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揮將軍的請命,黃其將軍不好意思否決,而且許揮將軍的計策也似乎行的通,便準許他今夜作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太守府的一千親衛負責接應。東門和南門也徹夜防備,以備不測。


    我們領命而出,走出太守府,邢道容回首看了一眼,哼道:“別人出城作戰便是妙計,老子出城就是狗屁!真他娘的窩囊!”


    看著陳應和鞏誌拉著邢道容遠去,我歎了口氣,邢道容確實是員猛將,但多少有些魯莽,黃其將軍這樣壓製他未嚐不是在保護他,隻是他不一定能夠理解。


    感歎了一下,我驅馬向南門大營而去。


    經過連夜的準備,近兩百艘寬蓬船滿載著柴草和硫磺準備在了西麵的水門。長沙城中水軍剩餘的五十艘戰船載著兩千槍兵跟在這兩百艘寬蓬船的後麵,準備在敵人戰船著火後,趁機擴大戰果。


    三更時分,西麵的水門緩緩打開,因為水門較窄,戰船通過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接近四更的時候,船隊才全部通過,接著摸黑向北麵敵人停泊戰船的地方劃去。


    我們南門的戰士都衣不解甲的守在營帳內等候消息。在大多士兵都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北方的江麵終於爆發出了喊殺之聲,接著便是衝天的火光。


    我走出營帳,登上城樓,站在高處向北望,雖然看不很分明,但是那衝天的火光顯然是縱火燒船的景象。


    心中欣喜,這一次要是可以將江東的戰船和軍用物資燒掉一部分,周瑜想要趕在黃忠將軍大軍回來前攻克長沙城的企圖就徹底破滅了。城內的軍民將會信心滿滿的堅持到黃忠將軍的到來。


    戰鬥過了小半個時辰,江麵的戰鬥漸漸沉寂,戰場轉移到了江邊沿岸,我有些吃驚,難道說許揮將軍率部開始登陸攻打敵人在江邊的營寨?


    這樣勇敢是勇敢,但多少有些魯莽。


    正想間一匹快馬飛來,一傳令兵急道:“風翼校尉何在?”


    我下城答話。


    傳令兵道:“黃其將軍有令,命風翼校尉急派兩千士卒趕往北門!不可延誤!”


    我一聽這話頭有些不對,問道:“所為何事?”


    傳令兵撥轉馬頭道:“許揮將軍兵敗被困北門河岸。”說完拍馬而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身邊的林童對望了一眼,他也顯得有些不解,但不敢怠慢,急忙召集士兵們走出營帳集合,士兵們集合之後,我安排了一下任務,命阿三、郭用和魏延的三支部隊留守南門駐守,其餘兩千人全部跟隨我向北門進發。


    甘寧和蔡興的部隊士卒顯得很是興奮,終於輪到他們作戰了。


    可我卻滿心憂慮。許揮這次親自領兵出城,兩千精銳槍兵若都被困北門河岸,一旦被對方消滅,對城內的軍事力量和士氣打擊是不可估量的。


    我們斬殺了他們的大將,殲敵千人對他們來說是斷掉了一指,對整體實力損害不大。可我們若損失了這兩千槍兵和許揮將軍,就如同被砍去一臂。難怪黃其將軍這麽著急的讓我領兵過去,想來是要我們出城接應的。


    北門的戰鬥非常激烈,許揮將軍的戰船還沒接近敵船就被伏擊了,江東的戰船從三麵包抄過來,原本準備燒毀敵人戰船的小船被敵人引燃,反而造成了許揮將軍陣中的混亂,麵對敵人的三麵包抄,撤回西麵的水門已經不可能了,隻好靠岸,期望從北門回城。


    但是周瑜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槍兵營損失了幾艘船後,一登岸,立刻被對方的大軍包圍。


    不足兩千的槍兵營在許揮將軍的指揮下努力突圍,向北門靠近。城內的黃其將軍發現狀況後,立刻調太守府的一千親衛到北門支援,然後分別給東門和南門下達了調兵命令。


    許揮將軍出城之前將北門防禦交給校尉許照負責,親衛營的向雄領兵到北門後,許照立刻和他合兵一處,出城接應許揮將軍,周瑜並沒有大加阻攔,而是將許照和向雄的部隊引入深處,又圍困分割,想要分而食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想來周瑜是故意采用圍城打援的方法,將許揮部困住卻不馬上消滅,以其為誘餌,引誘城內的部隊出城,再加以消滅。若我們城內的主力都被消滅在了城外,長沙城被攻破也就是旦夕之間了。


    東門的邢道容和陳應率領著零陵和桂陽兩郡的兵馬趕到,看到眼前的形勢,也立刻指揮兵馬衝了出去。


    邢道容一直憋了一口氣,現在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他和陳應二人不敢分兵,兩千人如同一支鋒利的箭矢直插圍困許照的敵兵。


    夜間作戰,燈裘火把無數,在夜間晃動的火光,點點閃耀,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特別是敵我雙方完全混戰在一起的時候,很難區分敵我。


    周瑜采用這樣圍城打援的方法確實很不錯,可惜是在夜裏,因為視野受到限製,一旦有人衝破防線,打破陣型敵我混戰在一起,局麵就非常混亂難以控製。


    如果他們單純的用大兵圍困許揮將軍,然後抗擊我方援兵,直到完全吃掉許揮槍兵營,在這目標單一,分工明確的包圍中,許揮將軍和槍兵精銳都難逃厄運。


    但是周瑜還是太貪心了,幻想著以許揮為誘餌,又分割包圍了許照和向雄,形成了三個包圍圈。甚至打算著再將邢道容和陳應的部隊也分割包圍。


    敵人兵力的分散,意味著我方勝利的希望。


    邢道容勇猛異常,不但打敗了攔截的人馬,還很快打通了和許照的聯係,然後又合兵一處攻向圍困向雄的敵軍最薄弱處,一番苦戰,三部人馬匯合。


    向雄的部隊傷亡三、四百人,不敢再向前衝,主動撤回了城內。但是邢道容和陳應的部隊士氣正盛,許照也一心要救回許揮將軍,於是繼續向許揮將軍被困的敵方匯合。


    邢道容爆發出的勇猛極大的鼓舞了士氣,讓江東將士大為震驚。接連兩個包圍圈被打破,敵人已經無法在十丈外分清敵我,眾人混戰在了一起。


    就在這種混戰中,邢道容率部打破了封鎖和許揮將軍的部隊匯合了。


    部隊匯合後,許照領兵與許揮合兵一處斷後,邢道容和陳應則領兵作為先鋒向回殺。


    眼看著離吊橋隻有百步遠的時候,周瑜的弓兵開始了齊射,一開始,周瑜是將許揮部隊作為誘餌,現在既然出現了意外,他也不再留情,大量的弓兵開始仰角拋射,一次齊射便給許揮部的槍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接連三次的齊射徹底瓦解了許揮部的鬥誌,士兵們開始瘋狂的向回逃竄。


    槍兵營的潰敗衝散了邢道容部隊的陣型,而且使他們的後背亮給了敵軍。


    邢道榮果斷的下令,和陳應兵分兩路,陳應繼續領兵向回打,打通回城的路。而他則領兵回頭攔截敵人從背後的攻擊。


    邢道容的回援很及時,堪堪擋住敵人的攻擊,填補了因槍兵營的潰敗而造成的後防空當。


    麵對敵人的圍攻和箭雨襲擊,邢道容的零陵士卒傷亡慘重,但依然堅持,保護著前部緩緩地後退。


    我們南門的軍隊趕到北門的時候,通向吊橋的道路已經打通,我的部隊還沒有來得及向城外衝,城外的槍兵營殘部就蜂擁的奔逃回城,我們隻好暫時讓他們先進城,等待新一步的命令。


    陳應的部隊在吊橋口布防,一批批的槍兵殘部通過吊橋逃回城內,許揮和許照也在親衛的保護下撤退了回來。


    這時,戰局又發生了變化,老將黃蓋的部隊從東門趕來增援,直插陳應和斷後的邢道容部隊中間的空隙。一下將他們截成了兩段。


    老將黃蓋迎戰邢道容,二人戰在一塊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邢道容的部隊在主將被困的情況下,被江東兵馬逐漸的圍死,再也沒有突圍的能力。


    駐守吊橋的陳應見邢道容被困,率兵又殺了回去,要替他解圍。但是又有一支江東兵馬將他們也圍困了起來,領頭的一員將領二十多歲,麵黃睛赤,形容古怪,騎馬舞刀攔住陳應。


    眼看邢道容和陳應被困,我正要率兵出城接應。這時,逃回城內的許揮高聲下令,拽起吊橋,關閉北門。


    我大吃一驚,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還有將士留在城外嗎?


    我讓林童帶著士兵在城門口待命,急忙跑上城頭,找許揮理論。


    在城門口找到正在包紮傷口的許揮將軍,我急道:“城外將士仍在奮戰,將軍何故下令關城?”


    許揮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道:“敵兵實力強大,接應已不可能。我方士卒新敗,無力再戰!”


    我拱手道:“我南門將士剛到,風某願領兵出城接應!”


    許揮歎了口氣道:“城外敵軍數萬,你的那點人馬管什麽用?現在我方槍兵受損嚴重,能夠勉強守住城門,保長沙不失才是關鍵!”


    我堅持道:“我願一試!即使不能全部救回,隻要守住吊橋,就是給城外兄弟生的希望!哪怕隻救回一人,我也願一試!”


    許揮將軍沒有言語。


    許照見狀道:“風兄弟你不要意氣用事!下令關城許將軍也很不好受!但是形勢如此,你看看城下,敵人有多少人馬?邢校尉和陳校尉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我們已經無能為力!退一步講,即使我們能夠堅守吊橋,損失一千人救回八百人的戰鬥,你認為值得嗎?”


    我盯著許照道:“值得!至少我會讓那些為我戰死的兄弟們知道,我不會拋棄他們任何一個人!”


    “放肆!”一個我不認識的將領滿身鮮血的指著我的鼻子道:“你一個小小的校尉竟然在許揮將軍麵前如此放肆!以為自己打了一場勝仗就了不起了,我呸!還不是仗著我們槍兵營的兄弟……”


    一個耳光結實的打在那個滿身鮮血的將領臉上,許揮將軍放下顫抖的手,滿臉怒容道:“滾!再要胡言亂語就給我滾!”


    那個將領撲通一聲跪在許揮的麵前,像個孩子般嗷嗷哭了起來,嗚咽道:“大哥……我心疼啊…….那麽多兄弟都死了……我心裏難受啊…….”


    許照也別過臉去,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


    我也咽了口唾沫,到嘴邊的話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許揮將軍拍了拍我的肩頭語重心長道:“你還年輕,人生中還有許多你不願意接受的事。但有時候就是這樣!”


    我咬了咬牙,求許揮將軍出城接應已經不可能。我轉身而去,尋找黃其將軍。


    詢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黃其將軍所在的地點,他呆呆的看著城外,我趕緊言道:“請大人下令打開城門,我……”


    還沒有說完,黃其將軍便打斷我道:“許揮將軍怎麽說?”


    我言道:“許將軍不同意開城,,但是……”


    黃其將軍再次打斷我道:“那就不要再說了!”


    我急道:“可是…….”


    黃其將軍有些嗚咽道:“已經晚了…….”


    我向城外看去,敵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包圍圈內最後的一點火把也落地熄滅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戰局的變化太快了,快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救人的人反而被別人拋棄,這算什麽呀,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一戰,我們可謂傷亡慘重,親衛營因死傷而丟在城外的近四百人。槍兵營損失近千人。零陵和桂陽的兩郡兵馬全軍覆沒。城內的主要戰力一下子損失了近一半。這一戰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敵人沒有再趁機攻城,北門外的火把漸漸的都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黃其將軍命令我帶兵兩千到東門駐防,填補邢道榮和陳應部隊被滅後的人員空當。


    我命令甘寧、阿三、張成、郭用四部共一千二百人留守南門,以甘寧為統領。


    命阿四帶領魏延、徐悠、蔡興三部鎮守原來邢道榮的防區。命李默大哥帶領黃笑、陳恒、周泰三部鎮守原來陳應德防區。


    我則和龍飛帶領一百親衛駐守在東門的城門樓。


    經過昨夜一戰,東門損失的不隻是兩員大將和兩千士兵,更是嚴重的影響了士氣。那些因受傷而沒有參加昨夜大戰的零陵和桂陽的士兵聽聞主將被關在城門外,頓時鬧翻了天,如果不是他們因受傷而無力作戰,恐怕早就已經發生了嘩變。


    武陵的鞏誌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剩下的武陵郡將士中彌漫著一種悲哀的情緒。


    再次見到黃其將軍的時候,他的麵容非常憔悴,似乎一夜未眠。麵對這種動亂的軍心,他也非常痛苦,見到我在城門樓等候,歎了口氣,搖頭道:“我真的很後悔,當時要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堅守不出的話,也不會有此敗!”


    見到黃其將軍這個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麽,應道:“事事難料,將軍也不想這樣,重要的是如何應付眼前的困難。如果將軍也意誌消沉,那普通士兵將更加無所適從!”


    黃其將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應該好好想想怎麽應付眼前的局勢,好好想想…..”


    我搖了搖頭,退出了城門樓,現在的局勢下鼓舞士氣是何等的困難。我也是想的頭疼,卻一籌莫展。


    林童來到我的身邊,看了看敵人的大營,太陽已經升起了很高,但是那裏還是沒有什麽動靜。林童道:“周瑜此人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盡管我們已經非常小心,可還是上了他的當。”


    我歎了口氣道:“當時許揮將軍的計策,我覺得沒有什麽失誤的地方,周瑜又是如何料到的呢?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麽就知道我們進攻的重點是北門,而不會是東門呢?”


    林童道:“這正是周瑜厲害的地方,他應該算準了城內將領的性格,所以才能準確的作出判斷!黃其將軍果斷而有謀略,但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威望不足。他可以壓製邢道榮,卻不能壓製許揮。而對你在南門一戰最為嫉妒的恰恰正是以許家和向家為代表的世族將領。所以,我們若要出城,東門必然會被否決。北門的許揮則可憑自己的威望迫使黃其將軍同意。這也許都在周瑜的算計之內吧。昨晚我沒有想到著些,可見我比他還是差了許多!”


    我緊緊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很有力,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勁道。看向江東的大營。有這麽厲害的一位對手,應該是自己的榮幸吧。


    當太陽升起兩竿高的時候,敵方的大營終於有了動靜,如流水般的大軍蔓延到了東門城外,一員白馬銀盔的將領在眾將擁簇下到了隊伍的最前麵,隻見此人麵如冠玉,目若朗星,粉紅色的嘴唇,嘴角微翹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微笑。身披亮銀光明甲,頭戴雙龍戲珠銀頭盔。**一批雪白的戰馬。遠遠望去,還真是粉雕玉琢般的一個美少年。


    如此風流人物,連黃蓋都跟在他的身後,想來隻有周瑜此人才有此氣勢。


    那周瑜向城上道:“城上將士恪守本分,浴血奮戰,瑜甚欽佩,然城內領兵之人為一己私欲,置眾將士於危難之地;為一己之功,棄城外將士生死於不顧。實讓人不齒!我江東之主孫策孫伯符年輕有為,一向待士兵如兄弟,且為原長沙太守孫公之子,有乃父之風。我方對待投降士卒一向優厚。若將士歸順定然重用如初,且俸祿加倍。”


    說完,他一揮手,兩輛華麗的馬車從陣中駛出。


    城上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因為坐在華麗馬車中的兩人竟然是邢道榮和陳應。


    他們兩個穿著綾羅綢緞,身旁放著大塊大塊的金條,躺在馬出裏逍遙。還有兩個江東美女在給他們嘴裏送水果。


    這一幕真是讓我們目瞪口呆。想不到江東對待俘虜如此的優厚。馬車和綾羅綢緞、黃金也還罷了,想不到還準備了美女。這難道也是他們從江東的時候就帶在船上的麽?


    周瑜和車上的二人說了些什麽,然後二人的馬車開始緩緩向護城河靠了過來,不久到了弓箭的射程內。


    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他們這兩人顯然是來勸降的,有人主張趁他們未開口動搖軍心前將他們射殺。


    黃其將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可!現在軍心已經動搖了。射殺了他們反而更激起城頭士兵的反感。正好,我也有話對他們說!”


    馬車駛近,邢道榮從車中跳出。直截了當道:“昨夜我們被圍困,無人救援,兵敗被俘。”


    黃其將軍點頭道:“我計策失誤,又沒能力救援,我對不起死難的眾兄弟!”


    邢道榮哈哈笑道:“你可知道我那些兄弟麵對圍困沒有一個求饒,一直戰鬥到最後一人嗎?”


    黃其將軍道:“我知道,當時我就在城頭看著,他們都是好樣的!”


    邢道榮喝道:“那你為什麽不出兵救援?哪怕是隻開著城門,也有些兄弟可以跑回去!但是你們把我們完全仍在了城外!”


    黃其道:“是的,那都是我的錯,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派兵出城。我不想說我是被迫無奈才關閉城門,反正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恨我!但我隻能如此。”


    邢道榮忽然哭了起來,道:“我恨你,我當然恨你。我還恨那個那個像老鼠一樣逃回城的許揮。但是我的兄弟永遠都活不過來了。”


    黃其道:“我隻能說,他們是好樣的,都是英雄。”


    邢道榮道:“他們當然是好樣的,他們當然是英雄。你現在發現我們零陵和桂陽的男兒才是這城裏最棒的對不對?他們是最棒的對不對?”


    黃其道:“是的,我以前怎麽那麽有眼無珠,這麽好的將士在我眼前我竟然沒有發現。他們才是最棒的。”說完黃其也有些嗚咽。


    邢道榮哈哈大笑了起來,衝著陳應的馬車道:“老陳聽到了沒有,咱們才是最棒的。”


    邢道榮的神誌恐怕已經不清楚了,一會哭,一會笑。


    黃其平複了一下心情道:“你投降我也不怪你……”


    邢道榮道:“投降?老子會投降?我從沒想過要投降,我的兄弟都戰死了,我怎麽會想著苟活!我隻是想有這個機會,讓你親口告訴我你以前是多麽有眼無珠,讓你知道我們都是好樣的。我不能讓我著些兄弟就這樣白白的戰死,連一個名頭都沒有。現在好了,老陳,你也聽到了,你也可以向你那幫死去的兄弟解釋了。你在路上等我,我來了。”


    說完,邢道榮抽出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脖子,倒地身亡。


    這時我們才發現,陳應早已死去,衣服上沒有血跡,想來是在昨夜便已戰死。邢道榮在悲憤之下,為了替兩郡戰死的兄弟討一個說法,這才假裝答應周瑜的條件,來到城下,而且必須要陳應跟他一起來,一起聽聽這些話吧。


    邢道榮和陳應在生前,部隊被定為二流戰力。因為不是定南軍嫡係的緣故被處處排斥。他們兩個人因為是外郡官員,在長沙也不被重視,甚至是黃其將軍也有意無意的忽略他們兩人的價值。


    可就是這樣兩支不被看好的部隊,兩個被人忽略的人在北門成功的解救了槍兵營和親衛營。在孤單無援的處境中堅持戰鬥到了最後一刻。顯示出了驚人的戰力和意誌。


    他們兩人一直在期盼著表現自己的機會,期盼著別人的認同。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直到邢道榮死之前,他們才得到了自己期望的認同和讚揚。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但願他們都在天有靈,可以接受到這份遲到的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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