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選分兩部分,這第二部分呢就是在隔壁脫了裏衣才能甄選了。


    皮膚粗糙的,不留;線條不美的,不留;身上有疤痕的,不留;色澤暗沉的,不留;肚臍不美的,不留;肚臍惡臭的,不留;腋下毛發過重的,不留;腋下白虎克妻者,不留;狐臭者,不留;腳氣者,不留;手臂太長者,不留;腿毛過重者,不留;腿不夠長,不留;腳過大,不留;腳骨不美,不留;等等等等……條件之多,不勝繁舉。


    重中之重的,就是沒有守宮砂,不是處子者,不留!且還會以欺君之罪,重刑遊街。


    康正帝看著那些宮侍,扇聞著這些家人子的腳,忽然一陣反胃。


    “哇——他的腿毛可以刮下來給織毛褲了!為什麽留下啦?”康正帝欲哭無淚地問道。


    “哦,他麵生,應該也是降將之子吧!”秦楚笑幸災樂禍地說道。


    “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敢當著你來巡視的麵,還作弊!”康正帝低聲問道。


    秦楚笑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康正帝,說道:“他們想到,我不會希望給自己留下勁敵啊!”


    康正帝苦著臉,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扁了扁嘴,又指著一個長得姿容好看一些的,問道:“為什麽給他紅頭牌啊?”


    康正帝這一指,教習宮侍眼尖地看見了,便趕忙叫那男子向秦楚笑走去。順手,也換掉了他手中的紅頭牌,變成了玉牌子。


    誰曾想,那男子過來,卻帶來了一股子濃鬱的“羊膻味”。


    秦楚笑忍不住笑著點頭,說道:“恩,不錯。”


    康正帝屏息凝視,轉頭看向秦楚笑,顫抖的下頜有種苦不堪言地絕望。


    篩選到器選的時候,秦楚笑便不願讓康正帝去看了。康正帝糾纏不休地問道:“為何不帶我去看啊?好想看啊!”


    秦楚笑狠狠地瞪了一眼康正帝,說道:“你是吃定了我不跟你發火麽?”


    康正帝繃著嘴,不解地問道:“為何不帶我去看,還要對我發火啊?”


    秦楚笑眯了眯眼,抓著康正帝的衣領,在她耳畔說道:“器選,就是指男子……那裏!”


    康正帝倒吸一口氣,嘴驚成了“o”字狀,說了句:“不明覺厲!”


    秦楚笑看著康正帝的傻樣,不像是作假,便問道:“你是真的都不知曉麽?梁斐芝身為老宮伺,怎會沒告訴你?”


    “我哪好意思問!怪奇怪的!”康正帝沒好氣地說道,又不滿地反詰:“合著你以為我都知道,還偏要事事問你,故意裝不懂麽?”


    秦楚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咕噥道:“你平時,明明都是不懂就問的。誰知道這事,你這麽好奇,反倒沒問!”


    “我那是!算了——”康正帝扭過頭去,不想辯駁。


    “說啊!你不說,我怎麽能猜到你心裏所想?”秦楚笑也不樂了。


    “不說!”康正帝扭擰地耍起小脾氣。


    “真的不說?”


    “哼!”


    秦楚笑伸手就往康正帝的普股用力擰了一把,疼的康正帝“嗷——”的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室內的所有男子,包括穿著衣服的宮侍都伸手交叉在胸前,捂住了自己的……胸?


    康正帝趕忙又補了一句低沉地“嗷……”


    秦楚笑差點沒大笑出聲,便說道:“本宮還有事,便不打擾各位教習宮侍繼續甄選了。”


    眾人紛紛議論秦楚笑的好脾氣,說話又客氣,肯定是很好相處的君侍。


    康正帝心底卻暗自腹誹,好脾氣?哈?逗我?


    秦楚笑捏著康正帝的衣袖,邊往外走,康正帝這才無意間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誒?


    可是沒來得及細看,便被一個仰著頭不斷向她張望的臉阻隔了視線。


    媽呀!快跑!


    “陛……”執羽之子剛要喊她,康正帝便先秦楚笑一步,一溜煙地跑沒了人影。


    出了儲秀宮,康正帝這才敢發發牢騷:“那麽多甄選的房間,怎麽偏偏就撞見了他!”


    “陛下可是在說執羽世子?”秦楚笑好不容易跟上了康正帝,有些氣息不穩地問道。


    “除了這個喪心病狂的,還能有誰讓我這麽害怕!”康正帝想到執羽之子就頭疼。


    “其實——臣侍倒覺得,執羽世子除了嘴巴有點兒壞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不好啊。況且,他可是敬文太皇太後親自舉薦的。”


    “苗疆送來了慕容世子,蒼術若是不送來一個世子,反倒要顯得她們有不臣之心了吧?況且,她們本就對樓蘭國更加親和一些……想必,執羽世子是一定會中選的。”秦楚笑眼底流淌著落寞。


    “哼!”康正帝有些抵觸這個事實,她道:“那又如何?我寧可她們換個人送來!”


    “蒼術已經放低了姿態,讓她們堂堂世子參加選秀,而不是以和親的形式偏要讓陛下收人。陛下又是何必?我倒覺得,與其叫她們送來個窈窕貴公子,反倒不如這個怪脾氣的執羽世子呢!”秦楚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就是這點才可疑啊!”康正帝轉過身來,拉著秦楚笑,說道:“明明她們可以和親,反倒叫敬文太皇太後多此一舉地做舉薦保選。意欲何為?”


    秦楚笑垂眸凝神,想了片刻,說道:“這樣,便更不好讓陛下謝絕了吧?陛下現在站著這原本三分天下,二分之一的江山。剩下二分之一有夢瑤國餘部,樓蘭國,苗疆已經在大月氏的版圖包圍之中。而蒼術,又是卡在咱們大月氏和樓蘭國相互發兵最順暢的位置。她們雖然崇尚更加孔武有力的男尊國,可也畏懼咱們大月氏吧!”


    “如果她們以低姿態的形式,讓執羽世子從家人子選秀開始晉升,反而被陛下您拒絕了。那麽,她們下次來請求和親的時候,不管送來的是個什麽樣的‘世子’,陛下都必須接受了。好歹,這回,她們送來的是個真的世子。不是麽?”


    康正帝聽秦楚笑這樣分析,覺得也頗有那麽可能。可是,她總說不上來,似乎哪裏有什麽不妥。


    “聽說秦傛華去儲秀宮巡視了好幾次,可有發現出挑的家人子?”江珵鶴坐在鎏金祥鳳銜珠的寶座上,端著寬和大方的笑容。


    秦楚笑想到康正帝順手一指,而留下的那位姿容尚可,就是頗有“味道”的家人子,就忍不住笑了。


    “還好吧。”秦楚笑忍俊不禁地道。


    別人不知道,可是慕容淺秋卻是打聽到了,秦楚笑可不是一個人去的儲秀宮。他身邊是跟著一個“浮躁可疑”的“小宮侍”的!


    慕容淺秋熱絡地問道:“楚笑哥哥,什麽事笑的這麽開心?也跟咱們大家分享一下,讓咱們都跟著樂一樂唄!”


    秦楚笑才不願意,把康正帝的糗事拿出來分享呢!他也不打算給任何人說,康正帝給他承諾,若是能隻留下三五個人,便隻留下三五個人這樣的話。


    “倒沒什麽特別可樂的事情,隻是覺得執羽世子頗為有趣,他總是能變著法兒的得罪人。也不知道他若真是進了後宮,會怎麽樣。”秦楚笑狀似無心地提到了執羽之子。


    同為世子,慕容淺秋當然是有危機感的。


    他一直仗著母家身世而得孝惠太後偏頗垂憐,也不知道這一批新晉的家人子都是什麽樣的姿容,背景。說絲毫沒有危機感,那是騙人的。


    “還是秦傛華耐不住性子。這批家人子還沒進入殿選呢。現在是也不知道誰能留下,誰在下一輪甄選就被淘汰的前提下。秦傛華就眼巴巴的,去幫咱們觀察去了!”南宮虹夕弦外有意地說道。


    “去看看也是好的,聽說有個降將之子,眼睛都對在一起,像是看鬥雞似的。竟也給了玉牌子。萬一將來承寵,誕下皇女豈不是要貽笑大方?”柳書君雖然沒有直接看向慕容淺秋,可他的餘光卻沒有放過慕容淺秋臉上一瞬即逝地尷尬神色。


    南宮紫晨見江珵鶴並不開口,便說道:“前朝與後宮,向來都是緊密相連的。既是降將之子,至少留到殿選也算是成全了降將的顏麵。這些各中的道理,孝惠太後自然會注意留心,鳳後也定是體察了陛下聖意,淺秋弟弟這才為了保全降將顏麵,才不貿然插手的。”


    江珵鶴聽著受用,可是他看向南宮紫晨的眼裏,多了一些複雜的神色。原來,陛下愛著的人,是這樣一個沉穩睿智的男人。


    唐越一直捧著醫書,並不加入到他根本聽不懂話外音的戰爭中。


    蕭燼也是心裏有事的人,康正帝早在做瑾王的時候,交給他妹妹的幾樁生意之前一直虧空,如今終於有了起色。他跟著康正帝去過前線,自然能猜到康正帝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所以,他別的做不了,至少幫她經營產業,倒是遊刃有餘的。


    而百裏淩風則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每聽到他們提到“家人子”這三個字眼,心底就酸堵的很。他大概已經明白了,這是什麽樣的情緒。可是他依舊是不願承認。


    “聽說,這回陛下給容姐兒又換了一個夫子。晨修儀沒事也要多勸勸容姐兒,潛心修學,陛下才能更順心地處理國事。”柳書君好心地提醒道。


    南宮紫晨性情討得康正帝喜愛,家世背景也頗為雄厚。柳書君被他們話裏話外地擠兌了那麽久,終於踩住了南宮紫晨的痛腳,他怎麽會好心的放過?沒有誰心甘情願地喜歡被一直欺負。又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而南宮紫晨最是聽不得曲靖容的不好。他這小半輩子,樣樣都是最好的。學業學業吧,他早早就在明耀學堂畢業了。接著,在車駿學堂也是,所有的女夫子都誇他最是出色。在南宮府裏也是最被誇讚的公子,即使嫁給了金玲,也是路州最為得體的貴夫。


    唯獨生下曲靖容,有些不盡人意。


    可是南宮紫晨卻把這一切歸為了:曲靖容年幼時候就不得康正帝喜歡,自己也為著顧全康正帝的感受,而沒有盡量疼愛這個孩子而引起的。


    孩子貪玩些,也是有的。


    但是,自己說得,別人就不能說!這是天下父母們,都受不了別人指戳自家孩子的本能所在!


    “皇女皮實些也好。後宮的孩子難將養。有的呢,連來到這世界的福氣都沒有。有的生下來了,也不一定能躲過什麽病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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