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帶著殘餘部隊來到長山陣地,鮑長義帶著幾名軍官親自迎接。


    鮑長義見到邵飛後,沒想到年紀才二十出頭,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邵飛走到鮑長義麵前,敬禮道:“將軍好。”


    鮑長義回敬軍禮,道:“總算見到傳說中獵鷹的指揮官了。你好,叫我鮑總長就可以。骨子裏我還是海軍,我們應該都犧牲在海上。”


    邵飛看的出鮑長義那份無奈和失落,邵飛輕笑道:“抗日救國在哪都一樣。總比那些拿著槍,不知道祖宗是誰的好?”


    邵飛暗指波田支隊的那些台灣兵。鮑長義聽完大笑起來,道:“說的好!對我的脾氣。來人,安排他們休息,找最好的醫務兵給他們治療,用最好的藥!”


    “謝了,鮑總長。”


    “嗬嗬,共守馬當,何分彼此。”


    隨後,鮑長義帶邵飛來到觀望所,指著香山方向,道:“香山陣地有60師一部分兵力駐守,但情況和其他部隊一樣,是支沒有指揮官的部隊。我想香山陣地很快就會被日軍占領,然後必然在那裏布置炮兵陣地和我們展開對峙。”


    這時,邵飛想起了之前趙宏飛的一句話:沒有部隊,再好的工事也沒用。然而現在,沒有指揮官的部隊,士兵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於是,邵飛建議道:“要不讓他們撤下來吧,不能白白犧牲。長山主陣地一樣空虛。”


    鮑長義歎了口氣,道:“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已經派人過去了,希望能趕在日軍進攻前撤離。”


    邵飛回道:“應該可以。在戰鬥前,我派人在香山的主要道路布了雷。長山陣地在香山南麵,應該不會進入雷區。波田想布置炮兵陣地,等到晚上再說吧。”


    邵飛從觀望鏡移開,問道:“援軍什麽時候到。”


    鮑長義回道:“現在不清楚,我已經向李蘊珩軍長請求支援了,也向武漢大本營匯報了馬當要塞的情況。”


    邵飛無奈一笑,走到觀察哨前沿看著長江。日軍已經開始集結,軍艦也增加了不少,於是道:“如果國軍有日軍一半的效率,也不至淪落至此。”


    副總參謀長白崇禧正在田家鎮要塞視察,他得知日軍已經在香口登岸十分震驚。


    於是立即趕往指揮部,直接越級指揮駐守彭澤的167師師長薛蔚英,令他率部火速增援馬當要塞。為了爭取時間,命167師必須走大路。


    同樣震驚的還有蔣委員長。他得知李蘊珩還在搞他的什麽畢業典禮,而香口、香山以落入敵手,頓時火冒三丈。


    “有此軍人,乃黨國之不幸!事後,我必嚴加懲處,以觀後效!”


    在委員長身邊的陳誠勸慰道:“委座息怒。當務之急是如何增援馬當要塞,在馬當我投入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如果輕易失守,必成國際笑話。”


    委員長稍微平息了怒火,道:“我不想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你替我打電話斥責一番,命他火速派兵增援,不得有誤。”


    “我知道,我這就去辦。”


    陳誠正準備離開,委員長突然叫住了他,又囑咐道:“命武昌、漢口的空軍全力增援馬當要塞。”


    “是!”


    陳誠離開委員長辦公室,然後親自打電話給李蘊珩,命他火速增援馬當要塞。


    這事有點弄巧成拙,不打也好,打了到出了大事。


    李蘊珩接到陳誠的電話,原本在搞他的大學畢業典禮,但知道委員長生了大氣,感覺事情重大,於是親自命最近的167師前去增援。


    同是增援命令,可內容卻不一樣。李蘊珩命薛蔚英的167師往太白湖東的山區前進。理由很簡單,日軍一定會在大路不惜代價伏擊167師。


    理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內心卻是如此的齷蹉。李蘊珩心中一直記恨著鮑長義,因為他不識抬舉,所有人都來參加他的抗日軍政大學,唯獨他的第二總隊沒來。在李蘊珩心中,第二總隊和日軍拚光了才好。


    薛薇英接到白崇禧的命令在先,正裝備從大路出發,可又接到了自己軍長李蘊珩的命令,這下薛蔚英開始犯難了。


    167師一直處在原地不動的狀態,不知道該走山路,還是走大路。


    “咳~”薛蔚英在指揮部哀聲歎氣,兩頭都不能得罪。一個是最高指揮部的副總參謀長;一個是自己的直接上司。


    思慮在三後,薛蔚英決定走山路。自己是嫡係,是黃埔一期,沒必要聽桂軍的調遣。再說山路安全,大路搞不好真有鬼子。


    在這些黃埔軍官眼裏,是瞧不起地方那些雜牌軍的。當初,李宗仁、白崇禧反蔣,不照樣被中央軍趕回了廣西。


    薛蔚英立即下令,命部隊走山路。


    參謀長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後,立即趕來阻止。


    “師長,覺絕對不能走山路,那是一條死路。”


    薛蔚英不是很明白參謀長的意思,問道:“什麽死路?把話說清楚。”


    參謀長分析道:“167師一直在北方平原作戰,根本不擅長走山路。還有,我們對周圍的山區一點都不熟,萬一迷路了怎麽辦?”


    薛蔚英不以為然,道:“怎麽可能迷路呢?路是人走出來的嘛。”


    參謀長再次勸解,道:“馬當要塞戰事吃緊,兵力空虛,隨時都有被攻陷的可能。如果167師貽誤戰機,這條罪你我都吃罪不起。”


    薛蔚英覺得參謀長囉嗦,膽小怕事,道:“有什麽吃罪不起的,我是按命令行事,要吃罪也輪不到我,李蘊珩軍長在前麵擋著呢?”


    薛蔚英的話叫參謀長很是無力。不知道他是天真,還是真傻,於是說道:“馬當要塞何等重要,一旦有失去,軍長也承擔不起。李蘊珩是什麽人你我知道,出了事倒黴還是我們。還有,他讓我們走山路,難道真是怕日軍伏擊嗎?”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你在背後如此詆毀軍座,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讓你好看。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見,讓部隊準備出發吧。”


    薛蔚英還是固執己見,拿起軍帽帶上後,準備出發。


    參謀長在他背後最後勸告道:“你忘88師的龍慕韓嗎?他上星期才被槍決。他和師座一樣是黃埔一期,他真的該死嗎?誰都知道,他是替桂永清背的黑鍋。如果馬當要塞有事,李蘊珩一定會找師座背他的黑鍋。”


    “嚴重了。這離馬當隻有幾十裏地,我明早就能到達。如果鮑長義連一天都堅持不了,上麵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


    說完,薛蔚英揚長而去。參謀長隻能歎氣無奈。李蘊珩、薛蔚英這些人把軍隊當成了什麽,把戰爭當成了什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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