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們用盡了幾樣最意想不到的酷刑,甚至有宮人受不了,一心求死的。


    可是,依舊是什麽也沒有問出來。


    康正帝這一回,沒有像上次那樣再也不理任何人。而是一切照舊地樣子,隻是頗為關心執羽之子而已。


    “你其實,已經知道是誰了吧?”


    康正帝看著執羽之子,執羽之子也看著康正帝。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當年,文青是我叫人害死的。”執羽之子說道。


    康正帝聽罷,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她輕輕拍了拍執羽之子的肩膀,說道:“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


    南宮虹夕看著一輪彎月懸掛半空,好似伸手就能夠到那般,清晰明亮。可是,又明明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你來了,久等了吧。”康正帝褪去了對襟鶴氅,讓南宮虹夕給她寬解著衣裙。


    “朕剛去看了看唐越,故而來晚了。”康正帝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南宮虹夕低垂著鳳眸,指尖微微一頓,接著,又繼續起來。


    “陛下許久沒有在臣侍的麵前,直呼其他君侍的名字了。”南宮虹夕語氣中有一絲的愁思。


    康正帝並沒有接腔。


    南宮虹夕跪在康正帝腳邊,抬頭看著她,一邊幫她解開帶子,一邊問道:“陛下,你還是我的……她嗎?”


    康正帝低垂著星眸,看著南宮虹夕,說道:“你希望我是,便是,不希望我是,便不是。”


    南宮虹夕聽著康正帝這句話,心底非常的難過。


    她是從何時,開始對他的態度,變成這般的冷淡的呢?說冷淡,似乎又有些冤枉她了。她平日裏的關心,一點也不落下。可是,南宮虹夕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這些關心,好似隻是例行公事那般。一點也沒有從她的心間,帶出一些溫暖的感情。


    南宮虹夕又不願意這樣去相信,他便隻是隱隱地覺著,然後特別的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說她心裏愛他,她卻對他基本很少再有往昔的情愫,連碰他的時候,都總覺得她似乎彬彬有禮地在進行義務。說她不愛他了,她卻對他和顏悅色,體貼有加。再這樣下去,南宮虹夕就要被康正帝折磨瘋了,不能知道她的心意,對他的折磨何止寢食難安。


    這些不確定,都是從楚瑰那件事之後開始的。


    他是真的什麽也沒有做。難道她不信他?


    可是,似乎又不是這個原因。難道,是因為他為了孩子打點未來開始的?可是,要他完全不去打點。他又做不到。


    因為別人都在打算啊!他不去為孩子們做打算,他不去為孩子們算計未來,孩子們怎麽辦呢?


    南宮虹夕眉心一股濃鬱的哀愁,散不去,解不開。


    康正帝親了親南宮虹夕的眉眼,她知道南宮虹夕在想什麽。可是,他們都這樣做,隻會讓她漸漸疏遠他們。這是他們的選擇,就必須學會承擔後果。


    康正帝拍了拍南宮虹夕,說道:“早些休息吧。”


    南宮虹夕看著康正帝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中間留著一人的位置。


    南宮虹夕忽然很氣惱,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對他。不喜歡他做什麽,就說啊!什麽也不說,這樣看似溫柔的淡漠,讓他的心底一點一點的被捏碎,一點一點的被摧毀。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樣待他呢?


    南宮虹夕扯掉了康正帝的遮擋,像複仇似的,闖了進去。南宮虹夕一邊哭著,一邊控訴道:“你若是不愛我了!幹脆把我打入冷宮好了!你幹嘛要這樣待我!”


    康正帝被南宮虹夕怒暴的藕段兒般劍身一通撞擊,惹得隻能嗚嗚嚶嚶。她裹著他對她愛的控訴,他感受著她嬌媚之處,對他的擠壓和決不放鬆。


    康正帝控製不住自己,隻能軟弱無力地更加配合他的節奏。


    “真棒——啊……玲兒……再放鬆一點——放鬆一些啊……”南宮虹夕瘋了似的,用柔眼難辨的速度抵毀著康正帝。


    “再對我說一次,你愛我!你許久沒說了!”南宮虹夕說道。


    康正帝咬著唇,悶悶地承接著南宮虹夕的硬闖。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竟然心底失去了對他們的向往。


    以往,他們對她來說,不管以什麽形式的相擁。她心底都是有一種,彌漫著滿滿的暖意的感覺。如今,她越發隻是讓他們單純的侍寢。也就是,單純的同寢一榻。偶爾因為人類動物的本能,才會做出繁衍後嗣的事情。


    可是,她對他們,喪失了那種特別的情愫。就好像狗看見骨頭那般,浴霸不能的荷爾蒙,從她腦子裏消失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激動,那種期待,那種翹首盼望,那種求之若渴的情愫。那種感覺,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為什麽呢?是她不愛他們了嗎?喜新厭舊了嗎?可是,她也不想對任何新人有什麽想法。她看見孝惠太後帶進宮的那些美男子們,隻覺得,他們都是麻煩。若是她把控不好她的崾帶,他們都會變成讓她比現在更煩的麻煩。


    南宮虹夕得不到康正帝的回應,便把那剛才還在她門內的玉事一把就拔了出來。原本填飽的感覺,一瞬間空了下去。而剛剛被嚶賽入玉事的嬌媚並沒有辦法閉合,隻是一張一合的就像是在呼喚什麽東西一樣。冷空氣迅速的從門口灌入。


    南宮虹夕紅著鳳眸,低頭掰看著可憐的小東西,不停地收鎖著。


    “不說嗎?真的那麽厭煩我了嗎?那麽明日,陛下休了我吧!”南宮虹夕義無反顧地說道。


    南宮虹夕握著,他自己的那玉石劍身,對準了那個大敞著的入口,然後……猛力向前一推,整個藕段兒般的東西都沒入了康正帝溫暖的甚子。


    “嗯啊——”不意外地,讓南宮虹夕聽到了她的尖叫聲。


    南宮虹夕一麵流著清淚,一麵狠狠地抱了康正帝一整夜。


    這以後,康正帝再去看南宮虹夕,他都避而不見。他專心致誌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孩子的甚上。


    南宮虹夕從未想過,這樣一場愛恨的角逐,最後他選擇了逃避她溫柔的冷漠。


    楚瑰不管別的,他看見康正帝,隻有一個想法:抓住她,要個孩子。


    康正帝對楚瑰一直有一種淡淡的虧欠感,所以麵對楚瑰的予取予求,她隻是默默地縱其所有。


    於是,皇宮裏的這東西六宮,變成了以下的格局狀態:


    江珵鶴依舊是靜靜守著每月十五、十六和十七三日。他不屑去爭,也不會任何增添情和趣的糾纏康正帝。


    慕容淺秋又有孕了,康正帝把他像封鎖唐越一樣的封鎖了起來。甚至,起初康正帝還找來了宮人們家中有孕的親戚,讓他們先甄別送入大明宮和長樂宮的食物。


    南宮虹夕對於康正帝,避而不見,即使不得不見,也不看她。他在賭氣,這一回,南宮虹夕賭氣賭了很久。康正帝沒有像以往那樣,他一生氣,就去哄他。


    唐越並不為子女做任何的規劃和打算,甚至送禮對他示好的人,他也都沒有什麽特別對待。其實想要巴結他的人很少。因為唐越性格使然。大明宮的宮人都不知道怎麽討好這位過於直率,又不太喜歡與人虛與委蛇的主子呢!更何況是其他的什麽別人?


    未央宮的柳書君,因為康正帝對他的承諾和糾葛太深,所以,康正帝對他還是頗有一份上心的。雖然康正帝對所有人的情感,都漸漸在溫柔的冷淡中處理著。可是,她對於柳書君,卻還是盡量的在跟以往沒有太多偏差。


    隻是,以往康正帝對柳書君還是時常交心攀談的。如今,她們的攀談內容,已經開始有了許多芥蒂。康正帝不喜歡他們私下的拉攏朝臣,柳書君知道,他想,大家都知道。隻是,他們為了孩子打算的那份心,他們自己也無法控製。


    這就像一群孩子,班裏有一個什麽榮耀,雖然有的孩子心底根本不喜歡,也不想去爭。可是總有腦殘慫恿他們。似乎她們不去爭,就變成了異類。所以,他們隻能迫不得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如何停止下來,隻能隨波逐流的去搶。過程中,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這件可能無意義的事情中會失去什麽。


    百裏淩風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麽養的狀況,自然就不想卷入任何爭鬥。他是靠權衡利弊而置身事外的。所以,康正帝對他,也是極其溫柔,卻心底在漸漸的冷淡下來。


    秦楚笑這邊倒是很生氣,他沒有爭,因為他隻有兩個兒子。他的母家也是個不太擅長去算計這些的鐵帽子王府。所以,他覺得康正帝這個樣子,他有些無辜。可是他每每想發火生氣的時候,看見康正帝那眉宇之間淡淡的哀傷,他又無比的心痛。


    蕭燼最隱忍,他的處事也一直叫人無法察覺。所以,沒有人感受到他為孩子的未來,在爭什麽。康正帝待他照舊,並無什麽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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