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雖然對宿義照顧王勇他們不滿,但是他一向以宿義之命為重,所以給王勇他們安排的下處還是很不錯的,直接給開了四個上房,晚飯更是雞鴨魚肉俱全,王勇吃飽了飯發困,就要回去睡覺,鮑旭突然開口道:“王大哥,今夜你不如就和我們一起住得了。”


    王勇有些愕然的道:“鮑兄弟,你什麽意思?”


    鮑旭道;“這屋子不小,我們不如就這一個屋子的好,必竟這裏是宿家的地盤。”


    王勇看看鮑旭,心道:“不愧是積年當賊的,這麽經驗。”一旁的孫二娘也道:“不錯,宿義雖然說得很好,但是宿良明顯就有殺我們的心,而宿家的其他人會怎麽樣,我們也不知道,所以不如就在一個屋裏,有什麽事都好應付。”


    鮑雲娘紅著臉道:“可是……我們有男有女,如何住啊?”


    王勇道:“這個容易。”說完轉身出去,一會抱了被子什麽的回來,丟在了床上,然後又出去,過了一會走廊裏響起,刺喇喇的拖地聲音,孫二娘開門看得時候,就見王勇拖了兩張地桌子過來,那小二聽到聲音跑了上來,急忙道:“客人這是要做什麽?”


    王勇過去一腳踢在了那小二的身上,道:“滾蛋!老子要幹什麽,用你來管!”小二知道他是方平引來的,不敢去惹,就縮頭回去了。


    王勇把桌子拖了進來,道:“二娘和鮑家姐姐擠擠睡床,我把這三張桌子拚到一起,我和鮑兄弟正抵足而眠。”說著把拖來的兩張桌子和屋裏的那張桌子拚在了一起。


    鮑雲娘不好意思的道:“還是……我來睡桌子吧。”


    王勇擺手笑道:“鮑姐姐不必客氣,你要睡桌子,我家二娘也得到睡桌子,我可舍不得……。”孫二娘臉上一紅,就踢了王勇一腳,王勇急忙咳了一聲,做出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道:“那個鮑兄弟不被碰到傷處,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那床上,實在是擠得慌。”鮑雲娘這才不說什麽了。


    四個人就這樣睡下了,孫二娘和鮑雲娘躺在床上,放下了簾子,也不怕王勇他們看到。


    天交定更,四個人睡得正熟,突然鮑旭就用腿一捅王勇,王勇雖然武功要比鮑旭高,但是他的警惕性不行,所以還在呼呼大睡,感覺到動靜這才醒來,剛要說話,就見鮑旭已經從桌子上下來了,就到了他的身邊,小聲道:“外麵有人!”


    王勇爬了起來,湊到窗戶下麵聽聽,果然有隱隱的腳步聲,他用手指沾了唾沫,化開窗紙向外麵看去,月色之下,就見一夥土兵打扮的人,快速的搬運著柴草,不停的密布在房子的邊上。


    鮑旭這會也看到了,冷哼一聲,道:“這是要把我們燒死在裏麵啊!”


    王勇低聲道:“你的腿怎麽樣?能打嗎?別逞強說話。”


    鮑旭道:“不會逞強的,腿上倒也還好,疼痛感不是太強烈,但是動手之後會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王勇點點頭道:“你擅使什麽兵器?”


    鮑旭道:“我擅用劍,樸刀也可以。”


    王勇就把自己的寶劍抽出來給了鮑旭道:“我開路,你就護住自己就行。”他一邊說一邊向著床邊走去,伸手在床架子上敲了一下,孫二娘早就醒了,就踢了一下床,給了王勇一個回慶,在這方麵,她的警覺不輸給鮑旭。


    王勇輕聲道:“我說得話你都聽到了吧?鮑旭護住自己就行,你保護好鮑家姐姐,既然宿義不能約束住他們家裏的人,那我就讓他們宿家,長長記性!”


    孫二娘答應一聲,就在裏麵把床單撕成了布條,然後把驚惶惶的鮑雲娘綁在了背上,說道:“姐姐要是害怕,隻管閉眼就是了。”


    王勇把油燈拿了過來,就走到了窗口,突然一腳,把窗房給踹了開來,跟著手裏的長鞭飛舞而出,把地上的柴草都給卷了起來,就空拋了出去,與此同時手裏的油燈飛舞而去,油都灑了出來,沾到到燈蕊子之後立刻點燃,化成一顆顆爆跳的火珠子。


    王勇手裏的長鞭飛揚,把火珠子都給卷在了他的鞭子上,然後鞭子好如怪蟒一般的飛了出去,就在空中打了一個脆響,立刻那些火珠子都飛出去,把空中的柴草都給點燃了,而與此同時,那燈蕊子也從空中落下,把窗戶底下的柴草也都給點著了。


    這一切說慢實快,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完成,著了火的飛揚柴草,就向著那些土兵的頭上落去,一眾土兵慘叫著跑開。


    王勇抄起一張桌子,就藏在後麵猛的撞開窗戶出來。


    “放箭!”外麵的人對王勇顯然有些準備,立時間箭若飛蝗一般的向著王勇射了過來,王勇手裏的長鞭飛揚開來,就在空中一卷,把空中的箭都給卷在了鞭子上,然後用力一揮,那些箭調轉了頭,向著土兵的砸了過去。


    土兵嚇頭抱頭而走,王勇這個時候,用鞭子纏了一根卷了火的木塊,就向著打去,皮鞭就像是大蛇纏槍一般的向前飛刺,鞭身一瞬之間,被抖得筆直,前端那塊著了火的木頭就向著一個都頭打扮的人的胸口砸了過去。


    那都頭急用樸刀在身前一立,想要把木頭給劈開,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長鞭竟然在中間向下一凹,半截身子縮了回去,木頭已經刺不到他了。


    那都頭就是宿勇,突然異變,讓他不由得一呆,但王勇變招極快,手上再次用力,鞭子好如《狂蟒之災》裏那蟒蛇吐食一般,把木頭給噴了出去,就撞在了宿勇的刀上,木頭上的力量,讓它一撞既碎,整體都炸了開來,那些碎屑和拌著火星都打在了宿勇的身上的,宿勇慘叫一聲,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會王勇抱著那大桌子落下,右手一揮,倭刀出手,閃電一般在桌子上連劈數刀,把桌子劈成了七、八塊,跟著王勇左手的長鞭一揚,碎開的桌子向著四下裏迸了開來,打在圍上來的土兵的身上,把他們又都給撞了回去。


    片刻變招連傷數人,宿剛不由得大驚失色,心道:“我們大公子這是招惹了什麽人啊!”


    鮑旭跟著出來,有些驚愕的看著王勇,他自覺自己的武藝也還不凡,但是他現在想來,竟然一點沒有發現,王勇從開始出手,那鞭子就在他的左手,他竟然能用得這麽自如,這實在是讓鮑旭不得不剮目相看了,其實就是孫二娘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王勇當初在上中學的時候,因為打籃球,把左胳膊給摔折了,恢複之後,一直不能靈活應用,後來他看到電視裏有一個老演員展示鞭子的技巧,還說這個可鍛煉手臂,他就定製了一條鞭子,無時無刻的練著,他是翻子門的傳人,而翻子門的器械本來就有九節鞭、虎尾鞭、地趟鞭這些套路,他溶匯貫通練出來一手好鞭法,而到了他上大學的時候,左胳膊不單恢複了,甚至比右臂還要靈活。


    此時王勇左鞭右刀向前衝去,鮑旭在他身後打零,孫二娘背著鮑雲娘就在他們兩個的中間,向著客店外麵衝去,而他們住的那間房子已經燒著了,而且由於王勇把柴草都給散開了,所以引得大火把整個院子都給裹住了,火苗子好像飛舞的紅蛇一般的跳動著,把房子給吞到它的肚子裏。


    鄉間最怕著火,應求不瑕,本來冬天的時候,外麵的枯枝敗草都被雪給浸透了,引起火災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宿勇他們使得柴草,都是事先用油泡過的,所以火勢騰騰而起,完全沒有辦法控製,本來那客棧的老板懾與宿家的威勢,不敢攔他們,隻能躲起來傷心,但是隨著火勢越來越大,那老板也顧不得了,就跑出來,站在院子裏,一邊哭一邊喊人救火。


    宿剛看到宿勇被王勇打得彎著腰站不起來,就道:“五哥,這樣子不行,若是火太大了,就算是大公子不找我們的麻煩,老爺也燒不了我們,反正你傷得不能走動,不如就留在這裏,指揮救火,我去追人,你看如何?”


    宿勇痛苦的點點頭道:“那就都聽七弟的好了。”


    宿剛帶著一部份人走了,宿勇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這才直起腰來,他不是被王勇給打傷了,而是被王勇給打怕了,巴不得留下呢。


    王勇殺得渾身浴血,就從客棧衝出來,向著豐田鎮的大門衝去,這個時候豐田鎮的土兵都出動了,正像宿良說得,不管怎麽樣,王勇現在是殺人了,那就覺不可能放過他。


    王勇按刀而立,微微喘吸著,看著圍過來的土兵,孫二娘有些擔心的:“三哥,你……你怎麽樣?”


    王勇不以為意的道:“沒事,這點人還能讓我怎麽樣,鮑賢弟,你呢?”


    鮑旭腿上的箭傷,還有身上的刀傷什麽的,都已經崩開了,但是他忍著說道:“也沒事!”說話的時候,看看王勇,心道:“這家夥是人不是,怎麽這麽殺下來,竟然才微微有點氣喘啊?”


    王勇這會長刀一提,大聲叫道:“你們聽著,讓宿義來見我!我倒要問問,這是他要做的嗎?”


    對麵的宿剛冷聲道:“二公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殺了我們宿家的人,那就用你的命來賠好了!”


    王勇哈哈大笑,回手指了指道:“你自看看,他們死了沒有!”


    宿剛聽著不對,急忙讓人回頭去看,一會有人過來,小聲道:“都頭,那些倒下的弟兄都是被他的刀給割傷了筋脈,沒有一個死的。”


    宿剛聽得臉上變色,不由暗道:“這是多好的刀漢,才能這樣控製啊!”


    這會王勇又道:“我告你,我是看在宿義的份上,才沒有殺人,若是你們還不讓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又能如何!”隨著一個尖尖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向著兩邊散去,跟著宿金娘提著月輪火尖槍走了出來,長槍一提,指著王勇道:“你雖然沒有殺人,但是傷了他們的筋脈,讓他們變成了廢人,這筆帳,我們宿家豈會不和你算!”


    鮑雲娘隻怕王勇不認得宿金娘,就道:“這是女宿家的女兒;宿金娘,一條槍得過高人指點,而且擅打飛叉,就是宿家的小郎君也不是她的對手,今二十一歲了,發誓隻有打過她的人,才有資格做她的夫君,因為這個,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嫁人呢。”


    王勇聽到這裏,大步走出去,用刀向著宿金娘一指,道:“你們宿家的人,要來殺我,難道我不還手,任他們動手嗎?”


    “你做什麽,那我不管,但是你殺了……傷了我們宿家的人,那就要給我們宿家一個說法!”


    王勇笑眯眯的看著那宿金娘道:“那火可是你們宿家自己放的,據我所知,那個老板也是你們宿家的人啊。”


    “哼,我們宿家的人,我們自己傷了,自然沒事!”


    “噢,你們宿家的人,自己傷了沒事,那好啊,我聽說你說過,隻有打敗你的人,就能娶你,那娶了你,也應該就算是你們宿家的人了吧?那我還缺一個端尿盆、洗透支丫的通房丫頭,就把你納了好……。”


    王勇的話沒說完,宿金娘厲罵道:“狂徒!好大膽!”說話間手裏的大槍向下一順,向著王勇就刺過來了,她和王勇有十幾步的躍距離,大槍刺出來的同時飛身向前,人就躍起來,槍尖直指王勇的心口。


    王勇手裏的刀一翻而起,向前劈了過去,刀鋒和槍尖差了一指的距離,槍幾乎就擦著王勇的刀過去,後麵的孫二娘、鮑旭同時驚呼,但隨後當的一聲脆響,宿金娘向前衝的勢頭給硬生生給擋住了,原來王勇的刀,就劈在了她槍後的月輪之上。


    宿金娘手裏的月輪火尖槍造型奇特,前麵的尖子,是一個跳動的火苗子樣,而在槍尖的後麵,是一個半月型的月輪,月牙朝上,月圓朝下,那月圓的部位,鋒利無比,就好像是槍後麵加了一柄鐮刀一般,若是一槍不中,隨後拉回,就有一個殺招,但是這會月輪卻被王勇利用,讓王勇的刀就劈在了月牙上,大槍的槍尖離著王勇的臉隻有一乍長,但卻怎麽也不能刺過去。


    王勇變招極快,幾乎就在槍被劈得停下來的一刻,左手的長鞭就甩出去,長鞭如蛇,就纏在了宿金娘的槍杆上,蜿蜒而上,鞭梢就像蛇頭一般吻向了宿金娘。


    宿金娘又驚又怒,急用力向回收槍,王勇大喝一聲:“好力氣!”說著手裏的長鞭一炸而開,一股大力衝在了槍上,向後送去。


    宿金娘自己的向回扯的力量,加上王勇一送的力量,月輪火尖槍就向後飛射,在宿金娘的手裏急竄,把她的手掌皮都給擦破了,宿金娘也真了得,就死死的抓著槍,怎麽也不肯鬆手。


    王勇身子躍起,就在空中一轉,然後大刀借力斬去,二次劈在了月輪之上,這會宿金娘再怎麽都抓不住那槍了,雙手一鬆,大呼嘯著衝了出去,就射進了人群之中。


    王勇的刀就向著宿金娘刺了過來,宿金娘臨危不亂,向後飛退,人在空中,手掌一揚,兩柄飛叉拐著彎得向著王勇飛射過來。


    王勇手裏長鞭一動,抽在兩柄飛叉之上,那飛叉小巧玲瓏,哪裏承得住王勇的一鞭啊,立時飛射出去,而王勇閃身到了宿金娘的身前,宿金娘這會又摸出兩柄飛叉,但是王勇已經到了她的身前了,這會再飛出去,一點力都沒有了,完全不能了傷人,而且王勇手裏的長鞭就擋在身前,也不可能衝過長鞭的阻擊,於是宿金娘一咬牙,雙手抓了小叉子,向著王勇的臉上就刺過來了,可是王勇手掌一動,倭刀的刀尖就抵在了宿金娘的脖子上,隻要她再向前一步,那就會自己撞在了刀上,以倭刀之利,非穿了喉不可。


    宿金娘大腦一片空白,她怎麽都想不到,王勇是怎麽眨眼工夫就把她給製住的,想到這麽多人看著,她就這樣輸了,宿金娘隻覺得逆血上頭,眼睛都衝紅了,不顧一切的向前衝過去,拿著小叉子就去刺王勇,竟然對脖子上的刀,全然不見。


    王勇冷笑一聲,斜身而退,倭刀換了個位置,這回是刀鋒就放在宿金娘的側頸。


    宿金娘還向前衝,王勇再向後退,這一回倭刀橫擔在宿金娘的喉間。


    宿金娘再進……王勇還退,兩個人一會的工夫,就變了十幾個動作,但是王勇的刀一直都擱在宿金娘的脖子上。


    宿金娘完全絕望了,她根本就躲不開,往日的驕傲,這會被一下打碎了,她大叫一聲,二目落淚,丟了小叉子,雙手一下抓住了王勇的刀,然後就向著上麵狠狠的撞了過去。


    於此同時一個聲音響起;“王大哥,千萬不要傷了我姐姐!”卻是宿義來了,王勇冷哼一聲,任由宿金娘撞到了他的刀鋒上。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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