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腦子不斷的想著那奇怪的夢。心想:那人應該就是這一副身體的主人。


    邵飛是軍人,很喜歡看戰爭片。一種是長征片,一種是抗戰片。


    長征片叫自己心酸,數以十萬計的紅軍戰士,犧牲在了長征的路上。


    抗戰片叫自己好笑,那些都是神劇,忽悠小老百姓的。


    此時,邵飛已經冷靜了下來,不管那人叫自己完成的使命是什麽。自己必須要完成身為軍人的使命:一,帶著他們,活著北上長征;二,參加抗日,殺鬼子。


    想到殺鬼子,邵飛免有點興奮。自己是獵鷹特種大隊的超級大腦,邵飛要用他超強的軍事才能,叫這些侵我中華的鬼子,後悔來到中國的大地上;更叫他們後悔從娘胎裏跑出來!


    可離抗戰爆發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邵飛想到這,不由的歎了口氣。


    在休息地的草坪上,氣氛依然安靜、沉悶、死氣。他們並沒有因為邵飛的異常舉動,而改變什麽。隻有柱子他們在焦急的等待著。


    兩小時過後,邵飛左手拿著用衣服包裹的野菜、野果,右手拿著一隻死了的野兔,朝他們的休息地走來。


    所有人都看見了邵飛和他手中的食物,靈魂就像回歸到自己身上一般,各個精神了起來。他們一同起身,遠遠的朝邵飛這邊圍了過來。


    柱子看著邵飛,上前欣喜的說道:“班長,你回來了。”


    “你叫柱子是吧。很抱歉,我還是什麽都不記得。”


    邵飛語氣謙和,並帶著歉意。


    現在的邵飛內心十分平靜,和剛才失控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沉穩的表情,給人一種安全感。


    柱子傻笑了下,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沒事。”


    柱子笑完對邵飛介紹道:“班長,他叫王強,也是你的戰士。別看他個子沒我高,但他跑的速度是我們連最快的。”


    邵飛把目光轉向王強,雖然個頭不高,但看的出他身體十分健碩。因為被炮火熏黑了臉,邵飛看不清楚所以人真正的麵貌。


    王強摸了摸頭,笑著說:“班長叫我強子就行。”


    王強好像在陌生人麵前介紹自己似的,心裏感覺無比的別扭,眼前的班長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除了柱子和強子,其餘的人看邵飛卻是完全的陌生。現在他們眼中隻有邵飛手中的食物,以及口中分泌出來的口水。


    邵飛看了下其他人,那神情隻有人餓的極點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於是,將手中的食物拿到柱子麵前,吩咐道:“把食物給大家分了。”


    柱子撓了撓頭,為難的說道:“我們沒鍋。”


    “野菜、野果生吃。兔子烤熟在吃,記住一定要烤熟。現在大家營養不良,免疫力弱,經不起折騰。”


    邵飛說完,將食物遞給柱子。


    “可是……”


    柱子接過食物後似乎非常為難。


    “沒什麽可是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沒辦法。不吃東西怎麽走路,又如何戰鬥。現在烤總比晚上烤來的安全。”


    說著,邵飛拍了下強子左臂:“去幫忙,記住兔肉按傷病員的輕重來分。”


    “是,班長。”


    “走了,強子。”柱子催促了下,然後興奮的衝所有人喊:“大家跟我來,有吃的了。”


    剩餘的戰士跟隨柱子,往別處的草坪走去。現在那些人的神情和之前也有所不同,比剛才精神,眼神也有了光芒。而劉盈卻一直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


    邵飛感覺自己說話變扭、僵硬,跟本就不符合自己的個性。等其他人走後,邵飛一個人靜靜的坐到了地上,若有所思。


    “喂,同誌。”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邵飛背後傳來,邵飛扭頭轉身,發現正是衛生員劉盈。


    邵飛大量了劉盈一下,雖然滿臉黑塵,但遮擋不住她分明的五官:165的身高,大眼、雙眼皮、高鼻梁、瓜子臉,……。邵飛心中感歎:這是典型的網紅臉啊,那她應該是個美女不假。


    “你是?”


    “我叫劉盈,是團部衛生隊的。”


    劉盈微笑著介紹了自己。


    “哦,坐。”


    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邵飛十分客氣。


    劉盈坐到了邵飛身旁,雙手抱住膝蓋,麵帶微笑:“知道嗎,你給了他們希望。”


    邵飛低頭,淡淡的說道“一點食物而已,算不上什麽希望。”


    邵飛看上去情緒有點失落,他還是沒法擺脫穿越症候群。


    “雖然隻是一點食物,但卻是他們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劉盈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然後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之前他們有多麽的絕望。不知今朝何去,明日何往?”


    從言語中,邵飛感覺的到,劉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更加觸動邵飛的則是劉盈的樂觀。


    “我叫什麽名字?”


    邵飛突然問道,而劉盈卻並不驚訝邵飛的問題,回答道:“你叫邵飛,我們團二營三連一排一班的班長。”


    “邵飛”原來名字都和自己那個年代一樣。剛才到水邊,看到了自己倒影在水中的影像,長相也和自己的時代一樣,依舊那麽的帥。這時,邵飛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這麽多事情?之前我們應該不認識。”


    “你走後,我問過柱子。因為我對你很好奇。”


    “好奇?為什麽?”


    “thisisanorder。”劉盈詭異的笑了笑,說道:“這可是英語,你怎麽會說。而且這句話應該是軍官才會說的。”


    邵飛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心緒混亂的時候,脫口說了這句英語。


    以前在獵鷹特種大隊的時候,自己經常和那些菜鳥說這句英語。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慣性的行為,沒想到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想了半天後,邵飛解釋道:“沒什麽奇怪的,以前沒當紅軍的時候,我們村來個洋教士,我跟他學的。”


    這麽牽強的解釋叫劉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邵飛同誌,你當我是笨蛋嗎?一個連自己名字都要問人的人,會想起從前的事情。還有,剛才你為什麽特意囑咐柱子,要把兔子烤熟了吃。你應該知道,現在生火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劉盈咄咄逼人的氣勢,搞的邵飛啞口無言,一直坐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告訴你答案。”劉盈似乎有點依依不饒,繼續說道:“你是怕生肉有寄生蟲,因為你提到了‘免疫力’。這個術語,一個農村長大的人會說嗎?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都解釋了,愛信不信。”


    邵飛有點不耐其煩,心想:這女人太八卦了。


    “柱子說,你給他的感覺也和從前不一樣,像是兩個人。”劉盈說著,用食指頂著下巴思索,突然大聲說道:“難道是借屍還魂!”


    邵飛神情一楞,好像被劉盈給說中了,轉頭用教訓的口吻對劉盈講道:“革命戰士,不能這麽迷信。知道嗎?”


    邵飛沒想到身旁的劉盈會有如此的觀察力和想象力,然後對劉盈講道:“你也不是什麽普通人,懂得不比我少。還救命稻草呢。”


    說完,邵飛站了起來朝柱子的方向走去,他不想劉盈在繼續糾纏自己。


    劉盈也站了起來,跟隨在邵飛聲後,繼續她的好奇。


    “我這些都是在學校學的,你別告訴我你的村裏有中學、大學……”


    劉盈在邵飛身後喋喋不休,她非常想知道答案,因為在邵飛身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


    而邵飛並沒有理會劉盈,繼續走著,心想劉盈外貌清秀,個性卻如此潑辣,這和她的長相並不相符。


    “班長,你們吵什麽呢?”


    柱子見邵飛走了過來,還有身後喋喋不休的劉盈,很是好奇。


    邵飛用手示意了下柱子,命令道:“去!拿個果子塞住劉衛生員的嘴。”


    “是!”


    柱子拿起一個野果走到劉盈麵前。


    劉盈上前一步,挺起她那高挺的雙胸,吱咧著嘴說道:“你敢!”


    “我哪敢啊,嗬嗬。”


    柱子被劉盈這一舉動嚇到了,後退了一步,傻笑著。


    柱子原本以為劉盈是個斯文的女人,卻沒想到……,無奈,柱子將手裏的野果遞給劉盈,微笑的說道:“給,謝謝你救了我們班長。等下我把最好的兔子腿給你。”


    劉盈拿過野果,大吃了口,完全沒有女子該有的矜持,大聲說道:“我不要兔子腿,留給傷員吃吧。”


    邵飛背對著劉盈,好像不敢轉身直視她的眼睛。心裏感歎:這還是解放前的女人嗎?都說舊社會的女人命苦,她們要三從四德,說話要小鳥依人。可眼前的劉盈,完全和書上描述的不一樣。


    邵飛覺得劉盈一直在身後注視自己,感覺渾身變扭,於是對柱子說道:“柱子跟我走,強子你繼續留下幫忙。”


    強子抬頭說道:“知道了班長。”


    柱子跟在邵飛身後,來到另一處地方。而劉盈隻是大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並沒有跟來。


    邵飛叫來柱子是想了解現在他們現在的處境。


    從柱子口中得知,他們的連隊早已和大部隊脫離。一星期前,在昭通西南部和滇軍打了一仗,最後就打散了。


    後來。一直往北走,陸陸續續的和這些人匯到了一起。現在位置在哪,柱子自己都不知道。


    一星期在昭通西南,行軍一個星期。邵飛估算了下他們的行軍速度,現在位置在攀枝花和麗江之間,應該脫離了昭通的勢力範圍。


    邵飛也知道了他們的敵人是滇軍。雲南王龍雲的部隊。


    邵飛從曆史資料中了解過滇軍。


    滇軍:源於清末新軍第十九鎮。辛亥革命後,轉為維護共和的力量。從“辛亥革命“到”護國運動”,有“滇軍精銳,勇冠全國”之稱。抗日戰爭時期,有:“滇軍素質以成為全國之冠”的美譽。抗戰時期,蔣委員長稱他們為“國之勁旅”。


    滇軍現在是紅軍的敵人,將來是抗日的勁旅,邵飛心中不斷的盤算著,以何種方式對待這支抗日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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