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被自己人完全斷定為“敵人”的坦克來了個急刹車,炮塔蓋噹一聲被推開。


    “他們想逃跑!”別的坦克中有人發現了這個細微的變化,在無線電裏亢奮地大吼大叫:“趕緊幹掉這些家夥!別讓他們逃了!”


    群情激奮之下,被圍在中央變成靶子的那台坦克裏露出半個身子,一名車長剛想爬出來。


    轟——


    致命的炮聲響起。


    炮彈射在這輛t-90的炮塔上,居然沒擊穿!不過爆炸卻立即將那露出半截身子的家夥炸得沒了影,一截血淋淋而且髒器外露的下半身滑回駕駛艙內,跟在車長身後打算棄車逃跑的駕駛員被血淋了一頭一臉,像個血人一樣摔回駕駛室內。


    “天啊!這是什麽!這是什麽!”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半截車長的下半身,這家夥嚇得幾乎虛脫,人歇斯底裏地蹬著腳雙手忙不迭將半截屍體扔到一邊。


    “是車長!我們得快跑!下一炮就沒那麽好運了!”炮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爬過去一腳踩在已經嚇得屎尿橫飛的駕駛員身上,拚命朝外爬去。


    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解釋,根本不會有人聽,大家都被那些非人類的對手弄得有些神經質,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完全崩潰。


    剛才自己駕駛的這輛坦克射出的激光製導炮彈就是壓垮所有坦克兵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地球人都阻止不了這些同夥自相殘殺了。


    沒等他爬出去,一枚炮彈已經打在反應裝甲上,所幸不是彈,所以並沒有擊穿,不過爆炸令人耳鼓蜂鳴,濃煙從已經打開的駕駛艙蓋上卷入室內,熏得眾人連肺都差點咳了出來。


    “我們完了,出不去了。”坐在一灘血泊中的駕駛員徹底崩潰,哇一聲竟然大哭起來。


    趁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都放在那輛當了替死鬼的t-90身上時,一輛坦克悄悄繞到後頭。


    與此同時,周圍坦克幾乎同時開炮,將那輛可憐的替罪羊t-90轟成了碎片,這次它沒有那麽走運,已經硬扛了兩炮的反應裝甲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防護效能,幾枚穿甲彈同時穿入車體。


    轟——


    替罪羊終於成了渣。


    在這些t-90開炮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慶祝的時候,又一聲炮響傳來。


    轟——


    隨著那輛悄悄繞到背後的t-90的滑膛炮口冒出一團火焰,又有一輛t-90報了銷。


    “指揮官!那些變態他們沒死!他們在另一輛坦克上!”


    “哪輛!?”


    “就是那輛!在你們身後的那輛!”


    “我身後有三輛,媽的,到底是哪輛!你他媽這麽說,說得我好亂!”


    “就是後麵的那輛!”


    “我他媽說了多少次,我後麵有三輛!我你讓我全轟了嗎!”


    又是“那輛”跟“哪輛”的猜謎語活動開始了,一向冷若冰霜的格格坐在t-90裏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讓她想起曾經聽過的一首中文老歌,叫做《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那首歌歌詞裏有那麽一句: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


    現在這些t-90全部分不清敵我,都靠猜猜猜來決定誰是敵人誰是盟友,難免顯得尤其滑稽。


    其實要解決這種情況並非沒有辦法,隻要大家一起打開駕駛艙的蓋子,露出一個人來,事情就完全解決掉了。


    不過大家都被水手剛才那番跳上坦克炮塔上將人活活扔出去摔死的表演嚇懵了,加上高度的精神緊張,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所以才變得愚鈍無比。


    正當所有人再一次陷入爭辯著哪台才是敵人的時候,遠山之處,炮火再一次齊鳴。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亮點,還有拖著長長火尾的火箭彈。


    隨著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山穀中的坦克全部被覆蓋在一片火海之中。


    白磷彈在空中爆炸,釋放出雪白的煙團,從煙團裏鑽出無數的白磷燃燒劑,將山穀中的泥土和所有坦克全部淋上了一層火雨。


    燃燒溫度高達4000度的白磷燃燒劑就像粘稠的瀝青一樣粘在t-90的坦克裝甲上,這些鋼鐵怪獸全部成了烈火戰車,鋼鐵被燒得發紅,發出滋滋的響聲。


    “這是怎麽回事!?”有人在無線電裏尖叫,“你們打錯人了,我們是自己人!”


    “我的坦克著火了!救救我們!”


    不等他們驚叫完畢,有一次炮火齊射在山後的炮陣地裏展開,地上的灰塵都被震得揚起到天空,炮陣地上幾米之外根本看不清人,隻看到嗖嗖尖嘯著騰空而起的火箭炮彈和通通響作一團的炮擊炮發射聲。


    又是一場火雨從天而降。


    這一次覆蓋,沒有任何坦克能逃過噩運。塔利班的坦克開始瘋狂逃竄,拚命想離開山穀,逃離這個煉獄一樣的地方。


    轟——


    一輛坦克在行進中起火,火苗竄起達五米高,白磷燃燒劑燒透了裝甲,油箱裏的油達到了燃點,就像一顆揣在懷裏的炸彈,轟然炸開。


    塔利班士兵從坦克裏跳出來,沒走幾步又被天上落下的白磷劑粘上,紛紛倒在地上瘋狂打滾,慘叫聲就像地獄裏受刑的惡靈。


    這種痛徹肌膚的疼痛不是人類所能忍耐的,在越戰期間,有士兵為了擺脫這種被白磷劑沾上身的折磨,幹脆舉槍自盡,又活著掏出匕首連皮帶肉把粘著白磷劑的皮肉都割下來。


    “這些家夥真夠狠的!”


    在t-90坦克中,佐佐木把著方向,對格格說:“我們車體的溫度在狂升,再這樣下去,油箱會被點燃,這些是白磷燃燒劑,就連鋼鐵都能燒出坑來。”


    “靠攏!”格格透過無線電,想尼奧下達指令,“靠到我這裏來!”


    兩輛已經成了火團的t-90靠在一起,咣一聲,撞到了一塊。


    格格雙手按在坦克的駕駛艙內壁上,“霜”轟然爆發,周圍騰起一團白色的霧水,將兩台坦克罩在中央。


    “唔……是‘霜’啊!尼伯龍根家族的人都來了?”黑魚站在山上,放下夜視鏡,微微搖頭道:“看來今晚情況不妙啊!”


    “什麽不妙!”鳩很討厭黑魚在一旁說喪氣話,扭頭暴跳如雷地吼道:“不要停!給我將白磷彈全打出去,我不信燒不死這些該死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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