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在心中安慰自己,就連後來的接引、準提被特賜蒲團都有鴻蒙紫氣,沒道理他沒有啊。


    要知道,他坐的可是第一張蒲團啊。


    鴻鈞在伏羲身上掃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戲謔與不屑,再度開口:


    “紅雲有讓座之美談,亦能成聖!”


    說話間,最後一道鴻蒙紫氣便是落到了紅雲手中。


    紅雲自然是又驚又喜,拜倒在地。


    而第一張蒲團之上的伏羲卻是如遭雷擊,臉色大變。


    剛想要開口,卻發現一股秘力加身,竟是讓他開不了口。


    伏羲麵色鐵青,直視鴻鈞,便是見到了鴻鈞幽幽的目光掃來。


    變數?


    變數也不敵神通!


    鴻鈞心中冷笑一聲,執掌造化玉碟的話,在天道不顯時,他就是一言九鼎!


    這一瞬間,伏羲如同一盆涼水從頭頂澆到腳底,心涼了半截。


    “難道我伏羲即使有大哥的指點,也注定不能成聖?”


    心灰意冷的伏羲突然感覺自己體內渾身滾燙起來,內視體內,發現是早先在大哥那裏吃下的道則竟是再一次浮現了。


    耳畔,仿佛有大哥那斬釘截鐵的話語回蕩。


    “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


    “轟!”


    伏羲體內,道則轟鳴,竟是化為了一道玄之又玄的字符。


    字符化為流光,自伏羲的天靈蓋衝出,衝向鴻鈞的眉心。


    鴻鈞一驚,他已經暗中禁錮了伏羲,防止這個變數壞了自己大事,為何還有這等變故。


    而且,


    “這……這是?!”


    鴻鈞險些失聲,這道字符饒是他以聖人之境注視,也不明其意,但字符上的氣息讓他悚然且震驚。


    應該這樣的氣息,與他的造化玉碟如出一轍,仿佛同出一脈。


    “滾!”鴻鈞為天地第一尊聖人,其反應不可不快,雖然不知道這字符是什麽東西,但也立即出手了。


    無盡的大道法則如同洪流般,隨著鴻鈞的揮動袖袍,朝著字符衝刷而來。


    然而字符跳動間,視這些大道法則為無物,瞬息就鑽入了鴻鈞的眉心。


    鴻鈞臉色微變,他眼睜睜看著那道字符與他眉心處的造化玉碟融為一體。


    片刻後,一道模糊的訊息自造化玉碟中傳出,讓鴻鈞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紫霄宮三千客隻察覺到一股狂風在殿內大作,而後鴻鈞招手閉目,一切又平靜下來了。


    唯有當事人伏羲與鴻鈞感受到了一切。


    “天道有感,降下第八道聖人果位,伏羲,這是你應得的!”


    良久,鴻鈞睜開眼睛,鴻鈞死死盯著伏羲,好像要看出花來,半晌才慢騰騰將鴻蒙紫氣拿出,飛遞給伏羲。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紫霄宮中的一眾生靈總覺得鴻鈞說話不再淡然,反而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伏羲明悟了一切,眼眶有些濕潤。


    他自然是知道鴻鈞突然改口根本不是什麽天道有感,而是他那相識了不過半日的大哥替他擺平了一切。


    眾人見此也不驚訝,畢竟是成聖之機,驟然得到,一時間失了禮數也在所難免,想來道祖也不過怪罪。


    果然,鴻鈞將目光從伏羲身上移開,口鼻間吞吐混沌氣,半晌才恢複了淡然。


    “講道完畢,紫霄宮後山分寶崖有吾昔年遊曆混沌洪荒時得來的法寶,現在也用不上了,你們可去自取分了吧。”


    “多謝老師!”


    殿內的三千聽道者皆是神色一正,露出喜悅之色,總算不是白跑一趟。


    等到眾人陸陸續續離開宮中,去分寶崖上取寶,鴻鈞原本超然物外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一揮袖袍將宮內緊閉,這位洪荒第一聖人盯著顯化出來的造化玉碟。


    “這和定好的不一樣!”


    話中的怒氣令得殿內溫度都沸騰了,無形的混沌火在跳躍燃燒著。


    這不由得鴻鈞不生氣,要知道,第八道鴻蒙紫氣對於他可是有大用的。


    天道之下當有八尊聖人,對應的也會有八道鴻蒙紫氣。


    而其中,七尊聖人乃是天數,即使是鴻鈞,都不能改變。


    但作為遁去其一的最後一道鴻蒙紫氣,卻與眾不同。


    這是天道淩駕眾生之上的償還,乃是眾生造化的變數。


    這第八道鴻蒙紫氣不光可以成聖,而且以此成聖的聖人,不受天道轄製!


    因為這是眾生的生機,是天道的變數!


    作為道祖,鴻鈞注定是要合道的,合道之後的鴻鈞已不算是鴻鈞了,他將秉承著天道的一部分意誌,非無量量劫不可出現於世間。


    對於此,鴻鈞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一方麵對天道權柄垂涎三尺,一方麵又不滿對自己的限製。


    要突破這樣的限製,便是需要這遁去其一的變數生機。


    最後一道鴻蒙紫氣被鴻鈞很早就在洪荒中找到,並小心收藏,對於此,天道也不在意。


    因為這本是給眾生的生機,未曾合道的鴻鈞也是眾生,這一道鴻蒙紫氣在鴻鈞手中,或者在其他人手中,對天道而言,並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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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今日分封鴻蒙紫氣時,天道突然通過造化玉碟向他明示。


    要將這最後一道造化鴻蒙紫氣給予伏羲。


    造化玉碟蕩漾著混沌氣,對滿殿的混沌業火並不在意,麵對鴻鈞的怒火與質問,已然淡然。


    晦澀而古老的一縷意誌自造化玉碟之上顯化,隨即震動紫霄宮。


    “大道之令!”


    天道顯化而出的信息讓鴻鈞忍不住色變,“大道?!”


    “這怎麽可能,盤古開天辟地之後,大道不是隱遁了嗎?”


    造化玉碟那縷晦澀古老的意誌經久不散,仿佛不知道鴻鈞在質疑。


    “呼!”


    半晌,鴻鈞輕吐一口氣,眼神逐漸清明,臉色緩緩淡然。


    “那伏羲與大道有關?”


    這話問得有些鄭重,以致於以鴻鈞的心境,心髒都忍不住緊縮起來。


    隻因為大道太過特殊了,這可是宇宙最初的道,誕生於盤古之前。


    後來的天道、人道、地道等,都不會是大道隱遁的衍生物而已。


    盤古大神為何強得近乎於逆天?


    便是因為他證得混元道果乃是大道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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