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白立馬跑過去,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隻見屋子裏葉慶天臉色通紅,渾身氣的發抖,手裏拿著一副畫卷,正跟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爭論著,“這絕對不是我剛才看中的那副,這是贗品!是你偷著掉了包!”


    胖乎乎的男人應該就是店老板,相比較葉慶天,他倒是一臉淡然,“老爺子,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幅畫就是您剛才看中的那副,就算是贗品,那也是您自己走了眼,怪不得別人。”


    “你胡扯!我剛才看中的那副明明是真跡!”葉慶天氣的不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葉老爺,您消消氣,實在不行咱找縣衙吧。”茯苓一邊安慰葉慶天,一邊給店老板施壓。


    “報官?報吧,看看衙役抓誰,我還要跟縣太爺說你們在這胡攪蠻纏呢!”店老板說話很有底氣,因為他大哥就是這片巡捕房的捕快,做這行買賣,沒點關係怎麽成。


    “你這個奸商!無恥!”葉慶天氣的一把捂住了胸口。


    葉秋白生怕老爹氣出心髒病,連忙站出來,說道:“爹,您別著急,先把畫給我看看。”


    “你會看嗎?”看到葉秋白要看畫,茯苓有些意外,難道這傻瓜還懂得字畫不成?


    “你?你會看個屁!”葉慶天見店老板耍無賴,便把怒氣撒到了葉秋白身上。


    葉秋白也不惱,要過葉慶天手中的畫,攤在桌上看了起來。


    這是一副古畫,花卷展開後足有一米,寬約半米,是常見的山水墨圖,畫風古樸,宏偉厚重,而筆墨細秀,布局疏朗,風格俊朗灑脫又不失幽遠深邃,右下角一個篆體字印鑒已有些模糊不清。


    “落款雖然是顧愷之,但從畫風來看,應該是後人臨摹而製,老板,你多少錢賣給我爹的?”


    這幅畫在葉秋白眼中黯淡無光,根本不值什麽錢,可能連一萬兩銀子都賣不了。


    “就算是贗品,那也是他自己看走了眼,我告訴你們,十萬兩銀票,我一分都不退!”店老板沉著臉道。嘖嘖,這葉慶天還真舍得啊。


    葉秋白早知道他爹喜歡淘弄古玩字畫,但沒想到願意在這些東西上花這麽大的價錢。


    葉秋白心裏暗自感歎,接著點頭笑道:“十萬兩銀票,這個價格倒也算合理。”


    “你說什麽?!”葉慶天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店老板立馬喜笑顏開,拍手道:“小兄弟,還是你識貨!”


    圍觀的眾人也是一陣竊笑,像這種不懂裝懂的門外漢,古玩街向來不少見。


    “我隻是說合理,但多少還是貴了些,希望老板再額外送我點小物件。”葉秋白抬手指了指門口處一個稍顯雜亂的貨架。


    “沒問題,小兄弟看中了什麽盡管拿!”店老板眼睛一亮,暗想這次碰上傻子了,那個架子上的都是些殘次品,最貴的也不超過一百兩銀子,就算全送給葉秋白,他也賺翻了。


    “別的我也不要,就要這幅字行了。”葉秋白笑著走過去拿起一副紙質發黃的字帖。


    “好,沒問題,那再加上這幅字,咱可就成交了啊,不帶反悔的!”店老板急切道,這麽多人證著,葉秋白隻要一答應,再想反悔也沒用了。


    “一言為定!”葉秋白笑道。


    “放屁!你這個窩囊廢,這副破字和假畫連一萬兩銀子都不值!”葉慶天氣的破口大罵,隨手抓起一個茶杯就往葉秋白身上砸去。


    葉秋白一閃身躲開,茶杯砰的摔在地上炸開。


    “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解決啊,這茶杯不用你們賠了,快走吧!”店老板急忙把假畫和字帖裝好,連同收據一並塞到了葉秋白的手裏。


    “葉秋白,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麽替伯父做決定!”茯苓十分生氣,這個廢物,還是改不了自以為是的毛病,本來還有希望把錢追回來的,被他這麽一弄,徹底沒戲了。


    茯苓倒不是心疼錢,隻是怕把葉慶天氣出個好歹。


    “小兄弟,你這幅字可否給我看一眼?”


    這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一個很精神的老年男子,好奇的盯著葉秋白手中的字帖。


    “李,李老嗎?”原本氣的快要昏過去的葉慶天看到老年男子後,突然眼前一亮,瞬間來了精神。那神情就好似追星的粉絲突然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這老年男子叫李盛來,是京城一帶古玩圈子的知名人物,傳聞他家裏價值上百萬銀子的珍藏就不下二十件。


    葉慶天對他仰慕已久,一直想找人介紹與他結交,但奈何他這種級別的古玩愛好者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其實剛才李盛來到時,人群已經因為驚喜而騷動過了,隻不過葉慶天忙著吵架,沒注意到。


    “你好。”李盛來衝葉慶天點頭微笑,“這幅字能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當然!”葉慶天忙不迭點頭,見葉秋白沒動,抬腳踹了他一下,說道:“愣著幹嘛,還不快把字帖交給李老。”


    葉秋白這才把字帖遞過去。


    “果然是王羲之的明且帖。”李盛來細細看了一眼說道。


    “不錯,可惜是後人的臨摹版,而且臨摹的十分粗糙,根本不值什麽錢。”店老板在後麵說著風涼話,反正現在已經成交了,他也不怕葉秋白反悔。


    “確實臨摹的比較粗糙,但是哪怕是這麽粗糙的臨摹版明且帖也不多見了,終歸也值個萬把銀子,不知道小兄弟是否願意割愛?”李盛來笑道。


    “就這破字也能值萬把銀子?”店老板眼皮一跳,不禁有些肉疼,早知道就不搭給葉秋白了。


    “小兄弟,你若是願意,我出三萬兩買你這字,就當給你彌補一些損失了。”李盛來說道。


    剛才葉慶天買的那副假畫他也看到了,哪怕是算上這幅字,葉慶天也是虧損嚴重,所以他就當自己是做個好事了,幫他們止止血。


    “不好意思,我不想賣。”葉秋白搖搖頭,禮貌的拒絕。


    “那我再加兩萬兩,小兄弟,我出的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過這幅字的市場價了,你不管去哪個鑒定大師鑒定,它也都不會超過一萬兩,要不是我個人極其中意王羲之的字,也不會出這麽高的價格。”李盛來語氣很誠懇。


    “李老可是專家,小夥子,你抓緊賣了吧。”


    “就是,既然李老說市值一萬兩,你去哪鑒定也就這個錢了。”


    “快出手吧,虧了那麽多錢,就當回血了。”


    “五萬兩已經很高了,就算加上那副畫,估計也不值這個錢。”


    圍觀的眾人也開始七嘴八舌的勸葉秋白把握機會,在古玩圈混,誰沒有個走眼的時候,關鍵是學會如何止損。


    “李老,不好意思,這幅畫我真沒想過要賣。”葉秋白有些為難。


    “不賣?這是你拿錢買的嗎,你說不賣就不賣!”一旁的葉慶天忍不下去了,氣的踹了葉秋白一腳。


    接著轉頭對李盛來討好道:“李老,既然你喜歡,這副字就送給你了,權當我們交個朋友。”


    葉慶天剛才的滔天怒火已然一掃而光,甚至隱隱有些竊喜,雖然自己虧了十萬兩,但是通過這幅字結交上李盛來這個名人,也算值了。


    “使不得,怎麽說這也是你出大價錢買的,朋友可以交,但是這錢你也必須要。”李盛來連忙道。


    “不行,這幅字不能賣!”葉秋白一把把字搶了過來,語氣堅定道。


    “你,你,反了你了!”葉慶天拿手指著葉秋白,氣的直哆嗦。


    “葉秋白,你做什麽!”茯苓也對他怒目而視,伯父好容易心情轉好,他怎麽就這麽不識趣呢,不就是副破字嘛,讓給人家又能怎麽樣。


    “沒關係,李老,他不賣我賣。”店老板跑過來拉著李盛來討好道,“我這王羲之的臨摹板倒是還有兩幅,比他那副不知強了多少倍,您瞅瞅啊?”


    剛才聽著李盛來出到五萬兩,他感覺心裏都在滴血,但是字賣給葉秋白了,他也沒轍。


    “哦?可還有明且帖?”李老好奇道。


    “明且帖倒是沒有了,但是有臨川帖,而且臨摹的極好。”店老板興衝衝說道,心裏已經樂的在數錢了,世人少知的明且帖粗糙臨摹版都能出到五萬,那知名的臨川帖臨摹版恐怕得翻數十倍。


    “那不用了,臨川帖臨摹版我家裏已經有了。”李盛來有些遺憾道。


    店老板仿佛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失落萬分。


    “小兄弟,我再問你最後一句,這幅字,你當真不賣?”李盛來有些不死心的再次衝葉秋白問了一遍。


    “實在對不起,不能賣。”葉秋白歉意道。


    李盛來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


    “你這個窩囊廢,我的錢,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葉慶天見李盛來要走,立馬急了,伸手就要去搶葉秋白手中的字。


    葉秋白巧妙的一閃身躲開,見老爹著急巴結這個李老,隻好衝出門口,對門外的李盛來喊了聲,“李老,您請稍等,這幅字雖然不能賣給您,但是可以讓您跟在場的諸位開開眼。”


    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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