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花去好些功夫才稍稍平靜,思來此處與己所想地府截然不同,反倒安心許多。⊙菠@蘿@小⊙說


    但仍好奇為何那老翁會呼己為“姑娘”,不由低頭往身上望去,望來身上衣著破舊,全無半點可被人認成女子之處,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隨之又想此事倒也無關痛癢,便擱置一邊,懶做細思。


    待心思放空,不知是否方才體力耗盡緣故,忽覺腹饑,繼而想起那老翁邀己用飯之言。觀得四周再無人家,隻好放下顧慮,朝那老翁所入之屋行去,欲問是否還有多餘之食可賒己飽腹。


    來至門外,輕叩兩聲,門還未開,內裏老翁聲已先至,“姑娘今日怎如此多禮?方才我從澗中尋得一鯽魚,烹作魚湯甚為鮮美!想必姑娘久未食肉,也已與我一般嘴饞,趁湯仍熱,快快來一飽口福!”門開即見其笑臉相迎,並抬手請入。


    觀其舉動言語皆似與己相熟,仿佛自己常來做客一般,不大可能認錯。但己確實對此毫無印象,莫非此為自己往日之事?故入門之前,仍舊未能忍住相問,“先生可否再多告知一些我……”


    話說一半,總覺哪裏有差,自也顧不上把話說完,便佇立沉思。待那老翁問來“告知何事”之時,聽得其聲與己不同,才猛然驚覺,自己之聲也已變得清細許多,如何聽來也似女子,終是明白其翁為何如此稱呼。


    然聽此聲,卻又全無違和之感,總覺自己往日便是如此,反而先前所用男聲,每每不覺為己。


    疑惑當中,望那老翁更驚,自覺此事蹊蹺,弄清之前還是不宜外露為好。於是立作改口,敷衍回去,“啊,無事!隻是好奇先生怎樣抓得此魚罷了,竟望多謝款待!”又忙行禮。


    本此於營中極為尋常客套之舉,那老翁聽之卻似受寵若驚、麵露喜色,“姑娘來此已有許久,今日還是頭回以禮相待,並對老夫之事抱有興趣。想必定是遇得好事,不知可願說來與老夫一聽,一同樂之?”言罷,即回屋中伸手示意這邊往坐。


    而此腹饑又有美食當前之時,這邊哪裏還有心思顧慮那些,自是不再多問,欣然受了好意,上前一同食之。


    其間一邊品嚐,又一邊與那老翁閑談,以為能再問出何事。結果得知自己往日似乎除每日於其屋中蹭食以外,極少往來,其甚至不知己為何名。而除此之外,再無半點收獲。


    享完魚湯,自覺已無何話可再與其閑談,還留屋中不免尷尬,於是幫其收好食具便匆匆告辭。臨去其倒又問是否要回屋歇息,而向鄰屋望去,才知那屋原為自己所住。


    至此心中大為驚喜,想必其中定有何可助己恢複記憶之物,即便已不在人世,起碼也可了卻一樁心事。隨即匆匆告辭,三步兩步奔至屋外。


    這還未入屋,無意望得屋前似有一坑,而縱觀四周也僅此一處,不由心生好奇,走近望之。


    隻見那坑並無多深,大坑之內似還有一柱狀小坑,其中並無通路,思來想去,也不知有何用處。除此,坑前還堆砌些許散石,亦僅此處有之。


    疑惑之餘,又覺無趣,思之不過一坑罷,大概乃為閑來無事所挖,刨根問底也無意義,繼而撇了此坑,推門入屋。


    一眼望去,此屋比那老翁之屋小上些許,樣樣物什倒也不缺,相較之下,僅缺炊具。


    本若僅此,也不過尋常之屋罷了,但那牆上所畫之紋,與屋內器物格格不入。不但極不搭調,更致頭暈目眩,不敢多望,隻好以手擋額,低頭搜尋。


    然觀一通,內裏各物也未能激起半點回憶,唯一令人在意之事,乃那正中一坑,而此屋當中他處皆為平整,更顯其坑突兀。隻是那坑規則有型,與屋外之坑截然不同,似曾有何物置於其中,如今不知所向才至如此。


    查罷,仍無半點收獲,難免不心生沮喪立於坑側,不經意間已將牆紋忘卻。隨之猛抬起頭,頓時隻覺眼前暈眩,僅剩白茫茫一片。


    一瞬之間,昔日景象一一浮現,似如萬千蠕蟲湧入顱內,當即頭痛難忍,不禁抱頭倒地苦苦掙紮,卻不能緩解半分。隨那往昔之事越發明了,顱腔已欲炸裂一般,終忍不住舉頭呼喊,聲嘶力竭。


    與此同時,四周忽然地震猛烈,晃得屋內器物皆落,亦使這邊無法站起。隨即身前那坑從中裂開,越張越大,如一巨口貪婪吞噬周邊之物。


    情急之下,趕忙爬向身側,豈料身下地麵竟整個垮落,連人帶屋被那大口吞入其中,逐漸往那無邊黑暗墜去。


    不僅如此,四壁更是閃耀紋光聚攏而來,己卻無處可逃,唯有眼睜睜望那四壁將己點點包裹。不知是疼是懼,雙眼已不受得控,緩緩閉之,意識亦隨之消去……


    待到神誌複蘇,楚闕已將往日種種盡皆想起。隨即攜此渾身濕透並散發腥臭之軀站立起身,環顧一周,觀得眾敵也複清醒,正擰衣擠水,豁然開朗。


    本也欲脫衣擰幹,然觸得胸前才猛然大驚,原來自己身已複原。當於此眾之麵,實在不敢為之,隻得仍著濕漉之衣。


    但敵終歸為敵,此刻自不敢掉以輕心,而以手按劍,大喊一聲“速速讓開道路,我尚可留你等性命!


    敵眾聽罷,盡皆一愣。隨之其中一人穿回上衣,拱手道來:“得虧蔡英雄相助,我等才複得自由,自絕不再作為難。隻是我等還有一不情之請,蔡英雄可否一聽?”


    思來其眾人數眾多,強攻未必能成,聽其說完再作決定亦是不遲,於是揮臂甩去一字,“講!”


    “我等本皆荊州百姓,乃區星毀村劫來,每日皆被強行喂藥,久而久之,竟是發現已一日不可離那怪藥。而除其賜以外,並無他法再獲此藥,我等隻得對其言聽計從。不過相較區星帶離攻城之眾,我等仍存主見,不易差使,故被留於營中。如今既逃脫魔掌,自不敢再回,而又不知該往何處。若蔡英雄與區星敵對,我等甘願奮死追隨,除去惡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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