    陳默趕忙解除封在耳朵處的靈力,瞬間嘈雜的聲音重新湧入。


    不知何時,鑽機已經停止了運轉,隻有引擎還在發出隆隆的聲響。


    陳默內心一驚,連忙翻身下去查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他差點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隻見由精鐵打造的鑽頭不知何時,竟然崩裂了一大塊,最前麵堅硬的尖端更是不翼而飛,就像是徑直撞到了什麽,堅硬至極的物體之上一般。


    “這......難道又挖到靈礦了?什麽靈礦硬成這樣?”


    要知道這可是鋼鐵鑽頭啊!竟然生生崩掉了一塊!之前的玄火礦能夠崩掉一個小角已經足夠驚人了!


    陳默神色凝重,緩緩將挖掘機關升起,收好鑽頭,自己則是跳入挖掘洞之中,打起一個火折子,用手掃開砂石。


    底下,是一塊凹凸不平的漆黑表麵,透露著金屬質感,像是被鏽蝕過的昆蟲甲殼,但卻遠比普通鋼鐵堅硬。


    而且,這東西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些凹凸不平的鏽跡明明很不規則,但又像是組成了某種奇特的花紋,緊緊是看著就讓他感到惡心、想吐!


    陳默強忍著不適,又往旁邊掃了掃,發現這不知名的金屬占地麵積極大,整個礦洞的底部都是這玩意。


    “好像挖到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了!”


    陳默內心一凜,再顧不得琢磨他的步槍,一個翻身抓住扶梯,趕忙跑上礦洞通知其餘人。


    不過眾人在聽後,卻表現得不太在乎。


    “又挖到東西了?真便宜林君澤那小子了!”宗景德率先開口,他向來看林君澤那個紈絝不爽,背地裏自然沒什麽好話。


    <a href="http://m.156n.net" id="wzsy">156n.net</a>


    “大哥你少說點!”宗景賢似乎是擔心有人打小報告,及時製止了宗景德,“況且,要是真挖出了靈礦,那我們也能沾沾光不是?林前輩確實沒把我等放在眼裏,但我們又何必和他置氣?”


    被小弟這一勸,宗景德也不說話了,最後還是薛庭和陳默前去通報。


    林君澤帶著那嬌媚女修遊山玩水去,隻剩下個道童留守,得了消息後,那道童寫了張紙條,又找來一隻靈鳥,將紙條綁好。


    “我已遣信鳥去通知公子了,公子應該不久便會返回,爾等趁這段時間盡快將那靈礦挖出。”道童吩咐道。


    薛庭連連點頭,就要告退,但這時陳默卻上前抱拳道:“閣下,我等所挖之物不似靈礦,貿然挖掘隻怕會節外生枝。”


    “此話怎講?”道童眉毛一挑。


    “那物我僅僅看了幾眼,便覺頭暈惡心,不能再看,顯然不似凡物,閣下不如親自前往一觀,再做決斷!”


    那道童遲疑了一下,便也點頭答應。


    他雖然隻有練氣中期修為,但跟在林君澤身邊,見識自然是不淺的。


    之後眾人依次前往礦洞看了那神秘的漆黑物體一陣,卻沒人能識得其究竟是何物,反倒都被其詭異的特性嚇得不輕,因為就連王冬靈和宗家二兄弟看久了都會產生不適。


    “此物不詳啊!”


    薛庭這個小老頭手都在哆嗦,“我們不會是碰上詭物了吧?”


    “你當詭物是大街上的白菜麽?”宗景德翻了個白眼,“況且,什麽詭物一動不動藏在土裏的?”


    “這可說不準,”薛庭還在嘀咕,“誰也沒見過詭物,它就是長得再奇特都不奇怪。”


    “要我說,我們這回發大了,這就是一塊法寶殘片!隻不過是邪器的殘片,所以在埋葬這麽多年後依然會令人不適。”楚天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其餘人也各抒己見,眾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決定等林君澤回來再做定奪。


    “這段時間諸位便當休沐了罷。”


    丟下這句話,道童便離開了。


    眾人互視一眼,一時都有些沉默,最後還是宗景德率先開口笑道:“都什麽表情?能不用工作還不好?”


    此話一出,頓時場中氣氛便輕鬆了不少,到了第二日,那挖出的奇特物體並無任何異動,眾人的心也放下大半,到了一周後,依然沒遇到任何怪事,更是徹底放下心來。


    陳默久違地獲得了大量的修煉時間,這讓他幾乎是貪戀地不浪費一絲一毫。


    這落在其他人眼中,無疑是怪胎中的怪胎了。


    “陳兄修煉是真的刻苦啊!我遠不及他!”楚天雷歎道。


    宗家二兄弟也表示讚同。


    就這樣,又是三日過去,那林君澤也不知帶著師妹跑什麽地方鬼混去了,竟還未現身。


    這日,陳默正在修煉金剛不壞神功,忽地聽見有人喊他。


    “陳兄!上來吃酒了!”


    酒?


    陳默一愣,卻見宗景德滿麵紅光,手裏提著個酒瓶正衝他招手。


    再遠一點,楚天雷、薛庭、王冬靈、宗景賢四人端坐在一個小桌子旁邊,陳默之前鹵好的妖獸肉被切了一大盤放在中間,四周擺著花生米、茴香豆等下酒小菜。


    “諸位,你們這是......”


    “害!難得放鬆一下嘛!陳兄快來!大家都在等你了!”


    宗景德一把摟過陳默,硬是拖著他來到了小桌旁。


    陳默忍俊不禁道:“你們從哪裏搞來的這些東西?況且你們偷偷喝酒就不怕林前輩發現?”


    “怕他個卵!那小子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


    宗景德此時似乎已經喝了不少,說話肆無忌憚。


    陳默委婉提醒道:“那門口可還守著個道童呢,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我看哪個吊人敢告密!”宗景德一雙豹眼睜得大大的,“況且我們吃些酒他也要管?這破地方暗無天日,每天除了搬石頭就是搬石頭!人都要憋出鳥了!還不允許喝點酒?”


    聽了這話,陳默無奈搖頭,看了薛庭一眼,卻發現這小老頭似乎已經徹底打入他們陣營了,此時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聽到。


    其實話又說回來了,說不定這一桌酒菜就是這老小子搞來的!


    對此,陳默隻能無奈地笑笑,將目光轉向王冬靈:“你也會喝酒?”


    此時的王冬靈老老實實坐在桌子邊上,一雙小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神中既有害怕又有期待,像是第一次偷腥的小貓。


    “我,我沒喝過。”


    王冬靈低著頭,眼神躲閃,但屁股卻是一點都沒挪開。


    見她這幅模樣,幾位大漢放聲大笑,就連薛庭都帶上了笑意,宗景德直接為陳默添上了酒,大笑道:“陳兄!你什麽都好!就是為人太謹小慎微!來!這可是我家鄉特產美酒,來之前特意托王道友帶上,隻剩下了三壺!若不是今日高興,你便是求著我,我也不給你喝哩!”


    見大家都這般,陳默自然也不再推辭,當即朗笑一聲,上前端起酒杯:“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來!喝!”


    “喝!”


    幾位漢子碰過杯後,端起手來一飲而盡!頓時烈酒入喉,猶如火燒,但緊跟著便是濃濃的醇香返上,回味無窮。


    “好酒!”


    陳默讚了一聲,這酒度數不低,喝起來確實痛快!


    “來來來,別光喝酒,吃肉!吃肉!”


    幾位大漢喝上了頭,直接用手抓著肉就著酒吃了起來,一個個吃得滿嘴油光,不亦樂乎。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人生快事也!


    酒過三巡,幾人勁頭也上來了,開始推杯換盞,稱兄道弟。


    一旁的王冬靈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雙手捧著酒杯,縮在一旁不敢動彈,默默看著幾位大哥聊得火熱,好久才謹慎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下酒水。


    下一刻,直接被辣出痛苦麵具,一張小臉擰在一起,連聲呸呸。


    這一幕自然沒躲過陳默等人的眼睛,幾個漢子盡皆哈哈大笑起來,遭到嘲笑的王冬靈麵色更紅,臉上卻是掛不住了,又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結果這次更是被嗆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這是什麽毒藥!我不喝啦!”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笑得更歡,再不理會這小不點,而王冬靈之後又硬著頭皮喝了幾口,倒也逐漸適應,緊接著越喝越快,不一會酒杯就已見底,她將杯子往身前一放,學著陳默等人含糊不清道:


    “倒,倒酒!”


    “你可別再喝了。”陳默勸道。


    “不行!好,好喝!”


    陳默啞然失笑,楚天雷也道:“難得一次,便讓這小家夥喝個痛快吧。”


    宗家二兄弟也連連起哄,陳默無奈,隻得為其倒上一杯,叮囑道:“最後一杯。”


    “嗯嗯!”


    王冬靈連連點頭,跟個小酒鬼一樣抱著酒杯,晃晃悠悠地跑到後頭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薛庭見了感慨道:“王道友這喝酒的姿態,真是跟我孫女一模一樣啊!”


    “您還有孫女呢?”宗景德舉起酒杯,大灌了一口,“我還以為來這鬼地方的,都是我們這種了無牽掛的落魄修士。”


    “唉!”


    薛庭長歎一口氣,神色落寞:“若不是生計所迫,誰特麽願意來這裏受別人臉色!”


    說著,這老頭猛灌一口酒,滿臉落寞:“想我薛家也曾是修仙大族,祖上也有過金丹出世,誰曾想傳到我這代,竟然人才凋零至此!別說金丹了,連一築基修士也無!我薛庭,愧對列祖列宗啊!”


    薛庭滿臉恨鐵不成鋼:“偌大家族上百人,除我之外竟然隻有一人有修仙資質!倘若我再不為他拚出個前程,那麽這薛家血脈怕就是要在我手上泯沒於凡塵了!”


    楚天雷深有同感,舉杯道:“都是為了兒女啊!艸!來!碰一杯!”


    宗家大哥則是搖頭:“你們所說我無法理解,在下不過是為了枚築基丹罷了,練氣修士即便保養再好,頂天了壽至一百五十,但若是築基,那便瞬間增添百年壽元!”


    酒入愁腸,幾人不由得唉聲歎氣起來,就連陳默都被這股氣氛感染,隻覺入口清酒都帶上了一抹苦味。


    修仙萬般好,他們能踏上此路已是難得的機緣,但實則又有萬般無奈!


    眾人隻見仙家風光,卻不見腳下累累屍骸啊!


    “呸!說這些喪氣話作甚?”


    宗景德忽地一聲大笑:“人生在世,多有不如意,但我等就是要及時行樂,快意恩仇!這才不枉來這人世一趟!再者說,三月之期臨近,再待幾天,我們便可以回去享福啦!”


    宗景德的話立時引起眾人讚成,而想到馬上可以遠離銅鑄城,眾人也一個個麵帶笑意,之前的些許愁思頓時不翼而飛。


    這時宗景德再道:“我等既然匯聚在此,也算有緣,此地危險重重,還有接近兩個月任務才算了結,期間還不知要遭遇多少劫難!不如我等共立誓言,在今後的日子不說同生共死,但在其餘人遇到危險時,也要盡力出手相助,諸位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大笑著讚同!


    “宗兄提議甚好!”


    “不錯,我等能聚在一起,乃是上天旨意!”


    其實幾人之間不過是結伴共同任務罷了,沒感情不說,互相之間隻怕還有著防備。


    雖然現下表麵上其樂融融,但陳默可以肯定,一旦真個遇上邪修,那肯定是做鳥獸散,各自逃命。


    宗景德此言,便是想讓幾人更加團結,也免得稍微遇到上危險眾人便各自為戰,屆時反倒更容易被敵人擊破。


    對此,陳默自然不會反對,不過這誓言能起到多少效用,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但總歸是一種安慰,多少也能加深幾人間的聯係。


    無人反對,很快幾人相對而坐,取來美酒,互相交換喝上一杯,便算作立下了互相照應的誓言。


    之後興致更甚,一個個都喝上了頭,推杯換盞,一杯接上一杯,很快便喝得四仰八叉,神誌不清。


    唯有陳默還稍稍保有理智,自覺快要喝醉之際,便推辭不喝,拎著醉醺醺的王冬靈走到一旁醒酒。


    這是小家夥第一次喝酒,也不能多喝了。


    此時的王冬靈已經徹底醉了,臉上帶著憨憨的傻笑,晃晃悠悠的路都走不穩,冰藍色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腰間,隨著小腦袋晃動而飄散。


    見狀,陳默不由想到了那日這家夥一本正經地找上門要她賠償藥田。


    別說,那天陳默還真個被鎮住了,這大概也有他先入為主,認為王冬靈不過外貌幼小,實際年齡已經偏大的原因。


    現在仔細想來,她所謂的賠償手段實在是漏洞百出,非但沒為自己討個好,反而還送給陳默不少好處。


    就跟個模仿大人的小孩子一樣。


    突然陳默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聊的念頭拋開。


    修仙界中無奇不有,自己想活得長久一些,還是別有那麽旺盛的好奇心為好。


    走到水桶邊上洗了把臉,陳默立時清醒了不少,他看了眼還在喝的楚天雷等人,也不去擾他們興致,而是尋了個角落盤膝坐下。


    靈力流轉,陳默開始運功消化體內酒水,沒多久,隨著一場爽快的釋放,絕大部分酒精都被他排出體內。


    酒精一空,他腦子也清醒了。


    開始修煉!


    不放過一絲一毫的修煉時間。


    卷死他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苟在詭異世界造傀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條叉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條叉燒並收藏苟在詭異世界造傀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