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想探查一些消息?”林平皺了皺眉頭,道。


    “沒錯,長安畢竟是都城,雖說現在不是什麽緊急的時候,但是長安城內必要的情形還是應該先了解一下,不管是現在的局勢,還是人們的生活狀態,畢竟我們與世隔絕般的在山上隔絕了三年啊!”


    自古以來,煙花風流之地都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也是最說明民生如何的地方。


    林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兩匹馬找了個地方栓了起來,慢慢的向著龍舟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艘尋芳舟在渭水之盟結束後,就出現在了渭水河上,就在單於都護府的瘟疫被撲滅後,尋芳舟開始納客,隻用了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成了整個長安城內最紅火的煙花之地,文人騷客流連其中,流連忘返。


    尋芳舟的紅火也經曆過一些波瀾,原本存在於長安城的其他青樓,眼紅尋芳舟的紅火,也聯合起來使過一些小動作,不過在第二天就紛紛受到了城內黑白兩道的警告,無奈下隻能老老實實的龜縮進原本的地盤,這更為尋芳舟遮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尋芳舟之所以能夠聚集起如此多的年輕才俊前來捧場,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隱娘,隱娘每一次出現都身著白衣,蒙著麵紗,恍然若現,隱娘從來不開口說話,微微皺起的眉頭便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一手琵琶技藝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每當那如玉般的手指在琵琶上劃動的時候,總會讓人心眩神迷。每當人們在隱娘所彈奏的琵琶聲中清醒的時候,便不見了隱娘的蹤影。


    直到不久前,隱娘唱歌了,一首《水調歌頭》被她款款的演繹了出來,清澈的琵琶聲和略帶著哀傷的祝福,讓人們聽到了隱娘的聲音,全城的男人為之瘋狂,當時正在場的弘之策則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是隱娘不會說話,而是直到如今,才有一首天下絕唱,能值得隱娘開口。”


    就在那一天,弘之策成為了尋芳舟的客上賓,每一次隱娘出來的時候,都會給他留一個距離最佳的位置,這可是長安那些公子哥都沒有得到過的待遇。


    尤其是今天,尋芳舟雖然大,但也不是誰都可以登上去的,想要登上尋芳舟,隻有兩種方法,要不就即興作詩一首,要求工整應景,要交給隱娘過目,隻有隱娘點頭,才能登舟。


    或者花費千兩銀子,作為登舟的費用,在貞觀初期,一兩銀子就可以購買小米十石,相當於現在的六百斤,一千兩銀子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


    宇文哲和林平並不知道其中的玄妙,還以為尋芳舟和一般的煙花之地並無兩樣,當走到尋芳舟的登船口的時候,見到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裳的妙齡女子擋在那裏,擋住了登船口,在外麵有著幾十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為難的抓耳撓腮,臉色難看,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名妙齡女子就是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哈哈哈,來了兩個鄉巴佬,看那個年紀大的,後麵背的那個大包裹是什麽,看形狀好像是張弓?


    “你眼睛瞎嗎,哪有那麽大的弓,上麵都是灰,真髒!”


    “不錯,還穿著麻布衣服呢,看看他們一會怎麽灰頭土臉的,真是不知所謂啊!”


    宇文哲剛剛走到尋芳舟的近前,就傳來了議論紛紛的聲音,大都是不屑一顧的語氣,宇文哲的衣著的確與他們成為鮮明的對比,這一路的奔波導致宇文哲和林平兩人顯得很風塵仆仆的。


    “少爺,看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啊,這裏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不是想象中的那種魚龍混雜之地。”


    林平有些狹促的看著宇文哲,這麽久以來,這還是林平第一次看到宇文哲窘迫的樣子。


    “林叔,你就別笑話我了,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反正我們已經算是到了長安,也不用急於這一晚。”宇文哲搖了搖頭,邁步走向了那名身穿粉紅色衣裳的妙齡女子,即便是以宇文哲的定力,在看到這名女子的那一瞬間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公子請留步,想要登上尋芳舟,除非作詩一首,得到隱娘的認可,或者繳納白銀千兩。”


    女子並未和其他人一樣小瞧宇文哲,她的眸光在宇文哲的頭發上停留了很長時間,直到宇文哲有些皺眉,才把視線移開,輕輕地笑了笑,聲音很輕柔。


    “白銀千兩,這艘尋芳舟還真是不便宜。”宇文哲瞳孔一縮,道。


    “今天可是隱娘的大日子,這麽做也是為了隱娘著想,尋芳舟雖大,但是今天卻隻招待三十名客人,想要憑借白銀登舟的,最多也隻有二十個名額罷了。”


    女子掩麵一笑,她對與宇文哲很有耐心,看的周圍的那些公子哥一愣一愣的。


    “白銀千兩在下是拿不出,不知道姑娘對於作詩有什麽要求?“宇文哲啞然一笑,白銀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別說他現在拿不出,就算是真的有也不花費在這上麵。


    “公子,如今正是初春,今晚夜色正濃,就以夜色為題作詩一首吧,小女子自然會把公子大作交由隱娘品評。”


    ”那好,我來試一試。”


    宇文哲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漸漸的,一股靜謐寧靜之意在他的身體上散發了出來,即便在這麽喧鬧的環境中,都顯得那麽的獨特,就仿佛與這裏的場景格格不入,身處在兩個世界。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詩名月夜。”


    “此詩在月夜中透露出的春意,構思新穎別致,從夜寒中顯示出春天的暖意,從靜寂中顯示出生命的萌動,夜色不至太濃,月色也不至太明,造成一種蒙朧而和諧的感覺,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詩,隻不過這真的是剛才所作嗎,這可和此地喧鬧的情形不大相符啊!”女子驚訝的捂著嘴巴,看著眼前的宇文哲,眼神中的光彩越發的亮了起來。


    “這裏的喧鬧與我何關,我心寧靜,便寫出靜謐的句子,姑娘以為如何?”宇文哲看著周圍喧鬧的人群,搖了搖頭,道。


    這首詩名為月夜,雖然不是什麽千古佳句,但也是一首難得的好詩,想要憑借這首詩登上尋芳舟應該是不成問題,畢竟在貞觀初年,唐朝的國力剛剛恢複雄厚,還沒有達到貞觀之治後唐詩崛起到最巔峰的程度。


    “公子說的對,一切唯心而已,心裏寧靜,又關周圍的環境何事,小女子敬佩,還請公子登舟吧!”女子讓開了身體,伸出了纖細如柳枝的手臂,潔白的手腕反射著月光,指向了尋芳舟的位置。


    “怎麽?不用去請那位隱娘評價了嗎?”


    “不必了,小女子雖說還比不上隱娘的才識,但是也能讀的懂詩句,公子的詩在今晚不說獨占鼇頭也相差不多了,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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