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人身後,站著兩個女人,也是滿臉怒色,一個是病人的妻子,另一個是病人的妹妹。那穿灰衣的男子則是病人的弟弟,看到兄長這種狀況,他情緒十分激動,不過是醫治了個咳嗽,竟然就被毒成了這樣。


    葉秋白麵色從容,他從人群裏擠過去,轉身對大家說道:“我是回春堂的葉秋白,我相信我們的藥不會吃死人的。”


    茯苓此時也從後堂出來,說道:“我們回春堂不會做這麽齷齪的事情,相信是人有意栽贓陷害,大家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呢!”


    “還是什麽禦醫,我看全是騙人的!”


    “滾出京城吧!”


    一些不明是非的人慫恿著,一時間圍觀的眾人情緒高漲。


    鬧出這麽大的事,醫館的夥計們也是不知所措,葛根也是麵色蒼白,滿頭冷汗,嘴裏一個勁兒的嚷著,“你們瞎說,我們的藥不可能吃死人!”因為這個人的藥是他那天抓的,竟然害怕起來。


    葉秋白上前拍怕葛根的肩膀讓他不要害怕,看看這幫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可能?那你看看這方子是不是你開的,這藥是不是你們家抓的?!”灰衣男說完便拿出一張藥方和一張抓藥單據。


    “我們的方子和藥不可能有問題!”葛根緊咬著牙,額頭汗流不止。


    “可否給我看看?”這時葉秋白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伸手把方子和單據接了過來。


    “少……少爺!”葛根看到葉秋白麵色一喜,心裏溫暖了很多。


    葉秋白衝他微微點頭一笑,示意他不要慌,低頭認真看起了手裏的藥方。這個方子是一個哮喘斷根方,隻見上麵寫著蘇葉、五味子、麻黃、平貝、前胡、法半夏等二十餘味藥材,顯然自己回春堂的秘方,否則平常醫館的方子不太可能開出這麽多味藥材。


    “你看看他藥方上的藥材,這麽多味藥,弄錯一味,就有可能鬧出人命吧!”灰衣男這時氣憤地說道。


    “就是,是藥三分毒,開這麽多味藥,難免出錯啊!”


    “人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回春堂不行嘍,葉家也不是以前那個葉家嘍,什麽治病救人,我看他們現在隻是一心的圈錢!”


    圍觀的眾人見灰衣男有理有據,立馬紛紛用言語討伐起了回春堂。


    “你們不要胡說八道!膽敢侮辱我們回春堂,小心我讓官府抓你們!”平時不愛說話的韓雪也挺胸站出來。


    葉秋白聽到他們侮辱回春堂,心中氣憤不已,強忍著怒氣轉頭看了茯苓一眼,問道:“這方子是你開的?”


    茯苓看到葉秋白的眼神嚇的打了一抖擻,急忙道:“是我開的,但這個方子是我們回春堂的秘方,不可能有錯。”


    “你隻要確認下這個方子是不是你開的就行了,我不會怪你呢寶貝兒。”葉秋白微笑著把方子遞給茯苓。


    韓雪瞥了葉秋白一眼,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調情?


    茯苓領會葉秋白的意思,立馬認真的看了一眼,接著點頭道:“這就是我開的那張方子,錯不了。”


    葉秋白對照了一下抓藥單據,這才轉頭衝灰衣男說道:“方子沒有任何問題,不可能會吃死人,你們煎藥的時候,自己有沒有錯放什麽其他藥材?”


    “不會!絕對不會!”灰衣男十分果斷的說道。


    “這麽多味藥,如果你們不懂中藥,很有可能會放錯。”葉秋白皺著眉頭說道,不明白為什麽灰衣男會如此自信。


    “我家嫂也害怕會抓錯藥,所以特地請隔壁中藥鋪的鄰居給煎的。”灰衣男鎮定道,接著回頭看了眼藍衣服的女子。


    藍衣女立馬點點頭,說:“我就知道你們會賴賬,所以把我們鄰居也請來了,他也是個大夫。”


    她話一說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穿著長衫,留著一個山羊胡,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錯,這幾日的藥都是我幫他們煎的,我可以確保,藥和藥量絕對都沒有錯,早料到你們會抵賴,我們特地把煎藥的藥渣也帶來了。”山羊胡從容的說道,接著衝藍衣女使了個眼色,藍衣女立馬從身後籃子裏掏出一個盛有藥渣的煎鍋,遞給葉秋白。


    “我夫君就是喝完這鍋藥後中毒的。”藍衣女氣憤道。


    “以前呢,以前喝的時候可有事發生?”葉秋白看了眼煎鍋裏的藥渣,內心苦笑,看來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以前喝倒是沒事,就是這次,喝完後整個人神情立馬變得很痛苦,氣都喘不上來。”藍衣女回憶道。


    “既然以前喝都沒事,那為何這次喝就偏偏有事了呢?”葉秋白皺眉在煎鍋中聞了一下,隨後挑著眉頭掃了山羊胡一眼。


    “你是何意?!是說我這次把藥弄錯了嗎?不信你辨辨裏麵的藥渣,看對不對,實在不行,我們找各方大夫來驗證!”山羊胡臉氣的通紅,底氣十足道。


    “藥渣確實沒有問題。”葉秋白仔細的在煎鍋裏翻弄了翻弄,發現二十餘味藥材,不管從種類還是劑量上來說,確實都很對。


    “那就是你們的方子和藥有問題!”山羊胡聽完滿臉得意,隨後拿手一指葉秋白,冷聲道:“你這回春堂不過如此,趁早關門吧!”


    “對,狗屁禦醫,我早就知道他沒什麽真本事!”


    “就是,一群人渣!既然承認了,那就趕緊賠錢吧!”


    “要我說就告他們!讓他們做大牢!”


    “以前我還老來回春堂抓藥,看來要小心了!”


    “這種醫館就應該倒閉,狗屁的禦醫!”


    人群見葉秋白承認方子和藥渣都沒問題,立馬紛紛叫嚷了起來,大聲喊著讓回春堂還一個公道。


    灰衣男更是情緒激動,從路邊摸起一塊石頭就朝回春堂店裏扔了進去,砰的一聲,窗欞玻璃立馬出現了一個蜘蛛網裂紋。


    圍觀的眾人也學著樣子拿著紛紛拿出手裏的雜物要往回春堂扔。


    “少爺!”葛根的臉都嚇白了,他還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呢,呆呆的看著葉秋白看他怎麽辦?


    “都給我住手!”葉秋白暗暗加了內息,一聲清喝分外高亢清冷,圍觀的眾人隻感覺被震的身子一哆嗦,立馬安靜了下來,看向葉秋白的眼神不由帶著一絲懼意。人們發現,原本平平無奇的葉秋白,此時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王者之氣。


    “我隻是說這煎鍋裏麵的藥渣沒有問題,可沒說病人喝的藥沒問題!”葉秋白冷冷掃了山羊胡一眼,“恐怕有些藥渣,在來之前,你就已經剔除掉了吧。”


    “你想說什麽?!”山羊胡怒目而視,怒聲道:“不信我們現在去找其他大夫來查證,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成分!”


    “不用查,查不出來的,因為你不過是在法半夏裏摻雜了一些生半夏而已,它倆是一種藥材,隻不過製作方法不同而已,自然查不出來。”葉秋白望著山羊胡冷聲道,要不是他對各項中藥的氣味分外敏銳,還真就被這個山羊胡糊弄過去了。


    “你……你血口噴人!”山羊胡身子一顫,極力用憤怒掩飾臉上的慌張。


    圍觀的眾人聽葉秋白這麽一說,不由詫異起來,稍微懂點中藥常識或者生過病的人,都知道生半夏服用不當,確實會引起中毒。而現在這個病人的中毒症狀,確實跟生半夏中毒的症狀一樣。


    “血口噴人?”葉秋白冷哼一聲,接著道:“隻要帶這個病人去阿瑟神父的教堂裏抽血化驗一下,自然會真相大白!到時候,你犯的可就是蓄意殺人罪!”


    “啊?!你說什麽……”山羊胡麵色慘然一變,身子抖了幾抖,突然噗通一聲跪在葉秋白麵前,哭喊道:“葉禦醫,我一時糊塗,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並不想害人,我是被逼的……”


    山羊胡自己在京城也有醫館,但是收費昂貴,自從回春堂掛上“大內聖手”的招牌之後,他那裏便漸漸沒了生意。至於誰讓他抹黑回春堂,葉秋白見人多,沒有直言逼問。


    這次陷害計劃本來是天衣無縫,但是怎麽也沒想到葉秋白會從天而降。


    人群頓時一片嘩然,灰衣男和他的嫂子妹妹也是大為吃驚,竟然是山羊胡暗中做了手腳,虧他們那麽信任他。


    眾人也是嘩然一片,調轉矛頭,開始攻擊山羊胡。


    “人渣!視人命如草芥,就你也配稱中醫?!”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黑心醫生,我們才看不起病!”


    “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人群一邊叫嚷,一邊把剛才準備扔回春堂的雜物係數扔到了山羊胡身上。


    “你這個人渣,枉我們這麽多年鄰居!”灰衣男怒喝一聲,衝上去對山羊胡拳打腳踢。


    “哎呦,饒命啊……”山羊胡抱著頭慘叫。


    剛才他還無比風光的領著眾人斥責葉秋白和回春堂,眨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豬頭。


    “你這個黑心的敗類!”葛根惡狠狠的衝山羊胡罵道,他恨不得跑過去也打他幾拳。


    葉秋白冷眼瞥了山羊胡一眼,沒有出手阻止,對於這種毫無醫德的敗類同行,他沒有絲毫同情。


    “葛根,你把山羊胡扶到屋裏,我一會兒有話問他。我先幫這位兄台把毒解了。”葉秋白說完,邊衝懷中掏出了銀針袋。


    葉秋白快速的在病人尺澤、魚際、陽陵泉、太衝等幾個穴位紮了幾針,順著銀針暗暗灌入自己體內的靈力,快速幫病人排解掉肺熱以及肝髒裏的毒素。不到幾分鍾,癱瘓的病人眼瞅著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神醫啊,謝謝您!”病人激動地說道,神態已如常人。


    “神醫,神醫啊!”


    “太不可思議了,這麽會兒的功夫竟然就好了?”


    “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中醫!”


    圍觀的眾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由紛紛驚歎。


    “葉神醫,你哪天坐診啊,我們隻找你看病啊。”


    “是啊,葉神醫,以後我們看病就找你了!”


    “這種醫術,就是收費再貴,我也願意!”


    現在像葉秋白這種負責任又有能力的大夫實在是少之又少,大多數的醫館都是以盈利為主,花了冤枉錢卻沒治好病的例子不勝枚舉。


    “大家客氣了,我隨時歡迎大家來我這裏看病!我還打算再開一家醫館!”葉秋白衝大家笑了笑,沒想到自己為醫館解了圍,還順道替醫館做了下宣傳。


    “相公,你還要開醫館啊?”茯苓詫異道,“地方選好了嗎?”


    “沒呢,我正為這事發愁呢。”葉秋白搖頭苦笑了一下。


    “你要還沒選好地方的話,我倒是有個地方推薦。”這時周紫嫣突然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其實她早就到了,比葉秋白晚不了多少,方才葉秋白揭穿山羊胡的全程都被她看在了眼裏。


    葉秋白身上那股從容自信的神情令她看的著迷,所以便在人群中一直沒出來。


    周紫嫣把中醫館的位置跟葉秋白大致一說,葉秋白點點頭,滿意道:“這個位置倒還真是不錯,不知道價位怎麽樣?”


    “那是我朋友的店鋪,你租的話,不用租金,就當我入股了。”周紫嫣說道。


    “這個,容我想想吧。”葉秋白遲疑了一下,沒急著答應,畢竟家裏還有個醋壇子。


    周紫嫣一看葉秋白的二位夫人都在便隻好識趣的走開了,她也不想招惹二位夫人,要不然剪不斷,理還亂呐!


    接著葉秋白在內堂單獨問了山羊胡很多話,讓葉秋白十分氣憤的是,此事竟然是端王爺一手策劃安排。問出結果,葉秋白隨後便讓葛根拿了些跌打藥給了山羊胡,並打發他走了。


    葉秋白一直搞不懂麵善心慈的端王爺,原來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細想了很長時間方參悟透,原來與他治好珍妃的病有關。端王爺覬覦皇位已久,如果珍妃思念死去的孩兒一直瘋下去,那麽載湉為了珍妃也不會好過,可能傷心過度而亡。沒想到這一箭三雕的計策被葉秋白診治珍妃開始被打破了,所以端王爺懷恨在心,找機會排擠葉秋白,給他難堪,讓他知難而退。但是,端王爺想錯了,他哪裏知道葉秋白的能量有多大?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韓雪說了說,也沒說開中醫館,隻是說做點小生意,打算先把門頭租下來,韓雪直接冷冷的回了句不行。


    葉秋白無奈的歎了口氣,畢竟錢在韓雪手裏攥著,韓雪不答應,他這中醫館還真開不起來。


    想起下午周紫嫣的話,葉秋白小聲嘀咕道:“你要是不給我錢的話,那我可就答應讓周紫嫣入股了,她說門店免費給我用……”


    韓雪猛地轉過身,咬了咬嘴唇,隨後氣呼呼說道:“那個門店多少錢?”


    “按地段看的話,一個月租金大概一千兩!”葉秋白一看有戲,立馬興奮道。


    “我是說買下來,多少錢!”韓雪狠了狠心,隻要葉秋白不和周紫嫣扯上關係,她願意出這筆錢。


    噗!


    葉秋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其實他的想法也是最好能把那門頭買下來,不過就是怕韓雪不答應。


    葉秋白立馬衝韓雪豎了個大拇指,感動道:“雪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不要臉!”


    韓雪麵色一紅,心裏暗罵,親姐你個頭,你跟你親姐住一間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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