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正欲解釋的九皇子潔白的麵頰上。


    原來九皇子委屈自家的妻主並不信自己,一時間還未回答便先紅了眼眶,可這落在聶有一的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扯開了九皇子,這才讓他躲過了聶有一飛來的一腳。


    九皇子見我拉開了他,反而更加氣惱地說道:“誰要你幫我!你讓她打!讓她打死我!平日裏口口聲聲護我寵我,到了這時候卻是最先懷疑我!你來打死我!正好讓你娶了魏家那蹄子去!自從母皇聖旨賜婚他做你側君之後,他便再不允別家酋親。怕是你也動心了吧!你打死我!讓我挪出正君的位置來好成全了你們!”


    “有話好好說麽!”就在九皇子哭著怒喊的時候,我一麵和聶有一見招拆招地交手,一麵勸道。


    “誰要你假好心來管俺們夫妻之間的閑事!”聶有一招招都是製敵狠招,也不知道九皇子都跟她怎麽說的我,從話語和行動都對我露出完全的不善之意。


    “本王的皇兄隻是委屈你上來便不分緣由的動手打他,你怎的不聽人解釋,就對一男子動手呢?”我又不能催用內力對聶有一用冰魄之力,隻好吃力的躲著。


    “俺不分緣由?他背著俺都做出這等事來,叫俺顏麵何在!”聶有一氣的麵色發紫,說著還啐了口濃痰。


    我就納了悶了,不解地問道:“皇兄究竟做了何事?我剛從夜池那邊走來,看的真真切切,他不過是與一名禁衛小將說了會子話,怕是在酋小將幫什麽忙,怎得就讓你……沒了顏麵!”


    我說著,便被聶有一一腳踹向了殿後的柱子上,後心狠狠地撞在柱子上,給我撞了個七葷八素的,口裏也泛出了腥甜。


    聶有一一把抓著九皇子下半闋披散著的青絲,便扯著他對我說道:“他都與那野女人親在一起了,還叫不讓俺顏麵盡失?別以為你們皇家就可以欺負人!俺可戴不起這綠帽子!”


    九皇子聽自己的妻主這樣折辱自己,便也不管不顧地與聶有一廝打起來。一邊雙手不斷地向聶有一臉上拍撓,一邊嚎哭著嚷道:“你若想娶人進門,便娶就是了!叫你血口噴人的折辱我!我不跟你過了!你打死我!你打死我!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叫你血口噴人!”


    我皺著眉頭,看著撕扯不清的二人,又迅速地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種種,待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這才明白了。我沒忍住便哈哈大笑起來。


    聶有一開始還扯著九皇子的頭發,另一隻手與他推擋著,聽我這樣狂笑,心下大怒,一把搡開了九皇子,朝我麵門上就飛來一拳。


    九皇子從未被這樣重力的打過,被聶有一這樣暴怒的一掌推開,坐在草地上便從口邊益處了血絲。


    我躲過這一拳,便去拉九皇子。誰料那九皇子偏甩過我的手,悶悶地坐在地上流眼淚。


    聶有一一拳掏在石柱上,並不就此作罷,轉而追過來又是一狠拳。我轉過甚,雙眼微眯,伸手便以冰魄之力擋開了聶有一的老拳。


    我冷冷地拽起九皇子,說道:“你起來!”


    許是我周甚散發出來的煞氣讓二人都是一愣,便也不再繼續胡鬧了。


    “哎喲!這是做什麽呐!”梁斐芝奉女皇之命過來尋我們三人,許是殿裏也聽到外麵有些喧鬧,梁斐芝跑來一看這還了得?九皇子上半闕青絲盤成的驚鵠髻也散亂了,下半闋發絲被方才聶有一撕扯著團在一側,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聶有一拳頭青紫,滿麵怒容,雙睛充血微紅,麵色青白交替。而我則是雙眸冷冽,周甚散發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煞氣。


    我並不理會梁斐芝,拉著九皇子就站在之前聶有一看見他的位置,而我則站在當時那個禁衛小將站的位置,比了一下,指著地上的影子說道:“難道這便是聶統領所謂的皇兄背叛了你的事實?”


    這跟借位一個道理,隻是影子顯得好似我和九皇子親在了一起,可隻是借著光影投設出來的玩笑罷了。


    梁斐芝見狀立刻明白了大概是怎麽回事。便趕忙說:“九皇子殿下快去整理下儀容吧!皇帝陛下剛才還問殿下哪裏去了呢!”


    聶有一搓了搓手,滿臉歉意地對著九皇子張了張嘴,像蚊子叫似的說了句:“俺錯了,夫君饒恕則個吧!”


    我笑著一胳膊搭在聶有一的肩膀上,一掃方才的陰鷙之氣,嗬嗬笑道:“走!喝酒去!”


    梁斐芝福了福甚道:“瑾王殿下和聶統領也整理一下衣衫吧,沒得嚇陛下一跳,以為二位是開拔比武了呢!”


    我們聽著梁斐芝的戲謔,也不以為意,自己看了看自甚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大笑著整理了一下。


    入得保和殿,梁斐芝便附耳在女皇甚邊竊竊私語,我估摸著女皇已經聽完了大概意思。女皇見九皇子重新裝扮完備緩緩走回保和殿,便問道:“益陽,你方才找朕的禁衛所酋何事啊?”


    大殿之內忽然靜了下來,九皇子垂下眼簾,想了片刻才道:“兒臣不孝,本想年夜裏獻舞一支逗皇姥爺開心,需要麻煩禁衛軍小將幫忙放飛一群白鴿作為襯托。如今這樣說出來,便再無新意了。”


    女皇點點頭說道:“這也不怪你,倒是難為了你一片孝心還險些被誤會呢。”


    聶有一漲紅著臉,端著酒杯拱手而道:“皇帝陛下切莫再羞煞兒臣了,都是兒臣的不是,兒臣……”聶有一抓耳撓腮了半響,忽然說道:“要不兒臣讓夫君打打兒臣消消氣吧!”


    九皇子在一眾皇女皇子的鄙夷之色下,尷尬的狠狠瞪了聶有一一眼。女皇卻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說道:“朕不管你們回到家去怎麽請罪怎麽受罰,家和萬事興,家合了,天下才能更合。今天臘八節,朕看著兒女齊聚一堂,朕高興!”


    大家響應著女皇說了吉祥話,一同飲了酒,這才又三五成群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開來。


    “哎,內人他皇妹,俺謝謝你。俺是個粗人,也不懂啥禮數,就以酒相敬。貴重禮物俺也不知道送啥,過幾日送你一房美爺吧!”聶有一說著,便喝下了杯中的酒。


    我趕忙喝下酒說道:“這酒,本王便是喝了,但還酋嫂子切莫為難本王,本王的府裏斷斷是不敢再收人了!還酋嫂子抬愛,若真是感謝本王,還酋放過則個!”


    聶有一聽我這般推拒,便一屁蹲大刺刺的坐在我旁邊,很是嫌棄地上下打量著我,說道:“哼!俺當夫君他說小姑子你是個慣會虛與委蛇的,又想到方才種種,覺得小姑子應該不是那般假惺惺地醃臢之人!卻不想小姑子不過如是!那你說吧!你想要啥!俺沒那家產萬貫,也斷斷不會背叛勤國公府上祖姥姥掙下的滿門榮耀!你說你想要啥才能抹了這恩情!”


    我一臉無奈詫異,卻還未等我開口,四皇女卻插嘴道:“這瑾王皇妹還望息怒啊,額——我想這弟妹並不是這個意思……”


    “誰要你假好心!本來沒什麽事,偏偏你這廝假仁假義的提醒俺,俺夫君久久不在殿內。去去去,沒你啥事兒,你別在這兒添亂!俺就是那個意思,俺有啥意思說啥意思!”聶有一圓睛虎瞪,配上她虎頭虎腦的樣子還真有點兒像張飛。


    我也不顧四皇姐的灰頭土臉,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兒。我揮退了前來加酒的宮伺,親自給聶有一加上酒,說道:“你小姑子我還真不是嫌棄美爺美侍夠不上貴重謝禮。你當就你家有醋壇子呢?我家就不能有?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渾說!”聶有一撇著嘴一副不信的樣子:“你荒嚶無恥都已經有了名號了,霸占人家……人家——額,什麽小爺,又是把人家正夫側室的也強搶了。還有那個仁義侯。前幾天還納了第一望門……呃,公子!你把老子當蠢驢子騙是不是?裝你家有醋壇子?誰?”


    我嘴角有些控製不住的抽突突,我抿著一張忍住崩潰地大笑臉,說道:“好,不如皇妹也找一些美男送勤國公府上去給你,你就明白什麽叫一群醋壇子的感受了!好賴話給你說,怎麽就不聽呢!”


    聶有一先是如臨大敵,見我似是隻是說說,又覺得我星眸漆黑清澈,不像是她見慣的那起子小人。便梗著脖子,偏過頭斜眼看著我說道:“那你說吧!你想要啥!”


    我聽她打定了主意不願與我有人情上的牽扯不清,便盤著腿將胳膊肘杵在左膝上托著臉皺眉看著聶有一。想了半刻,我忽然心下大定,說道:“我要要的呀!我自會稟明母皇,讓母皇告訴你!”


    “嘿喲!”聶有一不由得也轉過頭來打量著我,說道:“費那勞什子的勁!你且直說便是了!老子但有,絕不欠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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