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下來,望於自己這重新複歸之嬌小身形,雲涯兒除驚歎以外,更覺不可思議。v菠〝蘿〝小v說


    話又說回,若真如此,楚闕本人此刻又在何處?呼喊半天也不似上回那般有人與己共用身體之狀,不由焦慮驟生、胡思亂想。


    然雖親眼所見,但在得確認之前,暫且不至太過上心。撇此不談,當前更加為難之事,乃為隻怪方才好奇,又再變回,使得仍舊難以翻越峭壁。而楚闕右掌並無紋路也無綠點,嚐試一通,果未成功。


    可前番稀裏糊塗變城一次,自是感覺乃為不得要領,於是又再潛心回想先前細節。奈何當時心思全在如何攀爬之上,這般腦中盡是那山壁陡峭之貌,哪裏又能憶出自己當時舉動來。


    憂慮之餘,又再攤開右掌望之輕歎一聲,忽而想起楚闕右掌雖無綠點,但那左掌似乎有一大塊綠斑,興許可行。


    隨即趕忙又攤左掌細看,結果除本來掌紋以外,僅能觀得其上泥點。莫說綠斑,若非泥點掩蓋,整個手掌皆是白中透紅、細嫩柔軟,就連老繭也無一枚,全然不似常年握劍之手。


    驚訝當中這才憶起,楚闕掌中綠斑早已如己額上傷疤一樣莫明消失,與之相比,無有老繭此等小事,簡直不值一提。


    對此怪象司空見慣,雲涯兒也懶抽閑再多驚奇,卻不得不又再焦慮,這唯一指望沒了,自己又如何再變回己身?


    雖說無計可施,這路卻不能不行,遂而絞盡腦汁思考對策之時,也繞山壁繞之,看看是否可尋好攀之處,先越過山去再說。


    功夫不負有心人,未繞多遠,便見一麵凸起頗多,似乎既可撐手也可榻腳。加之山壁還算尚有坡度,即使不能攀上,也不至於滑落,大可嚐試一番。因而也不再思變身這等玄妙之事,專心攀緣。


    未想這般倒是頗為順利,若非雲涯兒生性謹慎,隻怕三下兩下即可抵達山頂。稍多耽擱,總算立足其上,望向遠處一馬平川,忽而神清氣爽,感覺背上毯布倒不多重,並無拖累。


    稍歇片刻,而朝下山之路望去,說來也怪,此山與尋常之山不大相同,竟是南麵陡峭,北麵平緩。原想更為艱險之路不過僅為稍陡些許坡道而已,縱仍不宜速行,卻也遠不及上山時一分艱難。


    匆匆行下山來,望那紅日尚離西落還遠,更為欣喜,自也不顧身負重物,抓緊繼續望北而行。此路途中,非但不覺疲倦,反還有些燥熱。


    趕路一陣,果真遠遠望見一村,此村不大,僅十數於屋,不過道中不時有人往來,至少並非荒村。繼而加緊腳步,趕至村口。


    得村人接待,遠比雲涯兒想象當中熱情,也不知南郡民風本就如此,還是僅此村之民。更為意外之是,前後接觸幾人,並無一人對己這外鄉人有所警覺。且也不問姓名,隻消些許錢物,即可換來飲食住處,以及笑臉相迎。


    村人心照不宣之舉,終令雲涯兒會意,思來如此也好,反正也未打算久留,不牽扯太多,確實乃為明智之舉。


    翌日一早,正欲就此安穩離去之時,全未料到竟有一人早立村口兜售馬匹。要知荊州並不產馬,也從未聽得哪處農戶家中養馬,其馬來路必定詭異。


    隨即觀之那人一副奸詐樣貌,自是不願理會。然聽其吆喝價格極為低廉,立思此往西河路途遙遠,有馬代步必然輕鬆不少,不免有些心動。


    權衡再三,思得這等不過換得些許肉食之價,即便上當,損失亦不怎大,而趙錦所贈錢糧充盈,此更不足一提。


    相較之下,馬匹難覓,萬一可用,即使隻能用以穿越南郡,也已物超所值。想至此處,心中防備驟消,大步上前,與那賣馬之人談價。


    幾句下來,倒是未有猜到此人麵相如此,所言卻並不圓滑。反而告知,其馬平日懶惰不願負重,若有人欲乘則立變剛烈,直至將人摔落。


    因其意外獲得此馬,甚為珍惜,卻實在難以駕馭,如今生活窘迫,不得不將此馬賣出。而又擔憂買家受騙,上門報複,隻得說出實情,故而降主,無人願買。倒是有幾災民覬覦馬肉,勸其殺之食用,於心不忍,未能行之。


    此番言論說來也算情真意切,亦不利售賣,全無編造必要。但雲涯兒不知上當甚多,還是太過謹慎,反覺此事並非這般簡單。


    照賣人描述,此馬並非馱馬,自不願負重。而觀其雖比平常見得戰馬瘦小許多,但體態勻稱、四肢有力,且毛發光亮。縱非良馬,也僅為尚未馴服而已,遠不應落得個屠宰食肉之下場。既是愛馬之人,又怎會比己更不懂馬?


    不過此中蹊蹺遠非自己應管之事,自也懶做多想。而不知是因同情此馬境遇,還是求馬心切,明有疑慮,仍舊出價買下。賣人倒也幹脆,收下錢物以後毫不廢話,立將馬繩轉交,欣喜離去。


    與此同時,雲涯兒與那馬對上一眼,忽有一股故友重逢之感油然而生。但確認再三,自己往日所乘之馬皆無此貌,隻得當作錯覺拋之腦後。


    隨後將馬牽至村外試之,果然還未乘上,便被其猛作掙紮而嚇得慌忙躲避,就連馬繩也已放開。立覺大事不妙,此馬必然趁機逃回原主之處。


    正作驚歎不過片刻功夫便錢馬皆失之時,卻見那馬轉過身來,仰頭打了兩個響鼻,大有挑釁之勢。


    觀得如此,雲涯兒已是不止驚訝,未想這牲口倒還有些靈性,並非如己所料那般與其原主串通一氣。


    也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與馬說道:“你這廝莫要囂張,若你真烈,又怎會落得個被人賤賣境地,甚至險成那鍋中之肉?看我不好生將你降伏,否則你倒不知誰為主人!”


    轉而卸了身上負重,即朝馬撲去,結果未能抓住馬繩,反被虛晃一招,生生擦過其側。而那馬則趁此之機,奔至毯布之前,以其後腿猛蹬,踹去數十步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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