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擔心何曼一人不能完全掌控雲涯兒行蹤,黃邵也借機將所部交由何儀統領,一同輕裝簡行,隻帶幾名護衛,護送雲涯兒前往冀州。∧菠n蘿n小∧說而得二人相助,豫州之內自是暢通無阻,繞過兗州,很快來至冀州境內。


    話說自雲涯兒恢複以來,直至趕往黑山腳下,已有數日,遠遠觀得黑山上下嚴整有秩、軍容照舊,心中又起漣漪,也不知杜遠是否已帶楚闕返回。不過此番任務乃是前往討伐嚴政之處,確認楚闕安危,如何來看,也應先去搜尋,無果之後再來拜訪才是。故未做停留,隻多往山上看之幾眼,而又匆匆趕路。


    奔走之間,隻覺兩側塵土輕揚,似有人來,雲涯兒本也無心理會,卻是望見何曼突然超於自己馬前,大喊“當心!”並以那手中大棒擋之,打落幾隻箭矢。這才發覺四周已有數名馬弓手正邊朝這邊靠近射箭而來。


    複而觀之,那馬弓手身手矯健、裝備精良,並且動作協調,射來之箭也是箭箭瞄準要害,就連黃邵、何曼應對起來也極為吃力,絕非普通山匪。且各人衣衫統一,無人指揮,不能分辨何人成頭,難以尋得突破之口。


    又往前再行一陣,黃邵在左,何曼在右,除了要防備射向自身之箭以外,還要分心保護雲涯兒,漸漸力不從心。終是在黃邵護己之時,被前方馬弓手鑽得空子,一箭直射雲涯兒麵門。


    眼看那箭已逼近,而雲涯兒腦中空白,不能分辨箭指何處,更不敢輕舉妄動,直望箭來。千鈞一發之際,何曼急拽雲涯兒馬尾,使馬驚嚇,旋即一腳擺去,將雲涯兒鉤落馬下,再以手中大棒擊落朝自己襲來那箭,才解了一時危機。


    而現雲涯兒已跌倒在地,反令情形更為險峻,那馬弓手立即匯合一處,以雲涯兒為中心繞圈而走,交替將劍射來。何曼與黃邵也隻得圍於雲涯兒而轉,奮力掩護,完全沒了脫走之機,隻能等那馬弓手筒中箭盡。然而那一箭一箭射來,仿佛射之不盡,隻怕還未等其用盡,兩人便已招架不住,命喪於此。


    細細想來,雲涯兒在這冀州應未得罪何人才是,而這群馬弓手,分明是為取自己性命而來,如此說之不通,又不能上前詢問。且看衣著,既非官軍,也非黑山,卻比鄉勇整齊,顯然也是一方勢力。不過自己在冀州停留許久,也未曾聽聞還有他方勢力能有如此陣勢。


    不過此也非思考之時,何黃二人正竭力掩護自己,自己卻坐於地上,佯裝受傷思考,確實不妥,但若貿然說話令二人分心,也非佳策。斟酌一番之後,思那步弓手既然衝自己而來,定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於是悄悄靠近已馬,準備趁其不備,跨馬而走。


    哪知正前方向突然一箭襲來,正中馬頭,那馬應聲而倒,隨即便見前方拈弓之人又再搭箭,直瞄這邊,嚇得雲涯兒趕緊抱頭蹲下,想要掩藏馬後。然而敵在高處,倒下之馬不足以遮擋其身,此舉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幸而二人聽得馬叫已反應過來,由何曼上前繼續掩護雲涯兒,而黃邵則趁眾人瞄準雲涯兒之機,隻朝前方突去。這箭還在弦上,黃邵已到那弓手跟前,因是忌憚其被擊後,手中之箭突然脫手,而無章法可尋,反更危險,便先以左錘打落其弓,再以右錘猛擊其腹。


    頃刻之間,已將正前弓手擊落馬下,而後不等其他弓手反應,立馬轉向殺將過去。各人慌忙收了手中之弓,改而以刀來迎,也算解了當下之危。沒了箭來,何曼也得以突進前去,和黃邵一同夾擊那馬弓手。而這擅使弓之卒,又怎是二人對手,三五合下,便敗下陣來,一人也未能逃走。隨後又叫隨從將那群馬弓手綁來,與雲涯兒一同審問。


    奇怪之是,無論怎樣威逼利誘,此群之人也不願說出是何人之部、受誰指使,隻於口中憤憤喊道雲涯兒背信棄義、理應萬死。這番思來,此些多半是那黃巾殘部,隻是未投黑山,投了他處。隻是雲涯兒近來也未有如何動作,就連袁術也未記恨自己,黃巾之人怎反倒這般懷恨?


    再三問下,終是有人咽之不下口中怨氣,啐出一口唾沫,赫然喊道:“天公將軍也算待你不薄,你恬不知恥,在其死後詆毀於其也就算了,竟連地公將軍也要害死,賣主求榮,實乃可惡,我等隻恨不能生啖汝肉。今日竟然還敢前來與我等相問,真是好生張狂!”說完便被黃邵揍之一拳,卻仍忍痛狂笑,可見其之恨意確實不假。


    雖說張角曾拜托自己傳其謠言之時,就已做好被黃巾眾人唾罵之準備,然而此事自己確實並未做成,就連張角自己也未對此做過如何評價,如今怎還是賴在自己頭上?再說張寶被害,明明是那嚴政所為,此乃趙慈所說,杜遠也未否認,到了此些之人口中,怎又成了自己?


    若是此些之人言語不夠堅定,恨意不強,倒還可以權當誹謗之詞,可現在觀來,實在不能不信其人口中之言確實出自肺腑。這般隻能斷定眾人是受了蒙蔽,而那欺騙之人,也不難猜測,定是那和自己位置對調之人。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事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與其不過見了一麵,又哪來深仇大恨,非要陷害自己?前去討伐於其時,也是以楚闕身份,無論如何都不會推到自己頭上才是,偏偏此事卻是發生了。


    思來想去,此事也非自己幹想便能解決,反正等到找得楚闕之後,還要與那嚴政算賬,到時再問也不遲。便不思了,仔細望了一眼地上那群激憤不已的馬弓手,感歎也是遭受蒙蔽之人,不忍為難。於是向黃邵與何曼求情,讓二人將此些之人就此放了,反正還要趕路,帶之如此俘虜也不甚方便。二人遲疑片刻,才收了眾人兵器馬匹,趕之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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