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到好,直接把薛仁貴一家都給帶了回來,而且看林平現在臉上的笑意,很明顯是對於薛仁貴十分滿意。


    就這樣,這位傳奇的名將暫時住在了曹府,以前趙國帶著媳婦居住的那個別院。


    趙國很早之前就搬了出去,在長安靠外圍的地方買了自己的庭院,原本薛仁貴也不想住在曹府,不過確實是身無分文,再加上還有一個幼子跟在身邊,才神情黯淡的留了下來。


    當初趙國能心安理得的在曹府居住那麽長時間,是因為和宇文哲有著過命的交情,完全就想著把命都交給了宇文哲,住在曹府也沒有什麽心裏負擔。


    薛仁貴不一樣,薛仁貴有自己的骨氣,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


    當然,宇文哲也沒有勉強,隻是說盡快為薛仁貴尋一處別院,安排薛仁貴進入軍校學習,要知道,在軍校學習的那些士兵,每個月也是有軍餉的。


    宇文哲剛剛安排了薛仁貴一家住下,正在張羅著晚上的歡迎晚宴,王德突然間來了曹府。


    王德是皇宮的大總管,自從宇文哲來到了長安後,恐怕出宮後去的地方,有一大部分就是曹府。


    宇文哲來到了大廳裏,看到王德坐在大廳內,臉上顯得有些不愉快,宇文哲進來以後,還狠狠地瞪了一眼。


    “咦?王總管,這是怎麽了?”宇文哲疑惑的問道。


    “哼,你還好意思說,之前你可是答應的很清楚,說是把土番的使團搞定,怎麽現在土番使團都堵到玄武城去了,畢竟影響太大了,陛下發話,明天早朝就見土番的使團!”王德氣氛的說道。


    “土番還真有一套!”宇文哲暗自點頭,仿佛倭寇可沒有這樣的勇氣。


    “現在不是誇讚的時候吧,土番的目的,你弄清楚了嗎!”王德道。


    “這個……”


    宇文哲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真沒有弄清楚,因為這段時間他就把土番給忘了。


    不在朝廷任職,在加上大唐一切都在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就連那些皇子,公子,都在接受著比這個時代先進上千年的教育,大唐隻會越來越好,所以宇文哲變得懶散了很多。


    這種懶散,並不是說宇文哲什麽都不管了,而是覺得現在的大唐,已經是眼下發展最好的程度,過猶不及,自然而然的就懈怠了一些。


    直到這一次土番派出使團來到了長安,宇文哲知道來的是祿東攢,也知道那位年輕人是土番的大將欽陵,畢竟暗衛的情報現在已經是極為成熟了。


    不過,宇文哲絲毫沒有擔心,大唐又不是沒有人才,最起碼房謀杜斷都還活著呢,哪一個不是人精,怎麽想土番也占不到便宜。


    王德仿佛來曹府隻是為了發泄一下情緒,很快就離開了曹府,留下了一臉無奈的宇文哲留在了大廳裏。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宇文哲在曹府的院子裏,看著林平和薛仁貴切磋。


    薛仁貴不愧是傳奇名將,在林平沒有使用內氣的情況下,竟然和林平戰的平分秋色,薛仁貴手持方天畫戟,而林平手裏則是拿著霸王弓。


    林平使用霸王弓,可不僅僅是遠程攻擊的武器而已,當初他在陰山上,就把霸王弓當成槍用,一招打敗了突厥的大將。


    薛仁貴的表情很認真,沉重的方天畫戟在他的手裏,就仿佛是他身體的延伸,當這柄方天畫戟揮舞起來的時候,林平也一時間無法近身。


    宇文哲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和薛仁貴交戰,若是兩人空手搏擊,自己獲勝的幾率比較大,但是如果手持兵器,恐怕不會是薛仁貴的對手。


    可是在這個時代,如果兩人生死相搏,或是在戰場上相遇,又怎麽可能會有不用兵器的時候。


    宇文哲看的很認真,尤其是當林平後退,拉開了手裏霸王弓的時候,霸王弓的弓弦上並沒有霸王箭。


    薛仁貴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也往後退了幾步,隨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林平雙眼專注,手指穩定,一點沒有顫抖,隨著手指的鬆開,發出了一道“啵”的聲音。


    弓弦鬆開,仿佛有一道聲波形成的箭失向著前方激射而去,薛仁貴感受到了這道箭失,身體微微一扭,一縷黑色的頭發飄散在空中,而薛仁貴的側臉上,出現了一道極為細小的傷口。


    “躲過了,竟然躲過了,在這麽近的距離內,躲過了林叔射出的霸王箭!”


    宇文哲這一次真的震驚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薛仁貴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雖說林平這一箭上,並沒有黑鐵箭,但是他們都能感受的出來,這一箭林平一點也沒有留手,也沒有放水。


    之所以沒有用黑鐵箭,是因為薛仁貴如果躲不開,最多也隻會受傷,是為了安全。


    “師傅,我終於躲開了,從路上到現在,我們試了有一百三十二次了!”薛仁貴睜開眼,興奮的笑道。


    薛仁貴很興奮,臉上那道細微的傷口滲出了幾滴細密的血珠,但是這依然影響不到薛仁貴英偉的臉龐。


    “哈哈哈!好!好!好!”林平顯得更為興奮,連說三個好字,宇文哲記得這些年來,林平隻有一次這麽高興過,就是當初他在賀蘭山上,被侯小波設計重傷,痊愈之後顯示出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時候。


    宇文哲還沒有看到薛仁貴射箭,不過能夠躲開霸王弓,在箭道之上又怎麽可能沒有造詣呢。


    在院子的角落裏,放著一柄硬弓,這柄硬弓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製作的,而且握弓地方,被皮膚磨得十分光滑,這就是薛仁貴之前一直用的那柄弓。


    這場對戰,直接持續到了下午,幾個人全都被占據著精力,連午飯都沒吃。


    就在半下午的時候,大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宇文哲頓時皺起了眉頭,曹府一直以來都很安靜,外麵這麽亂還是第一次。


    “少爺,不好了,有一大批禁軍將士來了,非得見少爺,怎麽辦?”宋管家跑了過來,道。


    “禁軍將士?誰領的頭,叫進來就是了!”宇文哲道。


    宇文哲就是禁軍出身,此時禁軍在曹府,自然不會攔在府門外麵。


    “少爺?真的要全都請進來,可是有上千人呢!”宋管家說道。


    兩人對話,薛仁貴明顯很有興趣,畢竟他來長安就是為了進入軍隊,現在聽到有關於禁軍的消息,自然會關注。


    “上千號人?那還是出去看看吧!”


    宇文哲說完,向著大門外走去。


    曹府雖然說麵積並不小,但是容納上千人也會變得太過於擁擠的,而且有上千人來了,怎麽看也不會是小事。


    宇文哲來到大門外,發現果然有上千號禁軍將士,隨著他的到來,這些將士自主的排列成了一個整齊的隊列。


    “苗星,怎麽回事?”


    帶頭的是苗星,宇文哲眉頭一皺,眼前的苗星看上去太過於狼狽了,不僅身上盡是劃傷,而且左胳膊詭異的扭曲著,一看就是斷了。


    在苗星的身後,還有著幾人,也渾身是傷,這幾個人都是特種隊的老人,此時也是一臉的頹廢。


    苗星的臉色很痛苦,但是依然強忍著,保持著平靜,隻是眼神深處的那抹恥辱之色,越發顯得濃鬱。


    苗星張了張嘴,隨後低下了頭,看上去不好意思開口,那上千名禁軍全都是如此表情。


    宇文哲走下了台階,按在了苗星的胳膊上,摸了摸,苗星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但依然強忍著,一聲沒吭。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什麽時候變得啞巴了,我沒教過你們吧!”宇文哲有些生氣。


    眼前的場景他覺得有些熟悉,這分明是受了欺負,來告狀了。


    “今天早上,土番使團早上覲見陛下,還沒有說明這一次出使目的,就想見識一下軍中大將的厲害!”苗星說道。


    “結果呢?”宇文哲沉聲道。


    其實光看眼前這些人,宇文哲心裏就知道了大概,但是細節還是該問一下。


    “因為土番出來的是一個年輕人,所以那些大將誰也不好意思出手,不過陛下不可能推脫,一是土番的態度很傲慢,另一個是這種挑戰不可能推卸的!所以李鄴嗣接了下來!”苗星道。


    “結果鄴嗣輸了?”宇文哲道。


    “沒錯,鄴嗣輸了,而且隻撐了三十招,雙方在太極殿前的廣場上。以戰場相遇的騎兵方式交戰,隻撐了三十招!”苗星低下了頭,道。


    “三十招!對方出手的,是那一位欽陵嗎?”宇文哲道。


    “不錯,就是那一位欽陵,鄴嗣撐了三十招,隨後他又指名道姓的挑戰特種隊,我氣不過,結果也輸了,他們都輸了,現在欽陵雖然沒有說些什麽,但是他眼裏的傲慢實在是太刺激人了,陛下現在已經快氣瘋了!”苗星道。


    “竟然這麽厲害!”


    宇文哲自認為想要在三十招之內打敗李鄴嗣也有一些困難。


    李世民如此自戀,現在和土番還處於敵對狀態,心裏怎麽能受得了,現在心裏還不知道得多麽憋氣的。


    宇文哲知道,這件事必須要解決,“你們來曹府,是想讓我出手那,現在我沒有任何軍職,欽陵挑戰的是大*方吧,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出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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