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正因如此,才更能展現技藝,而令那人心服口服,若是畏首畏尾,即便最後勝之,也難得意。ㄨ菠≦蘿≦小ㄨ說繼而全憑往日觀得楚闕印象以及此身感覺,緩緩繞側,伺機而動。


    三步下來,察覺那人左手在前右手在後,擅防左側,而右側空虛,故斜側身子以作緩和。亦因如此,多半難以急轉,想必憑借己身輕盈優勢不難繞至其後。


    欣喜終得突破之口,尚未行動,忽而又有一念閃過,如此伎倆,全仗對方應對不急,依舊難以顯露自己技藝。為勝而勝,早已失了比武之意,隻怕那人仍難心服,到時又再抵賴,自己也是全無辦法。


    斟酌一瞬,終是棄了利用優勢之念,而改正麵力敵。思來破解對方最為得意之技,除非對方本就無那願賭服輸之意,否則必能憑此收服其心。


    一番盤算下來,也有多時,對方再顯不耐,氣勢正盛,於是決心挑此時機,二話不說,即引左劍擊其竿側。


    此招自為虛晃,以逼迫對方收竿躲避,而趁機近前。不過對方經驗頗豐,並未因此亂得陣腳,反還直挺竿頭,順勢直刺這邊胸口。


    本來此招亦在雲涯兒算計當中,猜測其人若連這點花招也不知防備,定難有這等自信,果不其然。奈何真要使招化解之際,心頭又再莫名慌張,匆忙退後躲閃,而非自己設想當中踢開其竿趁機近去。


    大好時機白白浪費,雲涯兒開始有些質疑自己不止身體生了變化,連那心態也改,平添許多往日全不在意之憂。


    縱然失敗,也算攻過一招,那邊等候多時,果然是為候己攻其。這番輪其再攻,則並未多給這邊重整之機,踏步往前邁來雲涯兒退去距離,橫揮其竿,大力掃來。


    此招與上回相比,除力道更猛以外,完全一致,而令雲涯兒全未料得,也不知其隻會此招,還是為出其不意。


    無奈這邊因方才驚慌舉動尚未平複,雙腳所擺姿勢並不足以支撐下腰,難以也用先前招式反攻。況且即便能使那招,想必最終還是會因忌憚而失,全無意義。索性棄了反攻之念,猛退幾步,輕易躲開。


    “好反應,隻可惜戰場上哪有你如此大退之機,莫非還能棄城逃去不過,一退再退,而不能反攻,實則已敗!量你我今日不過武技切磋,便不與你追究此些了。”


    其人不愧為那老兵,三句不離戰場之事,隻是聽來頭頭是道,卻也不怎經得推敲。戰事講究兵法韜略,豈是一兵一卒便可改變戰況。


    其將個人代指整軍,麵上雖可顯現將軍指揮,可軍隊並非不可分割之整體,避實擊虛亦乃兵法,而非一味後撤。


    心中有想,卻並未道出相辯,畢竟自己至多不過統帥三百餘人,全然不算統兵打仗,也不好班門弄斧。況且對方已又架招欲迎,實也並無功夫與其多費唇舌。


    思得其人經驗老道,若仍采用佯攻,自被一眼看穿。而因自己也不知會忌憚其攻己何處,為防自亂陣腳,必然不能再行險招,隻能穩紮穩打。


    可行穩招,隻怕近身也難,哪裏又有半點勝算。而拖越久,自己亦無百分躲開其攻把握,遲早中得一擊,豈不被動?


    思來想去,又再耽擱多時,那人又有不耐,叫囂過來,“觀你眉清目秀,年紀尚淺,因是血氣方剛才對,怎如此拖遝,好似婦人,甚為無趣!”


    此話立又激得雲涯兒心緒,說來自己尋常本就這般謹慎,反而熟知女子才如其言那般衝動。若己真能不止外貌,就連心性也變得楚闕那般,倒是真可與之鬥個酣暢淋漓。


    可惜此事不過想想便罷,該作謹慎之時,任憑對方怎樣叫囂,也絕不動怒,才是雲涯兒本性。而楚闕因是太過衝動,惹下多少禍端,自亦全看眼中,更可警醒雲涯兒絕不貿然行事。


    話又說回,此番終歸是在比試當中,若是遲遲不作應對,幾與認輸無異,誰人又願多作拖延。奈何急不可行,這穩也不妥,一時之間實在也難想出應對之法。


    看在對方急切不耐份上,索性改了想法,不如讓其來攻,看看能否觀得破綻。繼而隨意朝竿撇去兩下,自被輕易化解。


    “你這後生,莫不是瞧不起我?”哪想如此不甚認真之態,又再激怒那人,此刻已橫握其竿,主動近至前來,“莫說我以長兵欺你,時你不得近前,如此勝之,說來也會遭人笑話,倒不如讓你看看我這棍法如何!”


    原來其人倒是知曉有那長兵優勢,卻不願利用,頗有武人之風。不過其手中那竿,一頭粗來一頭細,當棍使之,因是頭重腳輕,實不趁手。


    於此劣勢之下,其揮其竿卻仍舊迅猛,雲涯兒兩手舞劍勉強抵禦,並不能抽得空閑轉守為攻。


    亦不知其人是否擔憂這邊攻時又作磨蹭,此回攻勢全無半點收斂跡象,似欲就此分個高下,而不再退讓防守。


    招架十幾來回,察覺其速力皆具,以兵丁武藝來說,已算超群。隻是其招單調,左手揚高而右手擺低,甚至不用多看,全憑感覺揮劍,便可阻攔。


    又再隨意招架幾下,猛然思得,既然如此,己又何必被動抵擋?其僅一棍在手,攻左必然不能攻右。而己雙劍在手,可同時揮舞,大可抵擋一側攻擊之時,攻其不備。


    唯一有些難以執行之是,這雙手劍法,自己終歸全憑記憶與此身所練,並無人授,且因疏於鍛煉,未有精進多少,與楚闕相比遠不能及。


    且一邊抵擋一邊進攻,需作一心二用,而此實為自己薄弱之項,行之起來略有偏差,不怕攻敗,隻怕未能守住。


    說到底來,此舉其實仍為冒險之舉,非勝即敗,倒是頗有楚闕風範,若真行之,由其親來興許更有把握。


    而正遊刃有餘思索之時,未想那人竟然忽改戰法,不再左右輪攻,而將竿斜舉,自上而下朝這邊頭頂劈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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