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才失魂落魄的和妻子回家了。


    即便女帝並沒有見薑飛鸞, 但霍家人在薑飛鸞麵前,明顯老實了許多。


    霍明才過世的那幾任妻子生的兒子們, 妾室們生的庶子庶女們, 此刻麵對著薑飛鸞,仿佛都有些心虛, 壓根不敢在薑飛鸞麵前大小聲。


    對著薑飛鸞生下的二子一女, 也都是笑臉相迎。


    霍明才這個一家之主, 反而被他的兒孫們給放在了後麵。


    霍明才的長子更是厚顏笑道:“今個兒許是咱們沒有往宮裏遞帖子, 外祖母才沒有見咱們。等娘親明個兒開始往宮裏遞帖子, 多遞上幾回, 外祖母許是就肯見您了。再不然, 小舅父和小姨母如今都在宮外建府, 等府邸落成,娘親上門求見,他們總不會不見您。”


    霍家長子心道, 婦道人家, 都是心軟的,現下瞧著氣性大,可等多去求見幾回, 還是兒女帶著孫子輩的去苦苦哀求, 如何會不心軟?


    到時,霍家便是和當今女帝沾親帶故,說不得女帝還會允許後母送幾個孫子輩的往宮裏去。


    即便不送他們過去,可好歹也是看著長大的弟弟妹妹, 他們多少也是能沾到光的,沒甚不好。


    薑飛鸞自回到大將軍府後,便麵無表情,此刻瞧了繼子一眼,冷笑一聲:“你當她是普通的婦道人家?一求一跪,她便也開口原諒?你莫不是忘了,當日陛下入京,京城有人叛亂,下場如何?她一路走來,又在戰場之上,得過甚樣凶名?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這樣一位女帝,你竟將她當做婦道人家……嗬嗬,怨不得大將軍府,越發敗落。”


    薑飛鸞說罷,長袖一甩,轉身便走。


    她的兩兒一女,還有養大的庶子庶女,都跟著薑飛鸞離開。隻是從前時候,他們對身後那些人還要恭恭敬敬,現下卻能直接無視。到底是有了些底氣。


    大將軍霍明才等人在身後氣得肝疼,卻隻能罵“糊塗”,別的一概不敢罵。——畢竟薑飛鸞當年可是女帝陛下捧在掌心上的侯門千金,如今雖說了不認,但,肯定也不許他們欺負就是了。


    轉過幾日,薑飛鸞還是去見了安王和燕王,她的弟弟妹妹。


    薑永安和薑來煙看著二十幾年未見過的長姐,也是一陣唏噓。


    瞧見長姐終於知曉了後悔,心下感歎之餘,到底也沒有說出,會為長姐在母親麵前說話的事情。


    ——畢竟,當年母親有多麽的傷心和痛苦,決絕之下,帶著他們離去,他們都是親眼見過,親身經曆的。既母親不肯再見長姐,那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數年過去,二人將當年的事情都已經放下。


    即便當年長姐和長兄,仿佛真的有氣死母親、讓他們在下人的忽視下早夭的嫌疑,可到底事情沒有真正做成,二人這些年經曆豐富,也開始懷疑當年長姐和長兄,或許並未如此陰毒,隻是太過自我和自私。


    不過母親彼時對二人太過失望,故意說出那等話,逼得母子/母女情分斷絕。


    薑來煙如今有了燕王封號,更有實權在手,夫妻和睦,膝下三子二女,如今送了一子二女入宮,對母親有了交代,對夫家也有交代。更是早早就和丈夫分家單過,生活甚是美好。


    現下瞧見長姐憔悴如斯,想了想,還是勸道:“母皇雖說了不見長姐長兄,但我記得,長姐幼時讀書勤勉,頗有詩才,嫁人後嫁妝打理的甚好。長姐膝下兒女也已長成,不需費事,不若過些時候,參加考試,為國效力。”


    薑飛鸞一怔。


    薑來煙細細解釋道:“長姐或許不知,母皇有意在京城和各地州府開辦女子學院和孤兒院,前者自不必說,乃是對女子進行教化,允許5歲以上、16歲以下的女子入學院聽課,三年後,朝廷科舉考試,除卻男子參加外,會另設女子科場,允許女子參加考試;


    後者則是收攏如今的孤兒和小乞丐,分男女進行教養。隻是這些孤兒既由國家養大,待長成後,男子必須為國家工作五年,女子必須為國家工作三年。當然,孤兒院將會分派先生,對孤兒進行教導,教其生存本領,為國家工作時,也會為其提供食宿和工錢。”


    薑來煙抿了口茶水,繼續道:“隻是長姐也瞧見了,如今女子地位仍舊很低,能給女童做先生的女子又太少。若是長姐願意,為開辦女子書院出一份力,也未嚐不是見好事。畢竟,我們都是女子,女子地位高了,不也是件好事?”


    她玩笑道,“或許下一世,我們和我們的兒女,就都投胎成女兒身了,這一世過得辛苦些,下一世豈非自在安樂?”


    薑飛鸞這次又怔了許久,看著薑來煙自信飛揚的模樣,緩緩地,點了下頭。


    並非為了薑來煙說的那些理由。而是,女帝陛下,應該是喜歡薑來煙這樣的女兒,她現下做不到,但,能做到一點是一點,不是嗎?


    薑永安和薑來煙又與薑飛鸞說了些舊事舊人,比如當時寄住家裏的表姐,現下已經做了皇商,早早就在母皇的主持下,坐產招婿,生了兩個孩兒,生完後不久,就開始給母皇賺錢。現下更是做了皇商,也被母皇分封了個爵位,其子女也允許科舉做官,過得很是風生水起。


    嗯,除了前幾年表姐說想納妾,被母皇給狠狠瞪了回去,末了似乎隻是弄了兩個通房,沒敢真的納妾,母皇才沒去管。


    隻是這等驚悚之事,唔,暫時就不要告訴長姐了,免得嚇到她。


    薑飛鸞回到大將軍府後,想了許久,盤點了自己的家產和侯府產業,將其分開理賬後,就詢問了自己生下的兒女和養大的兒女,帶著他們,轉天就搬到了另外一處府上。對外說是別院,實則是薑永安和薑來煙代替女帝,送給薑飛鸞的一處產業。


    薑飛鸞也不知她的那位母親,如今對她是什麽心思。可是,既然是母親送來的,她現下搬過去,也無人敢說什麽。


    而等搬過去後,過上了悠閑自在的日子,薑飛鸞才有些發覺,自己當初的愚蠢,究竟耽擱了多少好時光。


    之後便是帶著女兒重拾書本,等到京城女子學院開辦時,薑飛鸞便高分考了進去,後來更是做了女子學院的山長。數次得到女帝嘉獎,隻是到底不曾被女帝召見過,這就是後話了。


    大明朝建立,女帝故事被傳揚開來。


    薑永寧才終於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但等到了京城皇宮門口,跪了許久,仍舊無人搭理,薑永寧才知道,母親根本就沒有原諒過他。


    薑飛鸞還記得每年往老家銅縣送禮送信,即便老家從未有一次回複,依舊不改。


    薑永寧則隻是在每年過年、中秋和母親生辰時送一回禮,一封信都不曾寄過,現下得到這種待遇,著實不冤枉。


    薑永寧又去宮門口跪了數日,始終無人見他。


    他又去見了弟弟妹妹們,也無一人見他。


    待回到安陽侯府——是的,安陽侯府還在,甚至當年葉梨留給他的安陽侯府的那七成產業也都還在——薑永寧不禁埋怨上了妻子祁蓮。


    “若非我當初因你而迷惑了心智,做出那等不智之舉,惹怒了母親,現下母親又如何會不肯見我一麵?我現在又怎會膝下一個子女也無?如果我有個孩子,也能送進宮彩衣娛親。”


    薑永寧怒氣勃發,在屋子裏一麵走,一麵大聲道,“若是我當初聽了母親的話,現下的太子之位……”


    他到底是憋住了,強行轉移話題:“總之,這些都是你的錯!都說女子三年無所出,可休棄。你這些年都沒能給我生下個孩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祁蓮跟隨薑永寧遊曆數年,皮膚黑了不少,身子骨也健壯了不少。曾經是個深宅的她,這輩子竟然走了那麽多的路。


    她神色平靜的看著薑永寧發瘋,在薑永寧再次指著她說要休棄她的時候,終於緩緩開口:“不,我們離婚。”


    薑永寧登時僵住。


    祁蓮卻是冷靜道:“薑永寧,這些年我陪著你,寫下了鑒證實錄,幫你繪製各地地圖,寫下各種風土民俗,因此叫你揚名天下。可你該知曉,那些東西,都有我的一份功勞,甚至有的還是主要功勞。


    且我青春已逝,將來恐難有孕。而在我能懷孕的時候,是你為了重入官場,立下功勞,不許我有孕,要我陪你踏遍萬水千山,而不是我不能有孕。


    是你耽擱了我,害我此生不會有親生子嗣……所以,我們離婚,我要你京城外帶溫泉的那個兩百畝地的小莊子,還有一萬兩銀子。這些原就是我應得的。”


    薑永寧不禁道:“你瘋了?就算你有了這些東西,你一個女子,和我離婚,你如何能保得下這些東西?”


    祁蓮卻是笑了,她看向窗外,努力呼吸了一口窗外自由的空氣,認真道:“若是當年,我自然不敢。可是現在,薑永寧,你每日都去宮門口下跪,竟不知如今女帝登基,頒布了許多提高女子地位的律令,我雖是女子,卻也能在京城下過上安穩的生活,不必再擔憂有甚親長要來搶我的宅子,送我去甚教養院。我還有一門好手藝……薑永寧,離開了你,我會過得很好。”


    祁蓮的眼睛裏,重新迸發出了自信的神采。


    那是二十幾年前,薑永寧初識祁蓮時,祁蓮眼睛裏有的東西。他便是因為祁蓮的這般的與眾不同而愛上了祁蓮。


    可時光易逝,人心難測。二十幾年過去,薑永寧已經忘記了情愛滋味,一心一意追尋著他沒能得到的仕途,現下更是妄想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愛情,他早就拋棄。


    而現在,祁蓮也要拋棄他了。


    薑永寧和祁蓮最終還是合離了。薑永寧原本要多給祁蓮些東西,但祁蓮並不肯要,帶著她要求的錢和地契離開。


    祁蓮說的沒錯,至少京城的女子地位大大提升,她雖是一個女子,可也能立女戶。她在在京城買了個三進的宅子過日子,京郊的溫泉莊子,則被她利用溫泉,弄上大棚,種起了反季熟菜和水果做營生。


    她自己則再次入了京城衙門,表示願意投身做仵作。隻是這次,她聰明了很多,直接道,她是女子,願意為死去的女子驗屍,同時也願意收徒。


    盡管仵作是賤業,可這到底是一門營生,還真的有人願意送女兒過來學手藝。


    祁蓮有了個休閑娛樂和賺錢的莊子,有了正經工作,有了徒弟,後來又去收養了兩個女孩做女兒,日子就這樣過了下去。


    直到兩年後,燕王親自上門,詢問她薑永寧當初的幾本書,可有她參與,參與多少,可願意再次參加編輯,印刷成冊,傳揚天下時,祁蓮才有些恍惚的發覺,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真正意義。


    燕王含笑道:“本王知曉你是誰,母皇也知曉你是誰,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不是麽?要緊的是,你是個真正有本事的女子,而大明朝的天下,正需要你這樣有本事的女子,你可願為著大明朝的女子,多做一份貢獻?”


    祁蓮自然是願意的。


    當年她和薑永寧合寫的那些書籍,重新編纂。由她主導的,出版時,自然是她的名字在前。


    天下人也終於知曉了,即便是賤業,也需要許多學問。


    而仵作能為冤死的百姓檢查死傷原因,沉冤得雪,如何能算作賤業?


    君不見當今女帝,親自為仵作正名,仵作已經算是一門正經行業,還被納為官職之一。即便是末流,那也是正經的官身了。


    而祁蓮之名,名揚天下。


    後世更有人為其寫下傳記,拍成了電影電視劇,頗受歡迎。


    當然,祁蓮也被後人猜測乃是穿越人士之一,另一個自然是女帝陛下|身邊那位極其聰明的謀士。


    隻是那位謀士據說在陛下登基後,便神誌清醒,瘋癲之病也無,但伴隨著這個好消息的,是這位謀士將前塵盡忘,也沒有那般的聰明了。


    女帝陛下封其侯爵之位,頤養天年。據說後麵又活了二十載的光陰才過世,去世前更是寫下了整整一屋子的書籍,獻給女帝。俱是傳世之作。


    後人猜測,當初的這位謀士其實並沒有忘記前塵,也沒有變成普通人,隻是害怕女帝登基後清算,兔死狗烹,才以此為借口離開。而女帝陛下心胸開闊,也許猜到了這點,但還是放其離開,後來這位謀士的著作,更是刊印成冊,傳遍天下,天下人皆知其才幹。


    薑永寧後又頹廢十載光陰,發覺自己當初不孝,許是懲罰,他根本生不出孩子後,忽然大徹大悟,放妻妾離開,帶上幾個健壯的仆人,繼續雲遊四海。


    臨死前留下許多詩集遊記,更留下了他踏足過的各地的地圖,統統送到了皇宮之中,由皇室保存,後,薑永寧臨死前三年時間,入宮繪製大明朝地圖,乃是天|朝第一份詳細地圖。薑永寧之名,亦流傳千古。


    女帝葉梨的光輝事跡著實太多,不做贅述。


    隻一件,女帝登基後,追封其故去的丈夫為王,另封一人為明貴妃,女帝死前,晉封其為皇貴妃,下一任皇帝追封其為先帝皇後。


    女帝尤算專情,後宮隻此一人,更有明貴妃的畫像流傳,豐神俊朗,長身玉立,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真可謂是絕世美男子一個。


    但女帝的一雙兒女陪葬的手劄裏卻記載道,女帝後宮,實則並無一人,隻有一隻叫做重明的鳥,女帝戲稱其為明貴妃,還真的封妃了就是了……


    後世吃瓜群眾:“!!!”你逗我呢!瓜都掉了好嘛?


    ……


    葉梨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到了酆都小院。


    這次任務完成的也很順利,因葉梨稱帝,提高了那個世界的生產水平,推動了社會發展,提高了女子地位等,因此這次的功德值很高。


    葉梨微微揚眉,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便撂下不提。


    隻重明鳥又開始在窗外“啾啾啾”的叫。


    葉梨嘴角一抽。


    上個任務的後期,重明鳥從修煉中醒來,還是愣頭愣腦的衝去了那個世界。隻是它到底是“非法入侵者”,所以在那個世界隻能做鳥……就這樣還叫她給它封後!


    葉大佬:“……”別做夢了!


    她老人家好心給它封了個妃,倒是沒想到她那個繼位的孫女調皮,還給重明追封了個皇後……


    舊事不提,葉梨捏了捏眉心,就將上個世界的許多事情,漸漸淡忘,推開門,就見到了啾啾啾的叫著的重明鳥。


    葉梨並不理它,重明鳥傷心難過了一會,就隻能苦哈哈的跟著心上人,心上人往哪裏去,它就往哪裏去。


    反正它決定了,上個世界隻能在後期跟著,下個世界,它一定要一早就跟著,絕對不中間修煉,錯過時間!看阿梨還能甩開它嗎!


    葉梨嘴角抽了抽,到底沒管這蠢鳥,詢問了一番外麵的事情,又進入小世界,觀察了下小世界裏的種植和養殖情形,確認猴兒們和養殖夫婦都很乖巧聽話,這才出了小世界,開始進行修煉。


    一晃兩百年時間過去,葉梨再次睜開眼,就發覺小人參精和重明鳥都在窗戶外等著她。


    葉梨:“……”


    行了行了,知道這次必須帶著這重明鳥了。免得這家夥像上次一樣,半道上跑過去,弄得還不能化成|人形,半輩子都是隻鳥的模樣,隻會啾啾啾的叫,就這樣了還要纏著她封妃……


    葉梨果斷無視掉重明鳥,看向小人參精:【走罷。】


    下個世界,出發!


    她好像,還是蠻喜歡這樣一個世界接著一個世界的感覺。


    ***


    【叮!任務世界已到達。】


    葉梨睜開眼的時候,發覺自己正在一個茶樓之中,手中正端著一杯茶,正要喝。


    她嗅了下茶香,輕輕“咦”了一聲,再感覺一下這個世界的靈氣,便發覺,這個世界是個修仙世界,但又和尋常修仙世界有所不同。


    原身也是位修士。隻是這位修士修的好似不是劍道,也不是尋常的法修,更非魔修鬼修。


    她心中正疑惑,想著要去尋一個安靜地方,接受記憶,一抬頭,就看到茶樓二樓,突然落下一張碩大的卡牌,卡牌之上,緩緩顯現出逼真的影像出來,且還伴有聲音。


    葉梨微微揚眉。


    竟然是修仙卡牌世界。


    周遭的茶客們立刻都安靜了下來,葉梨也安靜的去看那張卡牌上的短劇。沒錯,這卡牌上好像承載不了太長時間的影響,因此播放出來的隻是個十五分鍾左右的短劇,倒也故事緊湊,頗為驚豔。


    等那個短劇播放完了,眾茶客紛紛叫好,叫那掌櫃的再播放一遍。


    掌櫃的連連擺手道:“諸位貴客可饒了我罷!這張影像卡牌,隻能播放十次,咱們東家說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才能播放一次,這樣也才能用五個月。老朽可是不敢隨便多放啊。”


    眾茶客們其實也就是起起哄而已,這卡牌的珍貴,眾人都是知道的。


    見掌櫃的著實為難,便也不強求,各自激烈的討論了起來。


    隻有葉梨一個人安靜的喝茶,還有她旁邊一桌的茶客,則是在討論著些和剛剛卡牌上播放的劇無關的東西。


    “聽說茯苓師妹被毀容了,這個消息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哎,真是可惜了啊,茯苓師妹韶顏稚齒,出塵脫俗,出落的那般好看,更有卡牌師的天賦,將來至少也能做個門派長老,怎麽就被毀容了呢?聽說茯苓師妹的家族還算不錯,隻是茯苓師妹乃是庶女記做嫡女,隻怕家族也是不肯給她花錢買高階醫用卡牌,給她恢複容顏的吧。”


    “那是何人這般可惡?茯苓師妹在咱們門派算是天賦不錯的了,也受宗門器重。她的家族我是知曉一些的,是越城餘家,也算是個中等家族。以茯苓師妹的家世和平日的謹慎,沒道理招惹下這等仇怨,怎會有人做下這等樣事,真真是太囂張了!”


    “噓!”


    那了解消息的瘦高個兒忙壓低了聲音道,“你知曉什麽?茯苓師妹在咱們門派和越城,自然無人敢小瞧。可咱們也就是中等門派而已,中等門派上可是有大宗門,前些日子,一個大宗門長老帶著門派弟子來咱們門派講學。


    其中一位師妹聽說在門派極其受寵,其師父家族還甚是護短,那位師妹有一日穿了一身紅裙,俏麗可人,那捧著她的人自是誇讚不已。可好巧不巧的,那一日茯苓師妹也穿了一身紅裙翩翩而來,端的是驚豔非常,叫人無法挪開眼。


    而茯苓師妹和那位大宗門的師妹站在一起一比較,茯苓師妹便是那高高的天山上的血紅色的雪蓮,大宗門的師妹便是天山腳下,村子裏村人種的石榴花,那個比較,真真是慘不忍睹,仿若東施效顰。”


    另一人便也壓低了聲音道:“那也不至於毀了茯苓師妹的臉吧?茯苓師妹隻喜愛白色和紅色,有時白衣,有時紅衣,想來不是故意要搶那師妹的風頭的啊。”


    瘦高個歎道:“那位師妹當場就氣哭了,踩著飛行卡牌離去,中間還沒飛穩當,摔了一跤,臉上摔了個坑出來,嚎啕大哭。那位師妹的師兄當場氣得拔劍就毀了茯苓師妹的容……還是在茯苓師妹的臉上,寫了個醜字。從額頭到下巴頦,真真是毀了個徹底。


    那二人的師父來了,也沒叫自己的徒弟道歉,而是哄著女徒弟道,他在宗門有藥膏也有上好的醫療卡牌,自能給師妹治傷,不會毀容,才將女徒弟給哄好了。


    那小師妹不哭了,才發現茯苓師妹的慘狀,當場又哭著給茯苓師妹道歉,從身上掏了好多東西出來給茯苓師妹,各種替她師兄跟茯苓師妹道歉。可是……”


    可是,那有什麽用呢?茯苓師妹的臉,到底是給毀了。


    那女徒弟說的好聽,給的東西卻都是尋常東西,他們這門派受看重的弟子,咬咬牙,也是能買得起的。可茯苓師妹一沒偷二沒搶,純粹是受到了無妄之災,被毀容,對方明明有可以治臉的東西,還不隻是一樣,偏偏不肯承諾給茯苓師妹一樣,連句場麵話都不肯說。


    唉,茯苓師妹,可惜了啊。


    那瘦高個又歎:“咱們掌門也去看了茯苓師妹,說道他們大宗門就是護短而已,並無惡意,末了還叫茯苓師妹頂著那張被毀容的臉,去給那大宗門道歉,免得對方對咱們宗門有意見,覺得咱們宗門小家子氣。


    這事兒鬧的,門派裏的師姐師妹們,現在誰都不敢往臉上塗脂抹粉。真有塗脂抹粉的,定也是姿色太美,刻意把自己往醜了打扮。”


    “護短啊,這護短護得可真真是好啊。”另一人把茶當酒喝,亦是神色複雜。


    果然,實力才是一切。弱便是原罪。


    茯苓師妹此番受到牽連,其實並不是因為她太美,而是因為她太弱了,還沒有一個同樣護短的人,可不就遭了秧嗎?


    師兄弟兩個哀歎一聲,也隻能祝福茯苓師妹不要因此一蹶不振,將來努力畫卡牌,或許有一天,就能自己弄出治療自己的卡牌了。


    那師兄弟二人似乎還有旁的事情,將那壺茶喝完,點心吃罷,就起身離開了。


    葉梨坐在旁邊,聽得茯苓二字時,心中微動,覺得這就是自己這世界的女兒了。


    而那師兄弟二人,看似是在茶樓裏發|泄心頭的積鬱和不平,實則說話很是謹慎,且還是在她身邊說這件事,她心道,隻怕這也並非偶然。


    葉梨站起身,放下靈石離開,去了附近的一家客棧入住,吸收原身記憶。


    待睜開眼時,也隻能歎氣。


    這個世界的便宜女兒,可真真是個炮灰了。


    還是被護短大佬泄憤的倒黴炮灰,直到死後轉為鬼修,才化身毀天滅地的反派進行報複,最後卻被世人指責為亂世之源……


    話說,真正的亂世之源,不是被那些護短大佬護著的那個女修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反派媽咪育兒指南[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澀澀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澀澀兒並收藏反派媽咪育兒指南[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