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念念是重生的?


    這是葉梨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隨即, 看到正追著重明鳥跑的開心的曲沁, 就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她握著座機聽筒, 一言不發, 聽著電話那頭的馮念念繼續說話。


    馮念念卻很著急。


    她這具身體才3歲, 真是幹什麽都不被大人允許的年紀。如果碰到一對愛她的父母就罷了,偏偏她現在碰到的還是一對原本該愛她,現在卻已經不愛她的父母。


    馮念念隻能哭,哭得直打嗝,小聲道:“奶奶,人家真的不想喝苦苦的藥了, 想要一個好身體。奶奶給人家一隻長命鎖, 保佑人家身體健康好嘛?真、真沒有的話, 奶奶, 念念能跟奶奶回家住嗎?念念好乖的, 還會照顧人, 一定能照顧好沁沁,陪沁沁一起玩, 不讓沁沁孤獨的……奶奶, 念念真的不喜歡爸爸媽媽,他們、他們在做的事情, 念念好害怕啊嗚嗚……”


    聲音奶聲奶氣, 語氣也是小娃娃說話語氣。


    葉梨心說, 這演技可以的。


    她拿著聽筒, 半晌,才慢吞吞的道:“長命鎖嗎?也不是不可以。”


    馮念念心中頓時一喜,哭聲驟停。


    葉梨說出六個字:“喪屍疫苗配方。”


    馮念念怔住,有些傻眼。


    葉梨才不管馮念念的態度,繼續道:“把這個給我,我就送長命鎖給你。”


    長命鎖麽,金的銀的銅的塑料的,想要幾個,葉梨都能給她買來,還保證不重樣!


    7382係統:【……】這樣馮念念都能信嗎?


    馮念念卻真的信了,連確認一下葉梨口中的長命鎖是不是她要的長命鎖都沒問,直接問道:“真的?你說真的?”


    葉梨:“真的啊。”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馮念念拿著話筒,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一心想要哄著這個表麵嚴肅內心卻小孩子各種心軟的老太太,覺得雖然目前的狀況,和她想象中的狀況完全不同,她並沒有被已經小有名氣的油畫家夫妻寵在手心裏,當成掌上明珠,家裏更是比貧窮還要可怕,一個賣.淫,一個除了拉皮條就是酗酒,幾乎沒有人管她這個小孩子。但以她的智慧推論,什麽樣的人都有可能重生,然後重生之後,改變自己和身邊人的人生。可是,這類人重生後,要麽重生成小孩子,要麽重生成年輕人,因為小孩子和年輕人才有時間和機會去改變自己的人生。


    馮念念自從來到這具身體後,就在猜想究竟是哪裏錯了,是誰重生了。最後把目標確定在去省城念研究生的沈如珍身上,認為沈如珍是如今人生改變最大的人,且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就連沈家,現在家裏也開始漸漸有錢。也隻有沈如珍,才有理由把馮佩佩和曲舒文弄得如此狼狽。她就以為,重生改變人生的那一個,是沈如珍,而這具身體的奶奶,前些天還給了曲舒文錢,囑咐曲舒文不要讓她這個便宜孫女沾染那些肮髒事情,馮念念就以為,這具身體的奶奶葉老師,並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世,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


    結果……人家什麽都知道!


    而且真正重生的人,好像,不是沈如珍,而是這位五十來歲的葉老師。


    至於這葉老師叫什麽……看小說的時候,誰會注意一個老太太叫什麽啊?


    ***


    葉梨將電話掛斷,把自己窩在沙發裏,若有所思。


    半晌,7382係統弱弱的開口:【宿主大大,世界意識來跟本係統說了,馮念念現在的狀況,和它沒有關係。它知道宿主接了任務,已經放心了,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葉梨道:【原本的劇情裏,馮念念就經曆了這一切。】


    7382係統:【世界意識應該就是想表達這個。】


    葉梨不說話了。


    她接收記憶,其實是從原身的角度接收,至於客觀的劇情介紹,葉梨接收到的也未必全麵。這樣想來,也就怪不得會出現馮念念這樣一個漏洞。


    原劇情裏,馮念念是個天才醫學少女,從小學就開始各種跳級,僅僅22歲,就完成了醫學博士學位,還順便攻讀了生物製藥碩士學位,等她畢業時,恰好末世爆發,馮念念跟的兩位導師都是業界大拿,不但是在國內,就是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且人品很好的人物,幾乎末世一開始,馮念念就以兩位導師的高徒的身份,被一同保護起來,進入了花國最大也是軍人最多的一個基地。馮念念沒有遭遇任何末世的悲慘生活,就進入了實驗室裏,跟隨導師研究喪屍疫苗。馮念念被譽為天才實驗員,又覺醒了精神係異能,在實驗室外又有一個身為基地數得上號的傭兵團的團長的親生父親,馮念念就是想要過得糟糕都不可能。


    等到兩年後,馮念念在喪屍疫苗的研究方麵,提出了一個嶄新且有希望的研究方向,被基地更加看重,甚至單獨擁有了一家豪華地下實驗基地,與此同時,在感情方麵,馮念念也有了一個十分優秀的男友,兩人約定好等喪屍疫苗研究出來就結婚。又過八年,在末世開始十年後,天才科學家馮念念研製出了初級喪屍疫苗,末世的結束,就在眼前。全人類都在為這個年僅32歲的天才科學家而歡呼。


    最初看劇情,並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世上總是有天才的,天才的特殊舉動,再出人意料和震驚世界,也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在葉梨滴血認主了長命鎖空間後,馮念念是天生的天才的秘密,就被一下子戳破。而一個普通的10歲小孩子,是憑借怎樣的勇氣和毅力,才能22年如一日的,每天晚上都把自己困在長命鎖空間裏,日以繼夜的學習各種醫學知識,就為了末世後,研製出來喪屍疫苗?


    即便劇情和原身的記憶裏,都沒有關於馮念念如何把自己這個假天才,打造成真天才的描述,葉梨原先也隻是懷疑,現在馮念念這一個電話打過來,葉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在原本的劇情裏,馮念念應該就是一個穿書者或是重生者。隻是比起重生者來說,葉梨倒覺得馮念念應該是穿書,所以跟她打電話的時候,才會十分不了解她或者原身的性格,各種撒嬌賣乖。葉梨的原身是個嚴肅的女人,對小孩子容易心軟,但卻不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撒嬌,原身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能成長為堅強有責任心的孫女,所以壓根不吃這套。如果馮念念是重生者,應該會對此有所了解,但如果是穿書者,對某些細節就會懵懂無知,犯些小錯誤。葉梨心說,這應該就是個穿書者,還是從上輩子就穿書,然後搶了原身給親孫女的金手指,自己霸占,努力奮發圖強成為天才科學家的“勵誌故事”。


    葉梨忽然道:【原劇情,我是說,馮念念看到的那本書的劇情裏,真正的天才勵誌科學家,是曲沁。】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式的肯定句。


    7382係統結巴了一下:【對、對的。】


    最開始的劇情裏,曲沁的確是10歲那年,被曲舒文和馮佩佩接到了大城市生活,被馮佩佩打壓,馮念念欺負,讓小曲沁隻能戴著奶奶留給她的長命鎖堅強的生存著。小曲沁很聰明,但因為馮念念不夠聰明,小曲沁滿足了跳級要求,但家裏並不許她跳級,可就算是這樣,大學時候,她還是在兩年內修滿了全部大學學分,跟了一位有名的教授繼續攻讀醫學碩士學位,整個人對醫學和治病救人充滿了興趣,亦表現出來了驚人的醫學天賦。


    在末世來臨時,曲沁因為導師緣故被救,也就是這個時候,發現了長命鎖空間的秘密,曲沁並未覺醒異能,但還是憑借著每天晚上躲進去兩個小時,學習裏麵的醫學知識,在末世第七年的時候,研究出了完美喪屍藥劑,世界揚名。成了拯救d球的最美麗的人。


    相比之下,原本的馮念念一家三口,早就死在了末世之初。


    ……


    葉梨聽完7382轉述的真正的故事發展,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穿書而來的馮念念,想要取代曲沁,成為被世人銘記的救世者,並為之而各種努力,甚至搶奪了曲沁的金手指長命鎖,都能勉強說的過去。可是,馮念念為什麽要毀了曲沁的整個人生呢?女德學校那種地方,馮念念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才會讓曲沁這樣一個天才去讀的?還是一讀就十年?


    莫要說這是馮佩佩的鍋。原本的馮佩佩打壓曲沁是真,但她的腦子還不足夠她想到這麽一個兵不血刃的聰明主意,把不喜歡的繼女,打著關愛的主意送去一個足以毀了一個人的思考能力、獨立能力、未來生存資本的學校,這麽一個主意,馮佩佩哪裏想得出來?


    現在這個馮念念,也是好手段。


    至於世界意識,它也是厲害的緊,明知道曲沁在醫學上的天賦,同樣可以拯救世界,還可以花費比馮念念更短的時間救世,但它還是選擇,讓葉梨不可以把金手指給曲沁。即便曲沁未來會黑化,可是,如果不是世界意識放了馮念念這個外來者進來,事情又哪裏會變成這樣?


    須知世界大部分都是排外且□□的。一般情況下,重生者、穿越者、穿書者什麽的,世界意識都會堅定的拒絕,並不肯讓這些人過來改變世界運行軌跡。除非是該世界並不完整,必須要有人進來修複,比如葉梨這種任務者,彌補原身遺憾是其一,順便讓係統修複世界成為真實的世界是其二,又或者,是世界意識想要越級升級,才會引入天命之子,讓他或她來改變這個世界,從而引起世界升級。比如葉梨去的那個古代世界,那個世界意識會格外縱容擁有打臉直播係統的女主,就是希望這個女主能將現代那些東西帶到它的世界,引起世界升級,從封建社會到現代社會的時間縮短。


    而這裏的世界意識會這樣做,很可能是想要減少末世傷亡,早些研究出喪屍疫苗,結果……這個世界意識也不知道是蠢還是蠢,允許進入的馮念念,比原本的曲沁花費的時間更長,研究出的也隻是初級喪屍疫苗。


    現在更是徹底放棄了曲沁,生怕曲沁黑化後會毀了這個世界。


    葉梨來到這個世界將近4年時間,終於知道了完整的劇情,忍不住扶額,不知道是該說馮念念蠢,還是該說世界意識蠢。


    她按著太陽穴,正琢磨著什麽,就有一雙小手按了身來,輕輕給她按摩。


    “奶奶不疼,沁沁呼呼!”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梨。


    可愛極了,也無辜極了。


    葉梨有些不敢想象,這雙眼睛徹底黑化之後,會如何的陷入絕望和痛苦。


    她伸出手,摸了摸曲沁的小腦袋,微微一笑:“好了,奶奶不疼了。你跟小明繼續去玩,好不好?”


    曲沁果然高興起來,跑去玩了。


    葉梨則是想,接下來,要怎麽辦?她原本是想把那一家三口,都留給黑化的曲沁報複的。可是現在,葉梨覺得,對付一個沒有將來記憶的小孩子的化,她的內心會經曆各種掙紮和痛苦,但是,如果對方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成年人的思維,葉大佬大概是沒什麽心理負擔的。提前解決一個,剩下兩個留給便宜孫女,也並沒什麽呀。


    她默默地想了一會,就做好了決定。


    日子還在一日日的過著。


    打開報紙,上麵竟然寫了網絡上流傳各大論壇的末世論。報紙上不但標明了末世具體時間,還摘抄了一部分醫學書籍的內容,並說明,末世論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是,隨著末世論消息一同的醫學資料,經某某專家和某某專家證實,是真的。


    現在上網的人少,但是看報紙雜誌的人不少。許多辦公室裏都日常訂報紙,就連葉梨工作的數學辦公室裏,大家都在討論末世的事情。原本好些人根本就排斥網絡和電腦,覺得那會教壞學生,還會和家長們一起去抓偷偷去網吧的“壞學生”,現在這些人也開始跟葉梨這個跑去學微機的人討教上網的事情,於是就知道了末世2012年12月21日要來,到時候他們可以準備什麽,應該做什麽,末世來了後可能會發生什麽……有些人對這些依舊嗤之以鼻,可有些人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開始琢磨著到2012年,自己是什麽年齡,如果大概七八十歲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折騰自己,到時候就認命死了算了;如果年紀還不大,就從現在開始鍛煉身體,學習野外生存技巧等,當然最要緊的是培養孩子……


    總之大家討論的都很熱鬧,葉梨看著報紙上寫的模棱兩可的話,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好。等之後幾年,她每年再發上一回,讓知道的人更多,她也算是功德圓滿。


    ——原本這個消息和那些超過這個世界水平的醫學書籍,就是給國家上層看得。他們看到了,重視了,就會從現在開始做好末世可能會到來的準備。將近20年時間,葉梨相信,末世到來時,大部分國家都會嚴陣以待,將損失減少到最低。


    知道大家都會做好準備了,葉梨也就暫時不管這些,而是琢磨著將長命鎖空間給收拾收拾。


    長命鎖空間麵積其實挺大,有一個足球場大小,把那些原本放置的醫學書籍的複印件放回去後,仍舊會剩餘很大的空間,而且長命鎖空間常年都是明亮的白晝,且會自行消除垃圾。


    葉梨盤算了一下個人資產,沒辦法,她這幾年賺錢不是太用功,隻好賣了子空間的一件小古董,換了些錢,往長命鎖空間裏,安置了三頂帳篷,一輛房車,還有十幾隻大木桶,裏麵都裝了適宜的清水,還有十幾隻大保溫桶的熱水,十幾箱的礦泉水,十幾箱的各種零食。


    三頂帳篷,一個裏麵放置了各種健身器.材,一個裏麵放置各種娛樂書籍和許多個遊戲機,各個年齡段的衣服,各種床上用品,一個裏麵則是溫暖的臥室。


    等到這些都準備好了,距離馮念念上次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饒是現在的監控設備不完善,葉梨準備這些東西,也著實費了些功夫。等把長命鎖空間都收拾好了,可以請人入住了,葉梨接到了馮念念的電話,心裏甚是滿意。


    馮念念其實早就想要給葉梨打電話了。但她現在年紀實在太小了,上次打電話,還是在跟鄰居小朋友玩的時候,哄著小朋友睡著了,她偷偷用這家的電話,給葉梨打得。結果小朋友的媽媽是個特別小氣和斤斤計較的人,回家發現電話話筒的擺放位置不對,就開始質問小朋友,小朋友睡著時迷迷糊糊聽到馮念念在打電話,當然就直接告訴了親媽。這親媽跑去砸馮念念幾個現在住的房子的門,破口大罵。


    馮念念這具身體的媽馮佩佩正在“接客”,那客人自然很不滿意,馮佩佩沒拿到足夠的錢,曲舒文當即就打了馮念念。饒是曲舒文這個曾經的藝術家思維,在發覺自己已經徹底無法畫畫,也無法掙脫現在的生活的束縛後,就開始惱恨馮念念隻是個女孩。他忍不住想,如果馮念念是個男孩,或許,他媽媽就肯教他回家,而不是逼著他在外麵“上進”了。


    馮念念三歲的小身體,挨了一頓狠揍,家裏又不會出錢給她治病,馮念念也就沒有辦法,隻能在家裏躺著。躺了半個多月後,才偷偷跑走,想著借樓下一個好說話的老太太家的電話,給葉梨打電話。


    這次,馮念念委屈的想哭。當年看那本書時,馮念念隻是覺得曲沁的運氣太好了,如果換了她是女主,有女主的金手指,一定早早的就拯救世界了,這女主還花了7年時間才研究出疫苗來,簡直蠢透了。知道家裏在末世重災區,也不去救家裏人,尤其是那個和她同名同姓的人,馮念念就更不喜歡女主曲沁了。


    可就算是這樣,馮念念覺得,她也隻是抱怨抱怨,並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也一點都不想要穿越!


    但她怎麽就穿越了呢?


    而且穿越過來後,各種劇情都更改了,馮念念心裏越想越不舒服,隻能在第二次打電話給葉梨時,開門見山道:“配方,給你。長命鎖我也不要。您、您能將我的監護權要走嗎?我不難養的,您能照顧我,讓我能長大到18歲,獨立生存嗎?”


    葉梨微笑:“好呀。”


    然後跟馮念念約定了一個時間地點見麵。馮念念是真的怕了家裏現在這種生活狀況,根本不願意和賣.淫的人與拉皮條的人一起生存,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被賣了,現在葉梨肯接手她,日子再難,肯定也比現在過得舒服。


    馮念念歎了口氣,等到了第三天的晌午,曲舒文醉倒在地上,馮佩佩在補覺,馮念念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往和葉梨約定的方向去。


    葉梨正背對著她,站在一個小.胡同裏,身上的衣服像是男人的衣服,頭發也改了,可馮念念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她要找的人,連忙小跑了過去。


    葉梨轉過身,手裏正把玩著一隻長命金鎖。


    馮念念的眼睛,就一眨不眨的落在了那隻長命金鎖上。


    書上寫,長命金鎖看起來很有幾分破舊不堪,所以馮佩佩母女瞧見了,覺得這不算是什麽好東西,才讓曲沁將長命鎖拿走戴著。且這長命鎖上有一個小小的牙印,不知是那一代的戴這個長命鎖的人咬的。


    馮念念去找那牙印,果真就找到了。


    葉梨像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奶奶,微笑道:“念念小朋友,你要嗎?”


    馮念念口中說著“不要”,可她的腳步,已然朝著葉梨走去,雙手也做出要拿的動作。


    葉梨真的鬆手了。


    馮念念將長命鎖拿在手裏,整個人眼睛都亮了。


    她太知道,這個長命鎖裏麵有什麽了。有末世後她可以自保的空間,也有,可以讓她像故事裏的曲沁那樣,成為整個世界的救世主的資本!


    馮念念忍不住使勁握了一下長命鎖,正想說甚麽,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馮念念已然進入到了長命鎖的小空間裏。


    馮念念怔了一下,想著她還沒有滴血認主,怎麽就突然進來了,皺了下小眉頭,就在心裏想著離開,出去。


    可她想了好一會,嘴上大聲喊著要出去,卻發現,她根本無法主動離開。


    小.胡同裏


    葉梨拿著長命鎖,就覺得這果真是個好東西。


    既然馮念念想要擁有這樣一個空間,世界意識也想要馮念念享受這個空間,讀裏麵的書,成為拯救世界的人生贏家,那還有甚好說的?葉大佬當然就把馮念念送去了長命鎖空間裏,讓她好好研究拯救人類的辦法……


    然後,等馮念念研究出來之後,就放她出來。


    至於配方什麽的,讓係統盯著就是了。馮念念遲早會知道,不研究那些東西,她是真的出不來的。


    瞧,她果真是個熱愛世界熱愛生命,也願意成全他人夢想的好人,是不是?


    終於發現桌子上的寫著她何時能離開的小紙條的誌向遠大的馮念念:“……”


    瑟瑟發抖的世界意識:“……”


    這究竟是什麽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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