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何曼倒也有些能耐,令黃邵及部下在側保護雲涯兒躲入林中,自己則隻身前往去尋車乘,倒還真讓其尋來。∈菠ξ蘿ξ小∈說不過並非是借,而是裝作山匪,嚇退了主人,搶奪而來,並還不忘吹噓自己能耐。雲涯兒聽得,而苦笑陪之,心中隻求那車主不是什麽達官顯貴,否則又已種下禍根。


    其實此處離討伐嚴政之處已不太遠,若能縱馬疾馳,片刻便能到達。不過為防萬一,加之馬匹疲憊,雲涯兒還是老老實實躲進車中,卻不端坐,而是就此蹲下,幾近趴於板上,隻因擔心又有暗箭射來。


    這一路顛簸,雲涯兒於車內搖搖晃晃不能知曉外麵情況,隻覺車乘忽然停下,聽得有人正在喊叫,“不知前方是哪家貴客造訪此地,可否讓小人相見一二,以瞻仰尊榮。”


    此聲甚為相熟,但又不敢探頭相望,遂緊靠車壁,而從簾邊縫隙望去。隻見前方立有四五大漢麵容凶惡、衣著不一,中間說話那人身著黑山兵服,卻將臉蒙住,不能辨認。不過觀其身形、眉眼與說話語調,倒是不難猜測其為何人,隻是在此見其以如此形象示人,多半未有好事。縱是心中萬分焦急,雲涯兒也不敢輕易現身,以免杜遠說出信息之前便已逃走。


    而這邊何曼,看來人不多,更覺杜遠狂妄,便將臉一橫,嗆聲答道:“車內所坐何人,豈是你等匹夫能隨意見得?好在我家主人寬厚,不常與人計較,若是你等識相乖乖讓路,我自不咎,否則……”正說間,忽然橫起手中鐵棒,以那輕蔑眼神望於杜遠。


    “既然如此……”杜遠也是毫不示弱,伸手假意攔下身旁之人,自己卻也已將刀提至身前,“我等也無需多費唇舌了,不過!”猛地急退兩部,奮力以刀拍回黃邵突然襲去之錘,“車內之人必須留下!”而又繞開黃邵,直朝何曼襲來。


    “哈哈,沒想到你倒還真有兩下子。”大概是見杜遠能夠接下黃邵一擊,何曼也是興奮起來,不再顧及雲涯兒,拍馬揚棒,迎擊杜遠。而這二人,一人馬上,一人無馬,本應是何曼占盡優勢,卻是與杜遠戰得不相上下,甚至幾次還是因其座下戰馬自行反應躲了攻擊,否則已落下風。


    這般看來,杜遠應對何曼遊刃有餘,哪裏像是會輕易敗於自己樣子,上次征討之時果然是為接近黑山,而故意敗於自己。而後幾次不敢與占用楚闕之身自己相鬥,定也是故意示弱,不顯實力。可見這杜遠城府遠比自己想象得深。


    鬥至十合,何曼未能占得半點便宜,難免焦急,神態已無方才那般從容。越是如此,越是急於求勝,加緊了攻擊之勢,隨之也露出更多破綻。也不知這杜遠是否也想顯露一番,竟全然不管何曼破綻,更是不避鋒芒,將何曼之擊盡數接下。要知何曼所使鐵棒,本就是以力道剛猛為殺傷之兵器,比之杜遠所使長刀,不知霸道多少。兩兵相接,看似勢均力敵,而不能逼迫杜遠盡力躲避,何曼實則早已輸了氣勢。


    越攻越急,越急越攻,何曼之攻勢,早已失了章法,亂打一通,勝敗愈漸變成杜遠一人便能掌控之事,杜遠隻需抓住何曼其一破綻便可輕易取勝。這般已然變成與其說是二人相鬥,倒不如說是杜遠正拿何曼取樂,而戲耍之。


    又鬥幾合,何曼不堪其辱,大喝一聲,躍下馬來,將縱擊改為橫擊,使得杜遠伸展不開,連連後退,略顯效果。然而杜遠也是當即改變策略,知曉守勢不便抵禦棒來,遂轉攻勢,倚仗長刀輕巧,頻繁改變方向,令何曼擋得是措手不及,已無暇來攻。想這鐵棒比那長刀重之許多,本來按照何曼攻勢,揮舞之機早已習慣,也不覺累。而這般需要應對杜遠攻勢,節奏早已打亂,因是頻繁舞動鐵棒空耗體力,何曼已經疲態盡顯,越發緩慢,不能跟上杜遠動作。


    因此杜遠失了興致,索性接下何曼最後一擊,而以左手牢牢抓住鐵棒。何曼抽之幾下,竟完全不能抽動,而被杜遠趁機踢中腹間,飛將出去。此刻周圍杜遠之眾皆已被製服,黃邵本不想插手二人爭鬥,見得杜遠已勝,才是領著部下將杜遠圍於其中,阻其靠近車乘。


    縱使杜遠有那萬夫莫當之勇,這才剛剛戰勝何曼,又怎不耗費許多體力,若想連戰黃邵眾人,絕非輕鬆之事。黃邵深知此點,故不盡力來攻,守於車旁,隻讓部下與其周旋,耗其體力。而何曼業已從地上爬起,退至黃邵之側,完全斷了杜遠急襲之念。


    周旋之際,杜遠終是應對不來,奮力擊退眾人,而立於原處叫喊一聲:“原以為你等既從豫州前來,應當也算豪傑,未想武藝不精,這以多欺少本是倒是尤為精進。”


    說得何曼是麵紅耳赤,要與其爭辯。轉念又想,此人不過攔路於此,又怎知曉他等來處,不免心中一驚,喊停眾人,提起鐵棒直指杜遠而問:“此事你是從何得知?”


    聽得所問,杜遠又再長笑一聲,反握其刀,插入地中,“此有何難?聽你等口音不就知了?”轉而掃視眾人,實則仍在注意車上。


    雖說在那太平之時的確可以口音分辨各人來於何處,然而自黃巾起義之後,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遠走避難,早已不能僅憑此判斷是客坐還是久居。況且就連杜遠居於冀州已有些時日,受了影響,也仍未完全改成冀州口音,此話說來更是不足為信。


    不過何曼在意之處並不在此,而在於眾人此行未曾通報何人,乃秘密進行。若是前番未有兩遭襲擊,倒也信了杜遠之言,此時再聽這隨口敷衍之話,更是斷定杜遠和那先前之人定是一夥。於是將手中鐵棒用力一揮,再而喝道:“休要誆我,快說!你等與我家主人有何仇怨,為何非要取其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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