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這一聲陛下駕到,並不是說崇禎皇帝馬上就要上來了,而是讓大臣們整理好隊伍準備迎接崇禎皇帝的到來,各官員按照三公九卿六部百官以品階排成隊列,恭候皇帝陛下的到來。


    百官依次進入,過金水橋在廣場整隊。


    官員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穩重的都會被負責糾察的禦史記錄下來,聽候處理。


    通常,皇帝駕臨太和門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頭禮。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機會與皇上對話,大臣向皇帝報告政務,皇帝則提出問題或者做出答複。


    少傾,百官已經排好了隊列,曹鼎蛟屬於地方上三品的文官,來到中央參加朝會就要自動降半級,按理說應該被安排在百官靠中間的位置,卻不知道為何,居然有人把他安排在了前半段。


    曹鼎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混日子,看似站著,卻有些昏昏欲睡,淩晨的早朝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早了。


    古代的官員上班時間比現在早得多,講究雞鳴即起,天還沒亮就要去中央朝廷報道。


    等你九點去上班,人家明人早都工作幾個小時了。


    古代公務員的所屬機關,可分中央和地方兩類。


    凡在中央各機關供職的官員,一定品秩以上,或有職務所規定,必須參加由君主親自主持的朝會。


    朝會有大朝、常朝等區分,除法定的節假日外,這種具有實際內容的常朝,幾乎每天都要舉行。


    參加朝會,是古代京朝官每天按時上班的第一要務,凡無故缺席,遲到早退,或朝班失儀,都屬於違紀。


    華夏曆代朝廷處罰起來都很嚴,官人無故不上班的,內外官員應上班而不到的,缺勤一天處笞二十小板,每滿三天加一等。


    滿二十五天處杖打一百大板,滿三十五天判處徒刑一年,倘是軍事重鎮或邊境地區供職的“邊要之官”,還要罪加一等。


    百官之首的溫體仁將一些重要的奏折遞交了上去,崇禎皇帝審視著這上麵的奏折,眉頭皺成一團,南方那邊又發生了洪澇,大明還真的是多災多難。


    明朝最勤奮的皇帝應該是亡國君主崇禎皇帝了。


    曹鼎蛟都為這位老朱同誌感到悲哀,勤奮有個錘子用,整個朝廷的係統全部癱瘓,要麽就是太貪,要麽就是太廢物,你說你有本事也好啊,本事全長在那撈錢撈銀子上麵,有軍事天賦的幾個人全部被整死了。


    ……


    因為根據史料記載當時崇禎雄心壯誌,立誌做個中興之主,每日批改各地奏折到淩晨一,二點是很常見的,每日早朝必到,比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還要勤政。


    然而,每天上朝的皇帝隻出現在明朝,其他朝代的皇帝根本不會這樣做。在秦朝,皇帝和他的大臣們三天一小聚,不用說早朝,甚至連定期出朝都不存在。


    在漢代後期,為了表明皇帝對國家事務非常上心,他要求大家每五天開一次會。


    從那時起,才有定期舉行會議。後來的朝代都在學習他們的基礎上多少改變一些。


    少傾,崇禎皇帝這才開口說道:


    “不曾想,福建那邊又發生了大規模的洪災,命戶部快籌措糧食,周邊省份先接濟一些糧食,朝廷稍後就會撥調糧食下去,命令官府一定要注意好救災事宜,一切以百姓性命為重。”


    崇禎皇帝小心翼翼的處理著這些案件,都是一些天災人禍,混水摸魚的曹鼎蛟眼皮都在打架了。


    昨天沒有休息好,才睡下去兩個時辰不到就要起來打卡,再加上一路上的顛簸,就算是他的身子是鐵打的,也有些扛不住啊。


    曹鼎蛟萬萬沒有想到,那些邪惡的大反派居然要對他這隻可憐的小貓咪下手了。


    “臣周延儒彈劾山西按察使曹鼎蛟處事不公,逾權行事,越權行事。背地裏勾結了遼東清賊,勾結順賊……”


    “臣張公瑜彈劾曹鼎蛟勾結蕃王,青島超額蓄養私兵,並且中飽私囊,貪汙朝廷公款。”


    “臣趙士成彈劾曹鼎蛟邀買人心,私自撫恤士兵,意圖造反,其心可誅,其罪不容赦,還請陛下處置!!”


    ……


    原本還在打瞌睡曹鼎蛟迷迷糊糊的,瞬間百官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曹鼎蛟一個激靈,迷茫的開口道:“怎麽,散會了嗎?”


    督察院的一個禦史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忿的說道:


    “哼,曹鼎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現在大家正在彈劾你呢。”


    “哦,隨便他們……靠,誰彈劾老……本官,他們還講不講理啊。”


    曹鼎蛟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崇禎皇帝咳嗽了幾聲,然後這才開口說道:


    “曹愛卿,你上前說話,對於其他幾位愛卿的彈劾,你怎麽看?”


    曹鼎蛟:我怎麽看?我還能坐著看不成?當然是站著看啊?


    當然,曹鼎蛟還是有後顧之憂的,肯定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曹鼎蛟捂著胸口痛心疾首的說道:


    “臣對於他們的彈劾痛心疾首,弱小無助,欲壑難填,悲痛萬絕,借黃河之水洗刷不了微臣的冤屈,盡南山之竹寫不完下官的悲憤,還請陛下明鑒啊!”


    百官駭然,崇禎皇帝呆若木雞,曹鼎蛟深情並茂的在表演,兩滴鱷魚眼淚掛在臉上,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周延儒都有些懷疑了,自己好像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這貨為什麽這麽會如此表演呢。


    崇禎皇帝不由得安撫道:“曹愛卿,好好說,咱們不要激動啊。”


    曹鼎蛟這才徐徐開口說道:


    “臣沒事,隻是這些人的話實在是讓人寒心讓人傷心,臣曹鼎蛟先說說周延儒周大人的彈劾吧,臣自上任以來戰戰兢兢,秉公行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為大明流過血,我為大明負過傷。


    陛下,至於周大人所謂的勾結一事,這天底下若是哪個臣子最不可能背叛陛下,那麽微臣一定首當其衝!”


    周延儒冷笑著說道:“哼!曹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就不忠心於聖上麽?”


    “就是就是,曹大人實在是太言過了。”


    “微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鑒……”


    ……大臣們又掀起了一波口誅筆伐。


    曹鼎蛟弱弱的舉手說道:


    “我為大明流過血,我為大明負過傷,哪位文官還是做到了此事?”


    百官鴉雀無聲,盧象升,洪承疇他們在這裏還好說,現場是真的沒有一個文官上過戰場啊。


    曹鼎蛟又弱弱的開口說道:


    “皇太極的弟弟阿濟格是微臣親手在戰場上弄死的,他們大清還會收留我嗎?微臣怎麽會勾結他們偽清?”


    ……大兄弟這逼裝的就有點過分了,皇太極還收留你個錘子,你不知道皇太極最疼愛他那個弟弟了嗎?


    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曹鼎蛟不經意間看到了崇禎皇帝鼓勵的目光,頓時底氣大漲,言道:


    “還有李自成他舅舅高迎祥也是微臣在戰場上生擒的,闖賊二十萬兵馬就是下官帶頭打跨的,你說他們和下官還有勾結的可能嗎?”


    周延儒居然無法反駁,順水公司所作所為他確實是清楚,難不成他要把邊關幾位大臣一鍋端了全部捅出來?


    洪承疇,孫傳庭,孫承宗,盧象升,曹文詔,全部一鍋端了?


    周延儒想了想,覺得好像不可能,到時候北方幾大省都要亂,崇禎皇帝第一個就要幹自己……


    曹鼎蛟裝逼裝到喪心病狂,百官居然還無法反駁,周延儒還默默送上了助攻,崇禎皇帝露出讚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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