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夜,月圓中天。


    樊稠站在黃河邊上,躊躇滿誌。


    自從少年時期以良家子身份從軍,樊稠在西涼軍中跟隨主公董卓南征北南,東征西討,大小戰鬥不下百次。


    西涼,名副其實,西域的荒涼之地,這裏胡漢雜居,漢人並不是多數民族,因為一件羊皮都能與異族們進行一場血腥廝殺,因此,出身西涼的漢家子都異常凶悍。


    而樊稠在西涼凶悍之徒中,更是佼佼者,人送外號豺狼樊稠!他的凶猛與鍥而不舍,整個西涼軍中都異常聞名。還與狡狐李傕、惡虎郭汜、忠犬張濟號稱西涼四獸。


    原本,西涼四獸關係莫逆,又都在董卓女婿牛輔麾下為將,互相扶持,並力征討叛亂,攻擊羌狄,好不快活。


    但是,一切從董卓進京控製朝局開始,就慢慢變味了。


    西涼地方沒有了董卓鎮壓,各種牛鬼蛇神紛紛湧現而出。


    西涼軍沒有了董卓的壓製,軍頭們越發軍閥化。


    牛輔?他算個什麽東西!若是沒有董太師的關係,誰會鳥他?


    果然,董太師一死,牛輔就被殺了。


    狡狐李傕、惡虎郭汜、豺狼樊稠、忠犬張濟,西涼四獸趁機崛起,新豐一戰,擊敗了天下聞名的溫侯呂布,控製了長安,控製了天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涼四獸的關係破裂了。


    李傕郭汜霸占長安,卻將樊稠、張濟趕到前線。曾經的戰友情根本抵不過利益的誘.惑.


    從初平三年到現在的興平元年,已經三年過去了。樊稠在前線征戰,士兵傷亡越來越大,物資補給越來越困難,李傕郭汜用各種理由拒絕給自己補給。


    “你們險惡的心思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麽!”


    樊稠憤怒不已。但是又無可奈何,他和張濟沒有自己的地盤,物資供給又都在李傕郭汜手中掌握。想要死中得活,隻有給自己找一塊穩定的地盤才行。


    向西肯定不行,西邊是驍勇善戰的馬騰、馬超父子。還有狡猾的韓遂老匹夫!自己打不過他們。


    向北也不行,北邊是荒涼的黃土高原,高原北側是忘恩負義的南匈奴,自己也惹不起。


    向南也不行,南邊是益州地盤,被老匹夫劉焉利用地利,打造的鐵桶一般,漢中郡如今盤踞著梟雄張魯,難以攻克。


    隻有東邊河南郡是塊無人問津之地,那裏的澠池、弘農都是物產豐富的地方。但是東出,就必須要經過潼關。而鎮守潼關的卻是曾經的對手野馬段煨。


    打是不行的,當年西涼四獸合力也沒能征服段煨,如今隻有自己和張濟的四萬人馬,更是打不過據守建城的段煨。


    樊稠和張濟可謂是四麵皆敵,內部還有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李傕郭汜。長此以往,必敗無疑。


    正在他們處於絕境時,段煨卻找到他們,提出了一個頗有誘.惑.力的計劃。那邊是,段煨想與樊稠、張濟結盟,共同對抗李傕郭汜。


    三方協議,段煨放開潼關,由張濟攻占河南郡,屯兵弘農。由樊稠攻占河東郡,屯兵浦阪。三方訂立攻守同盟,共同應對西邊的李傕郭汜,東邊的關東諸候入侵。


    樊稠與張濟大喜過望,獨占一郡,至少可以養兵三萬。這麽大的便宜,為何不占?


    段煨表現出了極大的結盟誠意,他承諾,樊稠與張濟的四萬兵馬,可以全部駐紮在自己的地盤內,還供應部分糧草,這難道還不是誠意?


    段煨又提出,為防止引起關東諸候關注,攻取地盤應低調進行,不宜出兵過多。建議張濟攻占弘農隻派五千兵馬,建議樊稠攻占河東隻派五千兵馬。


    這個提議也很合理。


    河南郡的弘農早已沒有兵力駐紮,五千兵馬攻占輕而易舉。


    河東郡也隻有一個新流竄而入的軍閥風翼,麾下也不過幾千人馬。據說現在郡內還發生了叛亂,樊稠的五千西涼精銳一到,定然是唾手可得。


    於是,在六月初八,段煨、樊稠、張濟三人簽訂攻守同盟之後第二天,張濟便派了自己的侄兒張繡領兵五千東出潼關,攻占弘農。樊稠則決定自己親自出馬,率領五千精銳從風陵渡口北上,攻占河東郡。


    樊稠與張濟相交多年,他相信,由張濟統領剩下的三萬兵馬在華陰保護自己的退路,就算是段煨也耍不出花樣。


    但是,樊稠領兵出了潼關,行不過二十裏,就到了風陵渡口,卻在那裏發現黃河對麵已經有人駐紮了大營嚴陣以待。營寨內的軍兵進進出出,營寨上空鬥大的“甘”字迎風飄揚。


    晦氣,晦氣,渡口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駐守!斥候在昨日不是還說這裏空無一人麽?


    風陵渡口寬度隻有三百米,但想要渡河,卻也不是那麽容易。


    如此僵持了三日時間,樊稠派了大量死士遊水渡河查探,這才發現,對麵大營竟然隻有區區一千士兵,和五百幹活的民夫!


    甘寧每日讓士兵們虛張聲勢,晚上再偷偷出城,白日再打著另外的旗號回營,裝作是增援部隊,然後連夜紮草人充數,又偷偷出營,白天再裝作增援趕來。


    如此循環往複,樊稠一直以為甘寧營寨內至少有五千兵馬!


    混蛋,竟然被他們騙了!想當年,董太師進洛陽城時,便用的此計,想不到我竟然被這個計策騙到了!


    樊稠感覺自己智商收到了侮辱,便於六月十一日開始,沿江四處劫掠,搜集船隻。


    經過兩天的劫掠,終於在六月十三日搜集到了三百條民用小船,每條小船可以載五到十人不等,一次性便可運送兩千餘人過河。


    但是,西涼人向來不習水性,船有三百條,會劃船的不過兩百人,能在黃河中行船橫渡的不過一百人。


    黃河為何一直是難以渡過的天險,知名的黃河渡口就那麽幾個?原因就在黃河的特性上。


    有詩曰:


    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


    檜楫難為榜,鬆舟才自勝。


    道出了黃河在中上遊,水流迅猛湍急的樣子。


    河流湍急,便更容易衝刷河道兩岸,形成侵蝕的斷崖。


    黃河從黃土高原順流而下,攜帶大量泥沙。


    大量的泥沙又衝到兩岸邊緣,形成泥濘的灘塗。


    所以,渡黃河,從來不隻是渡過一條河那麽簡單,首先,你會遇到幾米深的河沿。無論是下河沿,還是上河沿,都如同攀爬城牆一般困難。


    然後,在河沿與真正的流水之間會有幾十米近百米寬的灘塗。這些灘塗堆積滿了細密的稀爛黃土,表麵看上去像是黃土地,上麵還長著茅草,人一旦走上去,立刻就會陷入其中。


    最後,則是數百米寬的湍急河流。沒有好的操船技巧,沒有老練的艄公,黃河豈是那麽容易渡過的?


    正因為黃河的這三大特性,所以順利渡過黃河的渡口才顯得那麽難得,那麽珍貴。


    而風陵渡口便是著名的黃河三大渡口之一。


    黃河從黃土高原自北而下,在風陵渡口附近,拐了一個六十五度的大彎,“幾”字形狀的大河,從這裏流向東方。


    有了船,卻缺少操船的艄公。而且這些都是小船,不能載馬過河。西涼士兵很多都是騎兵,沒有戰馬,戰鬥力便減弱了一半。


    樊稠為此很是煩惱。


    “將軍,我西涼軍馬不習水戰,若是駕船渡河,又在半夜行船,反而會半數折損在水中。渡河之法,必須從長計議才是啊!”


    樊稠手下有兩員大將,一是黑塔蒙前,一是碧眼甘羅那。黑塔蒙前在華陰坐鎮,跟隨自己來的便是碧眼甘羅那。


    甘羅那碧眼黃須,臉色蒼白,身上有一半的胡人血統。但是為人忠厚勇猛,特別得樊稠信賴。


    “哦,你有何計策?”


    甘羅那獻計道:“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韓信木罌渡河的故事。韓信也是要渡過黃河攻擊魏王豹,於是,他命人把上百的罌瓶封住口,排成長方形,口朝下,底朝上,用繩子綁在一起,再用木頭夾住,叫作‘木罌’。用木罌做成的筏子一次就可以載渡幾百士兵,士兵們再用手裏的兵器作為劃槳用。終於渡過黃河擊敗了魏王豹。”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效仿古人,也製作木罌?”


    “不,屬下的意思是。罌瓶這種小器都可以並排而成筏子載人。若是我軍將幾百條船首尾相連,鋪上木板,豈非可以連成浮橋。直接讓騎兵渡河而過!”


    “妙計!”


    於是,樊稠開始讓人去四處搜集木板,沒有木板就搶奪百姓家的門板。


    經過兩天的精心準備,樊稠終於在六月十五日的夜晚,發動了突擊。


    月圓之夜,月光明亮。


    半夜時分,黃河水麵隻有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了偷襲的動靜。


    甘羅那命人用兩百艘小船在河中橫貫兩岸,小船用石錨固定,然後在小船上橫著搭設木板,鋪成一道簡易的浮橋。這種浮橋搭設的迅速,缺點就是不能持久,更不無法經受大浪的拍打。


    所幸,風陵渡口的水流相對平緩,而且這道臨時浮橋隻要能堅持一夜,任務便完成了。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橫跨渡口,長達三百米的浮橋,如同蜿蜒長蛇一般出現在了河麵上。


    樊稠站在河邊,躊躇滿誌,每一次勝利都讓他沉醉,今夜必然又是一次勝利!


    “發兵,渡河!”


    隨著樊稠的一聲令下,樊稠和碧眼甘羅那率先領兵踏上浮橋,其餘眾將相繼領兵而行。西涼五千兵馬中有三成左右的騎兵,其餘為步兵,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先頭部隊便登上了對麵河岸。舉起火把晃了三晃,表示平安無事。


    “好!加快行軍!”


    樊稠正想要讓士兵加緊前行,甘羅那急忙湊過來道:“將軍且慢!對麵河東兵馬向來警覺,可我軍今夜鋪設浮橋,至少用了一個時辰,月明星稀之下,對方為何沒有發覺?若是敵兵在附近有埋伏,隻等我軍半渡而擊,則我軍如何應對?”


    樊稠看了甘羅那一眼,道:“你就是太過謹慎了,我西涼軍勇猛精進,有進無退!”


    不久,先鋒便有五百人渡過了黃河,樊稠得意道:“你看,哪來的敵兵?我軍今夜偷襲,神速過河,河東這些人馬恐怕還都在夢中!”


    甘羅那無奈的一笑道:“但願如此吧!”樊稠這個主公其他都好,就是太過魯莽了。


    樊稠見河岸上已經有五百人聚集,膽子便大了起來,言道:“我軍已有五百人渡河,以我軍的戰力,正好一鼓作氣拿下河東營寨,眾軍給我加速前行,攻下前麵營寨!”


    甘羅急忙勸阻道:“將軍且慢!對方有營寨防護,我們五百人也未必能立刻攻破,不如等後續兵馬過河,再一起發兵!”


    樊稠一擺手道:“不必,我西涼軍馬精銳,我們五百精銳,能抵河東兩千兵馬。而且他們還在睡夢中,攻破營寨易如反掌!”


    甘羅那還想爭辯,忽然從河東甘寧的營寨中衝出來一隊人馬,喊叫著向這裏殺來。


    甘羅那道:“將軍快看,他們果然有埋伏!”


    這些從北方衝過來的兵馬是甘寧的副手陳恒率領的五百民夫,他們在陳恒的帶領下,裝備不齊,兵器不一,隊伍混亂的大喊大叫著奔跑而來。


    陳恒領頭大喊道:“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過河!”


    他身後的那些民夫也都高喊“不要讓他們過河!”、“不要讓他們過河!”


    樊稠見有敵人殺來,反而哈哈大笑道:“這便是他們的伏兵?我何懼之有,眾軍兒郎,隨我殺敵!殺!”


    樊稠不虧西涼豺狼之稱,本身武藝非凡,作戰向來喜歡身先士卒,極能鼓舞士氣。


    “殺呀!”


    五百剛上岸的西涼兵馬在樊稠的鼓舞下抽出兵器,吼叫著向陳恒他們殺來。


    “哎呀媽呀,敵兵凶猛,我們不是對手,大家快逃!”


    陳恒一見西涼兵衝來,大喊一聲“撤退!”那五百民夫頓時作鳥獸散,丟下旗幟、兵器向營寨狂奔。


    甘羅那下意識的就覺得情況有些詭異,見樊稠領著一千兵丁越追越遠,急忙喊道:“將軍且慢!小心敵軍埋伏!”


    樊稠有些無奈,自己的這個手下大將是怎麽回事,渡河以來,越來越膽小。於是道:“什麽埋伏?看看他們都是些什麽無賴角色?這樣的士兵能有什麽埋伏?就算有埋伏,我豈會懼怕!步卒都給我快速跑起來,給我追!”


    一口氣跑出一裏多地,樊稠正在滿足於自己的勝利之中,見陳恒和五百民夫跑進了河東營地內,連營門都沒來得及關,大喜過望,馬踏聯營便在今夜!


    “殺進營去!活捉賊首!”


    “殺啊,殺啊!”


    營寨外一處高坡上,甘寧全身披甲,手持長槍,冷靜的看著樊稠率領五百西涼兵攻入營寨內,又借著月光看了看橫跨黃河浮橋上舉著火把如同長蛇般移動的士兵。


    “西涼兵渡河約有八百人了,是時候收網了。可惜我手中隻有一千兵馬,否則真想將他們一口吞掉!”甘寧暗暗可惜道。


    隨著高坡上火把舉起,發出了事先約定好的信號。


    原本河東營寨內突然燃起了大火。那火勢異常凶猛。


    樊稠攻入營寨內四處尋找沒有發現兵丁,原本跑入營內的陳恒等人也不見了蹤跡,樊稠立刻感覺出不對。但是為時已晚,布滿營寨內的稻草人、草堆和潑灑了桐油的木柵欄,很快燃燒了起來。


    “啊,啊,著火了,快撤出去。”


    大火無情,進來容易,出去卻難。


    忽然,高坡上響起一陣戰鼓聲。


    “殺啊!”


    “斬首1級獎勵1貫啊!”


    西涼戰兵(久經沙場的西涼州戰兵)


    攻擊:40


    防禦:40


    血量:80


    體力:800


    紀律:25


    士氣:45


    移速:40


    “叮,仆從戰將觸發戰爭場景,移動速度+10%,攻擊+20,防禦+20,血量+20,體力+200,士氣+60”


    河東郡兵(經過完整訓練的河東郡戰兵)


    攻擊:25(+20)


    防禦:25(+20)


    血量:50(+20)


    體力:500(+200)


    紀律:40


    士氣:40(+60)


    移速:50(+5)


    -----------------------------------------------


    這一千河東郡兵經過係統加成之後,精銳程度瞬間提高到與西涼兵馬一個層次。


    而此時陷入大火混亂之後,西涼兵馬鬆弛的紀律,不高的士氣頓時崩潰。


    沒有紀律,沒有組織的部隊不能叫軍隊,就如同一堆建築材料,不能叫房子一樣。


    甘寧一馬當先,長槍揮舞間,沒有一合之敵。領兵直衝樊稠而去。


    樊稠武藝高強,騎在馬上,擊殺了幾個河東兵後,見一個將領模樣的人殺來,把刀一橫,喊道:“我乃大漢後將軍樊稠!刀下不斬無名之鬼,來將通名!”


    甘寧冷哼一聲道:“吾乃甘寧甘興霸是也!”


    “哈哈哈,好,今日看我殺你!”


    結果不過十個回合,樊稠驚叫一聲,就被甘寧長槍挑下戰馬,幸好甘羅那揮刀逼退甘寧,樊稠趁機逃入軍陣中,奪了匹馬,落荒而逃。


    “無能之輩!”甘寧長槍一揮,道:“追殺殘敵!”


    原本落荒而逃的陳恒在完成誘敵任務後,也反身殺了回來。雖然那些民兵戰鬥力不怎麽樣,但是貴在人多,聲勢浩大。在黑夜裏呼喊,很是能唬人。


    此時西涼軍馬麵對大火焚燒,將領樊稠又被擊敗的雙重打擊,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之中。


    “快退,快退,這是敵兵的詭計!”


    “退到河邊,退到河邊!那裏有我們的大軍!”


    西涼步卒跑的較慢,正遭受甘寧和陳恒他們的進攻,場麵混亂不堪,樊稠他們這些騎兵回到這些混亂的步兵群中,竭力恢複秩序,想要整頓陣型,行成有效的抵抗,慢慢的退回浮橋口。


    但是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騎兵的威力在於奔跑和機動力,騎兵和混亂的步兵擠在一起,不但束縛了自己的手腳,而且進一步打亂了步兵的陣型。


    甘寧控製著部隊的陣型,圍獵般的廝殺,將這些混亂的西涼兵馬有意的向黃河浮橋口驅趕。


    圍三闕一,給他們留一條生存的通道,這樣反而會瓦解他們的鬥誌。


    樊稠和甘羅那無比的憋屈,想要反身再戰,但是士兵已經陷入慌亂,根本無法整合,等他們撤退到浮橋口時,已經隻剩下兩百士兵了。


    幸好浮橋口又渡過了五百軍兵,這才勉強控製住了局勢,維持住了陣型。


    樊稠灰頭土臉,卻又暗自慶幸:隻要守住浮橋,身後的四千兵馬會源源不斷的過河,勝利仍然屬於我的!


    甘寧和陳恒率兵保持陣型,如牆一般慢慢推了過來。


    “甘寧!待我大軍過河,我讓你血債血償!”樊稠咬牙切齒道。


    甘寧站在土坡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樊稠,冷冷道:“你沒有機會了,無故犯我河東,該殺!”


    正在此時,從黃河上遊,自西而東飄過來五六十艘小船,小船上裝滿了潑灑桐油的幹柴,小船緩緩接近橫跨黃河的浮橋,在距離浮橋五十步遠處,小船上的士兵點燃了小船,然後縱身跳入河中,奮力向北岸遊去。一百多米的距離,對於遊泳好手來說,並不是個事。


    於是,五六十艘燃燒的火船順流而下,直接撞擊在了浮橋上,熊熊大火引燃了浮橋,阻斷了南北交通。


    樊稠和甘羅那目瞪口呆的看著燃燒的浮橋,如今黃河北岸的,僅剩七八百剛剛戰敗,士氣低落的士兵。數千精銳兵馬卻因浮橋被毀而困頓南岸。想要修好浮橋,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有一天的時間,北岸的人馬屍骨都涼了!


    “你,你,好歹毒的計策!好一個半渡而擊!”樊稠明白了,自己從一開始便陷入了甘寧的算javascript:計之中,惱羞成怒的樊稠,加上被甘寧擊傷的鬱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快快,拆掉鏈接浮橋的小船,護送主公回南岸!”危機時刻,還是甘羅那清醒一些,浮橋本就是小船鏈接而成,拆散浮橋就能得到小船,有了小船就能送樊稠回北岸。


    但是甘寧顯然不能讓他們如意。


    “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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