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眨眼而過,轉眼就到了1972年6月4日, 紫葫蘆娃一周歲了。


    葉梨盡管很想這個自己生出來的孩子跟自己姓, 但看看現在的年代, 以及生活的趙家村, 也隻能讓紫葫蘆娃姓趙, 取名趙雲杉,給趙小草改了大名,取名為萱,趙小丫則是改名冬青。


    葉梨是這麽說的:“媽媽聽那些知情偶爾說起過,萱草又叫忘憂草,媽媽希望咱們小草能從此忘憂無憂, 所以以後就叫趙萱;小丫一直都沒個正經名字, 但你性子比你姐姐堅強, 媽媽希望你能繼續堅強下去, 就像是四季常青、不畏寒風的冬青樹, 大名就叫趙冬青;至於你們弟弟, 唔,頭發毛刺刺的, 就叫趙雲杉。”


    趙小草和趙小丫突然有了大名, 都愣了好一會,兩個丫頭竟同時抱在一起, 哭了起來。


    彼時劉大妮正好來看葉梨和小嬰孩, 聽到動靜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知道緣由後, 也是歎氣。


    這時候的農村女人地位仍舊不高。說起名字,劉大妮其實也不算有名字,大妮大妮,一聽就知道這是家裏的頭一個丫頭。但劉大妮家裏,丫頭小子都是這麽往下排的,大家都一樣,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但是在趙家,有趙桃花、趙杏花在,趙盒的盒字音同“荷”,趙鏈的鏈音同“蓮”,就是趙平,那至少也是棵蘋果樹,隻有小草和小丫,一聽就是被家裏嫌棄的小可憐。


    劉大妮抱著剛剛有名字的趙雲杉道:“萱草,冬青,雲杉,別看你們媽媽才小學畢業,取得名字還挺好聽的。早知道,你們幾個侄子也讓你們媽來取名了。”劉大妮旁若無人的吐槽了一番葉梨,完全無視葉梨的黑臉,想了一會,又道,“我想起來了,這都是能入藥的東西吧?怪不得你媽能想出來。”


    然後就抱著趙雲杉走了,還笑著道:“雲杉雲杉,哎,趙雲杉才不好聽,葉雲杉才好聽!”


    葉梨一頭黑線。


    趙小草和趙小丫在一旁偷笑。她們可是知道,周圍就沒人敢懟自己媽媽,除了大舅媽,無所畏懼!


    葉梨自然不好懟劉大妮,無論如何,劉大妮是真的做到了長嫂為母,對原身都非常的好。葉梨偶爾時候,也就隻能忍了。


    但她會忍大嫂,可不會忍兩個小丫頭:“別以為媽媽小學畢業,就看不出來你們兩個的字寫的有多醜?等吃完了飯,去把你們兩個的名字,一人寫一百遍!唔,還有你們弟弟的名字,你們一人替他寫五十遍!”


    趙小草&趙小丫:“!!!”天理何在!


    趙雲杉的周歲生日,其實就隻劉大妮和葉大莊過來了,然後沈悅眉下廚做了一桌好菜,大家湊在一起吃了一頓,說說笑笑。


    沈悅眉在葉梨家,不但跟葉梨學給人接生和草藥知識,還跟著葉梨學了做菜,如今手藝也相當不錯。別的不提,沈悅眉這個從後世而來的人,都覺得自己以後要真考不上大學,還能靠跟葉梨學的做菜手藝賺錢……當然,養草藥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劉大妮很喜歡沈悅眉,對著沈悅眉的手藝大誇特誇,如果不是沈悅眉之前的那點子事情,她還真的想給沈悅眉介紹個好親事。現在大家看到沈悅眉“改好”了,也有對沈悅眉有心思的,可如今村子裏的男人,不管是嘴裏心裏,都忒在意那檔子事情,劉大妮擔心給沈悅眉介紹了男人,那男人喜歡沈悅眉時不提那件事,一旦不喜歡了,就要拿那件事侮辱沈悅眉,也就不好提牽線搭橋這件事了。


    一家人正吃著熱鬧,院子裏的兩隻大鵝突然撲棱著翅膀,叫了起來。


    眾人抬頭去看,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趙鏈穿的髒兮兮的,低著頭,手裏拿著個窩頭,站在門口,腳下踢著什麽,不說話也不進來。


    眾人一靜,隻兩隻大鵝還張著翅膀,圍著趙鏈,仿佛趙鏈一進來,它們就要撲上去。


    葉梨歎氣,隻能起身招呼趙鏈進來,從他手裏拿走窩頭,拉著他去用肥皂洗手洗臉。


    趙鏈一邊洗手洗臉,眼淚一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葉梨沒法子,讓其他人繼續吃飯,親自盯著趙鏈洗幹淨了手臉,還口頭指導小趙鏈洗了頭,擦幹淨了,帶著他去吃飯。


    桌上有沈悅眉細心單盛出來的飯菜。


    葉梨就和趙鏈一起吃飯,也不問趙鏈怎麽現在過來。


    等到趙鏈吃完了飯,葉梨才帶著趙鏈,給他在大盆裏接水,等水被太陽曬熱了,就讓趙鏈在大盆裏洗個澡。


    忒髒了。


    趙鏈吱唔了兩聲。


    葉梨:“嗯?”


    趙鏈立刻立正站好,大聲道:“好!我都聽大嫂的!”


    等著水被太陽曬熱的時間裏,葉梨才問:“中午是小丫去送的飯,給你們送了菜和窩頭,肉也送了,按照你們的要求,每個人的飯菜都分開裝,你怎麽不在家裏吃?”


    趙小丫和沈悅眉也都豎著耳朵聽著。


    這兩個人一個是重生者,一個是穿越者,這兩年住在一個屋簷下,大約也猜到對方是不同的,但見對方都沒有惡意,也就這麽相處著。


    可他們對隔壁那四姐弟全都沒有好感!


    趙鏈又開始哭了。他今年滿打滿算才5歲,的確是個小娃娃。


    葉梨就任由他哭,自己就在一旁曬草藥,也不管趙鏈說是不說。


    趙鏈還是說了:“大姐去年畢業,在城裏找不到工作,就想著嫁人,現在都是看哪天的飯菜好,就從我的碗裏夾了菜走,算上她碗裏的,說是要給劉嬸子送去,請她幫忙上點心來說親;二姐沒錢讀書,就去知青點跟著一個姐姐讀書,但那姐姐也不是白教她的,二姐就給她送好菜好飯,也會從我碗裏夾;哥哥,嗝,”趙鏈低著頭打了個哭嗝,“哥哥說他要長個兒,好用功讀書,而且姐姐們都夾了,他也要夾。”


    所以到了最後,趙鏈就隻能用幹窩頭,沾點菜汁吃飯。


    而且還吃了有一段時間了。


    葉梨沒說話。


    趙小丫和沈悅眉同時驚訝起來。要知道原本那四姐弟的感情可是好的不得了,相親相愛從不吵架,那可是真真的。


    沈悅眉很快反應過來。原先的四姐弟是要在家裏對抗葉梨母女三個的,所以當然要擰成一股繩。而且,四姐弟都能上學,也不需要他們做飯洗衣收拾家務,為生計發愁,彼此沒有利益紛爭,感情當然好;


    可是現在,葉梨和他們一早分家,雖然每天三頓飯都給他們送過去,碗都隨他們,愛洗不洗,隻要吃完飯送回來就行,衣服的話,大家都是湊合著穿,葉梨這邊隻負責把舊年衣服幫忙改大。而剩下的瑣碎活計,洗衣服打掃之類,照顧三歲的小娃娃那些活計,就隻能由姐弟幾個分擔。


    而且,四姐弟裏,就隻有大姐趙桃花讀完了初三,趙盒能繼續讀書,前者讀完書了,卻沒能在城裏找到工作,回到村子裏也不去上工掙工分供剩下的弟弟妹妹讀書,隻一心想著出嫁,擺脫弟弟妹妹;趙盒早就被寵壞,霸道無理從不幫忙做家務,心裏還有點子小聰明,一心認定了要讀書,絕不肯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趙杏花還沒重生,得到後世的記憶。但她也確確實實的看出來了,她的大姐趙桃花已經打算要擺脫他們了——這不奇怪,趙鏈才5歲,趙盒10歲,但性子霸道,一心以自己是男孩為驕傲,認為姐姐們就該為他付出,而她才12歲,趙桃花不結婚嫁出去的話,就得在這個家裏繼續做牛做馬還未必能得到回報,出嫁時還不會有嫁妝。


    就算趙桃花不需要供弟妹讀書,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不需要給弟妹做飯,甚至連洗碗都不用。她隻需要照顧好弟妹,洗衣服收拾家務,管著最小的趙鏈不要亂跑亂跳遇危險,趙桃花……也是不願意了。她要嫁人。


    12歲的趙杏花就想,如果換了她是大姐,她也是有可能,嫁人擺脫這些的。反正,葉梨不是發過誓要照顧他們到16歲嗎?就算是大姐嫁人了,4年後她也嫁人了,葉梨不是還要照樣照顧兩個弟弟嗎?和她還有大姐有什麽關係?


    反正趙盒一點也不像是長大後願意回報她們的樣子,在家裏也是一副大爺樣,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洗,撿柴不願意去撿,隻知道命令她們幹活,仿佛自己是男孩,就比她們高貴似的。至於趙鏈,真的太小了。


    而對趙盒來說,他也為自己打算好了。學習,讀書,一定要離開這座大山!


    趙桃花、趙杏花和趙盒各有打算,互相之間又都壓榨不了彼此,大嫂葉梨還不肯被他們壓榨所取利益,他們就隻能從吃食上入手,壓榨最小的趙鏈了。


    沈悅眉想通這些,不禁既無奈又想笑。她這才發現,有的時候抱團,不一定就是親情多麽堅固,而是因為他們是利益共同體,可以一齊壓榨另外的人;而關係破裂,也僅僅是因為他們可以齊齊壓榨的人不肯被壓榨了,他們彼此之間,反而有了利益衝突。


    非常非常的現實。


    沈悅眉原本還想不通,趙杏花都把玉佩拿走了,怎麽還不給他們姐弟四個用。畢竟,那玉佩裏的靈泉水真的是好東西,書裏就描寫過,趙杏花姐弟四個,其實都隻是普通人,還是在學習上還沒多少天賦的普通人。多虧了趙杏花大方的將靈泉水分享給了至親,才讓姐弟們都變得聰慧起來。現在看來,應該是那時候姐弟四個就有了齟齬。


    就是,趙杏花自己怎麽不用?難道是沒發現?


    沈悅眉搖了搖頭,和葉梨一起翻曬草藥,趙小丫和趙小草就在院子的水井旁洗碗,葉大莊在砍柴,顯見非常擔憂自己不在,葉梨一家子女人收拾這個辛苦,劉大妮就抱著小嬰兒,在一旁走來走去的哄,還不忘豎著耳朵偷聽葉梨和趙鏈說話。


    葉梨道:“那你想怎麽辦?”


    小小的趙鏈一愣。


    葉梨難得好心的解釋了一句:“你哥哥姐姐都不照顧你,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你,你想怎麽辦?”


    趙鏈臉一白,險些又要哭。


    葉梨並不認為他年紀小,就該寵著讓著。她很清楚的知道,原身在劇情裏,是真的把趙盒和趙鏈從出生照顧到大的,生下來後婆婆坐月子也是原身伺候的,孩子吃完奶就是原身抱著哄著,能吃飯時是原身抱著喂完了,自己吃冷飯,後來四姐弟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原身帶著兩個女兒親自照顧;即便原身曾經在趙桃花和趙杏花考上大學時,想要放棄這個負擔,表示不供趙盒和趙鏈讀書,讓趙桃花和趙杏花省錢出來給二人,可那原本就不該是原身這個大嫂的責任,原身這樣做無可厚非。但趙盒和趙鏈,僅僅是因為趙杏花告訴他們,大嫂不想要他們了,多虧了她去警告了大嫂,大嫂才鬆口繼續照顧他們,二人就開始時常對著原身母女三個亂發脾氣。


    趙鏈年紀最小,受到原身的照顧最多,兩世裏麵,四姐弟後來都是給原身母女贍養費的,趙鏈給的最多。但趙鏈每次的態度也是最差的,他總是要冷冷地看著原身,理直氣壯道:“嫂娘嫂娘,我原先是真的想將你當成親娘的,想著等我出息了,就把你接走孝順,讓小草和小丫放心嫁人。但是,大嫂,你做了什麽?為什麽養我養到一半,就突然說不要我了?你明知道我們姐弟都聰明,就該上學出頭。而且,那時候我兩個姐姐都去上學了,哥哥照顧自己都照顧不好,我還是個小孩子,你怎麽有臉說出那些話來?算了,這些錢你們拿著,算是你們那些年照顧我們姐弟的保姆錢。千萬別說我們沒良心。”


    葉梨不知道原身聽到這些話時,心裏該有多痛。可原身最後,盡管恨她親手養大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但最後的願望裏,仍舊是要求她將他們養大,隻是讓他們不成才而已。顯見,原身對小姑子和小叔子還是有感情的。而那四姐弟……葉梨經曆了好幾世,其實心裏清楚,如果沒有玉佩的話,四姐弟隻能依靠大嫂,那彼此大約真的能培養出親情來,在趙家村裏互相依靠,互相支撐。四姐弟可能一輩子考不上大學,隻能在村子裏生活,但一些讓原身母女無法在村子裏立足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就算有些磕磕絆絆,趙桃花和趙杏花還想著弟弟們丟給原身養,也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可是有了玉佩,四姐弟自然會有原本沒有的野望,聰明人有時會想得更多,也更加的懂得戳人七寸。


    ***


    葉梨腦袋裏轉了很多念頭,但其實也就是幾分鍾時間,眼角瞥到趙鏈又要哭,葉梨才停下翻藥材的動作,讓趙鏈坐在小板凳上,認真道:“你5歲了,村子裏的小孩5歲,都能給家裏幹活。你還沒有了父母,該比別的小孩子想的都多些。你該知道,我不會養你,也不想養你。而你的哥哥姐姐,已經有了各自的打算,你想要養活自己,甚至上學,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想法。我隻會負責你的糧食,還有每年的衣服,別的,我隻是你的大嫂,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姐,我真的不會管。”


    趙鏈有些慌,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小聲道:“我、我沒有辦法。”然後猛地抬起頭,“大嫂,你幫幫我。”


    幫他想個辦法,而不是養他。


    葉梨這才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才5歲,虎頭虎腦,如果你願意過繼,應該有人願意養。”而且,她這邊還給出口糧出到16歲,葉梨覺得,是真的會有人願意養的。


    葉梨找了新村長媳婦,村長媳婦很高興的攬下了這件事。要知道當年如果不是葉梨那件事鬧得,上一任村長還下不了台咧。


    半個月後,村長媳婦就找到了葉梨,帶著同村的一對五十幾歲的夫妻。男人也姓趙,行六,村子裏都叫趙老六。原本是有兒子的,可兒子前兩年走了,兩口子哭得撕心裂肺,整個人都木木的了。這次村長媳婦放出消息,兩人才動了心思,不過不是收養兒子,是收養孫子——他們想要讓兒子以後能享受孫子的供奉。


    葉梨也沒自己做主,而是讓趙鏈過來看。


    趙鏈正在家裏被趙盒打。


    “你又不是沒爹沒媽的野種,幹什麽要過繼出去?還叫別人爹媽?你對得起咱爸咱媽媽?我告訴你,你要真過繼出去了,這兩邊的大院子,等我16歲了,就都是我的了!你等著,我16歲了,就把葉梨他們都趕走!我自己住著兩個院子!”


    趙桃花和趙杏花都坐在一邊,一個哭,一個紅著眼睛看著。


    趙老六夫妻立刻衝上去抱住了趙鏈,護著不讓趙盒打,還道:“過繼怎麽了?過繼了鏈子也是老趙家的孩子!也能給你爹媽上香供奉,他就是多了一個爹而已,多了我們這對爺爺奶奶供他上學而已!總比在家裏,讓你們這些哥哥姐姐搶他小人兒碗裏的飯吃強!”


    趙盒麵不改色,趙桃花和趙杏花麵上都是一僵。


    趙老六卻抱著趙鏈,就讓趙鏈去給葉梨磕頭:“好孩子,好好給你大嫂磕個頭。你大嫂在你們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還把你從小帶到大,你小時候啊,可是在你嫂子背上長起來的,咱們村子人都看著咧。這幾年也多虧了你嫂子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穿,要不是你嫂子,你早就餓死凍死了。就是跟了爺奶,長大了也要孝順你嫂子,你嫂子啊,真是個好人。磕頭!”


    趙鏈一麵被按著磕頭,一麵想,他嫂子,真的是個好人嗎?可哥哥姐姐們不是說,這都多虧了爸媽厲害,死前逼大嫂發誓,大嫂沒法子才養的他們嗎?


    葉梨躲了一下,對趙老六夫妻道:“糧食我以後就送去六叔六嬸家裏,六叔六嬸別推,這是我之前發過誓的。雖然我現在也後悔了,覺得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但誓言都發了,我還是要說話算數的。”


    趙老六夫妻很是感慨:“那鏈子以後,是真的該把你當親娘孝順!他要不孝順,我們一定打斷他的腿!”


    過繼一事在村子裏沒鬧出什麽風波來。


    因為城裏出了些事情。他們這小縣城裏的城裏人,其實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買什麽都要用票,還要排隊去領,吃什麽菜也不方便。就有城裏人在陽台上養點小蔥韭菜,手巧的還能做個專門的架子,能養的菜更多了;還有家裏住平房有院子的,也是雞鴨都喂上了。


    這些事情,一直都沒有人管。可前個月開始,城裏就開始嚴格檢查禁止這些事情,說是在“割資本主義尾巴”。


    城裏都割了,他們村子裏割不割?


    村子裏其實吃肉更難,不少村民都在家裏養了雞鴨,有的人口多的,養的數量都有十來隻,這算是多的了。


    葉梨現在都養了一頭豬,兩隻公雞四隻母雞,還有兩隻大鵝,院子裏和自留地裏還種了中草藥。這要真“割”起來,那是要出事的。


    劉大妮為此焦急不意,一麵讓葉梨趕緊少養幾隻,一麵也回家去了。葉家人口多,養的也不少咧!


    葉梨就抓著她的手道:“實在不行,就分家。”說的劉大妮一愣,她繼續道,“幾個侄子都大了,侄媳婦肚子裏也有小的了。樹大分枝,也是遲早的事情。”


    劉大妮這才咬牙答應了。還被葉梨催著,帶走了家裏的小豬。——葉梨根據劇情,倒是知道這“割尾巴”事件,在村子裏也鬧了一場,但沒有那麽嚴格,每家每戶還是允許養三五隻雞鴨的,自留地也是允許的。


    葉梨的豬原本是沒問題的,可她還要留著兩隻大鵝看家,隻能把豬送出去了。


    又過了兩個月,這股風氣果然刮到了趙家村。葉梨宰了一隻公雞一隻母雞,就剩下四隻雞和兩隻看家鵝,因為家裏都是女人,這場風波也就順理過去了。


    72年的8月末,這場風波剛過,趙桃花跟沈悅眉借了身衣裳,就嫁人了。


    她嫁給了同村的一個青年,英俊能幹。她直接說了自己沒有嫁妝,也不要聘禮,就是想要和青年出來單過。那青年是家裏的三兒子,人家家裏四兒兩女,這老三不上不下的也不受寵,家裏其實也不大樂意出聘禮,見狀就答應了,給他們在村子裏弄了個兩間舊房,帶個小院,修整修整,讓他們結婚了。


    也就是在這一天的晚上,曾經從小村姑,一步一步成為國寶級文學家加科學家的趙杏花,重生了。


    然後發現,他們相親相愛,被無數過人羨慕嫉妒恨奉為“最有愛手足”的四姐弟,已然分崩離析。


    大姐出嫁,小弟過繼,這個家裏,隻剩下了她還有一個長歪了的大弟。


    趙杏花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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