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邵飛從睡夢中醒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以前的戰友,夢到了在特種部隊的日子。可是,夢總會要醒來,不管夢有多美,邵飛還是要麵對現實。


    “要是一直做下去,該多好。”邵飛坐了起來,念念道。


    這時,邵飛發現房間就他一個人,井上合香不知了去向。這時,邵飛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好像自己做了對她不該做的事情。


    來到樓下。戴幻和井上合香做在一起,戴幻正摟著井上合香的肩膀,不知道二人在說些什麽。


    “大哥!”戴幻高聲叫了一句,然後站了起來,麵帶微笑:“你終於醒了,可把小弟給嚇壞了。”


    “不要假惺惺的。”邵飛走到戴幻麵前,然後問道:“有事嗎?反正你來總沒好事。”


    “不要說些傷感情的話,好嗎?我對大哥的敬仰可是如滔滔江水啊。我把大房子讓給大哥住了,又叫個大美女日夜服侍大哥,你還想小弟做什麽啊?”


    說著,戴幻像摸寵物一樣摸了摸井上合香的頭,而井上合香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邵飛。


    邵飛很看不慣戴幻這張嘴臉,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


    戴幻拍了拍井上的頭,命令道:“上樓去。”


    井上合香站了起來,還是不敢多看邵飛一眼,連忙上了樓。


    “玩什麽害羞啊。”戴幻指了指井上合香,然後對邵飛說道:“大哥真厲害,連女間諜的心都能俘獲。有機會教教小弟,我現在還是單身。”


    “你胡說八道什麽?”


    “大哥是聰明人,應該感受的到那女人對你的變化,她愛上你了。”戴幻擺了下手,表情開始嚴肅:“還是說正事吧。今晚我們有行動,要把幾名將領送出南京。孫元良將軍想走之前見你一麵。”


    邵飛帶著懷疑的語氣問道:“南京現在情況,你能護送的出去嗎?如果可以,我可以幫忙。”


    戴幻笑了笑:“如果單靠我一個人,隻有五成把握。但黑虎來了,那就絕對沒問題。所以,就不勞煩大哥了。”


    聽到黑虎二字,邵飛心中一震。沒等他開口,戴幻指了指邊上:“這有一件衣服,穿軍裝始終不妥。你想見黑虎,我可以安排,但時間不多,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戴幻離開了屋子。


    二人趁著夜色來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戴幻特意安排他們在小教堂見麵。此時,孫元良正在等待邵飛。戴幻拍了下邵飛的肩膀,然後離開了教堂。


    “孫將軍。”


    邵飛走了過來,孫元良轉過身看著邵飛:“來了。”


    “嗯”


    孫元良歎了口氣,雖然邵飛麵無表情,但他能感覺的到他內心的悲涼。


    “老弟,你變了。戰爭就是這麽的殘酷,你身為軍人應該早有覺悟。”


    孫元良知道時間不多,直接進入主題,然後對邵飛說道:“我們88師是國軍精銳中的精銳,兩次打戰死了上萬人。我能記住很多人的麵孔,也能記住他們是如何戰死的。但我不會因為悲傷、仇恨改變初衷。”


    “這不一樣。”


    邵飛不想叫孫元良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走道教堂前麵,看著耶穌像。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軍人,於是放棄了上高校的機會。當兵後,我們就堅持一個信仰:終於國家,終於百姓,這句話是滲透到我們骨髓裏的。然而現在的南京……將軍,你是無法想象外麵發生了什麽。”


    “忠於國家,忠於百姓,軍人理當如此。”孫元良說著走到邵飛身邊,接著說道:“可仇恨會叫你迷失自己。這位外國的神明就是想世界沒有仇恨,才來到人間,自願被釘十字架。”


    邵飛很是震驚,轉過身,問道:“你是叫我原來鬼子?”


    孫元良立即回答道:“不是!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是不會得到原諒的。我隻是不想你帶著仇恨殺敵,那樣隻會叫你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


    邵飛不以為然,冷冷笑道:“消除仇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他們的血來洗淨!”


    看著邵飛那帶著殺氣的眼神,孫元良感到惋惜。他也知道,邵飛是一個主觀意識很強的人,自己再怎麽勸解也無濟於事。


    孫元良舒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說什麽也沒用。但你我相識一場,最後我想給你一句忠告:小心戴幻這個人。他雖然年輕,但心機極重,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邵飛稍微平靜了些,輕聲說道:“我知道。”


    這時,戴幻帶著一個男子走進了教堂,那男子正是黑虎。


    黑虎走到邵飛麵前,為表示禮貌率先敬了個軍禮,然後說道:“我們又見麵了。”


    邵飛回敬軍禮,但氣勢上徹底被黑虎壓製住了。無論他的軍人氣質,還是硬朗的外表,更有大將之風。


    “孫將軍,你好。”黑虎又朝孫元良敬禮以示敬意。


    “你好。”孫元良回敬道。他聽說過黑虎,是支神秘的部隊,隸屬上級始終是個迷。但孫元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人會認識邵飛。


    邵飛轉過身:“孫將軍,我有點私事想找他。”


    “嗯”


    邵飛帶這黑虎來到教堂一處角落,將之前自己遇到揚桂英姐弟的事情告訴了黑虎揚宏誌。


    黑虎聽完邵飛的敘述後,長舒了口氣,表情有點複雜,說道:“邵飛,我欠你兩個人情了,以後有機會必當相報。但請你幫我轉告他們二人,安心呆在八路軍,不要在想著來國軍了。”


    邵飛不是很明白,但沒有多問。黑虎從兜裏拿出一顆彈頭交給邵飛,然後說道:“他們看到這個就會明白一切。”


    邵飛接過彈頭後,說道:“我知道,一定轉達。”


    黑虎拍了下邵飛:“他們姐弟二人就拜托你照顧了。還有,我們雖然隻見過兩次麵,但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人。戰爭能改變一個人,但千萬不要改變自己的心。”


    邵飛不是很明白黑虎為什麽會這麽說,於是問道::“什麽意思?”


    黑虎直言不諱:“你的心有點冷。上次在太原你我第一次見麵,雖然天黑,但我能感覺到你內心是熱的。但這次不一樣,你的眼神有點冰冷,你已經被仇恨侵蝕了。”


    邵飛隻是冷笑,但無言以對。


    “好自珍重。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走了。”


    “好。”


    二人返回到之前的地方,孫元良上前有點猶豫,對邵飛說道:“我們要走了,有件事情本不該告訴你,我思慮再三應該叫你知道。”


    “什麽事?”


    孫元良露出了惋惜之色,對邵飛說道:“上次你在這教堂認識的那個小女生,今天被一群鬼子給……不過人沒事。”


    孫元良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邵飛內心炸響,再次燃氣邵飛仇恨的火焰。邵飛不顧一切的衝出了教堂。


    黑虎對孫元良抱怨道:“將軍,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


    孫元良回道:“他應該知道。”


    黑虎不了解孫元良的良苦用心,隻是心中開始不安。那麽多女人遭到日軍的迫害,可孫元良處於被保護狀態,為什麽偏偏知道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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