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百鏢齊發。


    電光火石間,雪月躲到了柱子後麵。


    “白癡啊,快跑!”她朝著一攤爛泥的曹植吼道。


    曹植並非真是把命看輕,隻是突然而來的攻勢完全讓他摸不著方向,現在拖拉著一身的酒氣躲到了椅子後麵。讓黑衣人確信了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身穿華服的男子。


    外麵的守衛已經湧了過來。


    黑衣人為數三十多人,一半在外麵與守兵交戰,一半在堂內與雪月以暗器相殺。黑衣人各個躲到了牆角和柱子後麵。按照他們的戰鬥經驗,有那樣的鏢法的人並不多,可不是隨隨便便衝出去就能把她擊斃的。


    “給我殺曹植!”一個男人高呼一聲。


    “仇冷寒!?”雪月心中道。她聽得一清二楚,這個聲音就是自己之前在赤蓮教暗殺組織內的副官仇冷寒的聲音。現在竟然在這種關頭遇見,可見其中關係複雜至極。


    黑衣人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雪月手中鏢飛擲而出,擊倒一人。


    不對,她馬上意識到左側有人貼牆穿過,右側又有人經過。她雙手的鏢齊射而出,六人墮地,但還是有一人由於和同伴的身子重疊未被擊中,順利衝了到了前方。眼前那人就要靠近座位,而自己的兩側又有大量人經過。雪月皺緊眉頭,一鏢擲了出去,但是那個黑衣人卻是躲到了柱子後麵,鏢命中牆麵彈落在地。


    雪月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曹植了,她迅速往上一躍躲過了事多支尖鏢,一手抓住一條赤色的橫梁,右手往下一擺,四支尖鏢命中四人。


    “不會錯的!”


    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呼嘯,仇冷寒原來依靠對麵的一條橫梁躍了過來,手中的短刃朝著雪月發出寒芒。


    “你還是太嫩了!”


    雪月大聲道,落了下去,隨手一鏢將仇冷寒手中的短刃擊中。仇冷寒身體在空中被迫停頓了一下,隨即一個旋身一手搭在了剛剛雪月所在的高處的橫梁上。


    雪月落地後右手發力,尖鏢射出。仇冷寒知道偷襲不成,若要力敵是不可能的,有著這份自知之明的他以鏢對鏢,擊落了雪月的利器。他的手下已經越過了雪月的防線,四名地衝向了那把椅子。就在此時,兩側的通往後堂的門口湧出了一群身穿各色普通布服的男人,他們手持各類兵器,以劍、刀為主,朝著黑衣人衝了過去。椅子後麵的曹植呼吸急促地看到了這些人湧出,近在身邊的廝殺又開始了。


    兵器交擊聲不絕於耳,畏縮著身軀的曹植悲憤交加的顫抖著。


    “保護陳思王!”


    有人這麽高喊著,但下一刻他就倒在了黑衣人的短刃下。廝殺異常的激烈,黑衣人想要速戰速決,因為外麵的守兵數量眾多,而內堂湧出的這幫子不速之客又把他們盡在此次的獵物守護了起來。


    雪月與仇冷寒以短刃交擊了一陣後,雙方拉開距離。此時,黑衣人不斷往內退著。就在此時,一陣風迅速從雪月的一側掠過,掀起了她頭發。


    “好快!”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殺氣是如此的濃烈。


    對手與別不同,與她以往交手過的任何人都不同。


    “死。”擁有兩把雙刃的敵人扔出了一個字後,在她扔出鏢攻擊仇冷寒的時候,從她的身後掠過。


    “當!”


    雪月彈開了,她轉身以短刃與那把敵人的長刃撞擊,左手往後一甩,尖鏢疾射而出朝著衝背後迫近的仇冷寒襲去。仇冷寒本以為有機會將她拿下,豈料左腹中鏢。但他內裏穿了薄甲,加上身體的躲閃,尖鏢實際上是從右腹邊緣劃過,割破了甲片,卻沒有傷及內裏。


    但他很確信自己可以解脫了,雪月的短刃在瞬間被那個黑衣人斬斷。她順利地看到了對方的兩把大刀是套在前臂上的,渾然一體,有一種人刀合一的味道。實際上也是攻擊迅猛有力。


    “曹衝家的屍體!”雪月猛然驚醒道。她在龐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前去府衙的停屍房看過那些屍體,都是死於同一種利器下。當時她就想那人一定是用刀的。現在一聯想起來,憑借經驗就把這人給鎖定了。可惜黑衣人的麵罩擋了臉,不過那對丹鳳眼卻是非常銳利的,隻能從那凶狠的眼神中看到冷酷。


    雪月被他的兩把大刀逼得不斷後退,後頸猛地被人砸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四周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被包圍在堂內的偷襲者們顯然開始後退了,他們從沒有想到過這些穿著普通民服的人是從什麽時候來到這個王府的,而且武藝卻完全不輸於外麵的衛兵,且更甚一籌。


    轉眼下,或許是甕中之鱉的這些人被推緊成了一團,所占據的地盤越來越小。


    忽然,門外有人大喝一聲,隻見守兵全被撞飛了。


    “什麽!”


    不知是誰如此驚愕的說了一句,他轉身看到了似乎不得了的東西。反正同伴躺倒了一片。


    一個高達一丈四尺的黑衣巨人,手持兩把各重九十斤的鋼鐵狼牙棒。棒子上的金屬錐滿是鮮血。巨人大吼一聲,守兵不敢輕進,此時大門口被堵住的路依然敞開,所有黑夜人魚貫而出。守兵呆立半響,直到黑衣人全部跑光了才有人喊了一聲。


    “追!”


    “陳思王!”內裏的好漢也算是功德圓滿,沒讓曹植受傷。一個闊臉大漢一把將曹植拉了起來。“我乃許將軍手下王凱,救駕來遲!”


    曹植搖搖晃晃的靠在了椅子上,看著一地的屍體,以及觸目驚心的鮮血。他發出了顫抖中的歎息聲。門外的守衛也湧了進來,卻是和這些救駕的人展開了對峙。


    “你們是什麽人?!”有人高呼道。


    王凱隨即朝著他們拱手道:“我乃許褚大人手下武將王凱,奉命領兵埋伏王府周圍,見有人翻牆而入便追擊了過來。”


    守衛們這才安心下來。


    曹植顫聲道:“若是許褚大人派人保護,那他更不可能是反賊了。我早就知道這是大哥的陰謀,卻未料許將軍在危急時刻卻還想著我這孤助無力的王。真是羞愧難當。”


    “大王請不要這麽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曹魏啊!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啊!”曹植驚叫一聲,道:“那個女人呢?”


    “女人?”


    “被黑衣人帶走了!”有人這麽叫道。


    曹植心中一緊,道:“可有辦法把她救回來?”


    “今日是重要的日子,還是先保護陳思王要緊。他們一定是汝南王的人,眼下汝南王早就不在王府,已經在皇宮內院……”


    “大哥怎麽能這樣!”


    “大王……你或許還不知道……其實皇上已經駕崩了。”王凱道。


    曹植苦笑搖頭道:“我哪會不知,隻是現在聽到了就覺得更真切了。”他雙膝一屈跪坐在地上。“父皇啊!孩兒無能,孩兒不孝!”


    廣場上騷亂依舊,戰鬥不止,平民已經有點稀疏了。


    呂虔與許褚激鬥,數回合後已力不從心,周圍兵士湧過來為他解圍。許褚一邊和呂虔交手,一邊又殺敗圍過來的衛兵。高台便成了擂台,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很多。呂虔本以為自己人多勢眾,早晚將許褚等人拿下。豈料在百姓堆裏拋出很多手持刀劍的人。想必這些人喬裝打扮已久,就是為了混在人堆裏等這個機會。


    廝殺不斷,兩方人馬勢均力敵。那建築裏的弓箭手本來想射不過去就強攻過去,豈料許褚手下人馬直接衝入建築把他們殺得翻倒在地,酒店裏一片狼藉。


    由於人群越來越稀疏了,龐統也沒了掩護的人群,他總不能再靠近了,否則就成了許褚的同黨,也要被一同拉下水去。可從大局上來講,他如果幫了許褚就等於幫了曹植,畢竟敵人是一樣的。無論許褚是否會擁立曹彰,隻要曹丕一死,曹植總歸也有機會爭奪皇位。


    數人在近處廝殺,一個穿著褐色衣服的倒地,龐統低著身子過去撿了他的劍,轉身一擊刺穿了那個士兵的後背。那兵士措不及防倒了下去。


    “自己人?”一個穿著土色短衣的男子皺眉問道。


    “我是陳思王的親信!”龐統高聲道,以免沒人聽到似的。他馬上衝到了戰線的前沿,就是石台之下,這裏的戰鬥更為激烈。他數劍砍倒三人,劍法淩烈。他衝到了台上,許褚正陷於圍陣內,而曹彰和荀彧還跪著,誰讓枷鎖在身上想逃也是跑不遠的。可是圍繞著他們,許褚的手下緊緊地守護著二人,與呂虔的那群穿盔戴甲的士兵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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