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晁蓋大婚,王勇帶著合山頭領一齊到了東溪村來給晁蓋賀喜,晁蓋特意開了一處院子,就請他們單獨在一起,由於他們的身份特殊,也沒有請別人來做陪,隻由著他們隨意吃喝。


    杜壆自那晚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平和了許多,這次也跟著下來了,就和王勇兩個人邊喝酒,邊說著槍棒,這些人之中,他們兩個的武功差得不多,杜壆是武藝精強,王勇是見多識廣,所以在一起都頗有話說,韓伯龍、杜遷、宋萬三個則是在拚著酒,朱貴也不好喝酒,就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幾個人正悠之中,院子門被一下推了開來,一起個黑矮文吏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由於天熱,王勇他們都在院子裏吃酒,那黑矮文吏一進來就看到眾人,不由得一怔,隨後拱手道:“小可宋江,幾位也都是晁保正的朋友嗎?”


    杜壆急聲道:“可是‘及時雨’嗎?”


    宋江嗬嗬一笑,道:“正是宋江,不知道尊駕高姓?”


    杜壆剛要說話,王勇一擺手給他攔下了,然後笑道:“我們都是保正的朋友,隻是我們不過是鄉野夫,上不台麵,也沒有什麽號。”


    宋江一聽這話就心裏明白了,王勇他們都不是俗輩,站在那裏自有一分氣度,但卻不肯像平常人那樣通名報姓,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們的名號不好對外說,而有尊重宋江,不想用謊話騙他,這樣的人隻有一種,就是綠林好漢。


    宋江也不少結交綠林,對於晁蓋的大喜事上,來一些綠林朋友也不覺得奇怪,當下也不再問,就道:“既然相見,就是朋友,宋江就在這裏,借著晁保正的喜酒,敬幾位一杯!”


    宋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桌子前麵,隨意拿了一隻酒杯,就倒了一杯,向著在坐的每一個人麵前一敬,然後仰頭喝下。


    宋江雖然人生得黑矮,看上去平平無奇,但身上自有一份氣度,讓人看了之後,就不能小覷,他這一杯酒下去,杜壆先端杯起來,隨後韓伯龍、杜遷、宋萬紛紛端杯,就連一旁的朱貴也急忙走過來,拿起酒杯來,看得王勇不由得暗暗乍舌,心道:“這夫宋公明看上去什麽,但是這樣子比電影裏演得黑道梟雄要強得多了。”


    王勇也拿了一杯酒,向著宋江道:“宋押司名滿天下,我們都是沒有名頭的人,能在這裏和押司一了,也是我們的榮幸,能與押司共飲一杯,我們就更是難得了!”說著向著杜壆、韓伯龍他們一擺手,幾個人一齊把酒喝了。


    宋江看著王勇,心道:“此人氣度天成,傲然而立,看上去雖有不羈之處,但是卻沒有綠林好漢的粗野,他身邊那人,是木型格局,雖然印堂晦暗,但卻是在職有官的身份,他們究竟是什麽來頭,如何這般古怪?”


    宋江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說什麽,就道;“那宋江就不打擾幾位了,卻請用酒,宋過渡期告辭。”說完拱手後退,就從院子裏出去了。


    杜壆沉聲道:“這宋押司是天下聞名的好漢,我早年在河東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


    王勇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和他就喝了一杯酒,能看出什麽來啊,就‘不俗’了。”隻是看著韓伯龍、杜遷、宋萬、朱貴四個人對不住的點頭,對杜壆說得話都深表同意,不由得更為鬱悶。


    王勇這裏鬱悶的時候,宋江從院子裏出來,正要向前麵去,就見晁蓋帶著鮑旭過來,看到急聲道:“賢弟,你這是到哪裏去了。”


    宋江一笑道:“我酒多了,就想找個靜的院子坐坐,沒想到閃過這裏,卻碰上了幾位朋友,又喝了一杯。”


    晁蓋神色微變,笑道:“賢弟看到那些朋友了?”


    宋江笑道:“見是見了,不過沒有怎麽說話,雖然喝了一杯酒,但是必竟不熟,連免姓都沒有通。”


    宋江這人乖覺,他知道那些人都是綠林,晃蓋必然不想讓人知道,所以直接說明,自己和那些人並沒有說什麽,就連他們是什麽人都不清楚。


    晁蓋哈哈一笑,道:“賢弟也不必這麽說話,那些都是綠林裏的朋友,本來我還想向著賢弟引見呢,但是賢弟既然見過了,今天就不給賢弟說他的身份,等到再有機會,我們再說。”


    說到晁蓋回手把鮑旭拉了過來,道:“賢弟,我給你引見一下,這是我的妻弟,他今天送他姐姐過來的。”


    鮑旭剛才已經得晁蓋指點了宋江的身份,知道這是大有名望的人,也不敢怠慢,就道:“在下鮑旭,見過押司。”


    宋江眼珠動了動,心道:“鮑旭?我聽說寇州枯樹山有個喪門神,莫不就是那個狠人嗎?”隻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原來是鮑家兄弟,久仰了。”


    晁蓋哈哈大笑道:“若是你久仰了他了,那你就不是這樣的了。”說完扯宋江就走,道:“吳學究酸才來了,你和他是同門,卻替我陪陪他去。”


    宋江笑道:“這個可以,那酸才吃不得些許酒,我也有些多了,正好陪他。”


    兩個人攜手向外走,晁蓋向著鮑旭擺手道:“你去陪陪那幾位朋友。”


    鮑旭答應一聲,就看著晁蓋、宋江走了之後,這才進了小院,人沒到聲音先到:“你們剛才可是見了宋押司了?”


    王通這個氣啊,心道:“這宋江自帶主解光環吧,這也太強大了!”他一甩袖子,道:“你們喝酒吧,我頭疼要去躺一會。”說完自向著屋裏走去,外麵這些人,除了宋萬問了他一句之外,都在論宋江,王勇不由得更為鬱悶。


    回到屋裏,王勇就在美人榻上躺下,閉目養神,想眘宋江的一言一行,越想越覺得這人了得,不由得暗歎道:“看來王倫那裏下得閑子絕不是無用的,隻要宋江上山,這顆棋就能派得上用場了,隻是接這顆棋子位置的那顆棋,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滿意。”


    王勇想到這裏,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另一個顆棋子也動起來,這才能讓他的整盤棋都活起來,他想著想著,腦袋一昏,就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他忽然出現在了一片夜晚的戰場之上,就看到晁蓋舞著一口大刀,衝鋒向前,十分的猛勇,戰場之上,竟然無人能擋得住他。


    王勇獨自站在那裏,四下望去,那些衝鋒的人馬,就從他的身邊過去,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就算是他大喊大叫,那些人也隻顧去衝殺,並不過來,搭理他。


    王勇看到晁蓋被一小隊人馬給圍住,想著雖然沒有人應他,那不如過去殺敵好了,於是就衝了過去,可是他拿著刀劍砍下去,也砍不傷那些人,正在焦急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宋江從一旁閃了出來,手裏拿著弓箭,就向著他晁蓋比了過來。


    王勇大驚失色,就衝過去,想把晁蓋給護住,宋江陰毒的笑著,突然轉頭,那箭就向著王勇比了過來,一瞬間,王勇的身體失去了動彈的能力,就僵立在那裏,宋江望著他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的想要擋住他成為梁山之主的意圖,然後鬆手放箭,那箭就向著王勇的心口射來……。


    “啊!”王勇大叫一聲,一下坐了起來,環視左右,看到自己還在晁蓋的家裏,這才知道自己剛才隻是做了個惡夢,隻是那夢那麽的真實,身上冷汗淋淋,把衣服都濕透了。


    王勇下地,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就搭在了床腳上,坐在那裏回想夢境,仍有幾分懼意,後世的人,分析水滸,有一半的人,都認為射殺晁蓋的是宋江的手段,而不是史文恭。


    王勇以前還在論壇裏寫過一篇長文,論證究竟是誰幫著宋江暗算了晁蓋,最後他斷定凶手就在徐寧、穆弘、孫立三人之間,原因是徐寧是被硬拉上山的,對極為反對招安的晁蓋肯定不會有好印像,穆弘則是宋江的心腹,而孫立則是小人,連自己的師兄弟都能出賣,何況晁蓋了。


    其實仔細想想,宋江那樣愛惜羽毛的人,很難做得出那樣的事來,而且當時梁山還沒有進入招安和反安的爭執之中,所以宋江下手的可能不大,不過宋江上山之後,就架空了晁蓋,這個卻是事實,那段景柱在明知道晁蓋是山寨之主的情況下,卻弄了一匹好馬要獻給宋江,可見晁蓋在梁山的地位如何。


    王勇知道,自己要是玩起心機來,絕不可是宋江的對手,隻能在他沒有上山之前先培養好自己的心腹,然後再下一步棋,讓宋江沒有辦法拿到山寨之主的子,而這個黑三郎一直壓在他的心上,今天見了之後,終還是把他的心底的恐懼給激發出來了。


    王勇就握緊了拳頭,喃喃的道:“宋三郎,我不會讓你奪走我的梁山的!”


    這些人在晁蓋家裏住了一夜,第二天那些客人都走了,晁蓋專一陪著王勇他們豪飲了一天,幾個頭領都醉倒了,本來想要離開的王勇隻得又住了一天,第三天一行人才告別了晁蓋,回到梁山。


    到山之後,王勇把山上的事務都交給了韓伯龍,然後就下了梁山,向著東京應婚約去了,宿金娘和孫二娘兩個卻是在豐田鎮由宿家護著前往,在成親之前,他們不能再見麵了。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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