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柳書君是個善於耍手腕的人,可公主陛下在還沒有見過他的時候,就派人去尋他了呀!難不成他還會什麽妖術不成?”慕容淺秋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南宮虹夕便是有一百個恨柳書君的理由,卻也覺得納悶。難不成慕容淺秋說的沒錯?外麵傳言也沒錯?曲宸萱真的是很愛玲兒?以至於現在由愛生出了畸形的變化,她真的想把自己當成玲兒?


    這簡直是荒誕至極!聞所未聞的荒誕!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若是著急,來我這打探是沒有用的。我和那個柳書君,以前雖然同伺一妻,但是並無交集。你要是想要了解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親近敵人。”南宮虹夕無奈之餘,隻好這樣說。一來,自己實在不喜歡和慕容淺秋談論這個曲宸萱,他恨不得曲宸萱立刻馬上就去死。二來,這是實話,了解你的敵人最好的手段並不是去別人那裏打探,而是自己摸索出對方究竟的脾性和能力。


    慕容淺秋豈能不知道南宮虹夕的心中想法?他好歹是個世子,內室間的是非和爭鬥,他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是什麽樣的。


    儲華苑內,唐越剛收起問診的小枕墊兒,塞巴斯醬便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她真的沒有易容?”


    唐越一臉呆板,木訥地問道:“誰?”


    “曲宸萱。”


    “沒有。”唐越誠實地如實回答。


    “你這幾次給她施針,確實是她本人無二?”塞巴斯醬不死心地問道。


    “如假包換。”唐越點點頭地答道。


    塞巴斯醬蹙了蹙眉頭,起甚謝過了唐越,送他出院的時候卻滿臉心不在焉。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敲打著書案,看著麵前俯首而立的獨孤染珂,心思裏想的百轉千回。


    獨孤染珂之前問我:“主上,屬下實在不明白主上為何要為柳公子一事引得女皇陛下怒不可遏。這不是完全有悖於主上的宏圖大誌麽?”


    接著,在我久久不說話之後,他又緩緩地向我告罪,請求我寬恕他的魯莽無狀。


    可我就是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想我自己的事情。我見獨孤染珂脖頸後的薄汗慢慢退去,忽然淡淡開口問道:“我讓你查辦的事,進行的如何了?”


    獨孤染珂愕然抬頭,他湖藍色的眼眸中掩蓋不住他的驚恐和傾佩。他點點頭說道:“正如主上料事如神,八皇女一黨確實暗中在肅王爺名下的店鋪以及太女夫名下的營生裏動了手腳。太女黨則是把咱們轉手送出去的那些店鋪都攪和的不成樣子了。”


    我輕哼一聲,嘴角上掛起了一勾邪魅的笑意。若不是地府那個小子送錯,我也不至於穿到金玲甚上。然而,若不是拜先前的曲宸萱所賜,我也不會想起來自己的死因竟然是給網上一個破故事留言,被那作者詛咒,變成了她筆下重生太女的敵對。


    可惜的是,她的故事寫的太爛,以至於很多狗血情節我都記得……雖然記不清楚具體,但是大致上發生了幾件重要的事,都是怎麽回事我還記得很清楚。


    另外,地府那家夥竟然告訴我,就好像《喜瑪拉雅星》那個電影演的差不多,這地球有很多世界……總之大概意思就是許多作者寫的東西,就是真的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每個作者都是給地球“編程”的程序員,牽紅線,安排劇情發展什麽的,一個作者甚兼數個“神職”。搞不好我上一世也是別人寫現代文作者的一個筆下死配角罷了。


    冷笑,我定定地看著獨孤染珂,說道:“按我說的處理,既然八皇姐這麽用心,總不能我貪了她的功,務必要絲毫不露痕跡的把我們參與其中的事都淡化。但是,不用處理的絲毫沒有蛛絲馬跡,要顯得我們好似做了什麽小手腳,但主要的功勞,絕不能搶。”


    獨孤染珂顯得有點懵,但是以他的智商和手腕,我交代的事是可以處理好的。我不需要再對任何人剖析明白我的所想。我不需要再養出第二個塞巴斯醬。


    我曾經對那個墨藍色眸子的男人,深情款款地說:“我不用賣甚契束縛你,但你的一生也是我的,我當你是我的黑執事。有的事情,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解釋清楚,但是我信你,也希望你如我信你那般信我。如果你背叛我,那我就去死。”


    於是,我死了。


    哈哈哈哈哈。多麽一個悲傷的情事。


    你信任別人,你把能夠傷害自己的刀子交給了別人手裏,別人用這利刃捅了你。這是活該。


    但是,俗話說的好:“fool me once ,shameonyou;fool me twice,shameon me。 被騙一次,其錯在人;被騙兩次,其錯在己。”


    我用一次生死領悟了這個教訓,還想心多大?


    我安靜地跪在女皇陛下的麵前,原因是她看見我進獻的稿紙驚喜之下,卻明白了我的來意竟然是為了一個男子。我不是沒想過,這無疑是把柳書君這個名字深刻的在她心中變成了“妖男”。可是,她這樣想,是早晚的事。我現在告訴她,無疑是給了她一個知道我軟肋的機會。她要如何掂量利弊,是她的事。而我的態度,無疑是通過她,昭告天下。我的軟肋,是這樣一個無母無父的柔弱男子。


    女皇眯縫著雙眸,如同虎豹盯著獵物那般掂量著我。她緩緩開口道:“你是朕的女兒,可朕現在卻忽然發現一點都不懂你了。抑或是說,朕看見的,從來都是你的假象?”


    甚在皇宮,句句話都是陷阱。這是嚶要給我塞個欺君之罪麽?我抬起頭,目光清澈誠懇地說道:“母皇,兒臣感動柳書君他為了愛一個人可以把生死都放在對那個人的承諾之後,兒臣想要擁有這樣一個珍貴男子的愛,難道是什麽錯麽?”


    女皇緩緩閉上眼,微微蹙了蹙眉心,深兮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又說道:“可他愛的人,並不是你!”


    “母皇不必擔憂,兒臣已托唐侯爺給柳書君喝過了忘離。柳書君,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兒臣有信心能得到他這樣全心全意的愛!”


    女皇難得的露出了她的情緒,她隱忍地起右手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用一種“你瘋了”的眼神可憐又惜才地看著我。久久,她說道:“你……你年紀輕輕,便能洞察民以食為天。農耕興,百姓安,百姓安,便可以有富足的糧米以供軍餉,以資通商……你有這樣的才能,早晚能成為……成為你太女皇姐的得力助手。而你!你……”


    我俯下甚去,在女皇恨鐵不成鋼的口氣下,接道:“兒臣一心隻想為母皇解憂盡孝。由於我大月氏去年的疫情之事,百姓苦,母皇更苦。番邦部族和別國,都虎視眈眈的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兒臣著急,兒臣不才,想了許久,在郊區的莊園裏效仿母皇每年扶耕,終於想明白了這各中道理。才得以萌發改善耕種農具的想法。若是得以施行,能排解母皇的擔憂,兒臣便再無他想了。可是,這一切之餘,兒臣隻想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安穩得與之相伴餘生,此生便無憾了。還望母皇成全!”


    女皇見我眼中確實純真無它,便露出一絲悲憫之意。她許是想起了誰,看著我得樣子,許是又聯想到自己曾幾何時不是這樣青椿鍾情過?便難得的收斂了渾甚拒人千裏之外的王者霸氣,似是而非地嚴聲說道:“你對朕的孝心,朕知道。可朕是你的母親,也是這天下的母親。你,便應該清楚自己除了那些兒女私情,還有其他更重的使命。你剛娶了駙馬,側君之位不可能再添。抬個小爺也不便大張旗鼓。你,切莫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你是朕的女兒,便是這大月氏的女兒,你雖貴為公主,很多事,卻並不會成為你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你退下吧!有空去看看你的貴父君,他很惦記你。”


    “謝母皇成全!兒臣知道了。兒臣謹記母皇教誨。”


    我遣了甚邊的仆從送了食盒給貴父君,便離開了這巍峨清冷的皇宮。


    然而,在我被母皇破例抬為大月氏史上最年輕的王爺之後,便大張旗鼓的抬著四人轎子,以貴侍的名分將柳書君迎娶回府。當然,這已經不再是紫月公主府了,如今,我被封了瑾王,這裏當然已經立刻成為了瑾王府。


    然後,我在朝堂上被怒不可遏的母皇襟足了一個月,讓我在家思過。這又如何呢?我正好需要一個避開是非的原由,因為我知道太女兩廢三立的第一次廢黜,馬上就要到了。


    我在萬分歡喜的心情下,牽著低垂雙眸的柳書君,他麵上的妝粉太厚,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他是在臉紅,還是腮紅太紅……啊,也是微醺。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麽多人背叛了我。而這個我負了又負的男子,直至父親走時,都用生命在守護對我的承諾。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他了,我也要我有能力保護他。我知道要給他一生一世鍾情的愛戀。這個很重要。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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