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她這具身體其實虛弱破損的很,又常年被毆打, 身體上和心裏上都承受著很大壓力, 再加上她還懷、孕、了!身體就更需要好好調養。


    葉梨就決定,用藥膳加食補, 以及每天的散步鍛煉來慢慢調養。這大約需要不少時間和金錢,可問題來了, 她都要離婚了,離婚了還得分給渣渣一半財產,與其那樣,那還不如讓她在離婚前把能花的錢都花了來著……


    至於花完了錢, 她接下去要怎麽賺錢,葉梨想到7382跟她說的話, 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一條神奇的舌頭什麽的, 她也想知道,這舌頭究竟有多厲害!


    葉梨正將放了烏雞、紅棗、枸杞和少量溫補中藥的鍋蓋上蓋,設定好了熬煮四個小時, 就聽到了趙文明的手機短信聲響起, 葉梨拿起手機, 就看到短信上提示,轉賬到了,趙文明的銀.行卡上, 現在有了87萬。


    葉梨微微驚訝, 顯然沒想到趙文明還挺能賺錢。畢竟現在是2006年, 趙文明能在30歲的年紀,買房買車無貸款,還有一百來萬的存款,偶爾還得接濟妻子娘家,這真的相當是個人才了。


    可惜,工作能力不錯,人品上卻是個人渣。


    她搖了搖頭,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的手機是個破手機,葉梨也不愛隨身帶著,現在手機響了,葉梨默默地在客廳裏坐了好一會,發現手機開始響第三遍了,這才慢吞吞的起身,去臥室拿起手機,接起電話。


    “喂!死丫頭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我問你,錢怎麽還沒打過來?你不知道你弟結個婚不容易,錢不打過來,你弟買不了車,女方那邊就不同意嫁過來!她自己不嫁過來就算了,還打算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可是你親侄子啊。媽帶著她去查過了,是男孩!死丫頭你知道嗎,如果你不讓文明打過來30萬,你親侄子就要死了!媽問你,是30萬重要,還是你親侄子的命要緊?難道你要為了一點子錢,就要配上你親侄子的命,要你親侄子死嗎?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葉梨:“……”她還真沒見過這麽能顛倒黑白的。


    那不就是一顆受精卵麽?說的跟已經生了,並且沒這錢就要死了似的。


    葉母那邊還在罵,葉梨就緩緩道:“確定是我弟的種嗎?不如還是等生下來,確定是我弟的種再結婚。不然,等生下來了發現不是家裏的種,離婚還要分女方一半財產。”


    葉母:“…………你當你弟跟你一樣傻?他可是把那姑娘拿捏的死緊!怎麽可能讓那姑娘懷上別人的種!別的不管,拿錢!你要再不拿錢,葉梨,我告訴你,我就不認你這閨女了!”


    說罷就猛地摔了電話。


    說來也是奇怪。無論是重男輕女家庭中的女孩,還是在偏心家庭中最不受寵的孩子,長大之後,總是會因為缺愛,反而是對父母最聽話孝順的那一個。每次聽到父母說不認自己,或者對自己表達失望,這個孩子就會心存愧疚,有時明知道不該縱容父母,可還是因為缺愛的心裏,忍不住的要舍棄自身的利益,僅僅為了聽到父母一句類似誇讚的話,或者僅僅是為了少挨一句罵。


    聽起來很賤,可這卻真的是一部分人的真實的缺愛之後的反應。


    讓人悲哀痛苦,卻又真實存在。


    原身也是這樣子。


    葉梨知道這種心理的形成,也是其父母刻意縱容和養成的結果。這種情況下長成的人,有些長大之後,在學校裏或社會上見識增長,被父母傷心幾次,就會反應過來,然後努力遠離原生家庭,克製這種心理,就會和正常人一樣,並且養育出健康的下一代;有些人則因為種種緣故,根本無法認清或者是不敢認清這一點,使得自己的生活一團亂麻。後者這個時候是需要一定的心理幹預,或者是強烈的生活打擊,可是,會為了後者而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又有幾個呢?後者又是否甘願?


    這簡直是個無解的難題。碰上一對心狠手辣脾氣急躁的父母,狠狠壓榨幾次,後者估計就能回過神來了;但如果碰上一對內心藏奸知道長遠壓榨的父母,那後者很可能會淪落成為一輩子的扶弟魔,並影響下一代。


    葉梨琢磨了許久,覺得在這件事上,若是有可能,她還是可以做些什麽的。隻是那也要等到她生產之後了。


    在她生產之前,她還是老實一些,把婚離了,脫離原生家庭,然後,找到未來的生計。


    原本她是可以做翻譯或者做生意的,上個世界她得到的“商業奇才”的外掛是一次性的,可葉梨帶著外掛,也著實學習了不少東西,現在是2006年,想要發家致富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想想係統的提示,說她有一條靈敏的舌頭什麽的,葉梨就決定利用原身給她留下的這個天賦來賺錢。


    她坐在書桌前,開始寫寫畫畫。


    等到下午四點鍾,這才起身去接茵茵放學。隻是沒想到的是,等她接茵茵回來,路過保衛科的時候,保衛科的人就提醒道:“嘿,趙哥,哦,葉姐?葉姐你媽帶著你弟妹來鬧了。好像是想要你出錢給你弟娶媳婦,不然你弟妹肚子裏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現在鬧騰的正厲害呢。她們估計以為你在家裏……”


    保安說著,就覺得這個一向配不上趙哥的葉姐,一定會急匆匆的跑回家裏,然後哄著自己娘家媽,等趙哥回來了,就逼著趙哥出錢出力——這種在家裏不工作隻吃幹飯的女人,還想著要幫扶娘家,嘖嘖!


    葉梨心下一沉,道:“她們怎麽進去的?”


    保安被問得一愣。


    葉梨道:“小區物業有嚴格規定,除了登記在冊的住在這裏的業主和家人,其他親戚想要進去,保衛科必須要先通知業主,業主同意了才能讓人進去。我沒有接到通知,我丈夫也沒有接到通知,所以,她們是怎麽進去的?”


    小區的物業規定嚴格,可有些常來常往的業主親戚,保安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基本不打電話通知,就讓人進去了。這種事情,業主不提,那就不是事,但葉梨提到了……


    保安嚇得冷汗涔涔,忙道歉道:“葉姐,葉姐,是我們疏忽了,下次絕對會提前打電話給您。就是這次……”


    葉梨看了看保安的名字,沒說話,也沒進小區,直接就退出了小區。


    年輕保安忍不住求助的看向樂顛顛看報紙的老保安。


    老保安“嘖嘖”兩聲:“呦,這被欺負的小可憐,果然被欺負狠了,也知道反抗了啊。”


    年輕保安聽不懂,老保安就笑:“這種被娘家扒著吸血的女人,我看得多啦。倒是難得有幾個年紀輕輕就反應過來痛改前非的,難得,難得啊。”


    年輕保安隻哭喪著臉道:“那她要是舉報我怎麽辦?”


    老保安:“舉報了又怎麽樣?”


    年輕保安:“……”對哦,舉報了又怎麽樣?大不了這個月獎金沒有了,下次小心點也就行了。可少了將近……也真讓人心痛啊。他氣勢洶洶道,“那我去將被放進去的人給弄出來!”


    ……


    葉梨出了小區後,還真的打了舉報電話。雖然也不能將人怎麽樣,但有些時候,縱容是絕對不行的。


    茵茵就坐在後麵打了個小哈欠:“媽媽,那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家呀?”


    葉梨也沒有走遠,就將車停在了附近的美食街停車場:“我們去逛一逛,逛完就回家。媽媽熬了烏雞湯,回家我們一起喝。”


    茵茵這才歡喜了起來,蹦蹦跳跳的跟著媽媽下車去了美食街。


    葉梨給茵茵買了個甜筒,就拉著茵茵往美食街上的最有名的鹵味店裏去。


    這家鹵味店是老字號的,每次排隊的人都特別多,味道也特別讚。這家也是原身難得不能百分之百吃完之後,將味道完全模仿出來的鹵味。葉梨倒是覺得,原身隻吃過一回才沒模仿出來,如果次數多了,憑那條神奇的舌頭,完全做出來也沒有太大問題。


    葉梨買了鹵豬蹄和兩盤鹵素菜帶走。


    茵茵正專心致誌的吃著自己的甜筒。葉梨帶著茵茵又逛了一回美食街,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小區去。


    果然葉母帶著兒媳婦已經離開了。


    葉梨煲的烏雞湯還差點火候,她就煮了麵條,放了小油菜,拿出鹵豬蹄和鹵素菜,自己開始吃飯——嗯,茵茵在幼兒園吃過晚飯了。等烏雞湯熬好了,再喝些烏雞湯,吃些肉,也就差不多了。


    於是葉梨就一個人開火,任由茵茵眼巴巴的看著她。


    葉梨:“……”微微有些心虛。


    茵茵就道:“媽媽肚子裏有弟弟,應該多吃些。茵茵乖,茵茵不餓,茵茵一會去睡覺,睡著了就不會難受了。”


    一副乖巧可人又體貼的小模樣。


    葉梨:“……”她默默地沉默了一會,於是就繼續一個人吃飯。


    茵茵:“……”


    好在等到半個小時後,烏雞湯好了,茵茵喝了烏雞湯,吃了熬得軟軟的雞肉,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頓時心滿意足。


    葉梨喂飽了茵茵後,就陪著茵茵玩樂高。茵茵是女孩,喜歡娃娃,同樣也喜歡樂高積木。母女二人玩了一個小時,葉梨帶著茵茵又去小區裏麵散了散步,逛了半個小時,回來後,母女二人一起洗了個澡,葉梨看書,茵茵就坐在她的小椅子小桌子上畫畫玩。


    九點鍾,茵茵睡覺,葉梨盯著茵茵睡著,將主臥門鎖緊,又去小黑屋看了一眼被打的渾身狼狽的趙文明,將門鎖好,這才拿著鑰匙出門。


    她還帶了趙文明的手機,趙文明的棒球棍,一出門就拿著這隻手機,給她弟弟葉昊發了短訊。


    “在小區門口等著,給你錢。”


    葉家。


    葉昊正眉頭緊鎖,等聽到手機響,看到短訊,立刻跳了起來。


    葉母道:“怎麽了?”


    葉昊張了張嘴,揮手道:“我兄弟找我,出去了出去了。”揣上手機就出門了,兜裏一分錢都沒有。


    隻是葉昊出門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等到他姐夫。


    正在他等得不耐煩要打電話過去時,就又收到了“趙文明”的短訊,讓他去附近的某個胡同口等著。


    葉昊這幾天為著錢的事真的是愁糊塗了,竟也真的走了過去。


    結果一過去,他膝蓋一痛,就跪了下去,腦袋上被蒙了個麻袋,就有人拿著個棍子一棍子一棍子朝他身上打來,哪裏疼就專往哪裏打。


    “嗷——”


    就是村子裏的其他人,因為得了她給的草藥和退燒藥還有醫囑,這次也都留下來了一條命。


    可這些因為她活下來的人,從前沒做過好事,在將來,甚至毀了她和她的養女。


    葉梨作為任務者,知曉了這些劇情,也知曉這些瓊花村裏受傷的人,多半都是已經沒救的人,認為拐賣婦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即便自己沒有在做,也會支持別人去做,所以這些人才會那麽積極的阻止那些陌生來人帶走村子裏人的孩子。即便那個女嬰隻是個對村子裏來說的賠錢貨。


    既然這般罪孽深重,那就,不要救了。


    葉梨這樣想著,就理所應當的燒了大部分的草藥。拿著僅剩的一些,給了那個上門跟她討要草藥的人一點,剩下的就跟劉愛花說,要給家裏人磨碎了敷在傷口上。


    至於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什麽的,葉梨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好像,還有幾片兒童退燒片。成人退燒片也有,但好像,都過期了。”


    劉愛花一直覺得自己調.教兒媳婦的本事厲害,因此除了錢外,大部分家務都是葉梨原身在幹,放置藥品什麽的,采摘和曬藥草什麽的,都是葉梨在做。


    聽到草藥被兒子前兩天下山的時候給帶走賣了,劉愛花就怒道:“我就知道那兔崽子在山下待了兩天才回來,肯定沒幹好事!”


    原來劉愛花的兒子栓子前兩天下山了一趟,是去山下采買些生活用品的,順便把她在山上納的鞋子,繡的虎頭鞋,老頭子在山上采摘的野果子野菜的拿下去賣了,換點錢,再買些油鹽醬醋衛生紙之類的東西。可就這麽點事,栓子就在山下磨蹭了兩天才回來。


    劉愛花那時候就懷疑,可看著栓子拿回來的錢沒少,才沒吱聲。現在聽葉梨這麽一說,她就以為栓子那會在山下“逍遙”的錢,是賣了那些草藥得去的!


    葉梨低垂著頭,還是不說話。栓子那兩天的確是在山下逍遙了兩天,不過那些錢,卻是栓子每次賣東西時,自己克扣下的。要知道現在的物價也開始漲的,他們山裏的野果子野菜,山裏人不愛吃,城裏人可拿它們當寶。但栓子多賣了錢,也隻自己攢著逍遙,完全沒告訴給家裏。隻在醉酒打罵原身時透露了點出來,葉梨來了,推測就是這麽回事,於是就拿這件事來搪塞這個“婆婆”,用來解釋那些草藥的“消失”。


    至於那些藥片,家裏原本就隻有小孩子和原身這個常年受傷的才會吃。究竟還剩下多少,過期沒過期,劉愛花當然也不清楚。


    於是這樣一來,林三和栓子身上被電擊棒和匕首弄出來的傷口,就隻能隨隨便便敷點草藥,然後再吃點兒童退燒藥和過期的成人退燒藥了。


    劉愛花忍不住就猶豫了起來。她也看到自家老頭和兒子受得傷了,說重也沒被捅傷肚子,說不重那會也流了不少血,大腿都血糊糊的,現在還昏迷不醒。可他們這山路真的太難走了,從瓊山往山下走,就隻有一條隻能一人通過的吊橋。


    想托別人幫家裏去買藥,可這錢……


    劉愛花還在猶豫著,院子裏的門就被一把推開了,家裏一下子衝進來了十幾個人,衝進來就喊著要找藥。


    “曬的草藥呢?快快,拿出來,我們家那口子正需要呢!”


    “你手裏拿的什麽?退燒藥嗎?消炎藥?給俺先給俺兒子吃完了再送來。你給我啊!你一個外來的媳婦子,憑啥不聽俺的話?”


    “打她!打她就鬆手了!打!”


    “揪頭發扇耳光!”


    葉梨:“……”媽的!


    她一下子就鬆了手,藥片都落在了地上,她則是瑟瑟發抖的抱著腦袋躲到了一旁。


    劉愛花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她倒是嗓門大力氣大想阻止,可那些人哪裏肯聽劉愛花的話?不但把地上的藥都撿起來了,還在家裏各種衝撞,去找家裏的草藥。


    這次葉梨不用那些人威脅,就瑟縮著道:“……前幾天,栓子拿走大半,下山賣掉了。”


    栓子前幾天下山,還在山上待了兩個晚上才回來的事情,村民們都是知道的。見狀也隻能“呸”了一聲,就都回家去了。好歹也搶到了點藥啊,必須趕緊給家裏人吃下,不然的話,誰知道待會會不會有人也去他們家裏搶?


    劉愛花氣得坐在床上破口大罵,罵的嗓子都幹了,大孫子小寶突然衝了進來,高興的喊著:“奶奶,奶奶,吊橋點火啦,被燒啦,燒的可紅可好看!”


    劉愛花這下子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些平常關係還算過得去的村民要跑到家裏來搶藥了。


    下山的路都被燒了,他們隻能被堵在山裏,根本沒法子下山去買藥,可不就來他們家“搶劫”了嗎?


    劉愛花氣得眼睛都紅了,指著葉梨就罵道:“都是你個沒用的!你要是提前給你爸你男人吃了藥,他們還能這樣隻能躺床上嗎?你,現在就去看看還有剩下的藥沒有,要是一點都沒了……”劉愛花渾濁的眼睛沉沉的,“你現在就給老娘上山采藥!不采到藥就別給老娘回來!去!抱著那個賠錢貨一起去!別留她在家裏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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