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陣地!快!”


    182師1079團和前來前來增援的1083團剩餘士兵,快速從各處進去陣地。有從麥地裏的、有從地洞裏的、或廢墟中的,他們不一而同的衝向陣地。


    此時的東莊以是一片廢墟,沒有一間完整民房,殘破的牆壁早已被火炮熏得漆黑。


    而所謂的陣地也隻能依稀可見,飛起的塵土幾乎把壕溝填平。


    日軍也毫不含糊,在滇軍士兵還沒有進去陣地前就發起了衝鋒。日軍似乎勢在必得,不然他們也對不起那幾十噸炮彈。


    “殺!”“……”


    鬼子步兵在五輛坦克的掩護下,從兩處方向發起了衝鋒。


    “打!”莫肇衡一聲令下,率先到達和滯留陣地的士兵發起反擊。


    “噠噠噠”“……”


    陣地火力全開,無數的子彈朝前方的敵人射去,子彈頭打在坦克上“噴噴”作響。


    “射擊!”


    一些從後方趕來的部隊在牆頭、高處的廢墟上架起了機槍,瘋狂掃射。兩輛坦克根本就擋不住全部火力,後麵的鬼子步兵不斷的有人躺下。


    “轟轟轟”“……”“轟轟轟”“……”


    雙方都展開了一定程度的炮擊。而鬼子步兵也不時時的冒頭,朝陣地攻擊。攻擊完後又像烏龜一樣縮了回去,拉回槍栓,繼續攻擊。


    “滋滋”坦克行動十分緩慢,減緩它速度的不是障礙物,而是堆積如山、殘破不堪的屍體。


    陣地前方,雙方士兵的屍體,早已被之前的炮擊炸的支離破碎,經過坦克碾壓,也不覺得有多惡心。隻是坦克履帶被紅色的土搞得泥濘不堪。


    “給我朝坦克後方攻擊!”


    莫肇衡命令迫機炮和機槍從側翼攻擊鬼子步兵,目的就是切斷步兵和坦克的聯係。


    “殺!”“殺!”……”


    182師1079團一營的戰士從側翼發起了衝鋒,目的就是切斷坦克和步兵的聯係。


    頓時前方殺喊聲、嘶叫聲響徹陣地。


    坦克轉移方向,在射的同時,不斷的對戰士進行碾壓。


    “咳!”看到一個個戰士被碾壓,莫肇衡用力拍了下陣地的土壁,氣憤難當。


    突然一道亮光展現在了莫肇衡的視線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身上掛滿三捆極速手榴彈,像猴子一樣在人群中穿插。


    他叫王銳,是1079團一營三連的戰士。年僅二十歲,雲南祿豐縣黑井鎮人,入伍不到一年。


    隻見“轟”的一聲,一輛坦克被王銳給炸掉了。


    “炸的好!”莫肇衡不由的大叫一聲。


    王銳炸完第一輛坦克後,朝第二輛坦克快速跑去。


    三連長也看到這一幕,大聲命令道:“殺!掩護王銳!”


    幾十名三連的戰士衝向坦克後方和好鬼子步兵廝殺。


    王銳衝到第二輛坦克附近,躲避坦克機槍的射線。突然他撒腿就跑,飛速跳上了坦克。


    隻見他趴在坦克前頭的鐵皮上,從身上拿下第二困極速手榴彈,拉開引線後,放到坦克行進的軌跡上,然後向右側翻滾離開坦克。


    “轟!”的一聲巨響,又一輛坦克被王銳炸毀。


    “真是少年英雄啊!”


    莫肇衡在陣地上發出感歎。現在坦克被炸掉兩輛,對正麵陣地危險減小,莫肇衡立即命令1083團發起衝鋒,支援1079團一營。


    “殺啊!”“……”


    陣地殺聲震天,1083團的戰士如猛虎一般,嗷嗷叫的衝出了陣地,和鬼子展開血拚。


    而王銳還趴在地上,似乎被剛才的炸彈波及,頭暈暈的,耳朵嗡嗡作響。


    可沒多久,這位英雄又站了起來,用力甩了甩頭,將灰塵甩去。


    “坦克呢?我的坦克呢?”


    王銳左顧右盼,周圍到處都是敵人和自己在拚殺,嗡嗡作響的耳朵裏隻聽見殺喊聲和慘叫聲。


    “噠噠噠”


    這時,王銳依稀聽到了馬達聲,於是朝那方向看去,在人群中他找到了最後一輛坦克,於是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當他縱深跳上去的時候,由於地麵被鮮血浸透,泥濘不堪,一個打滑直接摔到坦克麵前。


    坦克手似乎看到王銳,駕駛著坦克殘忍的朝他開了過去,打算從他身上碾過去。


    王銳根本來不及躲閃,拉開手榴彈後,放到腳邊,然後使勁的往前爬。


    “轟!”的一聲,坦克燃起了大火,而王銳也不見了蹤影。


    “王銳!”


    三連長用力喊叫,瘋了似的跑了過來。在被炸成廢鐵的坦克麵前用力挖土。


    隻見王銳全身漆黑,早已不省人事。在看他的兩條腿,小腿已經被炸沒了。


    “王銳!王銳!”


    三連長含淚用力搖動王銳的身體,不斷呼喊他的名字。


    “連長~我~我疼~疼~”


    半天後,王銳緩緩醒來。因為小腿被炸沒了,嘴裏不斷的喊疼。


    三連長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在王銳的腿部係上,然後用力幫把他背了起來。


    “馬上就不疼了,真的。你也可以回家了,去見啊爸、啊媽。”


    三連長流著淚,背著王銳朝後方走去。並不斷的說話,讓王銳忘記疼痛,保持清醒。


    王銳以奄奄一息,喃喃說道:“我真的能再見到我的啊爸、啊媽、啊妹嗎?”


    “能,一定能!連長保證。想想黑井鎮,那裏的樹,那裏的花,那裏的井,那裏的漂亮姑娘……”


    三連長以不顧一切,他隻想把王銳背下陣地救治。可他無論怎麽說,王銳再也沒有回應他。


    來到戰壕附近,三連長不斷朝四周張望,撕心裂肺的喊道:“救人啊!救人啊!”


    一個醫務兵跑了過來,三連長迅速將王銳放下。醫務兵檢查之後,搖了搖頭。


    此時,王銳已經犧牲,可他的嘴臉卻含著微笑,也許他的靈魂已經回到了雲南故鄉,一個有樹、有花、有井的地方。


    “啊!”“啊!”“啊!”


    三連長癱坐在地上,大聲悲鳴。接著他拿起邊上一把上了刺刀步槍,不顧一切的朝前方衝去再次鬼子廝殺。


    戰鬥持續,殺聲不止!一曲曲悲歌在不斷的唱響,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在這保家衛國的戰場上消失,而他們的身軀也將永遠的埋葬在他鄉的土地。


    雙方反複拚殺,你爭我奪。這場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才得以結束。陣地前方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183師1083團幾乎全員陣亡,莫肇衡團長坐在陣地上,看著那些1083團士兵的屍體,內心的悲痛難以言表。而自己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ps:向真實的英雄致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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