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從馮宅出來之後，心情多是有些沉重。
雖然心中也一直有個聲音在安慰自己，那等罪責不應當是自己一個人來承擔的，但是宋穆旋即也會想到，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就算沒有負罪感，也當有一個文人該有的正氣，這些妖魔僅僅因為自己觸碰到了某樣氣運，便這般大打出手，可謂是猖狂至極。
隻是思索了片刻，宋穆便將這些胡亂的念頭統統的甩出腦袋，隻認清楚其中的一件事情。
既然這些東西如今都已經發生了，自己沒必要再去糾結緣由究竟如何。
與其這般，不如在接下來做出自己的努力，讓妖魔付出該有的代價。
那種阻擋自己的力量，顯然就是那氣運了。
既然是這東西讓妖魔大驚，那自己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妖魔既然為了氣運做出這等個事情，想必自己肯定是觸及到了它們深層次的利益。
這一次，自己身上有著進士實力，當也能和那氣運阻礙抗衡一番，必然要攪得它天翻地覆來。
終有一日，當殺盡這世間妖魔。
宋穆這般想著，當下闊步往著外麵走去，隻是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腳步一轉，朝著另一邊的譚相的宅邸而去。
自己還是當去拜謁一番。
到了這譚相的宅邸前，宋穆也碰到了和馮相宅邸門前一樣的景象，隻是這一次宋穆卻不是被門房請進去，而是被那譚偉一帶了進去。
“宋兄來的倒是不巧，家父正在和幾位大人商討事情，不過到時候我們一同吃個午飯，也可與家父交談幾句。”
宋穆聽得這話也是頓時一驚，正要拱手婉拒，譚偉一則是笑著說道。
“宋兄不必這般，這其實是家父的意思，所以宋兄且留下吧。”
宋穆見狀，倒也有幾分好奇譚相是如何關注到了自己，還特意要招待一番，便也點頭答應。
不多久，宋穆便跟著譚偉一往著宅中一處書房去，此刻正有小廝往著其中端著桌案，宋穆也跟著走了進去，見到了那坐在書房書桌後，正喝著茶水的高大男子。
“晚生宋穆，見過譚相。”
宋穆當下連忙拱手行禮，對方也抬起頭來，一張修長端正的麵容看來，見到宋穆拱手躬身，立刻起身，朝著宋穆說道。
“原來是宋會元過來了，不必多禮。”
譚仲業倒是十分熱情，隻是平日或許不苟言笑，這臉上的神情還是帶著幾分冷酷。
宋穆也是立刻點頭，此刻這書房之中已經擺了三個桌案，三人紛紛落座。
桌案上的吃食也算不上十分豐盛，甚至可以說清淡為主，譚仲業見著宋穆到來，還要了一盅酒，與宋穆斟滿。
本來食不言寢不語，但是譚相似乎很是忙碌，此刻才有片刻的清閑，便是吃著午飯，與宋穆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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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會元，聽聞你已有婚配？”
宋穆沒想到譚相竟然會以這麽一個問題打開話題，當下愣了一下，也是連忙點頭。
“在下，與南京漕運使穀大人的女兒相識，又有穀知府在其中撮合，所以……”
譚仲業隻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穀家我也是知曉的，那穀世帆與其父親穀成修都是勵精圖治之人，將來可堪大用。”
這麽說著，譚仲業又是打量著宋穆，笑著說道。
“當然宋會元也是如此，如此年紀便已經成了這會試會元，將來前途光明。”
宋穆連忙挺直腰板，譚仲業卻是連連擺手，平靜說道。
“在我家中且不要這般拘束，你在會試上所做的文章詩詞，老夫也是有所耳聞，那文章詩詞，老夫看了也要說上一聲妙的。”
旁邊的譚偉一此刻也笑著開口說道。
“父親所言極是，宋兄可是驚才豔豔，那文章詩詞哪一樣拿出來不是令人讚歎萬分的，我等學子都是自歎弗如啊，”
譚仲業也是微微點頭，還告誡了譚偉一一句。
“那你之後卻是要記得，以宋會元做榜樣。”
宋穆連連拱手，臉上也是多有不好意思，而後譚仲業則是對著宋穆說道。
“且不說這個了，今日你來宅上，老夫也很是高興，與你交談一番，卻是想問問你之後的想法。”
宋穆聽到這個總算是鬆了口氣，這總算是回歸正題了，宋穆當下便笑著回答了一句。
“不知大人所聞之後的想法是……”
譚仲業微微一笑，直接對著宋穆嚴肅的說道。
“宋會元，你的本事老夫自然是不可置否，不過既然有偉力在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如與我一同，多為文朝出力。”
“若是你到時候不願入翰林院，兵部，刑部，吏部，老夫卻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宋穆本就是參與科舉，說來也就是要效力文朝，而譚仲業這般說的意思，便是要宋穆站隊了。
宋穆當下就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沒想到這譚相竟然會這般直白的說話，一時間也是有些愣神。
旋即宋穆便朝著譚相拱手，當下開口說道。
“宋穆必然努力通過殿試，為文朝效犬馬之勞，若是遺憾未能入翰林院，便是晚生勞煩譚相了。”
聽得宋穆這話，譚仲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此番宋穆的意思卻也是明顯，那就是他並不想立刻做出選擇。
譚仲業對此倒是有些別樣的想法，自己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的說出這番話，招攬意味十足，其一是因為宋穆的天賦，其二，便是因為那皇甫風明也是兵部出身，當對宋穆也有所影響。
此番本以為十拿九穩，至少也能先勝那馮炁一籌。
譚仲業也不知道這宋穆怎麽想，所以當下眉頭也是立刻舒展，然後開口詢問其他的問題。
隻是少了幾分親切意味，一頓飯用完，宋穆也是適時告辭。
譚宅門外，譚偉一麵帶笑容的朝著宋穆拱手。
“會元且莫怪，家父就是那等急性子，遇良才而欲立擇。”
“不過我想會元卻當應更進一步，到時候在殿試上一展才華，將來也成為如家父這般的肱股之臣。”
這般說著，宋穆當下也是連連拱手。
隻不過往著會館走去的時候，宋穆的心中卻是有一些盤算了。
看來這文朝如今也是朝政不和，自己雖一步往上，卻是如何都不能獨善其身了。
不過如今看來，還是先邁過這殿試。
之後，管他朝政不和又如何，他日妖魔禍亂絕，自當拂袖歸田去。
……
雖然心中也一直有個聲音在安慰自己，那等罪責不應當是自己一個人來承擔的，但是宋穆旋即也會想到，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就算沒有負罪感，也當有一個文人該有的正氣，這些妖魔僅僅因為自己觸碰到了某樣氣運，便這般大打出手，可謂是猖狂至極。
隻是思索了片刻，宋穆便將這些胡亂的念頭統統的甩出腦袋，隻認清楚其中的一件事情。
既然這些東西如今都已經發生了，自己沒必要再去糾結緣由究竟如何。
與其這般，不如在接下來做出自己的努力，讓妖魔付出該有的代價。
那種阻擋自己的力量，顯然就是那氣運了。
既然是這東西讓妖魔大驚，那自己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妖魔既然為了氣運做出這等個事情，想必自己肯定是觸及到了它們深層次的利益。
這一次，自己身上有著進士實力，當也能和那氣運阻礙抗衡一番，必然要攪得它天翻地覆來。
終有一日，當殺盡這世間妖魔。
宋穆這般想著，當下闊步往著外麵走去，隻是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腳步一轉，朝著另一邊的譚相的宅邸而去。
自己還是當去拜謁一番。
到了這譚相的宅邸前，宋穆也碰到了和馮相宅邸門前一樣的景象，隻是這一次宋穆卻不是被門房請進去，而是被那譚偉一帶了進去。
“宋兄來的倒是不巧，家父正在和幾位大人商討事情，不過到時候我們一同吃個午飯，也可與家父交談幾句。”
宋穆聽得這話也是頓時一驚，正要拱手婉拒，譚偉一則是笑著說道。
“宋兄不必這般，這其實是家父的意思，所以宋兄且留下吧。”
宋穆見狀，倒也有幾分好奇譚相是如何關注到了自己，還特意要招待一番，便也點頭答應。
不多久，宋穆便跟著譚偉一往著宅中一處書房去，此刻正有小廝往著其中端著桌案，宋穆也跟著走了進去，見到了那坐在書房書桌後，正喝著茶水的高大男子。
“晚生宋穆，見過譚相。”
宋穆當下連忙拱手行禮，對方也抬起頭來，一張修長端正的麵容看來，見到宋穆拱手躬身，立刻起身，朝著宋穆說道。
“原來是宋會元過來了，不必多禮。”
譚仲業倒是十分熱情，隻是平日或許不苟言笑，這臉上的神情還是帶著幾分冷酷。
宋穆也是立刻點頭，此刻這書房之中已經擺了三個桌案，三人紛紛落座。
桌案上的吃食也算不上十分豐盛，甚至可以說清淡為主，譚仲業見著宋穆到來，還要了一盅酒，與宋穆斟滿。
本來食不言寢不語，但是譚相似乎很是忙碌，此刻才有片刻的清閑，便是吃著午飯，與宋穆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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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會元，聽聞你已有婚配？”
宋穆沒想到譚相竟然會以這麽一個問題打開話題，當下愣了一下，也是連忙點頭。
“在下，與南京漕運使穀大人的女兒相識，又有穀知府在其中撮合，所以……”
譚仲業隻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穀家我也是知曉的，那穀世帆與其父親穀成修都是勵精圖治之人，將來可堪大用。”
這麽說著，譚仲業又是打量著宋穆，笑著說道。
“當然宋會元也是如此，如此年紀便已經成了這會試會元，將來前途光明。”
宋穆連忙挺直腰板，譚仲業卻是連連擺手，平靜說道。
“在我家中且不要這般拘束，你在會試上所做的文章詩詞，老夫也是有所耳聞，那文章詩詞，老夫看了也要說上一聲妙的。”
旁邊的譚偉一此刻也笑著開口說道。
“父親所言極是，宋兄可是驚才豔豔，那文章詩詞哪一樣拿出來不是令人讚歎萬分的，我等學子都是自歎弗如啊，”
譚仲業也是微微點頭，還告誡了譚偉一一句。
“那你之後卻是要記得，以宋會元做榜樣。”
宋穆連連拱手，臉上也是多有不好意思，而後譚仲業則是對著宋穆說道。
“且不說這個了，今日你來宅上，老夫也很是高興，與你交談一番，卻是想問問你之後的想法。”
宋穆聽到這個總算是鬆了口氣，這總算是回歸正題了，宋穆當下便笑著回答了一句。
“不知大人所聞之後的想法是……”
譚仲業微微一笑，直接對著宋穆嚴肅的說道。
“宋會元，你的本事老夫自然是不可置否，不過既然有偉力在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如與我一同，多為文朝出力。”
“若是你到時候不願入翰林院，兵部，刑部，吏部，老夫卻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宋穆本就是參與科舉，說來也就是要效力文朝，而譚仲業這般說的意思，便是要宋穆站隊了。
宋穆當下就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沒想到這譚相竟然會這般直白的說話，一時間也是有些愣神。
旋即宋穆便朝著譚相拱手，當下開口說道。
“宋穆必然努力通過殿試，為文朝效犬馬之勞，若是遺憾未能入翰林院，便是晚生勞煩譚相了。”
聽得宋穆這話，譚仲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此番宋穆的意思卻也是明顯，那就是他並不想立刻做出選擇。
譚仲業對此倒是有些別樣的想法，自己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的說出這番話，招攬意味十足，其一是因為宋穆的天賦，其二，便是因為那皇甫風明也是兵部出身，當對宋穆也有所影響。
此番本以為十拿九穩，至少也能先勝那馮炁一籌。
譚仲業也不知道這宋穆怎麽想，所以當下眉頭也是立刻舒展，然後開口詢問其他的問題。
隻是少了幾分親切意味，一頓飯用完，宋穆也是適時告辭。
譚宅門外，譚偉一麵帶笑容的朝著宋穆拱手。
“會元且莫怪，家父就是那等急性子，遇良才而欲立擇。”
“不過我想會元卻當應更進一步，到時候在殿試上一展才華，將來也成為如家父這般的肱股之臣。”
這般說著，宋穆當下也是連連拱手。
隻不過往著會館走去的時候，宋穆的心中卻是有一些盤算了。
看來這文朝如今也是朝政不和，自己雖一步往上，卻是如何都不能獨善其身了。
不過如今看來，還是先邁過這殿試。
之後，管他朝政不和又如何，他日妖魔禍亂絕，自當拂袖歸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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