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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莫喝了幾口清茶,然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麵前的座榻上,這小瓷瓶也就一指來高,呈暗青色,瓶子口上塞了一個軟木塞子,並沒什麽獨特的特色。


    在大隋初年,青花瓷等很多精美的瓷器還沒出現,此時雖有白瓷,但那東西目前算是高檔品,價格破貴,蕭莫如今的身家可還用不起那等白瓷。當然,作為一個北大考古係的高材生,花點時間,蕭莫也可以自己做些精美的瓷器,隻不過對於此時的蕭莫來說,完全沒有那個必要,蕭莫那兒可沒有什麽尊貴的客人。


    雲雨涵看著桌子上的小瓷瓶不禁有些疑惑道:“世兄,這小瓷瓶內又是裝著何物?值得世兄如此小心翼翼?”


    蕭莫聽了,童心一起,有些開玩著笑道:“這小瓷瓶裏,是昨夜為兄專為雨涵你取來的仙宮玉露。至於這仙宮玉露的效果嘛,就是可以讓雨涵你周身芬芳無比,絕不輸於那李玉兒。”


    雲雨涵聽了一臉驚訝道:“仙宮玉露?!竟有此物?!世兄的手段真是太鬼神莫測了。”


    蕭莫不禁有些好笑道:“雨涵你不會真相信這是為兄取來的仙宮玉露吧?”


    雲雨涵卻是眼神認真道:“世兄既然能祈雨,為何不能取來那仙宮玉露?雨涵又為何要不信世兄?”


    蕭莫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玩笑,居然還真把人家給忽悠了,隨後想了想,便也沒說這東西怎麽做的,有些神秘感也是不錯的。


    然後蕭莫對著雲雨涵笑道:“先不說那麽多,雨涵你且用用看,看看效果如何,萃取的這玩意,人體能用的可真不多。”


    雲雨涵一聽,便伸手拿過了小瓷瓶。輕輕拔掉了軟木塞,這一拔掉軟木塞,一股清香就是撲鼻而來,這清香十分的好聞,有股幽蘭的味道,雲雨涵聞了一下,覺得自己都有些陶醉了。


    緊接著,雲雨涵便拿起了小瓶子,也不管有沒有毒,便向著嘴邊送去,看那樣子似乎是要喝這玉露。


    蕭莫見此,急忙伸手抓住了雲雨涵的手腕道:“這東西可喝不得,而且這東西也不是用來喝的。”


    雲雨涵不禁奇怪道:“玉露怎卻是喝不得呢?難不成要滴在水中沐浴?雨涵可是知道一些秘辛,那李玉兒似乎就服用過一些特殊的東西,世兄可莫要騙雨涵。”


    說完雲雨涵發現有些不對勁,貌似自己的小手腕可還被蕭莫抓著呢,想到這兒,不禁臉色有些紅了起來。


    蕭莫哪裏還能察覺不到,忙放開了手,一臉不好意思道:“為兄一時急切,有些孟浪了。”


    雲雨涵則是掩嘴輕笑一聲道:“雨涵曉得,世兄不必介懷。”


    隻是雲雨涵心裏卻是想到,貌似某人上次來的時候做的比這個更過分呢。


    雲雨涵長這麽大,很小的時候作為一個大家閨秀,掌上明珠,除了自己的父親可沒有和其他男子接觸過。


    後來雖然家門遭難,入了教坊司,緊接著又到了四海樓,雖說世間男子見了不少,可卻沒有一個是和雲雨涵親密接觸過的,那些個男子全都是把自己當做了高高在上的仙子看待。


    眼前的這位世兄,本就去過仙宮,見過真仙子,對待自己便從來就沒有什麽驚豔,更別提什麽欲念了。


    前前後後的,自己的手也被麵前這位碰了,腰也被麵前這位摟了,雖說都是無意之舉,可畢竟這接觸不是假的啊。


    想到這些,雲雨涵的心裏泛起了一絲漣依。隻是再一想,雲雨涵才想到,或許不久後麵前的這位世兄就與自己不再是一個層麵的人了,想到這裏,雲雨涵不禁有些惆悵,這真是事事難測啊,誰能料想當初一身補丁麻衣的世兄,轉眼間身份就變了。


    蕭莫可沒想到那麽多,而是伸手在懷裏掏出了一方純白稠帕對著雲雨涵道:“這玉露既不是喝的,也不是用來沐浴的。為兄這就給你展示下怎麽用。”


    說著就是滴了幾滴所謂的玉露在稠帕之上,然後拿著稠帕在雲雨涵麵前晃了晃道:“這玉露隻要滴上幾滴在衣服上,或者抹在皮膚上即可,雨涵你聞聞是不是這清香不輸於那李玉兒。”


    雲雨涵在蕭莫拿出稠帕的時候眼睛就有些紅了,原來這稠帕他一直都帶在身上,原來就算他如今已非同往昔,也並未改變自己。


    蕭莫此時的注意力在麵前的稠帕之上,也沒有發現雲雨涵的不對勁,晃了晃稠帕,便接著道:“雨涵呐,這樣的玉露總共就隻有兩瓶,就麵前的這一瓶便是耗費了四海樓送來的所有蘭花,為兄覺得這蘭花清香最適合雨涵你的氣質,便特地給你帶了過來。


    可惜的是,為兄的技術實在是不過關啊,不然還能弄出來更多,不過對付對付鳴鼓摘花應該是足夠了。”


    隻是蕭莫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雲雨涵回答,抬頭一看,卻見雲雨涵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在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雲雨涵才是發現了蕭莫疑惑的看著自己,便是有些羞澀的道:“世兄著實是有心了,雨涵已知曉如何用這仙宮玉露了。”


    蕭莫點了點頭也覺得這麽簡單的使用方法,就算沒聽,看看自己拿著稠帕和瓷瓶的樣子,也差不多該明白了。


    至於這玉露的真實麵貌麽,正是蕭莫花了大力氣,用大量鮮花提取蒸餾的純天然香水,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就是代價太大了,那麽多的花瓣才弄出了兩小瓶子。純粹香味的,就隻有麵前這一瓶。


    給雲雨涵的這瓶子香水,是清淡的蘭花型,而另外一瓶子是蕭莫特製的,至於用途麽自然就隻有蕭莫知道了。而吸引彩蝶什麽的,到時候自然會另有準備,也算不上是作弊。


    目前關於這香水的事,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蕭莫本來想著這也是個不錯的壟斷生意,能賺些個大錢。


    可是蕭莫本身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製作這香水的成本和代價太大。蕭莫估計就算給他全洛都的花瓣,他自己能製作出來多少瓶,那都是個問題。因為條件技術的限製,蕭莫便放棄了香水賺錢的想法。


    雲雨涵對於這樣一個神奇的小瓷瓶自然是愛不釋手,何況這又是蕭莫專門為她特製的,世間隻有兩瓶。女兒家能用的,目前就此一瓶,在雲雨涵的心裏,稱之為玉露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此時談的都談了,該送的蕭莫也送了,這該排練的還是得去排練。


    火一山一兩人在蕭莫進雅間後就站在了雅間屏風之外挺遠的地方,這兩人也是生怕靠的近了會壞了蕭少爺的好事,因此都是遠遠的站著,不讓生人靠近。


    雲雨涵抱著那張七玄古琴,便帶著蕭莫走出了雅間,向著甲字樓頂層的高閣走去,火一山一這兩貨自然是不好再跟著,隻能是守在了樓梯口,心裏齷齪的想著,萬一這兩人是去幹些什麽隱秘之事,自己二人可萬萬不能掃了人家的雅興。


    雲雨涵雖然猜測出了祈雨之事和蕭莫有關,且四海樓也得到了些佐證的消息,但具體細節方麵,雲雨涵並不知曉。


    剛開始的時候,雲雨涵並沒有過多的注意火一和山一兩人,雲雨涵早就知道韓擒虎回洛都之事,何況韓老爺子也住在蕭莫那兒,蕭莫此時有幾名貼身護衛也不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但當雲雨涵瞥見火一山一腰間的窄長佩刀時,就很是奇怪了,再怎麽不了解大隋軍卒佩刀的人也知道,大隋軍中是沒有這樣佩刀樣式的,這樣的佩刀到了戰場上可沒有大刀來的利落簡單。


    待得雲雨涵見到那佩刀刀鞘上的四抓銀蛟和刀柄上刻的一個壹字時,就算以雲雨涵的見識和涵養,此時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天子六衛,皇室禁軍,負責保衛皇城安全,如今在雲雨涵麵前的兩人,竟是內衛統領。


    這樣的兩人貼身護衛蕭莫,可見眼下朝廷對蕭莫的重視有多高了,一般隻有朝廷的重臣,命臣。在特殊的時候才有這樣的待遇。


    雲雨涵心裏清楚,就祈雨之事,還不可能使得朝廷如此重視,恐怕這其中是有其他什麽更隱秘的事情不為外人所知的。


    雲雨涵知道,祈雨一事就已是大功,若還有其他更重要更隱秘的事情,那豈不是意味著朝廷的獎勵更重?一旦蕭莫走上為官之路,那就意味著蕭莫與雲雨涵將再無任何瓜葛的可能。


    想到這兒,雲雨涵的心裏突兀的咯噔了一下,像是刺入了一根銀針,錐心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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