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之餘,又不敢輕易拒絕,雲涯兒隻得又把杜遠搬出來,並誇讚其才能遠勝自己,當能勝任。☆菠*蘿*小☆說哪知此言正說到張燕心裏,反倒更是令其堅信此事非雲涯兒莫屬,並讓杜遠隨其同往。推脫不下,也隻有領了命令,看是否能夠半路逃脫。


    整備之時,杜遠幽幽靠近,於雲涯兒耳側說道:“廖副將未免有些太過擔心,此時正是你我揚名之大好時機。若是就此逃脫,往後哪若再想接近皇上,隻怕難有此機。”說罷,便佯裝無事,檢查兵器馬匹去了。


    原來這杜遠不僅看穿自己心思,更是抱有野心,如此這般,竟是欲麵見皇上。想來也不是甘為人下之人,倒也可以理解。這寒門之子,為官之徒本就稀少,若不另辟蹊徑,的確難以伸展報複。隻可惜對此雲涯兒毫無興趣,心中默想,如此好事,還是留給這需要之人,自己還是就此告老歸田,尋楚闕去為好。


    如今所去洛陽,隨行之人,隻有幾個,倒真是輕裝簡行。不過最為頭疼之事,乃是張燕以己為主,重要物件全都交由自己保管。若是趁機得以脫逃,杜遠此行必是白費,雖說與其並未交厚,但這誤人前途之事,也不可違。但總不能明著將那信物交給於其,那不是明擺著說自己要走,還如何能夠走成。不覺頭疼不已,遂放置一邊,等到路上再思。


    要說從冀州前往司州之路,往日隨張寶逃難之時,已走過一次。那時逢山登山,逢林入林,不免覺路途艱難。此回四五輕騎,走之大路,不知快了多少。眼看便要入了司州,洛陽即日可達,本應高興之事,卻讓雲涯兒焦慮不已,再不尋得逃走之機,恐怕已入了那大殿之內。


    路過一林時,雲涯兒突然詐喊一聲“不知前方可是朝歌?”令眾人止步望之。而這杜遠與隨行幾人皆不通曉地理,隻覺各處林子皆是相同,又哪裏分辨得出是否去往朝歌。


    不過於杜遠而言,是否途徑朝歌對於去往洛陽毫無影響,不願糾結此事,便隨意說道:“隻要我等平安到達洛陽,將差事辦了,不就行了,管它那是何處?”又要前去。


    見留其不住,雲涯兒慌忙上前攔住,而又故意裝出緊張神色,顫顫巍巍而說,“難道你將那事忘了?我還以為那日你亦同在,應當記得。”卻不具體說明所謂何事,勾得杜遠果然好奇思來,忘了趕路。


    思來一陣,杜遠也未能想出往日與之一行在朝歌所遇何重要之事,不過就是哄騙張寶,勸其棄了攻打朝歌之軍而已。於是輕蔑望其一眼,“你莫不是話裏有話,如此大費周章,也……”


    正說話間,突然從林中躥出十幾名蒙臉之人,直襲杜遠與雲涯兒。杜遠隻得止了言語,抽刀來抗,隻三五下,便將那蒙臉人打退。轉而又去看那雲涯兒,蒙麵之人倒是步步緊逼,將雲涯兒追得四處逃竄,便於一旁取笑,也不去救。


    其中身形較為瘦小之人,步伐靈敏,幾次要刺中要害,卻又故意擊空,若不細看,未必能夠發現。杜遠看在嚴重,頓時生疑,於是飛下馬來,假意營救雲涯兒,實為試探來人虛實。


    你來我往,鬥了幾合,杜遠更是發現那人空有靈巧,毫無力量,雖能躲過自己攻擊,反擊之時,卻也不痛不癢,隻以刀擋便能輕易接下。越打越是覺得那人章法甚為相熟,於是邊打邊喊:“來者何人,為何要於此伏擊我等?可知我等要去所做何事?”


    那邊之人卻隻顧與杜遠纏鬥,不發一言。且明明對之雲涯兒之時處處留情,到了與杜遠對敵之時,卻是毫不手軟,怪招頻出。杜遠更是因此覺之不對,不再留手,奮力殺去。往後幾刀,刀刀剛猛,擊於對方劍上,將之步步逼退。


    退無可退之時,眼看杜遠便能靠近其身,四周之人突然群起而攻,杜遠避之不暇,不慎讓那瘦小之人脫身,而猛朝頭刺來。杜遠慌忙急退數步,這才擋下其攻,旋即已見蒙麵人眾盡皆退走。


    殺敗來人,杜遠倒也不追,返身回來便是扯起雲涯兒衣角,怒而喝道:“你要走便走,我自不攔你,何故陷害我等,還遣來殺手!”看其雙眼迸出,青筋直冒,確實氣得不輕。


    隻雲涯兒對此話一知半解,並不知所謂何事。這要走自是不假,可遣來殺手是從何說起,自己部眾皆留在中盧,又哪來人手前來刺殺杜遠。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早有預謀,自己也全無必要謀害杜遠,故而解釋之於其聽。


    豈料杜遠聽了,非但未有諒解,反而勃然大怒,直將雲涯兒摔至地上,赫然說道:“無怨無仇?隻怕你仍記掛當日之事,即便你不在意,你之夫人又豈會饒我?幾次見你未起殺心,我便也不再提防,不想竟在此處埋伏於我!”


    原來杜遠仍對此事耿耿於懷,雲涯兒還真當杜遠是那寬宏大量之人,未曾想皆是為謀大事,強忍心中。此時危難當頭,不免氣從中來,全盤托出。好在即便如此,杜遠仍未對自己起那殺心,黃巾秘藥之影響似已消去。


    想之如此情況,如何解釋自也無用,正焦急間,杜遠卻又轉而走之一步,歎道:“也罷,看你這副模樣,倒也的確毫不知情,大概是你夫人擅自為之。以後應當注意嚴加管教,既為你婦,怎能縱容其任意妄為,違你之命。”不等雲涯兒回答,便一人躍於馬背,縱馬而去。


    望其遠去之影,雲涯兒仍是未有領悟,不過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聽懂一些。而這管教之事,且不說楚闕並未嫁於自己,即便真是迎娶於其,也未必能夠管教。想至此處,又覺不對,今日之事,與楚闕又有如何關係?跟那管教不管教更是全不沾邊。想來這杜遠倒也是個小氣之人,卻還佯裝大度,誣賴好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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