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猛烈的炮火幾乎覆蓋著這片陣地,燃起的火焰欲將這片大地烤焦。


    “師長,敵人火力太猛了!鬼子瘋了,炮彈跟雨點一樣的下,我們三營已經犧牲大半了!”


    “你想怎麽樣!?”


    “我們已經打退了敵人三輪攻擊了,讓兄弟先撤下來喘口氣。”


    “不行,你們必須給我堅持住,我立即給你們曾兵!”


    卡叱,黃樵鬆掛斷了電話。


    27師的兩個團,在師長黃樵鬆的帶領下阻擊阪本支隊。由於倉促應戰,防禦陣地並不是很堅固,大部分士兵都死在了敵人的炮火之下。


    “我們才打一個小時,犧牲這大,堅持一天……”邊上的副官無奈的搖了搖頭。


    “必須堅持到一天,徐州援軍晚上才能到。”


    黃樵鬆坐在指揮部的椅子上,用力搓搓了自己的臉,已經無計可施。他現在隻能用這種添油的辦法阻擊日軍。由於時間急迫,27師隻修築左右兩道防線。前麵打沒了,後麵立即補上。


    阪本支隊接到的是死命令,不惜代價增援台兒莊,因而他們攻擊的近乎於瘋狂。


    陣地炮火異常猛烈,三營傷亡大半。許多傷員無人問津,根本就撤不下來。能打的帶傷繼續戰鬥,不能打的隻能哀嚎等死。


    “噠噠噠”“噠噠噠”


    “殺!老子和你們拚了!”


    三營長扛機槍朝前方的鬼子一頓狂射,他是徹底明白了師長的話,打光了三營二營補上,打光了二營一營補上,隻到打光了為止。看來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就一起葬在這了。


    一連長滿臉土灰的跑了過來,大聲問道:“營長,還不能撤嗎?兄弟快不行了!挖了一晚上的工事,早已疲憊不堪,在打下去要死絕了!”


    三營長吼道:“撤個屁!等你我都戰死了,有的是時間睡覺。他娘的給我打!”


    “是!”一連長無奈跑了回去繼續戰鬥。


    “嘶嘶”一聲馬叫聲在27師指揮營帳外響起。42軍軍長馮安邦親自來到前線督戰。下馬後,大步走進指揮部。黃樵鬆迅速上前迎接,然後詳細說明了戰況。


    馮安邦聽完後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胡鬧!有這麽打仗的嗎?軍人不畏死、有血性、有骨氣這沒錯,但部隊更需要有韌性!雖然麵對數倍於我們的敵人,我們決死一戰,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要給士兵們希望!”


    “是!”


    馮安邦立即命令道:“傳我命令二營補上,把三營給我撤下來。”


    說道,馮安邦準備離開前往陣地督戰。


    黃樵鬆立即勸阻道:“軍座,您又要去陣地上了?這次不比以往,希望軍座三思。”


    “那我更要去了。我扛不了大刀殺鬼子,但至少可以提振士氣。讓將士知道,他們的軍長就在他們身邊。不過你放心,我是最高指揮官,不會愚蠢到去挨炮彈的。”


    講完後,馮安邦離開指揮營帳,前往陣地後方。(同年11月馮安邦帶隊伍參加大別山戰役,與日寇血戰五十天。轉移過程中被敵機轟炸,重傷不治。對其評價“奮跡戎行,戰必先驅”)


    來到陣地後方,馮安邦正好遇到撤下來三營殘部。戰士們相互扶持,帶著那一身的疲憊緩慢的朝這邊走來。


    “軍座?”三營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決死之地,為什麽自己的軍長會在這裏出現?


    “立正!”三營長大聲喊道,此時馮安邦騎著大馬來到他們麵前。


    “你們是三營?”


    “報告軍座,是!謝謝軍座讓我們撤下來。我三營不怕死,隻希望讓我們休息一小時,補足精力再和鬼子拚命!”


    “兩小時!戰是為生,不是為死!去吧。”


    “駕!”說完後,馮安邦騎馬朝前方陣地跑去。


    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得知軍長馮安邦就在身後督戰士氣大振,無不以命相搏。經過一早上的殊死戰鬥,兩個團以以傷亡一半的代價,守住了陣地。


    台兒莊以東幾乎都是平原地帶,陣地沒有任何地理優勢。27師的官兵完全以他們的血肉之軀,擋住了日軍瘋狂的進攻。


    中午十分,孫連仲再次向李宗仁請求支援。如果在沒有援兵去支援向城的27師,不到晚上3千將士將傷亡殆盡。


    李宗仁立即打電話給徐州城內的陳昊天。此時,陳昊天正收攏各方部隊,進行編製。


    “喂,是陳昊天嗎?你現在有多少部隊?”


    “報告,忙了早上還不到兩千,也就一個團的兵力。”


    “什麽?為什麽隻有這麽點人?從各方進入徐州的部隊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長官你知道他們都來自不同地域的部隊,良莠不齊,整編到一起不是容易的事。還有大部分好不容易從戰場上下來,九死一生,不想在去送死。所以……”


    “好了,我想聽解釋。現在戰事吃緊,我命令你午飯後立即出發有問題嗎?我隻希望你和27師堅持到3號的中午。”


    “是,我服從命令。”


    卡叱,李宗仁失望的掛斷了電話。原本以為可以組建一支雜牌師,沒想到有師變團。看來是不能指望陳昊天這支名副其實的雜牌部隊了,臨時組建很難形成戰鬥力。


    李宗仁下定決心,大不了和湯恩伯撕破臉,於是命令道:“電令湯恩伯的二十集團軍,務必在明天早上對阪本支隊發起總攻。如有怠慢,韓複榘就是他的下場。”


    一邊的參謀長徐祖貽笑道:“真的要撕破臉,他可是老蔣的嫡係。”


    李宗仁有點來氣,道:“老蔣連這點都看不透,我們就不用抗戰了,集體當亡國奴算了!”


    徐祖貽點點頭,道:“不過我倒是看好陳昊天的那支雜牌軍。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他是不可多得的將才。還有邵飛這個智囊,搞不好會打出一個師的戰鬥力。”


    “你啊。”李宗仁搖了搖頭,道:“自從見了邵飛後你就神神道道的,非說人家來自未來,荒天下之大謬。”


    徐祖貽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ps:三號徐州確實有一隻部隊去增援湯恩伯,是一個軍外加兩個炮團。問題來了,一個集團軍打一個旅團需要一個軍去支援嗎?台兒莊戰事吃緊,李宗仁為什麽舍近求遠不去增援台兒莊。西北軍27師兩團確實遭遇阪本支隊,馮安邦騎馬督戰,激戰後幾乎傷亡殆盡。為了合理,隻能讓徐州部隊去支援27師,兵力也大大縮減,因為實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去增援湯恩伯。至於湯恩伯,眾說風雲,是個爭議人物,隻能根據李宗仁回憶錄去描寫。曆史真假難辨,也許是另一種形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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