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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攻!”“撤退!”


    “進攻!”“撤退!”


    “……”“……”


    在山嶺下的一片大草坪上,所有新兵以排為單位接收特戰員和老兵們的訓練。早上的訓練就是“進攻”、“撤退”。


    “注意了!進攻、射擊注意身體的角度,保護身體重要位置,衝鋒身體保持彎曲;撤退,把屁股撅高,打中屁股是不會死人的!”


    特戰隊員邊發號施令,邊喊叫著注意一些要領,偶爾還會開幾槍營造戰鬥氣氛;而那些新兵,隻能在五十米的距離單調的來回跑動著。


    這些訓練隻能叫新兵們熟練或是慣性的掌握一些技巧,但是戰場上的經驗、膽識、心態……不是用訓練能訓出來的。他們必須要親身經曆血與火、生與死的戰鬥洗禮。


    這一點道理,別說邵飛,隻要經曆過真正戰場的人都能明白,戰鬥和訓練根本就是兩碼事。


    邵飛和高逸一直在一邊觀望,寸步不離。那些學生兵的體能跟本就不行,沒幾個來回就趴那了。


    “拿槍來。”


    邵飛伸手,身邊的一名戰士迅速把槍交給邵飛。隻見邵飛拉下槍栓,朝前瞄準,“砰!”的一槍,一顆子彈飛速朝前方射去,直接打到那些趴地上士兵的麵前。然後吼道:“下一槍就要打到你們腦袋上的帽子!”


    那趴地上的士兵嚇的迅速站了起來,繼續奔跑。


    “是不是太危險了?”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槍法嗎?”


    邵飛說完,拉回了槍栓。


    邵飛這一槍似乎給了特戰隊員一些啟發,小刀走到柱子身邊,笑道:“要不要來點絕的,順便練練他們的膽識。”


    “你想幹嘛?”


    小刀拿出手榴彈,拉開引線,讓白煙冒了一會兒後,直接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一顆手榴彈在那些新兵前麵爆炸。那些新兵嚇的,扭頭就往回跑。


    小刀無奈的對柱子說道:“如果真的打起仗來,他們全部都是逃兵。讓這些人新兵上戰場,會害死很多人的。”


    柱子聽完後迅速上前,指著那些往回跑的士兵,罵道:“媽的,你們都孬種、廢物,戰場上最可恥的就是逃兵!都給我繼續衝鋒!”


    那些新兵感到羞愧,低著頭繼續來回不斷的撤退、衝鋒。


    柱子皺著雙眉,怒氣衝衝的喊道:“所有隊員都聽著,繼續扔手榴彈!凡是趴下、回跑的多加五十趟!”


    “轟!”“轟!”“……”


    沒多久,整個訓練場不斷的響起爆炸聲,這倒增添了訓練場幾分熱鬧的氣氛。


    這一幕印入邵飛眼中,低頭歎道:“真不知道這仗會達成什麽樣?”


    高逸問道:“什麽意思?”


    邵飛說道:“我敢確定,這仗一定會出現大量逃兵。炮彈的威力能和手榴彈相比嗎?還有,這些人心裏已經有了給自己的暗示,手榴彈炸不到自己,所以柱子這麽做效果不大。戰場的殘酷你我都知道,看到自己戰友的殘肢斷臂,能把他們尿下出來。”


    高逸看著前方,深深的吐了口氣後,道:“其實師長早想到了。他下了一道命令:如果哪個連出現5個以上的逃兵,連長槍斃。”


    “看來有不少連長要倒黴了,但這命令我是不會接受的。”


    高逸看了下邵飛的表情,他是認真的。


    下午,部隊著重訓練拚死、射擊、還有張衝發明的“拚刺飛雷戰術”。


    士兵散開,六人一組,五人拚刺,一人負責扔手榴彈。


    在地麵上,用石灰粉畫了大量的圓圈。當前方士兵到達圓圈一定距離的時候,後麵的士兵必須要把手榴彈扔到圓圈上。這是速度、準心、時間之間的配合。


    生疏的新兵蛋子不斷的出錯,也不斷的遭到責罵和處罰。特戰隊員在他們心中以不在是崇拜的英雄,更像是惡魔。邵飛以下過命令,訓練有他們全權負責,打、罵、罰隨便他們。


    一直到後半段,邵飛直接命令道:“用實彈。”


    “兄弟,你瘋了吧。炸到人怎麽辦?”


    “現在受點傷,總比戰場上死人好。”


    邵飛沒有理會高逸,直接上前命令柱子用實彈訓練,然後叫來醫療隊隨時準備。


    被逼上絕路的不是這些新兵,而是邵飛。經過今天的訓練,邵飛發現這些人根本就不適合上戰場。麵對日軍的飛機大炮、槍林彈雨,這些新兵要麽當逃兵,要麽當炮灰。


    大局如此,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這些炮灰少死點。至於別的部隊,邵飛管不了這麽多。而對這次排市阻擊戰,邵飛開始抱著悲觀的情緒,新兵會是滇軍的致命傷。


    到了晚上,整個營地燈火通明。邵飛並沒有叫部隊訓練,而是讓一些老兵傳授一些戰場經驗、武器裝備的正確使用等。


    整個營地熱鬧非凡。新兵們以班為形式,有一到兩名老兵們分別傳授。然後新兵提問,老兵再孜孜不倦的回答。


    看著這一幕,高逸笑道:“這完全是臨時抱佛腳。”


    邵飛回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我突然響起了一句台詞,裏麵的主角是這麽說道:我敬佩一位老軍人,他說他費盡心血卻不敢妄談勝利,他隻想他的兵在戰場上少死幾個,他說這是軍人的人道。”


    高逸問道:“那部戲的台詞,抗日劇我看的也不少。”


    高逸說抗日劇可不是現代抗日神劇。31年九一八事件之後,大量的抗日舞台劇層出不窮,民眾的抗日熱情如火山一樣的徹底爆發。抗日成了時代的主流,那個時代的人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邵飛笑著回道:“《士兵突擊》看過嗎?上次寫給楊洪團長的信提到‘三多精神’就是出自這部戲,對這些新兵我們也要做到:不拋棄,不放棄。”


    高逸笑而不語,笑容中卻帶著詭異。


    邵飛拍了下高逸:“走了,去別的地方看看。”


    二人往別處走去,沒走多久,發現有兩個人並肩而坐,正一起欣賞著月色。於是二人上前,一探究竟。


    高逸喊道:“什麽人?”


    二人嚇的連忙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正是上次遇到的學生兵梁洪濤,而另一個是女的,是團衛生隊的女兵。


    “團長好!”


    梁洪濤和那女的連忙敬禮。


    邵飛指著二人,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們……”


    梁洪濤帶著一絲羞澀,道:“我們是同學,後天就要打仗了,也許我……”


    “好了,你們繼續。”


    邵飛直接打斷了梁洪濤後麵的話,然後和高逸離開。


    那女的叫劉婷,她和梁洪濤是同學,也是情人。戰爭伴隨著死亡,伴隨著生離死別,伴隨著痛苦。大戰將至,一定會出現太多的生離死別,太多的親人、愛人們的痛苦。隻有有戰爭,這些永遠無法避免。


    (ps:聲明:梁洪濤並不是杜撰出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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