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最後一頁內容的時候,陳默瞬間呆傻在了原地。


    無心修士???


    那他媽不就是他自己嗎!


    陳默是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登頂了天驕榜第一,力壓姬雲澹等一眾天驕!


    而且在評語的最後還寫了一句:此人實力,可比結丹修士。


    這實在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不過他坐在原地思考了一陣,便也大致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那日與安可兒大戰之時,剛一開打她便一招天雷吼幾乎把在場所有人都吼暈了過去,最後勉強清醒過來的幾個都是楊金龍這樣的頂端人物,想從他們口中敲出那日戰鬥的具體細節,卻也是不易,更何況武者本就對修者手段沒個概念,這就極大地模糊了陳默的戰力。


    這山外樓畢竟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能從他在寒鴉城居住的短短一年時間內,推算出他的年齡尚未到百歲,已是頗為不易了。


    所以,如果山外樓對陳默進行了一番仔細調查後,在他們的視角中大致是這麽一個過程:


    首先,陳默神出鬼沒,沒有任何預兆地出現在了寒鴉城附近,然後居住進了寒鴉城之中。


    進城後,僅僅展現出築基初期的實力,便在一偏僻地方隱居了下來。


    隱居期間,出於好奇開始修煉武學,武學修為以極其變態的速度開始瘋漲。


    僅僅三月時間,便融會貫通了十幾門高階武學,之後得到大日拳經僅僅三月,便領會了大日拳經的意境!並且一拳轟開了城門,甚至逼退了築基中期修士!


    山外樓那幫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陳默擁有貫注狀態和傳承了封天靈掌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所以在他們看來,陳默的武學天賦已經到了逆天的程度,就是葉晚秋也遠遠不及!


    這叫他們如何能信?


    所以,隻要是一個腦子沒燒壞的人都能很輕易地得出結論:陳默隻是對武學一時興起,其真實修為遠不止於此,而且通過如此快便領悟出大日拳經的意境來看,極有可能陳默本身早已領悟了自己的意境!


    光是這幾項,幾乎便可以將陳默抬到和六宗親傳一樣的高度了,而且上限還遠遠不止!


    緊接著,便是陳默正麵發揮出實力與安可兒的一戰了。


    要知道,寒鴉城事件,城內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幾乎死絕,山外樓也絕無可能先知先覺地提前在城內安插人手,所以其對陳默的一切結論都是建立在事後調查之上。


    而陳默和安可兒的戰鬥,幾乎是一瞬間就決定了勝負,問那些見識淺薄的武者又能問出什麽呢?


    因此,對於山外樓而言,對陳默實力的判斷,幾乎完全依靠於對安可兒實力的估計!


    而當年安可兒本體策劃的那一場大規模襲擊,隻有寒鴉城因為陳默這個變數幸存了下來,所以他們又怎可能想到,安可兒竟然是詭物!體內還有一截七彩骨骼!是靠此才能統帥蟲群!


    山外樓的人隻能按照蟲群領袖必然是蟲群中的最強者這一慣例來推測,所以在他們看來,安可兒最弱也是千萬級蟲獸的實力!


    要知道寒鴉城當初為了對付一隻千萬級蟲獸,可是五位都有底牌的築基聯手,再加上一隻堪比築基圓滿的城傀,這才勢均力敵的一戰,最後還未能做到將之滅殺。


    擊殺和擊敗,一字之差,那可是天差地別!


    安可兒比千萬級蟲群要強,陳默又瞬間秒殺了安可兒......


    光這一點,山外樓便將陳默的實力無限拔高了。


    更別說五年後陳默突然出現,輕輕一聲冷哼便震得二位築基中期修士七竅流血,語氣也是狂妄得沒邊,連結丹修士都不放在眼裏!


    這說明陳默不單單擁有極強的攻擊手段,神識強度也是結丹往上,還修有難度極高的神識秘術!


    簡而言之就是,完全沒有短板!


    更何況神識的修煉極難,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匹配自身境界的,就算超過也不會超太多,能夠以假丹境界擁有結丹神識的,那都算得上千萬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奇才了!


    而像陳默這種築基初期便擁有堪比結丹修士神魂的,不說絕無僅有,那也是就算放眼整個尋仙天朝都鳳毛麟角的存在,六宗境內更是史無前例之事。


    就像雖然不是每個籃球運動員都是身高體壯,但籃球水平也大都和身體素質呈強正相關。


    這時告訴你一個籃球運動員,能夠暴打喬丹隔扣奧尼爾,結果你說他隻有一米四,這有誰能信?


    結合上述種種,山外樓將陳默評為天驕榜第一,也算是情有可原。


    隻不過,陳默依然覺得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良久,他才輕歎一聲:“這樣也好,起碼算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了。”


    就是不知山外樓那些負責情報工作的那些修士,若是知道陳默僅僅是一個築基中期,將會是何等表情。


    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謂的念頭拋開,陳默準備起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忽地茶樓外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修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被黑布罩著頭的修士,他將那人往地上一丟,大叫道:“姓樊的!死哪去了?人我給你抓來了!”


    看見這大漢,那在櫃台後擺弄賬簿的中年管事眼睛一亮,連忙小跑上前,走向那被扔在地上的修士,伸手一掀黑布。


    頓時,一個國字臉大漢的麵容顯現了出來。


    此人麵容方正,透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顯然是久居高位,此時哪怕被捉,也毫無懼色,反倒狠狠一吐唾沫:“我倒是誰,原來是山外樓的雜種!這次又是替哪個主子辦事?”


    這一口唾沫力道極大,正好吐在那山外樓管事臉上,誰知這中年男子不僅不怒,反倒拍手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這脾氣,看來果真是龍衍道友!”


    他這邊笑,陳默卻是大吃一驚,龍衍?這名字好生耳熟,天劍宗似乎有個長老便叫龍衍!


    這能成為六宗長老的,可最差也是金丹修士,整個大楚國境內也就四五十位,歸屬六宗的更是隻有二十出頭,陳默自然有所耳聞。


    再朝那被綁的中年男子看去,雖然一身靈力都被禁製束縛,但依然透著股龐大的氣勢,確是結丹修士無疑。


    頓時,陳默內心猶如升起驚濤駭浪,他斷沒想到這山外樓如此大膽,竟然連六宗修士都敢抓,而且一抓就是一位結丹!


    而且最糟糕的是,怎麽此事偏偏被自己撞上!


    陳默瞬間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場兩大勢力一番明爭暗鬥的大戲,並在內心暗暗叫苦。


    不過很快,他卻發現似乎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因為山外樓的人卻完全沒在意陳默,直接拎著那結丹修士上了樓


    這讓陳默有些疑惑,但也深知不要多管閑事的道理,轉身便欲朝門外走去。


    不過就在這時,忽地傳來一道喊聲:“小友且慢。”


    卻見那山外樓管事又走了下來,正笑意盈盈地看著陳默。


    陳默心中一跳,暗道果然來了,不過他依舊麵不改色的回頭:“前輩還有何事麽?”


    那中年管事笑道:“小友便不好奇我等抓此人所謂何事麽?”


    陳默搖頭:“在下並不好奇貴樓與天劍宗之間的糾紛。”


    管事笑了:“小友多心了,我山外樓和天劍宗並未恩怨,反倒有頗多合作。”


    陳默一愣,臉上寫滿了不信,人家長老都被你抓了,現在說這話也太沒說服力了。


    那管事見狀也不多解釋,隻是輕輕一禮,道:“小友不妨隨在下上樓一觀。”


    陳默連忙推辭道:“多謝前輩好意,晚輩還有要事,怕是不能久留了。”


    管事笑道:“小友放心,在下對小友並無加害之心,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例行公事?”


    “不錯,小友天資卓絕,日後必將是我山外樓的長期客戶,在下自覺有必要讓小友提前了解一下我山外樓的行事風格和特點。”


    說著,那管事再次伸手發出邀請:“還請小友隨在下上樓一觀,小友放心,途中小友可隨時離去,在下絕不會阻攔。”


    見對方都這麽說了,陳默也遲疑了,但很快又自嘲一笑,這山外樓是何等龐然大物,若真想加害自己,又何必故弄虛玄,別的不說,就說眼前這管事,陳默便看不透其修為!


    真要駁了對方麵子,反倒容易惹上禍患,倒不如看看這管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當即他也很識時務地抱拳道:“既然前輩邀請,那在下自然無有不從。”


    見陳默答應,那管事也微微一笑,伸手道:“在下名叫樊英。”


    陳默忙道:“晚輩陳默。”


    接著,二人便一起來到了二樓。


    這山外樓一樓像是個茶樓,二樓便如同藏經室,中間一條走道,兩側擺滿了書櫃,書櫃上堆滿了卷軸玉簡,中間擺著張長桌,那天劍宗長老便被扔在桌前,桌子兩側則稀稀散散坐了六人,除了剛剛捉長老過來的大漢外,其他人臉上都帶著動物麵具。


    陳默內心一凜,這六人他竟都看不出修為!雖然陳默沒有探出神識,但像這般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也能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了,隻怕都是結丹期的修士!


    而陳默一進來,便感覺五道龐大的神識在他身上一掃而過,這更讓他內心一凜。


    這時一旁的樊英邀請他坐下,陳默內心無奈,也隻得選了個座位,坐在了一個帶著青蛇麵具,身材窈窕的女修身邊。


    此時陳默心中隻覺莫名其妙,不知這樊英究竟何意。


    隻不過身側的幾位大佬都不動,陳默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喘。


    這時,樊英傳音而來:“小友不必緊張,在下此前所言,並無半分虛假,確實隻是想讓小友了解一下山外樓的規矩罷了,待會若是道友有不解的地方,可以隨時傳音問我。”


    陳默輕輕點頭,內心卻是疑惑更甚,之前此人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為何又突然變得如此熱情?但要說自家有什麽值得別人惦記的地方,似乎也沒有。


    又等了一陣,忽聽“吱呀”一聲,一位帶著猛虎麵具的男修走了進來,坐在了首座。


    看見此人,那天劍宗的龍衍道人冷哼一聲:“龍某修為不濟,落到你們這般鬼祟手裏,算我倒黴,要殺要剮,放馬過來便是!”


    麵對他的冷嘲熱諷,帶著猛虎麵具的修士卻也不動怒,隻是道:“龍道友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在下隻是聽說你們天劍宗有了那‘陰陽決明壺’的下落。”


    聽到“陰陽決明壺”這五個字,龍衍臉色一變,冷笑道:“狗崽子消息倒是靈通!你們山外樓也有意此寶麽?”


    帶著猛虎麵具的修士嗬嗬一笑:“陰陽決明壺乃是決明道人的本命法寶,已邁入道器行列,此等珍物我山外樓自然不願錯過。”


    龍衍冷笑:“就憑你們這幾個幽鬼,也配圖謀道器?”


    帶著猛虎麵具的修士沒有回話,隻是輕歎一聲:“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語罷,其伸指一彈,一道黑煙便從其袖口中竄出,從龍衍道人鼻中鑽入,倏一吸入此黑煙,龍衍便兩眼一翻,身軀劇烈抖動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陳默眼中,隻叫他通體生寒,愈加摸不著頭腦,他算是聽懂了,這山外樓要從這叫龍衍的結丹修士口中敲出那什麽什麽壺的下落,但為何樊英要讓他旁觀?


    而這時,樊英也好似看出了陳默的擔心,傳音解釋道:“小友不必擔心,這陰陽決明壺一事幾乎所有高階修士都有所了解,算不得什麽秘密。”


    聽了此話,陳默稍稍放心,立即傳音詢問道:“前輩,此壺究竟是何來曆?”


    樊英嗬嗬一笑:“適才寅虎道友已經說過了,這陰陽決明壺乃是道器,所謂道器便是入了道的法寶,極為珍貴......小友可知銅鑄城附近有處礦洞?”


    陳默點點頭,這礦洞他自然再熟悉不過,當初自己便被當作苦力派去礦洞,而且銅鑄城最初建立的目的便是支援礦洞的修士對抗邪修,輔助挖掘。


    樊英續道:“那礦洞是處古戰場,其中決明道人便是其中唯二的化神修士之一,當年據傳也隕落在此地,實際上,六宗之所以會大張旗鼓地派人前來拓荒,並花費大代價與邪修拚殺,主要便是為了這決明道人身上的遺物,隻是沒想到寶物沒挖到,反倒先將詭物放了出來。”


    “原來如此。”陳默點點頭,“不過前輩,就算這陰陽決明壺不算秘密,那綁架天劍宗長老總算得上秘密了罷?此事我一個外人,何德何能能夠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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