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一通,雲涯兒找了半天理由,終是說服自己踏上了返回中盧之路。$菠卐蘿卐小$說這一路上除了會想起楚闕往日之楚闕之態,更是無比懷念不愁吃穿之日,不覺加緊腳步,奔行而去。


    來至村外,雲涯兒卻又不忙入村,而是反複盤旋練習自報先前編造那名,欲以此試探一番鄉人反應。隨後故意避開自己舊部,專挑於麵生之人跟前背誦那話。先後遇得幾人皆不能領會其意,問其是否遇到麻煩,令其非常滿意,繼而又再往裏去。


    快要到達已屋之時,卻是望得幾人正於屋外圍聚,似乎正在商議何事。而雲涯兒既想知曉其人所談何事,又不想令其發現自己已歸,於是小心翼翼掩於樹後緩緩靠近,其行鬼鬼祟祟,外人來看與賊無異。


    努力嚐試一番,已能略微聽清幾人所說之話,正欲細聽,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大喝“你在此作甚”緊接便被身後之人用力扯開。扭頭望去,原來是那往日帶領部下投奔之大漢。


    二人四目相對,愣之一陣,大漢亦已認出雲涯兒,正欲開口,雲涯兒搶先伸出手來,請其莫要聲張。而又靈光一現,編造理由與其說道:“我此行歸來是有要事在身,不宜令人知曉行蹤,今日你見得於我切莫告知他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將那大漢忽悠得連連點頭,也不知明白未有,反正仍照雲涯兒吩咐就此一聲不吭細步走開。


    支走大漢,而又看回那邊,發現聚集之人早已散去,於是立即追出前去張望一番,結果不能望得半個人影,遂大驚,難道自己已令人提防?想來方才大漢喊之如此大聲,不被發現亦是難事,反正定也非何重要之事,不知也罷。隻是可惜了自己費勁心思隱藏身份,卻無半點成效。


    遂改而悻悻走至屋前,還未推門,已是感覺異樣。按理來說,自己離開數月,屋內應已無人進出,怎樣也該留些灰塵。然而屋門竟一塵不染,甚至比之自己在時,還要幹淨。與其說是經開關抖了落塵,倒不如說是每日皆有人打掃。


    若是隻有如此也就算了,隻當是哪位部下平日閑來無事代已為之。可將門推開,映入眼簾之中的,已不是走時那被自己和楚闕弄得亂作一團之景,反而各物有序陳列其中,似被誰重新整理過一般。


    這就有些無法理解了,畢竟村中各人對己還有所忌憚,並不敢不征得同意便隨意闖入。而此村之中,敢做出此事者,除了楚闕,絕無第二人。但楚闕不是昏迷,就是追蹤自己,身在外地,又怎會有此閑暇?未免太過蹊蹺。


    於是疑惑走入屋內,仔細檢查一番,查看是否少了何物。然而這般看來,非但未有少一物件,更是似乎多了幾卷書簡。因是自己平日從不讀書,櫃上突然多出此些,自然顯得突兀,想不察覺也難。好奇之餘,雲涯兒順手拿下其中一卷,攤之開來,正欲閱讀,卻又聽得外有人在閑談,便全無閱讀心思,又將之放回,走出門外。


    這屋外所站,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大漢,其旁還立有一婦人,頭裹素巾,身穿尋常衣物,約莫三十來歲,無甚特征,不過一普通農婦罷了。二人相談正歡,並未因雲涯兒出現而停下。然其二人所談之事實在太過家常,雲涯兒不願等之過久,而直接打斷道:“不知二位所來是為何事?”


    旋即便見二人紛紛扭過頭來望,其中婦人則立刻笑出聲,空招一手,“看這小廝眉眼不凡,大概就是那往日帶領眾人隱居於此之廖方將吧,果然……”


    不等其將恭維之辭說完,雲涯兒立即眉頭緊鎖,將大漢拉至一旁,“我不是與你說了此行隱秘,不得張揚,你怎轉頭便告知於人,且還是這我不曾見得之婦人?萬一傳之出去……”急得是咬牙切齒,不知該如何形容。


    那大漢也是一臉茫然,手舞足蹈,急忙辯解,“我也不知其怎如何一眼便能認出方將,但我敢對天發誓,隻是與其商談了嫁女之事,方將身份絕非是我泄露。”說著便要高舉右臂,被雲涯兒一把攔下。


    但其口中之言,不能不進心裏,觀這婦人年紀,即便有女,又能有多大,怎如此急切便要嫁出?再退一步,縱是真要嫁人,又與已何幹,怎還跑於自己屋前來打聽自己之事,想不過意,“嫁女?”一詞脫口而出。


    “正是!”回答之人不是大漢,卻是那婦人,又將雲涯兒驚起一頭冷汗,也不知方才之言其聽到未有,否則就是不打自招了。而趁雲涯兒疑惑之際,婦人又再補充說道:“小女年近十五,已是待嫁之齡,若是能夠嫁得廖方將這等英雄,自是其福。奈何家中貧苦,恐方將不能看上,故我親自前來打聽,好使媒人上門。”


    此言一出,差點沒將雲涯兒嚇出半個魂來,且不說自己與那女子素未謀麵怎就能談婚論嫁,單是楚闕之事,也斷不能答應於其。然觀此婦人似乎也非自己能夠輕易應對之人,不敢貿然拒絕,更不敢輕易承認身份。


    轉念一想,反正此婦人從未見過自己,於是佯裝鎮定,向其行之一禮,“這位夫人大概認錯人了,我乃元儉友人蔡元富。因是途經此處之時,一時興起,特來拜訪,結果發現元儉並不在家,也正疑惑。至於其是否準備娶親,並不知曉,恕我不能代其答之。”說罷又再行一禮,以裝更真。


    本以為如此說來,婦人定悻悻而歸,哪知其非但未露難色,反倒更是歡喜,趕忙打聽雲涯兒是哪裏人士,可有家室,說其還有一女年芳十三雲雲……又將雲涯兒嚇得慌忙謊稱自己已有家室且未有再納之意,才將此婦打發,而後倉促拜別,直往路中逃去。


    自覺跑開挺遠,回首再看,那婦人倒又與大漢說之起來,熱情絲毫未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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