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灰衣相對而坐。人們也沒相信這位剛出來的讀書人說上兩句話便坐了下來。


    相較於剛才一腳被踢飛的江龍槍,還有現在還不知生死的不知名劍客。


    兩個人穿的不同,樣子不同,坐姿不同,但就是這樣兩個人麵對麵坐在長安城門外。


    “施主為何而來。”


    白衣人說著想和他講道理,自然是最喜歡的事情,天下皆是理。


    道有理。佛自然也有理,所以布施從來不怕從來不怕與他人講道理。


    “哪裏有施主,請叫我公子或者先生都可以。”


    白衣人正是書院中的呂不倦,喜歡穿著一身白衣,雖然顯得年輕,但是年紀擺在那裏。


    若是公子兒子叫出口,不知布施會不會把自己修的良心喂給路邊的野狗。


    若是真的叫句先生,那麽自己不光是良心喂了狗,可能自己還會很長時間不舒服。


    “請問施主叫什麽名字。”


    灰衣僧人倒是雙手合十,若是沒有剛才駭人的一幕,估計周圍看熱鬧的人倒相信這是一位得道高僧。


    隻是對麵的呂不倦倒像是沒聽見一般,眼睛還是看著布施。布施隻好再問一句。


    “請問施主叫什麽名字。”


    呂不倦很奇怪的看著布施,一副很詫異的表情問道。


    “你認識我?”


    這句話倒是讓布施莫名其妙,這位來講道理的人,不會是先天癡傻吧。


    “貧僧不認識施主。”


    呂不倦倒是有些氣定神閑的說道,隻不過布施用了神通周圍人都能聽到,而呂不倦說話小聲就算離的最近的人也聽不見。


    “你既然之前不認識我為什麽現在就要認識我?”


    “人本就無生來之識。”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布施倒是停頓了一下,好像想了想,又繼續說了下去。


    “倒是不知道施主叫什麽名字,為何而來。”


    呂不倦倒是很不在意這位灰衣僧人,像是想起自家中那隻被人寄住家中的白雪貓正在曬著陽光。這才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你先生我叫呂不倦,為什麽而來,就是聽你這個大和尚太吵,我來讓你小聲一些。”


    樣子極為懶散,說出的話倒是極為囂張,嗓音變得響亮了一些,周圍幾個人離的近些的,聽的倒是極為清楚。


    倒是不知覺祈禱這位老先生倒是別被打的太慘,到時候一把老骨頭都散了架子。


    “施主隻是心不安,所以覺得貧僧太吵。”


    到此為止灰衣僧人都是安靜的和呂不倦坐在一起,說著兩個人的話。


    倒是有些像是不著邊際的話語,但是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講道理,其實萬事萬物都是道理。


    “我覺得心很安,這長安我待了許多年,以後還會當更多年。這裏便是我的心安處。”


    呂不倦倒是有些諷刺的看著灰衣僧人,樣子倒是一臉憐憫的神色。


    “我倒是覺得和尚你倒是心不安的很,怎麽在大唐時間呆長了就把北齊什麽樣子忘了?”


    “住口。”


    一句話不夠兩個人,確實比之前所有的所有話都鎮耳,周圍的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可惜沒有用罷了。


    “唉,怎麽脾氣這麽大,不是說講道理嘛?”


    周圍人隻是看到白衣人依舊是風氣雲淡的樣子,倒是沒有痛苦的神色,倒是也不為其擔心了。


    心中在想著這位不會就是那些傳說中,那些不喜歡出世的世外高人吧。


    而呂不倦倒是也感覺鎮耳,而且離著布施最近,呂不倦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被鎮聾。


    趕忙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發現還能聽見周圍人的聲音,這才放心的看著麵前這位灰衣僧人,


    “施主這就是和別人講道理的態度?”


    對著人說著話時候掏著耳朵,怎麽看呂不倦都是一種挑釁的樣子。絕不是那種要講道理的態度。


    “哦,怎麽我大唐和北齊講道理,難道不能掏掏耳朵?”


    呂不倦倒是也沒了耐心,自家那隻白雪貓要是醒了自己偷偷準備的東西也沒了。


    “那施主是不打算講道理了?”


    布施已經起來,看起來剛才那一腳,一袖,兩指好像根本沒有用力一般。


    “怎麽說不講道理?我在長安門前跟著你說話,就是天大的道理。”


    大唐人在大唐之中說話,就是最大的道理,這是以前在東城某個叫書院中有個青衣人說的。


    “那麽,請指教。”


    說著便迅速後撤了幾步,看著呂不倦倒是想著一下就將他打飛出去,而是一點不用留力氣來回報剛才他所說的話。


    “嘿嘿,怎麽?講道理說不過就想要以武來?真不愧是北齊人。”


    呂不倦在這裏嘲笑著,布施倒是沒有一點臉紅的意思。畢竟是一位北齊人的得道高僧。


    “嗬嗬,不知道施主剛才在講什麽道理,一個讀書人哪裏知道拳頭大才知真的道理。”


    布施倒是也懶得與呂不倦多去說話,一個讀書人自己打死沒有一千也多於八百人。


    這些人無非會動著嘴皮子,說著為了國家,為了天下,為了百姓。


    可惜若是讓他們為百姓付出一點什麽,這些讀書人都推脫再三。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人之常情,可惜讀書人還是不長記性,一次過後會繼續說。


    讀書人的嘴除了會講這麽不是道理的道理,還會幹什麽?替著百姓去說話,倒是滑稽極了。


    一邊想著,一邊攥緊了袖中的拳頭,看著麵前這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呂不倦倒是有些恨意。


    而呂不倦倒是依然坐在那裏,湊腰間拿出一本書來,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為呂不倦捏了一把汗,而布施倒是也開始動了起來。


    一個袖口想著麵前的呂不倦略去,而真正的殺機確實袖中的拳頭。


    拳可殺人,這布施袖中拳亦可殺八境之下所有人,這是他來大唐的資本。


    也是布施的底氣所在,一出手便是全力,布施倒是怕出些意外,也算的殺雞用作牛刀。


    袖口已到,拳風已出,離著呂不倦麵門差著不到一寸的距離。呂不倦終於將那本破書看的仔細了。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布施不能在往前一步,好像整個天地都壓了下來一樣。呂不倦突然笑了。


    “誰說讀書人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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