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仙上身,在許多人心中都帶著相當濃重的神秘色彩。


    畢竟出馬弟子以外的人很難接觸到這些東西。


    對於外行人來說,親眼目睹跳大神的全過程就已經是很難得的經曆,可以在酒桌上吹噓相當長一段時間。


    能親自體驗仙家上身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王錦就是其中一個。


    可惜,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太好。


    “媽的…不是說被上身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年輕人咬著牙罵道。


    得益於相當強大的靈感,王錦的意識很清晰。


    跟“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態正相反,他現在什麽都知道。


    可也僅僅是知道。


    王錦連轉轉眼珠子都費勁,更別提控製身體了。


    所以他隻能看著自己的手在身上來回亂摸,還輕輕戳了戳腹肌。


    簡直離譜。


    “咳咳!”


    胡靈輕咳兩聲,微微皺起眉頭。


    如果不是她攔著,胡火就要掀衣服了。


    “咱們妹夫還挺結實。”


    胡火的聲音響起,依舊帶著濃濃的笑意。


    一想到這些話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王錦心中突然就有些難過。


    “呼…打的有點碎啊。”


    視線開始移動,最後停留在剛才被爆了頭的戲服男人身上。


    王錦眼看著自己伸出雙手,掐了個他這輩子都不會擺出來的奇怪手勢。


    詭異的紅色火焰浮現而出,鑽進了戲服男人的身體。


    很快,那尚有餘溫的殘軀詭異地抖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王錦感覺自己的腦袋挨了記重錘,靈感在瞬間就被抽空了一小半。


    這種程度的消耗雖然傷不到王錦,可還是會造成影響。


    就像是久蹲之後猛然起身,眼前一黑的同時意識也有點恍惚。


    視線中再次亮起詭異的紅色火焰,王錦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胡靈那張將甜美與英氣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俏臉。


    還有個迅速放大的酒葫蘆,差點把王錦的門牙磕下去。


    從那熟悉的酒香來看,是十六口醒神化力酒。


    “咕嘟咕嘟…”


    酒水下肚,王錦整個人從腳後跟到天靈蓋通透無比。


    昏昏沉沉的感覺一掃而空,思路變得清晰無比。


    “結束了?”


    王錦拍了拍腦門,緩緩起身。


    仙家上身消耗的是陽氣,正常人被上一次身都會生場小病。


    可王錦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異常,甚至還有種詭異的飽腹感。


    晃晃肚子還能聽到叮叮咣咣的響聲,就好像剛喝了一肚子水。


    隻是胃有點不舒服,頭發也有點濕。


    胡靈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她似乎不太願意告訴王錦剛才發生了什麽。


    “得跟上他。”


    胡靈指了指前方那道晃晃悠悠前行的身影,示意王錦趕快動身。


    “嘶…電影明星都得會趕屍了?”


    王錦挑了挑眉毛,不由自主地感歎著現在混口飯吃實在不容易。


    那已經缺了大半邊腦袋的戲服男人正一步一頓地挪動著身子,緩緩向前。


    “小五從小就不太願意學這些打打殺殺的功夫。”


    胡靈笑了笑,邁步跟上了男人。


    “跟舞刀弄槍比起來,她更喜歡書和屍體。”


    “小五戴顱拜月的時候毫無抵觸,化形也是最早的。”


    “再後來,她理所應當地成了胡家的年輕管事。”


    “可能是壓力太大吧...小五偶爾會跟屍體聊天。”


    “我記得她的出道角色是個通靈偵探,當時還火了好一陣呢。”


    “大家都誇她演技好,跟屍體交流都那麽自然。”


    “這樣啊。”


    王錦咽了口唾沫,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表情。


    影視界的當紅明星,其實是個偶爾會跟屍體聊天的狐仙。


    這種事怎麽想都太過詭異了。


    王錦現在越來越覺得胡火不正常,胡靈也是。


    相比之下,自己家小狐狸反而可愛了許多。


    “這屍體會重複自己生前的動作。”


    “如果能帶我們回到他的老巢,說不定會有大驚喜。”


    胡靈不知道王錦心裏在想什麽,她指了指那突然加快腳步的殘缺屍體,開口說道。


    “是啊,大驚喜。”


    後者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他聽到了呂追的耳邊風。


    ——


    “該死…他們為什麽會有增援啊?”


    呂追咬著牙將麵前的身影攔腰斬斷,第二張嘴也在同時叫罵著。


    “出問題了。”


    常葉皺著眉頭,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


    火車遲遲沒到。


    密密麻麻湧過來的不潔者像是永遠也殺不完一樣,讓人心生絕望。


    本能告訴常葉,眼前的東西有問題。


    可她沒有王錦那種變態的觀察與推理能力,更沒辦法在戰鬥中分心去思考。


    “冒進很危險,我們應該保存體力,以守為攻。”


    常葉迅速分析出了接下來該怎麽做,隨即轉頭看向呂追。


    後者的表情卻明顯不對勁。


    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額頭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落。


    渾身肌肉緊繃,眸中湧現出淡淡的白霧。


    汙染從他口中緩緩向外擴散,似乎在使用多言之人的能力。


    做完這一切後,呂追轉頭看向常葉,眼神中多了幾分歉意。


    “我...我好像聽到女兒在哭。”


    “我得去看一眼他們娘倆有沒有事,抱歉了。”


    丟下這樣一句話以後,他轉頭開始狂奔。


    背後的外骨骼噴出炙熱的氣流,讓呂追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沿著鐵軌…沿著鐵軌就能看到他們。”


    呂追輕聲嘀咕著,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


    他也發現了情況不對。


    不過比起自己,呂追更擔心火車上那對母女。


    那是他漂泊多年唯一的精神支柱。


    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騰,男人罕見地慌亂了起來。


    “快了,就快了!”


    呂追瘋狂奔跑著,將多言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


    剛才還毫無動靜的火車突然出現在了麵前,似乎是出了什麽問題才停在了原地。


    “哈,隻是火車出了故障。”


    “沒事的,沒事的。”


    不知道為什麽,離得越近呂追就越心慌。


    他隱約看到有個人影狂笑著衝上了車。


    呂追伸出手,卻隻來得及喊出一個音節。


    下一秒,火車轟然炸響。


    土石紛飛,煙塵四起,火光衝天。


    呂追幾乎要哭出來。


    他汗毛倒豎,心髒狂跳。


    雙腿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再也沒辦法移動半分。


    呂追撲通一聲跪在原地,像是失去了魂魄。


    他聽不到耳邊的風聲與鳴笛聲,也看不見那正在快速接近的火車。


    呂追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全速行駛的鋼鐵巨蛇麵前。


    關心則亂。


    眼中那層白霧擋住了呂追的視線,讓他無法分辨出現實與幻象。


    隻要再過幾秒鍾,多言之人就會成為鐵軌下的肉泥。


    嗚——


    火車瘋狂鳴笛,可依舊無法喚醒目光呆滯的呂追。


    “醒來!”


    遍布裂痕的護心鏡閃爍光芒,蒙著臉的將領大聲怒吼。


    呂追眼前的迷霧淡了些許。


    他猛地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離自己隻剩下幾米遠的火車。


    “真是太好了...”


    撞擊前的最後一刻,呂追並沒有感受到半點恐懼,反而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作者題外話】:太難過了,我要記錄一下這個悲傷的日子


    七月份一共三十一天,我連續二十九天都保持了五千字以上更新,隻要31號不出問題就能拿到全勤了


    結果在31號的11:58


    手機嘎巴一聲死機


    600塊錢全勤就這麽沒了(大哭)


    辛辛苦苦一個月,在最後一天最後一分鍾沒了


    心態崩了,真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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